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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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燃燒過肩膀、手臂,直至指尖,身體掙扎的幅度逐漸縮小,猙獰扭曲的臉宛如烈火惡鬼,眼神在逐漸變得空洞。 火池四周,鴉雀無聲。 金修們震撼滿面,火修們淚流滿面。 姜維、桑芷君個個滿臉動容,他們也被震撼到,但是受到?jīng)_擊最大的,卻是胖子。 胖子呆呆地看著火池,火池中大約三分之一的火修身上已經(jīng)冒出火焰。時間才剛剛過完一半,按照他們的預(yù)期,這些火修都是不合格的。 他們根本不可能堅持到一炷香。 如果勉強(qiáng)堅持,最后會在烈火中灰飛煙滅,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但是沒人動。 情況最慘的那位火修,森森肋骨在烈火中清晰可見,他的神智已經(jīng)模糊,眼神開始渙散空洞。 “把他撈出來,馬上救治?!?/br> 師雪漫的聲音打破寂靜,她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中的激動,眼前的一幕給她帶來的沖擊非常大。 身邊的元修連忙把這位神智模糊的火修撈出來,撲滅身上的火焰,樓蘭連忙開始救治。 火修一動不動,眼睛渙散。 師雪漫看著這名火修,鄭重道:“你被錄用了?!?/br> 渙散空洞的眼瞳顫動了一下,呼吸停頓了一下,片刻后開始變得平穩(wěn)。 樓蘭飛快道:“他昏過去了?!?/br> “樓蘭,能治好嗎?” “雪漫,能的?!?/br> 滿滿一池的火修,滿滿一池的烈焰,是從絕望的深淵中燃燒爬上萬丈懸崖,面向天邊等候地平線太陽升起的火光。 是生命力的火,是渴望尊嚴(yán)的光。 沒有人注意到,在檸檬營地的另一個角落,艾輝站在一座剛剛建成的高塔上,遠(yuǎn)遠(yuǎn)地注視著火池。 他凝視良久,一言不發(fā),跳下高塔,繼續(xù)干活。 到現(xiàn)在為止,他的【雷霆之劍】還是一個空殼,只有他這個光頭部首。 【雷霆之劍】,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這支戰(zhàn)部同時具備兩個特點,一個是雷霆,一個劍修。姜維他們的實力很強(qiáng),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也非常高,如果有他們幫助,艾輝建立一支戰(zhàn)部要容易得多。 艾輝經(jīng)過深思熟慮,還是決定從零開始,因為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得益于昆侖劍盟的影響力不斷提高,劍修的群體這些年壯大許多。但是絕大多數(shù)的劍修好手,全都加入到天鋒部。 到現(xiàn)在為止,新建的天鋒部還沒有證明他們的實力,換而言之,也就是劍修還沒有證明他們的價值。 艾輝很難招攬到大量實力出色的劍修,他必須自己從頭培養(yǎng)。 留給他的時間很短暫。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nèi),拿出一個有戰(zhàn)斗力的戰(zhàn)部,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艾輝有些想法,但是這些想法到地正不正確,要試過才知道。 他現(xiàn)在的位置,在他們第一次來檸檬營地時,王小山搭建的營地。四周的圍墻阻擋外面的目光,沒有人知道,在高墻之內(nèi),一座又一座插滿草劍的高塔,在迅速增多。 高塔錯落有致,暗含規(guī)律,艾輝沉默的身影不斷穿梭其中。 第四百七十二章 來客 艾輝的劍塔還沒有搭建完成,檸檬營地迎來宮府的使者。 大約五十歲的管家,慈眉善目,臉上笑呵呵的,皮膚保養(yǎng)得非常好,一看就像是長期養(yǎng)尊處優(yōu),身上會不自主流露出幾分貴氣。 管家姓王,說話很慢,語調(diào)和氣,聽起來非常舒服。 “……我家老爺聽了此事,在家中不知道慶幸了多少回,老夫人也不知哭了多少回,后怕萬分,說是幸好有艾師在,要不然鑄成大錯,那就悔之晚矣。艾師對敝府的大恩,敝府上下心中無不感激萬分。艾師悟道雷霆,敝府未能及時恭賀,真是大大的失禮,只是那邊事情未了給耽擱了。老爺和夫人耿耿于懷,難以自釋。如今那邊事情已了,能給艾師一個交代,也有機(jī)會補(bǔ)上一些心意……” 整整一馱隊的禮物,數(shù)量之多,分量之重,都令人咋舌。 光是禮單,就是長長一卷。 艾輝掃了一眼,心中暗自詫異,禮物清單上絕大多數(shù)都是戰(zhàn)斗類的物資,或者工坊可以用到的材料??磥韺m府對他們暗中是相當(dāng)關(guān)注,送來的都是他們急需的物資。 他收起禮單,露出一絲笑容:“貴府有心了!代我向府主和夫人問好!” 王管家看到艾輝爽快收下禮物,心中松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盛:“牧首會那邊的事情,您也不用擔(dān)心,手尾都處理完結(jié)。” 艾輝才明白過來“那邊的事情”原來說的是牧首會,他有些好奇:“哦,不知是如何處理的?” 王管家笑吟吟道:“牧首會折了兩位牧首,還有一位重傷。還拆了他們五座分部,他們只好找人遞話來和解。” 艾輝暗自凜然,宮府真是強(qiáng)大,他問道:“可是上次的兩位牧首?” 王管家搖頭:“不是,聽說兩人上次在您手上傷得不輕,這次本來府主是要求對方交出兩人,不過后來牧首會希望能夠通過其他方式賠償,府主看他們的誠意挺足,就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br> 聽到不是上次兩人,艾輝感到一絲莫名的心安。雖然他和酒柜只打過一次交道,但是從內(nèi)心深處,他還是不想聽到酒柜的死訊。 看到酒柜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已經(jīng)去世的花魁。 艾輝沒問牧首會的誠意是什么,但是想必牧首會一定是付出足夠的代價,否則宮府絕對不會同意和解。 這也是艾輝第一次直觀深刻地體會到大世家的根基之深厚。 牧首會的實力如何,在里面混過的艾輝非常清楚,絕對不是他現(xiàn)在能夠招惹的目標(biāo)。倘若不是對方覬覦雪熔巖,他是一定不會去招惹牧首會??墒悄潦讜苯颖粚m府打得沒脾氣,宮府的實力可見一斑。 艾輝樂得如此,他和宮府沒有什么沖突的地方。相反,他們可以合作的地方不少,雙方建立不錯的信任基礎(chǔ)。 想必宮府也是看到這點,才專門送來這么豐厚的禮物。 王管家的態(tài)度坐實了艾輝的猜測,尤其聽到師雪漫要獨自組建一只戰(zhàn)部,他更是當(dāng)場表態(tài)馬上支援一批物資過來。從這一點看,王管家在宮府應(yīng)該是頗有話語權(quán),有權(quán)力獨自做出一些決斷。 艾輝隨口問:“師家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雪漫很久都沒有回家了。” 他覺得有點奇怪,宮府聽到師雪漫要組建戰(zhàn)部的消息,都馬上回送來一批支援。而鐵妞自己師家也是一個大族,但是自從雪漫加入松間派之后,師家就像不聞不問一般。 王管家臉上閃過一**言又止。 艾輝敏銳地注意到王管家的神情變化,不由關(guān)心追問:“可是有什么問題?” 王管家看了一樣旁邊,壓低聲音:“轉(zhuǎn)告雪漫小姐,無論如何,最近一定不要回家?!?/br> 艾輝心中一跳,看來鐵妞家真的出了狀況,低聲問:“到底出了什么情況?” 王管家只是搖頭不說。 艾輝見狀,也不逼問,只是暗中留了個心眼。到時候找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情況。不過艾輝并不是太擔(dān)心,鐵妞如今是大師,不管在哪,都有話語權(quán)。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強(qiáng)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何況還有他們在鐵妞身后。 王管家很識情知趣,長袖善舞,講話風(fēng)趣,談吐幽默,令人如沐春風(fēng),絲毫不覺乏味。更關(guān)鍵的是,這家伙非常大方,一言不合就“哎呀,這個敝府有辦法,過些天就送一些過來。”。 威武不能屈,富貴一定要慫。 艾輝最喜歡和這樣的土豪聊天,時間寶貴?一點都不!沒有空?時間就是海綿里的水,擠擠總是有的! 來啊來啊,來聊啊,來用錢砸我??! 賓主盡歡,兩人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稱兄道弟。 艾輝一開始還是想從王管家這多撈點實惠,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王管家的消息非常靈通。不管他說點什么,王管家都能說出一些艾輝不知道的內(nèi)容。 比如前線正在對峙,比如天鋒和兵人兩部,都已經(jīng)整軍待發(fā),他們將去支援前線的北海部。再比如,各地物資的價格上漲已經(jīng)超過七成。再比如,中央三部似乎各有想法云云。 艾輝聽得津津有味,這些內(nèi)幕消息都是他接觸不到的。 冷不丁王管家忽然問:“老弟,你說這大戰(zhàn)什么時候會開始???” 艾輝心頭一震,笑容從臉上消失,大腦突然變得異常冷靜,脫口而出:“安木達(dá)宗師隕落之時。” 話說出口,艾輝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王管家心神劇震,那怕他極力想掩飾,但是也無法遮掩那一刻他情緒的波動。 牧首會。 秋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裸露的皮膚干枯龜裂,就像枯水的河床被太陽長時間曝曬過,看不到半點往日的嫵媚嬌艷。 “她還沒醒來?” 說話的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容貌絕美,額頭一點朱砂,異常嬌艷動人。他的臉龐沒有任何瑕疵,皮膚比女人還要白皙,鼻梁挺拔,目光深邃迷離。秀氣精致的眉毛,不時微微蹙起,一抹憂傷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 他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紅容顏。 就算是在牧首會,也很少人聽過這個名字。他很少露面,但是酒柜在他面前,不敢有絲毫不敬。 牧首會第二牧首,紅容顏。 酒柜臉上浮現(xiàn)一絲擔(dān)憂:“沒有,她體內(nèi)的生機(jī)快要斷絕。我給她喂了混沌丹,才勉強(qiáng)把這口氣延續(xù)到現(xiàn)在。” 混沌丹是牧首會的保命元丹,煉制起來極為費事,極為珍貴,只有牧首才會配給。混沌丹需要用五種元力的元丹,煉制工序異常復(fù)雜,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混沌丹蘊(yùn)含極為精純的混沌元力,對牧首會中人來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續(xù)命。 若非秋水的情況實在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酒柜也舍不得動用自己的混沌丹。 紅容顏臉上憂色不減,他的聲音極為好聽,有著無法抵御的魔力和淡淡的憂傷:“雷霆之威,真是霸道,秋水也是命中有此劫數(shù)。心神寄托外物過于兇險,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 “是啊。”酒柜嘆道:“但是這就是她的道啊。” 每一位大師的大師之道都不一樣,有的是堂皇大道,有的劍走偏鋒。劍走偏鋒的,羨慕不了堂皇大道。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道和道也是不一樣的。 酒柜自己的神游之法,也極為兇險,一旦無法控制住,酒中的獸性反客為主,他就會失去自我和理智,變成一只人形荒獸。 紅容顏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是無解的,他轉(zhuǎn)過話題:“邵先生同意了嗎?” “沒有!”酒柜臉上浮現(xiàn)一絲薄怒:“那老家伙油鹽不進(jìn),就是不肯答應(yīng)。要不是看他身體弱,一定讓他嘗嘗手段!” 酒柜當(dāng)然生氣,秋水現(xiàn)在的狀況,需要重新煉制一具人偶。邵先生據(jù)說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土修,頗為擅長煉制沙偶,酒柜向?qū)Ψ角笾?,但是沒想到被邵先生干脆利落地拒絕了。 他專門還打聽過,這位邵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入的會,但是從來沒有看他煉制過一具沙偶。平日里不是看書就是閑坐,從來沒有對會內(nèi)做出任何貢獻(xiàn)。 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樣的閑人有專人看守,但是卻沒有人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