第4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兇案偵緝、我的弟弟是暴君、完美白月光的必備素養(yǎng)(快穿)、主婦的逆襲、占卜醫(yī)女生存指南、本公主乏了(穿書)、重生七零虐渣渣、我的一半是你、說好的女主全都性轉(zhuǎn)了、科舉官途
當時他絞盡腦汁,尋找淬煉劍胎的辦法,卻一無所得。 如今才恍然大悟,原來,劍胎是要這樣淬煉!精氣神是要這樣淬煉! 他的rou體依然孱弱,元力依然枯竭,但是他的精氣神,卻在不斷的淬煉中,變得空前強大。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進步,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他的聽力更加敏銳。遠處微不可察的聲音,在他耳中十分清晰,就像聲弦在他耳旁撥動。他的感知范圍,也要比以前大得多,隔得很遠,他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但是變化最大的,是他能“看”到元力。 整個世界變得完全不同,他能夠直接“看”到周圍的元力。 風(fēng)中絲絲縷縷綿延不斷的金元力,樹木植物散發(fā)如霧氣般的木元力,太陽灑落的火元力和地底洶涌的火海,土元力擴散性很差,幾乎不會擴散到空氣中,天空的云就像靜止的水,而地底的水就像奔騰的云。 不同元力的交匯,會激起絢爛的彩色漩渦。有些地方的元力之間界限卻是涇渭分明,紋絲不動。 它們的變化是如此豐富、細膩、不可預(yù)測。 元力的世界,第一次如此生動呈現(xiàn)在艾輝面前,讓他大開眼界,也生出無數(shù)感悟。如果五府八宮還完好,元力尚存,艾輝能夠模擬出許多許多奇妙的變化。 偏偏他元力盡失。 就像一個巨大的寶藏呈現(xiàn)在他面前,但是他卻無法帶走任何東西。 只能說造化弄人,世事奇妙。 艾輝苦笑之余,倒也沒有什么沮喪和灰心。能夠看到,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 何況艾輝的心思,都在劍塔上。 劍云仿佛天生為劍塔所生。 七座劍塔,艾輝處于最核心的位置,所有的劍芒都在他這里匯集。換句話說,他所處的位置,是七座劍塔之中最重要最關(guān)鍵,也是承受壓力最大的位置。 沒有元力的他,卻能把七座劍塔納入自己的感知范疇。七座劍塔內(nèi)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難逃他的法眼。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可以依靠這種“洞徹”來控制劍芒。 他想到了刺繡,然而不同的是,他現(xiàn)在能夠同時控制兩百多根看不見的“線”。 他能夠做的控制很微弱,意味著每一根“線”都很容易斷。 但是這已經(jīng)足夠了。 以前的他,依靠強大的元力,把這些劍芒通過劍陣捏合在一起。而現(xiàn)在的區(qū)別是,他通過梳理這些劍陣,讓它們有序地匯集,合為一體。 這并不容易,事實上,比起以前難度更高。 他梳理時能夠使用的力量很低,意味著每一位隊員不能出太大的錯誤,這就要求大家訓(xùn)練有素。而從劍芒從隊員手中揮出,再到匯集,時間極為短暫。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nèi)完成梳理,難度可想而知,對艾輝來說也是極大的挑戰(zhàn)。 只要有辦法,就足夠了。 眸子被雪亮的劍光照亮,纖塵不染。 鐵兵人看著眼前層層疊疊的工事,心頭微松一口氣。 他們終于抵達墻后。 工事空曠,還有很多地方?jīng)]有修建完成。工匠都已經(jīng)逃離,兵人和天鋒兩部都是純正的戰(zhàn)部,工匠的數(shù)量不多。 天空一道身影匆匆而至,鐵兵人生出不祥的預(yù)感。 “報!前方遭遇敵方探哨!正在交戰(zhàn)!” 鐵兵人心中一突,但是他反應(yīng)很鎮(zhèn)定:“多帶幾個人,不要放走一個?!?/br> 昆侖道:“我去?!?/br> 鐵兵人沒有阻攔,點頭沉聲道:“好?!?/br> 按理說,這個級別的沖突,不應(yīng)該部首親至。但是鐵兵人想到昆侖還沒有上過戰(zhàn)場,先適應(yīng)一下戰(zhàn)場非常必要。 昆侖帶著一小隊天鋒精銳沖天而起,朝前方火速馳援。 看著昆侖消失的背影,鐵兵人冷靜下來。他本身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不是菜鳥。 遭遇探哨,是一個不好的征兆,說明對方雖然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占領(lǐng)墻后,但是對這個區(qū)域,并沒有放棄警戒。這意味著,他們不可能悄無聲息占據(jù)有利的位置。 而且,來到墻后,發(fā)現(xiàn)工事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少許多,也要簡陋許多。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北海之墻那么短的時間被攻破,只怕連師北海也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又能建多少工事? 簡陋的工事,沒有經(jīng)驗的新兵菜鳥,這場戰(zhàn)斗,只怕比他預(yù)期得還要慘烈。 很快,鐵兵人的猜測得到印證。 連續(xù)好幾隊探哨都遭遇到神之血的探哨,雙方發(fā)生戰(zhàn)斗。戰(zhàn)斗的規(guī)模雖然很小,但是極為激烈,從返回的探哨不到一半,就能看得出來。 昆侖很快回來,她的臉色不是太好。敵人的抵抗頑強,已經(jīng)沒有任何機會,但是對方?jīng)]有一人投降,死戰(zhàn)到底。 戰(zhàn)斗血腥程度,完全不是道場比試爭斗能夠比擬。 鐵兵人大步上前,沒有安慰,沉聲道:“敵人的大部隊很快就會到,我們要抓緊時間,向前推進,占據(jù)有利地形?!?/br> 昆侖點頭:“好!” 她意識到,戰(zhàn)場是另外一個世界。 兩支戰(zhàn)部顧不得長途奔襲的疲倦,全速推進,試圖推進到更深的位置。推進了大約五十里,鐵兵人突然下令停止前進,就地防御。 并且要求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敵人很快將至。 鐵兵人很清楚,敵人以逸待勞,而己方已經(jīng)非常疲勞。如果不能恢復(fù)一些元力,哪怕有工事的幫助,他們很有可能都無法抵擋敵人的第一波進攻。 對于新兵來說,第一戰(zhàn)的重要性無以倫比。如果首戰(zhàn)勝利,他們很容易積累信心,如果失敗,他們會當場崩潰。 事實證明了鐵兵人的安排非常正確。 兩個時辰后,敵人大軍出現(xiàn)在陣前。 第五百零二章 選擇 “大人,隊伍中沒有發(fā)現(xiàn)余叔?!?/br> “老賊很jian猾啊。” “大人,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為今之計,只有一不做二不休?!?/br> …… “螟蛉果?” 明秀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全身忍不住顫抖,目光驚恐絕望。她本來是想給師弟多準備一些裝備,沒想到卻給師弟帶去一場災(zāi)難。 螟蛉果的兇名,她聽大哥說過。大哥曾親口說過,就算是他,想要破解螟蛉果,都非常困難。 余叔嘆息一聲,看到小姐如此大驚失色,心中更是愧疚:“都是老奴辦事不利,不過小姐不要過于擔憂,艾師性命無憂?!?/br> 他把艾輝如何引天雷轟擊螟蛉果的過程緩緩道來。 明秀聽到艾輝在承受天雷數(shù)個時辰,忍不住露出又緊張又心疼又擔憂的神色。而當她聽到艾輝渾身如同黑炭,纏滿繃帶,腦中浮現(xiàn)師弟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她稍稍放心一些。 師弟的性子極其堅韌,無風(fēng)也要折騰出三尺浪,只要性命尚在,就一定會想出辦法。 余叔又把臨走之前艾輝的一番話說了一遍,他之所以沒有先見府主,而是先見小姐,正是因為艾輝那番話。雖然艾輝如今實力尚弱,但是他卻不敢等閑視之,又擔心府主生氣,思來想去還是先見小姐比較好。 明秀神色平靜,目光閃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時一名中年人匆匆進來,他是余叔的心腹,跟隨余叔超過二十年。返回途中,余叔悄然率先離開,其他人還按照原計劃返回。 他一看到余叔,松一口氣,連忙道:“余叔,隊伍昨天遭遇襲擊,幸虧穆雷大師在,沒有太大的傷亡!” 明秀冰雪聰明,聞言道:“看來府內(nèi)果然有內(nèi)賊?!?/br> 沉吟片刻,她接著道:“余叔你先回府,向父親匯報此事,我去找大哥商量一下?!?/br> 余叔覺得這是眼下最妥當?shù)霓k法,連連點頭:“好,老奴這就向府主匯報,小姐千萬要注意安全!” 明秀展顏一笑:“我會帶護衛(wèi)的?!?/br> 余叔帶著隨從離開,明秀坐著思索片刻,起身換好衣服,對丫鬟桃酥說:“我出去一會。” 走出繡坊,她直奔城外飛去。 大哥陸辰的靜修之地,位于翡翠城往西兩百多里。而他的老師,翡翠森的真正統(tǒng)治者岱宗,也并不住在翡翠城,而是住在翡翠城以東兩百多里。 師徒兩人,一東一西,距離五百里。 陸辰對岱宗頗有抵觸,并不是什么秘密。不過這并不影響陸辰的地位,一方面,幾位弟子中,岱宗對陸辰最為喜愛。另一方面,陸辰被稱為當代圣手,他在治療醫(yī)術(shù)方面的造詣,甚至超過岱宗。岱宗對這一點,深以為傲。 陸辰為人良善,交友廣闊,不知治好多少高手,聲望極高。無論是在翡翠森,還是在如今的天外天,哪怕在神之血,念他恩情的人非常多。 隨著遠離翡翠城,人跡逐漸變得稀少。 忽然,明秀停了下來。 前方有一隊蒙面人攔住去路,為首之人沉聲道:“明秀小姐,敝主人想邀請您來小住幾天!” 明秀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她很鎮(zhèn)定:“貴主人是誰?” “明秀小姐到時便知。” 蒙面人輕笑一聲,眾人散開,向明秀包圍。 明秀眼睛閃躲一道光芒,轉(zhuǎn)過身體,揚聲道:“你還不出來嗎?” 無可奈何的嘆息傳來:“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虛影一閃,一道高挑的身影忽倏出現(xiàn)在明秀面前。 他背上背著一把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大弓,長發(fā)束著紅繩,小小的三角眼帶著幾分昏昏欲睡,那張熟悉的臉龐,多了一圈淡淡胡茬,平增幾分滄桑。 明秀看清眼前熟悉的身影,大吃一驚。她睜大眼睛,驚喜莫名:“小秋哥?!?/br> 熟悉的聲音,擊穿了厚厚的記憶之墻,撕裂了模糊朦朧的窗紙。一束陽光像劍一樣刺進他的心房,曾經(jīng)魂繞夢牽無數(shù)個夜晚的少女倩影,從冰冷漆黑的夢境走到他身前,被陽光染上明媚的色彩,對著他巧笑倩兮。 郁鳴秋忘記了呼吸。 “我們剛剛抵達墻后,大家都累得夠嗆。這么遠的長途行軍,戰(zhàn)部重建之后還是第一次。情況比預(yù)期更糟糕。該死的!我們只有兩個小時休息!感謝老天,我平時修煉沒有偷懶,雖然元力只恢復(fù)了六成,但是起碼沒有變成案板的rou雞。老實說,看到神之血的軍隊時,我都沒想過我能活下來,因為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請原諒我的膽小。敵人的第一波攻擊,防線就差點崩潰。阿威死了,就在我面前,一根鑲嵌血晶的骨矛,刺穿了他的頭顱。他被骨矛吸成干尸,我當時好像哭了,是的,我哭了。阿威是個好人,但他死了,我沒死。我砍死了兩個敵人,我已經(jīng)忘了我怎么做到的,我當時太害怕了,全身都在發(fā)抖。很快我就不害怕了,因為敵人又開始進攻了……” ——《墻后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