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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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椎劍在手,他放松身體,任憑自己的身體就像隕石一樣墜落。 他的速度在不斷的增加,他的目光,卻牢牢鎖定下方的院落。 背上的寶石星劍翼巍然不動,一溜火花在劍翼的邊緣亮起,火花照亮了艾輝清冷的眸子,冷峻仿若巖石雕刻的臉龐,殺機(jī)凜然。 艾輝的速度不斷增加,火花越來越明亮。 地面開始有人注意到天空的異樣,不斷有行人停下腳步,仰臉看著天空,恍如流星墜落之勢的火花,火花之中有人影若隱若現(xiàn)。 他們驀地睜大眼睛。 那是…… 嘯音漸起,彈指一揮間,空氣的轟鳴和震顫,仿佛颶風(fēng)席卷而至,橫掃寧城。 無數(shù)人從房間里沖出來,抬頭看向天空。 轟! 艾輝周身的火花騰地化作火焰,在激蕩氣流里瘋狂吞吐?lián)u曳的火光,就像是來自九幽深淵的妖火,徹底把艾輝包裹其中。 轟鳴灌耳,烈焰裹體的艾輝,眼睛卻如同寒冰般,沒有一絲波動,蒼涼而深邃。 忽然,一點(diǎn)光芒從深邃如夜的瞳孔深處亮起,就仿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遠(yuǎn)方亮起一點(diǎn)火光。 艾輝驀地出劍。 手中的龍椎劍緩緩刺出,手中的龍椎劍重若千鈞,他渾身元力激蕩到極點(diǎn),每一塊肌rou都在發(fā)力,汗如泉涌,但是轉(zhuǎn)眼間汗水便蒸騰成霧氣,霧氣又在烈火中湮滅。 地面眾人的眼中,天空那團(tuán)火焰,被一雙無形之手不斷拉長,變成橢圓,橢圓的前端一點(diǎn)點(diǎn)變尖。 詭異的是,火焰逐漸變淡,劍芒變得愈發(fā)熾烈明亮,仿如燒紅的烙鐵。 而此時,火焰包裹的身影,才露出真容。 沖出房間,仰臉望天的蘇懷君瞳孔一縮,脫口而出:“是他!” 目瞪口呆的三小,此時看到天空那個身影,此刻異口同聲驚呼:“夫子!” 付家人全都被驚動,此刻全都目睹這一幕,付勇昊失聲驚呼:“王寒!” 其余諸人無不駭然色變。 沙家院落此時也看清楚天空的那道恍如流星的身影,頓時就猶如捅了馬蜂窩一樣,慌亂成一團(tuán)。 艾輝手中的龍椎劍,不斷細(xì)微抖動,他全神貫注,長久艱苦的修煉,讓他對劍的掌握就成為一種本能。今天這一招,有很大的即興成分。但是深厚的積累就像早早堆放好經(jīng)過曬干的柴禾,當(dāng)靈感的火花出現(xiàn)時,那些柴禾立即被點(diǎn)燃,獵獵燃燒。 體內(nèi)元力流轉(zhuǎn),他的龍椎劍就仿佛有著無窮的吸力,剛剛滋生的火焰就全都沒入龍椎劍的劍芒。 從颶風(fēng)般的轟鳴,到細(xì)若蚊吶的余音,直至黑夜重歸于寂靜。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眼前這無聲定格的一幕,他們注定終生難忘。 無邊黑色夜幕,一道從天而降展翼俯沖的身影,挾著熾紅如燒紅烙鐵的劍芒,劍芒激起的余波漫溢數(shù)百米遠(yuǎn),仿若揚(yáng)起的長長淡紅薄紗。 轟鳴呼嘯聲漸悄,劍芒紅紗惹妖嬈。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無聲的寂靜中,人們呆呆看著天空這幅美得令人窒息的畫面。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 第三百零一章 猝不及防 當(dāng)艾輝從天而降,帶著漫天的紅紗,將通紅的劍芒插入沙家院落。 砰,并不響亮甚至有點(diǎn)沉悶的聲音,下一刻,耀眼的紅色光芒陡然閃亮。那團(tuán)紅光是如此熾亮,照亮黑暗的天空。瞪大眼睛的人們避之不及,挨了個正著,眼睛出現(xiàn)短暫的失明,頓時到處都是驚呼。 好在幾秒之后,他們的眼睛恢復(fù)如常。 遠(yuǎn)處的沙家院落靜悄悄,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不少人心中好奇,但是又不敢沖上前,剛才王寒那一劍的聲勢,實在有點(diǎn)過于恐怖。而且王寒主動殺上門,如此殺神一樣的人物,實在令人敬畏。 也不知道這王寒是誰,竟然隱藏如此可怕的實力。 “完了完了,以后我怎么敢跟他砍價?這生意這么做?”商店老板抱著頭,臉色蒼白,但是很快,他想到什么,臉色由白轉(zhuǎn)紅,兩眼放光:“這沙家的東西豈不是都落到王寒手上?幫他銷贓?應(yīng)該有點(diǎn)賺頭吧。王寒這家伙這次賺大了,哎,這是新土豪啊,俺得去給咱們的新土豪準(zhǔn)備幾件好東西?!?/br> 老板跟艾輝非常熟稔,知道他缺什么。 總是有膽大的,對自己的實力有幾分底氣的元修,慢吞吞飛向沙家院落。 當(dāng)他們遠(yuǎn)遠(yuǎn)看到沙家院落的時候,大吃一驚。 沙家院落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偌大的院落,就如同被鋼鐵和熔巖之火狠狠反復(fù)犁了好幾遍,到處是坑坑洼洼和燒焦的痕跡。翻開的泥土焦黑一片,冒著熱氣和青煙。 箭樓被撕裂成無數(shù)截,護(hù)衛(wèi)沒有一個還能站著,他們?nèi)矶际墙购诘难?,看上去極為凄慘。 院落的圍墻,斷成無數(shù)截,大大小小的缺口,不知道有多少個,許多缺口處都留下高溫融化的痕跡。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粉碎殘物,可以想象當(dāng)時遭遇的是何等猛烈密集的攻擊。 院子里沒有王寒的身影。 艾輝現(xiàn)在正在地下倉庫中忙得不可開交,還好倉庫是建在地下,沒有受損,要不然那該多么心痛。 倉庫的中心,一個流沙漩渦在不斷流動,漩渦中心的入口就像魚嘴一樣忽張忽合。 艾輝化身勤勞的搬運(yùn)工,動作飛快地把東西往漩渦入口里扔。沙羅盤果然是神奇之物,漩渦口明明小得很,但是不管艾輝把什么東西丟過去,它都能一口吞下去。 艾輝準(zhǔn)備很充分,值錢的東西擺在什么地方,他都一清二楚。他就像一陣風(fēng),轉(zhuǎn)眼間,倉庫就空了一半。 最值錢的東西,全都被艾輝收入沙羅盤。最大的收獲,是整整兩箱精元豆,這是沙家寧城分部的啟動資金。還有很多值錢的土行材料,沙家的底蘊(yùn)還是有的。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大物件,艾輝就懶得收拾。 收好沙羅盤,艾輝光明正大從倉庫里走出來。 殺人不放火,實在太不專業(yè)了。 艾輝手中的龍椎劍一抖,劍尖在空中劃過,嗤啦,一溜火光在空中綻放,飛入身后千瘡百孔的房屋。 這一手立即震住了暗中蠢蠢欲動的某些人,生火不是什么高難度的事情,但那是對火修來說。王寒一名金修,憑借劍術(shù),生出火焰,而且動作寫意舒展,可見劍術(shù)造詣之深,令人心驚。 那縷火焰溫度異常熾熱,沒一會房屋已經(jīng)烈火熊熊,染紅天空。 在眾目睽睽之下,艾輝神情如常,從容鎮(zhèn)定,沒有半點(diǎn)局促。 一人一劍,仿佛閑庭信步,走到垮塌了一大半的院落大門處,身后的火光沖天。 他注意到圍觀者甚眾,心中一動,這可是個好機(jī)會?。∷哪抗馑南滤阉?,找到不遠(yuǎn)處的一塊斷裂的木板,走過去撿起來,又找來一根燒焦一截的小木棍。 圍觀的元修驚異無比,暗自猜測王寒想做什么。 只見王寒在上面刷刷地寫下幾個字,然后把小木棍扔掉。提著木板走到垮塌大門前,挑了一處,把木板掛上。 只見木板上寫著一行字。 “劍修道場,特惠學(xué)費(fèi)一百顆精元豆!” 圍觀者:“……” 藏在人群中付勇昊,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百顆精元豆?你怎么不去搶?上次明明是四顆!這世上竟然有如此jian商!咦,自己關(guān)注的地方好像哪里不對…… 艾輝在周圍一片沉默中,滿意地欣賞了自己的廣告牌。說起來,開了三年的道場,還是第一次打廣告呢。 于是,艾輝就在圍觀者們這么一片無言的沉默中大搖大擺離去,只留下身后的沖天火光和斷門上掛著的廣告牌。 清晨的陽光如期而至,宣告這是一個晴朗的日子。 清點(diǎn)了一夜戰(zhàn)利品的艾輝,簡直亢奮得根本睡不著。堆積如山的戰(zhàn)利品,帶來滿滿的幸福感,簡直讓人舍不得挪開目光。 殺人放火金腰帶?。?/br> 艾輝所有的投入,一下子全都賺回來了。光是兩箱精元豆,就把他的眼睛晃花了。還有堆積如山的材料,價值驚人。讓艾輝感到意外之喜的是二十具沙偶,艾輝居然沒認(rèn)出來是什么品種。 他不知道這些沙偶,是沙家剛剛研制成功的新款沙偶【地尊者】,從來沒有在外面出售過。沙無遠(yuǎn)之所以會帶二十具【地尊者】,是打算用于和其他家族交易,或者某些特殊的用途。畢竟很多的元修,都不是金錢能夠打動,反而沙家獨(dú)樹一幟的沙偶,更加有吸引力。 因為是新推出的緣故,整個沙家只有三十具,而現(xiàn)在有二十具落在艾輝手上。 艾輝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沙偶,但是目光老辣的他,還是能夠分辨出這些沙偶的不凡。 心滿意足的艾輝,從倉庫中出來,清晨的陽光,讓他覺得無比的愜意,不由伸了個懶腰。沙家最好再晚幾天到,樓蘭到時候完成身體升級,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了。院子里的這些布置,如果有樓蘭居中指揮,威力更大。 當(dāng)然,他相信沙家沒有那么遲鈍,如果真的那么遲鈍,那沙家應(yīng)該早就亡了。 畢竟不是和平時代啊,打打殺殺如同家常便飯的亂世,不夠警醒的人,會死得很快的。 極目遠(yuǎn)眺的艾輝,忽然身體僵住。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遠(yuǎn)方的一個小黑點(diǎn),過了一會,黑點(diǎn)放大了許多,赫然是一座山峰。山峰的速度極快,轉(zhuǎn)眼間,就飛到近處。 龐大的山體,卻以驚人的速度呼嘯飛來,帶來的壓迫感令人窒息,便是艾輝這樣心理素質(zhì)過硬的人,也不由微微一窒。 五行鎮(zhèn)神! 上面四個朱紅大字,霸氣絕倫。 寧城就像受驚的野獸,突然安靜下來,但是當(dāng)人們看到山峰上長老會的徽章,寧城沸騰了! 艾輝仰著臉呆呆地看著山峰,就像被抽了魂一樣。 明明第一次看到山峰,他的心中卻產(chǎn)生一種強(qiáng)烈的熟悉感。 山峰頂部的銀池一定刻有層層疊疊回形的紋路;傾泄而下的瀑布溪流隱藏在山澗的蜿蜒河道在他腦海中自動勾勒出;樹木他知道一定是一千零八百顆;藤蔓一定是六的倍數(shù);忽明忽滅的熔巖洞看上去有九個,實際上九個洞的洞心是一個;宮殿、涼亭、箭樓、寶塔,他知道山底托著山峰的云朵中,肯定還有一座建筑…… 他知道為什么他這么熟悉,他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知道那些布置,因為他已經(jīng)對那份復(fù)雜精細(xì)嘔心瀝血的方案的每個細(xì)節(jié)都滾瓜爛熟。 如此猝不及防,就像一片羽毛,被拉進(jìn)那座偏僻小城的溫暖和陽光之中。 淚水奪眶而出,模糊了視野。 師父師娘。 鎮(zhèn)神峰上,姜維在和師雪漫桑芷君告別。 “前面就是寧城,你要自己飛過去了,我們就不停了?!睅熝┞е唤z歉意。 姜維有些意外:“這么著急嗎?我還準(zhǔn)備邀請你們休息兩天,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你這外來戶算什么地主?”師雪漫笑道,看了一眼城東一處升起的滾滾濃煙:“你這也不太平啊,看來有得忙了。我也得忙,忙著給我們的傍晚同學(xué)找回場子?!?/br> 師雪漫最后一句,透著一股殺氣。 姜維大吃一驚:“黃昏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