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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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有點(diǎn)明白了,成為大師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找到屬于自己的路。這個世界太大,力量的種類無窮,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要掌握到力量的真諦,就必須有所舍棄,唯有精專,才能夠走得更遠(yuǎn)。 自己選那一種? 艾輝到此時反而安靜下來,他知道接下來的選擇,將對他的未來產(chǎn)生深遠(yuǎn)的影響。 這是一個重要的抉擇。 艾輝開始回憶自己為什么想要當(dāng)元修,當(dāng)時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想活下來。在蠻荒的三年,隊伍中元修的生存率要比苦力高不知道多少倍。 他那是渾渾噩噩,只想著要活下來,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直到遇到師父師娘和師姐。 灰暗的生命中開始出現(xiàn)陽光。 不是劍修道場倒閉后,他失魂落魄在街道獨(dú)行,從房屋縫隙中散落的斑駁慘白沒有溫度的陽光。而是在松間城寧靜清晨,裊裊的炊煙之間,打掃門前伙計惺忪的眼前被清風(fēng)拂過溫暖明亮的陽光。 滴答。 黑暗不見光的靜室,寂靜中響起水珠濺落的聲音。 雙目緊閉的臉龐,淚水肆意淌過棱角冷硬的臉頰,無聲橫流。 他已經(jīng)找到答案。 褪去色彩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 一條并不算寬闊的長街,如同潮水般血獸踐踏地面,如同血色洪流。一位持劍的少年,就像礁石般釘在街道中心,巍然不動。 鋒利冰冷的長劍在不斷割裂眼前的世界,噴涌的鮮血,切開的血獸殘肢,在畫面中激蕩飛掠。 濃郁嗆鼻的血腥味,仿佛穿過遙遠(yuǎn)的失控,從記憶的深處襲來。 畫面變得模糊,劍變得越來越重。 只有模糊的天空,無數(shù)銀光從天空而降,照亮昏暗的殺戮世界。 血獸癱軟在地,驚慌失措,勢不可擋的血色洪流變成紅色軟泥。隱約的歡呼聲,仿佛山崩海嘯,明明那么不真切,卻是如此心安。 眼前重歸黑暗,是如此寂靜,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 “知道外面都叫你什么嗎?” “叫我什么?” “雷霆劍輝!帶著那么多的閃電從天而降,把大家嚇住了,你那一招大閃電,讓所有的血獸失去抵抗,城主他們也趁勢堵上城門。” “雷霆劍輝……” …… “阿輝,血獸畏懼雷霆的氣息。” …… “嗯。” 第四百五十四章 密謀 清水城的守衛(wèi)警惕地盤查著來往的商隊,最近各家商會出現(xiàn)一連串的問題,不是貨物的拖延,就是資金的問題,要不然就是渠道出了問題。 雪熔巖交易的貨物,到現(xiàn)在竟然只完成了一半。 背后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干擾他們。 喬美祺見過大風(fēng)大浪,對危機(jī)的意識強(qiáng)烈,調(diào)查沒有什么結(jié)果,他卻已經(jīng)嗅到了陰謀的氣味。他立即下令,嚴(yán)格盤查進(jìn)出城的人。在清水城有備案的元修,需要檢查清水城的城勛章。城勛章是拓荒令之后,隨著各座新城建立之后,各城為了管理而廣泛采用的手段。 想要獲得清水城的城勛章,需要在清水城的備案注冊,進(jìn)行元力檢測,留下非常詳細(xì)的資料,還要在清水城居住一年以上。 陌生的面孔,盤查得異常嚴(yán)格。城門旁有專門的元修,在負(fù)責(zé)檢測新來者的元力、境界等等。在這樣的檢測中,就算大師,也無法隱瞞自己實力。 許多新來者沒有想到遭到如此嚴(yán)格的檢測,一片嘩然。有幾個刺頭還想鬧事,結(jié)果被當(dāng)場格殺,其他人才噤若寒蟬。 喬美祺有一種預(yù)感,有人在準(zhǔn)備著什么,現(xiàn)在只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喬美祺親自下令,語氣嚴(yán)厲,清水城上下,如臨大敵。 就連楊笑東,都坐鎮(zhèn)現(xiàn)場,以防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清水城的另外一位供奉的大師,不知為何,至今音訊杳無,讓喬美祺更加不安。 楊笑作為清水城僅存的大師,他在場可以有效震懾宵小。 清水城的防御喬美祺花費(fèi)巨金打造,即使是大師攻城,也無法討得好,更別說還有楊笑東這位大師坐鎮(zhèn)現(xiàn)場。 守衛(wèi)攔下商隊,商隊的規(guī)模不大,只有十多只馱盆獸。但是有幾只馱盆獸上搭著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帳篷,看上去頗為扎眼。 幾名守衛(wèi)上前:“從哪來?” 商隊一名管事連忙迎上去,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從冷巖城來。幾位大人,這是什么情況?以前可沒見過這陣仗啊?!?/br> 守衛(wèi)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以前來過,我怎么沒見過你?那家商會的?” 管事連忙道:“瞧這話說得,大人您是多金貴的人,公務(wù)繁忙。小人是李氏商會的,車上是楊師訂的一批材料。” 聽到“李氏商會”和“楊師”,幾名守衛(wèi)對視一眼,他們知道李氏商會和大師楊笑東的關(guān)系深厚,楊師需要的材料大多都是從李氏商會購買。 就在此時,一名仆人大步走過來,守衛(wèi)們都認(rèn)得此人是楊師的仆人,沒有攔他。仆人臉帶怒色,批頭蓋臉呵斥道:“你們李氏商會辦事怎么如此拖拉,還惹得我也跟著你們倒霉。楊師問你們,東西送來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送過來?都拖了多長時間了!” 李氏商會的管事忙不迭地道歉:“不是小人不盡力啊,結(jié)果路上遇到幾只荒獸,險境環(huán)生……” 仆人寒著臉,不耐煩打斷:“我可不是來聽你訴苦的,有力氣訴苦,你給楊師訴苦去。快點(diǎn)把東西送過去,這筆賬楊師自然和你們會長好好說道說道。” 管事哭著臉,哀求不斷,但是仆人臉色鐵青,壓根不理會。 守衛(wèi)們目睹此幕,彼此對視一眼,無人上前。這個時候去觸楊師的霉頭,那不是找死嗎?楊師就在他們頭頂瞧著呢,得罪了楊師,清水城就沒有立足之地。 李氏商會的馱盆獸隊,就在一片哀求聲中通過城門,無一人上前。 馱盆獸很快到達(dá)李氏商會的門前,沒有半點(diǎn)停留,直接步入商會。待最后一只馱盆獸踏入商會,商會的大門轟然關(guān)閉。 誰也沒有注意到,幾道身影從帳篷中鉆出,消失不見。 李氏商會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 身材高挑的秋水,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能勾走人的魂魄,嬌笑道:“老爺子真是手段通天,沒想到楊師是您的人。這下我們把握就更大了?!?/br> 竇先生冷冷道:“不要說廢話?!?/br> 一雙空洞的眼眶,枯槁的面容,看上去異常可怖。周身散發(fā)著陰森森的氣息,說話的聲音沙啞干澀,令人毛骨悚然。 秋水也不生氣,輕笑道:“這位是敝會的第七牧首,酒柜?!?/br> 在她身邊,一位懶洋洋的像夫子一樣的文士,瞇著眼睛,醉眼朦朧。酒柜輕笑一聲拱拱手:“久聞【北冥暗王】竇老的威名,幸會幸會?!?/br> “我聽過你?!备]先生面無表情:“清水城是水元之城,你修煉的酒道畢竟是水元的分支,清水城很適合你發(fā)揮。” “竇老過獎。”酒柜自顧自拿出一條長案,擺上酒壺酒盞,頭也不抬道:“竇老可要嘗嘗?” 竇老冷冷道:“不用?!?/br> 酒柜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那我就不見外了?!?/br> 說罷他給自己斟上一杯,呲溜一口,滿臉迷醉:“這才是人生??!” 竇老無動于衷,神色如常,他沒有因為酒柜的放蕩不羈而慍怒。能夠成為大師的,都是人中翹楚,性情也千奇百怪。到了大師的境界,遵循本心,是最重要的原則。 他沉聲問:“不知道貴會有什么打算?” 牧首會派出兩位牧首,其他幾位的元力波動也是異常的穩(wěn)定平和,都是實力深厚的精銳。牧首會的力量,確實不可小覷。 酒柜頭也不抬,指了指秋水:“問她。” 秋水笑吟吟接過話頭:“還要問問竇老是個什么章程,楊師可是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啊。不知竇老和楊師是什么關(guān)系?” 竇老就像沒有聽到后面那句,而是淡淡道:“老夫的章程很簡單,我們已經(jīng)有四位大師,不需要什么花招,直接硬取便可?;鹕嚼项^一個人獨(dú)木難支,不足為慮。而且我們可以現(xiàn)在云霧防御層中動點(diǎn)手腳,其他人,不過土雞瓦狗?!?/br> 酒柜就像沒有聽到一樣,自斟自飲,滿臉享受。只有醉意朦朧的眼睛中閃過的一絲精光,才能看得出他的不凡。 秋水嬌笑:“硬攻是好辦法,姓艾的小子在閉關(guān),不用考慮??赡藥熂掖笮〗?,可扎手得很。小女子就是擔(dān)心一點(diǎn),您老下不了手。師家和宮府,想要不得罪,可不容易?!?/br> 竇老沉默下來,秋水點(diǎn)中了他的軟肋。 他確實不想得罪宮府和師家,宮府還好一點(diǎn),宮瑤瑤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殺一個供奉的大師不算什么血仇。而師雪漫就不一樣了,如果師家大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就麻煩了。 師北海一部之首,大權(quán)在握。更何況,師雪漫的老師是安木達(dá)宗師。 安木達(dá)快要隕落的消息,早就傳遍各城。但是只要安木達(dá)沒有真正隕落,就沒有人敢打師雪漫的主意。 只剩下一口氣的宗師,也是宗師。 別看他們都是大師,但是沒有人有信心能擋下生命即將消亡宗師的一擊。 竇老把皮球踢給對方:“你說怎么辦?” 秋水嫵媚一笑:“其實在小女子看來,宮瑤瑤才是最好的突破口。師雪漫本身實力強(qiáng)悍,實力不下大師,極為扎手。真打起來,我們不一定收得住手,弄死弄傷都不好。艾輝是她的老情人,她一定會舍身保護(hù),聽說她就守在艾輝閉關(guān)靜室的門外。嘖嘖,這感情真是深厚啊?!?/br> 她接著道:“相比之下,宮瑤瑤就要容易得多。只需要有人引開火山尊者,宮瑤瑤還不是手到擒來?宮瑤瑤和師雪漫從小一起長大,兩家的交情也不淺,師雪漫一定會妥協(xié),交出雪熔巖的秘密。到時候,我們再把宮瑤瑤交還給他們,豈不是圓滿?” 竇老沉吟片刻,心一橫,寒聲道:“何時發(fā)動?” 秋水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卻是寒光閃爍,道:“他們旅途勞累,今晚修整一夜,明夜子時發(fā)動,竇老以為如何?” 竇老點(diǎn)頭:“好!明夜子時!” 話音剛落,忽然竇老神色微變,猛地扭轉(zhuǎn)脖子看向外面院子圍墻上,厲聲喝道:“誰!” 圍墻上擺放著幾盆花。 竇老手中的藤杖,猛地朝圍墻一揮,花盆盡皆粉碎。 碎片中,一道豌豆大小的黃色身影落下來,一蹬圍墻朝外跳去。 眾人的臉色齊變,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探,更要命的是,如此關(guān)鍵的密談,被人竊聽! 該死! 每個人心中都在破口大罵,圍墻轟然化作齏粉。 但是剛剛那個豌豆大小的黃色身影卻不見蹤影。 竇老到底見多識廣,厲聲道:“是沙偶!肯定不遠(yuǎn),每人一個方向!我東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