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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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帶著黃金面具器宇軒昂的男子,嘿然道:“看起來我們這位小朋友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啊,花魁,聽說你是他的引路人?你這眼光可不怎么樣?!?/br> 花魁還沒開口,坐在旁邊長案前自斟自飲的男子便哈地笑道:“王子的眼光不錯,聽說小兄弟引來仇家,害得王子你逃竄四千里?哈哈,你們兩個棋逢對手,好好交流。” 花魁摸了摸腳邊盆栽的葉片,嘴上道:“總比柜子你好,到現(xiàn)在連一個成功的都沒有。再過五年,你還沒有引渡成功,就要被逐出草堂了?!?/br> 喝酒的男子叫做酒柜,熟悉的人都喊他柜子。 王子頓時幸災樂禍:“沒想到柜子還沒開張啊,難怪這么眼紅我們,沒辦法和我們交流?!?/br> 酒柜哈地一飲而盡,轉移話題:“你們說這昆侖到底和草堂什么關系?” 花魁立即露出慎重之色:“柜子你好好喝自己的酒,不該我們問的事情別多問?!?/br> 王子不以為然:“花魁你就是太小心,說說不犯事吧。雖然草堂給出的報酬不少,但是咱們也是在干活對不對,這次的事情這么大,趕來的都不是庸手?!?/br> 花魁手指觸摸的葉片顫動,他沒好氣道:“王子你這個烏鴉嘴?!?/br> 酒柜落井下石:“哎,你要早說王子來,我肯定就不來了,烏鴉王子可不是白叫的。蕭淑人那邊準備得怎么樣?” 花魁點點頭:“已經(jīng)安排好?!?/br> 另外兩人聞言,頓時放下心來,花魁看上去魁梧雄壯,實際上粗中有細。 “看來等不到我們的小朋友出手了?!本乒駬u頭晃腦,似醉非醉的眸子,投向遠處的天空。 花魁和王子同時起身。 幾個黑影漂浮在小夜鎮(zhèn)的上空,俯瞰下方燈火通明的城鎮(zhèn)。 “區(qū)區(qū)一個楚朝陽,就把他們嚇成這樣?真是一群廢物?!?/br> 說話的人站在一團火浮云上,他是一張陰陽臉,左半邊好似被火烙過,焦黑枯萎。宛如火焰跳動的眸子,在黑夜中異常分明。腳邊放著一只半人高的三足雙耳爐,爐身刻有烏鴉圖案,爐內暗紅的熔巖,緩緩流淌。 他是火鴉,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他兇名昭著,惡貫滿盈,雙手沾滿鮮血,仇家無數(shù),但是他依然活得逍遙。 一位渾身籠罩在斗篷中的身影默不作聲,就像幽靈一樣漂浮在空中。 一旁的葉雙毫不掩飾對火鴉的嫌惡,若是換個地方,他早就動手把這個煩人的家伙給宰了。只要自己把這個人情給還了,從此便是自由之身,誰也不欠。 他的兵器非常特殊,左右手各持一面金輪。金輪中間鏤空只剩下橫握手柄,邊緣密密麻麻的齒鋒,淡淡的殷紅好似飽飲鮮血。 火鴉知道葉雙對他的不喜歡,但是他毫不在意,反而朝葉雙咧嘴一笑,但是配合他那張臉,看上去異??刹?。 葉雙這種嫩得能擠出水的小年輕,在戰(zhàn)場活不了多長時間。 三人彼此之間都不熟悉,也沒有配合的意思,火鴉直接挑明:“一人一邊,各看本事。” 說罷也不理會,直接朝下飛去。 另外兩人也沒有聯(lián)手的意思,分開朝下方的昆侖劍盟沖去。 一道耀眼的火光,仿佛從天而降的隕石流火,轟然朝昆侖劍盟砸去。 就在此時,半醉的酒柜打了一個酒嗝,哈地噴出一口白氣。這口白氣就像吹脹的氣球,見風便漲,轉眼間就變成房屋大小,好似一團白云。 奇快無比的火光,瞬間沒入白云之中,白云就像棉花般轟然燃燒,和火光一起化作灰燼。 天空的火鴉目光一冷,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對方不是弱手。 火鴉舔了舔嘴唇,臉上流露出一絲亢奮之色,他從來不怕對手太強,而只怕對手太弱,那可沒勁得很。 一拍身邊的爐鼎,火光沖天而起,熊熊燃燒?;鸸庖蹮肓?,整個小夜鎮(zhèn)都照得有如白晝,也把火鴉那張陰森可怖的陰陽臉照得愈發(fā)駭然,他咧嘴一笑。 爐鼎的火光中倏地飛出三只火鳥,赫然是三只流火幻化而成的火烏鴉,它們身形交織纏繞,朝下方俯沖而去。 凄厲的尖嘯聲頓時籠罩昆侖劍盟上空。 長案前的酒柜哈哈一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帶著醉意,端起長案上的酒杯傾灑出去。 晶瑩的酒珠在空中翻滾,濃郁的水元力突然爆發(fā),酒水蒸騰化作霧氣,錚錚殺伐的琵琶聲從霧氣中傳來,一聲駿馬嘶鳴,只見一位霧氣幻化的騎士轟然沖出。 騎士提刀沖鋒,快如閃電,化作一道虛影。 空中尖嘯的三只火烏鴉突然爆裂成無數(shù)火星。 高空的火鴉目光一冷,右掌張開,一道火焰屏障出現(xiàn)在面前。 虛影一閃,騎士的長刀狠狠斬在火焰屏障,預想中的轟鳴沒有出現(xiàn),火焰屏障倏地倒卷,就像一張柔軟的紙,把霧氣騎士包裹嚴實。 霧氣騎士只來得及掙扎片刻,便啪得湮滅消失。 雙方的目光都流露出凝重之色。 另一個方向。 像幽靈一樣的斗篷客,也遇到了麻煩。 他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盆栽,那是一株月季,哪怕在夜色中,月季花的嬌艷欲滴,也不自主吸引他的目光。 他挪開目光,掃向其他方向。 盆栽擺放并不密集,三三兩兩,都在顯眼的位置,墻角圍墻下也有擺放??瓷先?,這里就像一個普通的院落,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這也是為何斗篷客沒有注意到的原因。 對方的布置竟然是看似平常的盆栽,讓他有點意外。 不過,盆栽就是盆栽,哪怕里面是厲害的植物,他也一點不怕。 他徑直走到月季面前,一腳把月季踩得稀巴爛。 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月季也沒有任何反應。 普通盆栽?斗篷客反而謹慎起來,在戰(zhàn)斗中越是看上去平常無害的布置,越是危險。 嗯? 他忽然瞳孔一縮,爛泥碎片中的月季,不知何時,竟然扎根在地面。月季花嬌艷欲滴,上面沒有半點泥土,折斷的莖葉全都恢復完好。 有古怪! 他感覺自己對周圍元力的控制正在變得阻滯。 隔絕天地元力么? 他看著數(shù)十丈外,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漢,像一位老練的花匠,正在修剪盆栽的枝椏。 斗篷客大步朝對方走去。 只要殺了對方,這些盆栽自然就沒有半點用處。 花魁身邊的盆栽錯落有致,倘若艾輝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目瞪口呆。他一定想不到,花魁總是在修剪枝椏的盆栽,竟然都暗藏殺機。 葉雙和王子之間的戰(zhàn)斗,要激烈得多。 兩人都是金修。 葉雙的雙輪就像兩條耀眼的金龍,翻騰呼嘯,威勢赫赫,激發(fā)的龍吟聲蘊含秘法,震得人體內氣血發(fā)麻,元力難以自控。 王子戴著金色面具,雙手握著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純金重劍,他更無劍術可言,只有斬擊。 奇快無比,一記比一記沉重的斬擊。 每一記斬擊,都是一道熾亮的金光。他的斬擊速度太快,前面的金光還未消散,后面的金光越來越多,他的身形完全隱藏在洶涌的金光之中,就像一個巨大的金光颶風。 金光颶風蠻橫不講理地朝葉雙轟隆碾壓過去。 葉雙的金龍撞上金光颶風,發(fā)出一聲聲龍吟,但是依然無法撼動越來越粗壯的金光颶風。 葉雙臉上沒有半點慌亂,他一點都不像個新手菜鳥。 昆侖劍盟的夫子們此時紛紛被驚動,大家看到激烈的戰(zhàn)斗場面,激蕩洶涌的元力,無不臉色大變。他們的實力在這樣的戰(zhàn)斗面前,不值一提。 “快跑!”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其他人如夢初醒,連忙向外逃。 一座雅致的院落。 一位美艷的女子,注視著外面沖天而起的火光,激烈的打斗聲不絕于耳,激蕩翻涌的元力波動讓人心悸。 “這些是來抓我的?” 蕭淑人幽幽地問。 昆侖真人沒有看她,長劍橫在身前,盤膝而坐,冷聲道:“沒錯。岱綱想要你身上的上古遺寶,很多人愿意效命?!?/br>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古話真是一點沒錯?!笔捠缛藨K然一笑。 昆侖真人不為所動:“求仁得仁?!?/br> 蕭淑人神情恢復平常:“是妾身矯情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上古遺寶么?”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昆侖真人搖頭:“我現(xiàn)在不想要了?!?/br> 蕭淑人盯著昆侖真人:“你怕岱綱?” 昆侖真人:“怕?!?/br> 昆侖真人的臉被面紗遮住,看不到真容,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波瀾不驚。 蕭淑人低下頭,情緒有些低落,過了一會,她抬起頭,神情如常。 昆侖真人心中不由暗自點頭,蕭淑人看似嬌弱,但是心志之堅,超過許多男兒,不愧是執(zhí)掌一家商會多年的女人。 蕭淑人忽然道:“楚朝陽呢?聽說他來了,能在這里遇到故人,真是開心。上次之事,錯在妾身,妾身愧疚于心,想著若是能再遇楚先生,一定要向楚先生當面致歉,賠個不是?!?/br> 昆侖真人冷哼:“你最好安分點,我既然不想要遺寶,劍下就不會留情。” 蕭淑人并不害怕,嬌笑道:“妾身倘若死了,那遺寶定然是真人得了。真人想來是下不了手。咦,這么大的動靜,楚先生為何沒有現(xiàn)身?” 昆侖真人懶得理會,目光卻投向楚朝陽所在的院落,有些疑惑。 第三百四十五章 劍光和寧靜的夜風 一位真正的大師,需要符合兩個條件,一個是能夠達到三元之境,另一個則是開創(chuàng)自己的絕學。 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外元之境之后,更強調的是對天地元力的控制和調動。任何一位元修,在踏入外元之境后,首先能夠控制的,便是其本身屬性的元力。比如艾輝,能夠調動金元力,無論是金風中的金元力,還是地面混雜的金元力。 而隨著對元力控制能力的加強,元修不僅僅能夠控制本身屬性的元力,還能抽取和轉換相生的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