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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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手掌一把抓起重盾,就要朝門外沖,咦,重盾好像變輕了一些? 就在此時,忽然一顆什么東西砸在他頭上。 嗯? 胖子愣了下,四下張望,地上什么東西都沒有。難道是黏在自己斗笠上?他取下頭上戴著松間甲的斗笠,果然斗笠上長了一棵草,非常常見的牛毛草。 草怎么會飛到自己頭上?剛才明明是一顆小石子之類的東西??! 滿心疑惑的胖子,準(zhǔn)備把斗笠上的雜草拔掉,忽然,牛毛草緩緩開出一朵花。胖子又愣了,一棵雜草忽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他面前開花,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牛毛草的花朵中間,看到形狀,像一只眼睛的花紋。 眼睛? 胖子眼前一亮,難道是異變牛毛草?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跟艾輝混了幾年的蠻荒,見過無數(shù)植物,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獨特的牛毛草! 任何植物,但凡發(fā)生異變的植物,都是好東西。木修最喜歡收購發(fā)生異變的植物,許多新奇的新物種都是木修這樣培育出來。 好東西??!能賣好價錢的,都是好東西! 但是胖子又有點喪氣,可惜現(xiàn)在是血災(zāi),這些東西都賣不出好價錢。 嗯?為什么這眼睛會動? 胖子的目光和牛毛草眼睛的目光對上,雙方都愣了一下。 胖子渾身的寒毛根根直豎,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丟下手上的斗笠,便朝外面沖去。 兵鋒道場門外的嚴(yán)海信心十足,牛毛草種子只要一落地就會生根發(fā)芽。果然沒過一會,他就感覺種子開始生長,過了一會,他心中一動,感受到微弱的波動,他便知道牛毛草開花了。 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血靈力,匯集右眼,他的右眼視界開始淪為一片紅色,過了一會,紅色逐漸消去,新的景物呈現(xiàn)在他面前。 信心十足的嚴(yán)海眼前是一張胖乎乎的大臉,正在一臉激動地看著他。 這是怎么回事? 嚴(yán)海愣了一下,后來猛地反應(yīng)過來,該死,里面有人!恰在此時,他的目光和胖子的目光對上,他清楚看到對方就像一只遇到危險炸毛的貓。 不好! 嚴(yán)海臉色大變,顧不得其他,他猛地抽身便朝巷子口狂奔。 “別跑!” 胖子的怒吼從身后傳來,嚴(yán)海跑得更快,他不敢回頭,只是埋頭狂奔。 胖子手持重盾,全身披甲,奇重?zé)o比,速度緩慢,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越來越遠(yuǎn)。眼看對方就要逃離巷子,胖子心中大怒,扔掉手上的重盾,雙拳放在身后。 轟! 遠(yuǎn)超胖子預(yù)期的洶涌火焰,從他的雙拳中轟然噴出來。 胖子感覺自己就像被一輛車猛地一推,巨大的力量讓他的脖子往后一仰,他沉重的身體硬生生推得離開地面,朝巷子口狂沖而去。 胖子的rou臉唰地一下子煞白。 這火和速度……好、好像不太對勁啊……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背影在他的視野中急速放大,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他就像一頭失控的滿載輜重車,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去。 第兩百章 殘酷的真相 兵鋒道場。 胖子正在繪聲繪色描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當(dāng)時我就立馬反應(yīng)過來,外面有人,偷窺我們,肯定是賊!我大喝一聲,一個箭步?jīng)_出去,就看到那賊往巷子口跑。我二話不說,扔了重盾,拔腿就追過去!誰想到那個賊跑得特別快,我當(dāng)時來不及脫掉身上的重甲,我就用我的噴火奪命追,那速度簡直絕了……哪知道那賊非?;?,反而借著我的力量彈飛。我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摔了一跤。哼,不過他肯定也不好受,斷幾根骨頭起碼……” “就是說沒追到嗎?”樓蘭眨著眼睛。 “追到了啊?!迸肿右槐菊?jīng),攤了攤手:“是沒抓到!” …… 艾輝沒有聽兩人的討論,他的目光牢牢落在斗笠上的那株牛毛草。他算得上半個植物專家,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牛毛草。把牛毛草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他聞到了淡淡的甜香。 他的面色凝重。 在聽到胖子說有賊的時候,他心里就咯噔一下。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消息樹是不是被人盯上。這棵消息樹大有來歷,另一頭的囚徒老人背景也深不可測,雙方是死敵,神之血十有八九在暗中尋找他們。 難道城里有神之血的人潛伏? “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師雪漫湊過來。 她臉上帶著幾分笑容,顯然心情不錯。今天的戰(zhàn)斗比她預(yù)期更順利,重要的是沒有傷亡,這讓她很開心。 “沒有?!卑x搖頭:“有血毒的氣息,但不是很強烈?!?/br> 他把牛毛草遞給師雪漫。 血毒在城內(nèi)的蔓延已經(jīng)很難阻擋,數(shù)量巨大的血螞蟻是其根源。戰(zhàn)斗時飛濺的毒血,對植物的感染非常嚴(yán)重。城主府不得不專門派人除掉那些感染血毒的植物,到后來發(fā)展到但凡是植物,全都被清除。 由于城主府的反應(yīng)很迅速,血毒蔓延的速度比起野外要緩慢許多,沒有釀成災(zāi)難。 師雪漫看了一下,也沒看出什么特別。 因為擔(dān)心這株牛毛草蘊含血毒,艾輝讓胖子把它給燒了。 “實力進(jìn)步很快啊,這都六宮了?”艾輝上下打量胖子,有些詫異。 “天賦好,沒辦法!”胖子想保持矜持淡定的表情,但是彎起的嘴角和瞇成縫的眼睛都暴露他心中的得意。 “好樣的!”艾輝眼中滿是贊賞,接著轉(zhuǎn)過臉問師雪漫:“他好像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境界,有沒有什么辦法?” 艾輝知道師雪漫見多識廣家學(xué)淵源,對修煉的認(rèn)識,要比他們強得多。 “沒有人可以適應(yīng)得了。”師雪漫道,接著給出中肯的建議:“像他這樣的情況,我也遇到過。只要熟悉一段時間,就能夠適應(yīng)過來?,F(xiàn)在的話,建議做一些比較針對性的元力修煉,比如在重盾表面形成一層火焰,努力讓它保持平穩(wěn),堅持時間越長越好,最少需要維持兩分鐘以上?!?/br> 艾輝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胖子優(yōu)點是力量,如果能夠在盾面形成一層火焰,那作用確實明顯。 “樓蘭,監(jiān)督胖子,火盾訓(xùn)練,兩百組?!卑x道。 “沒問題,艾輝!”樓蘭歡快道。 胖子心肝一顫,尖聲抗議:“阿輝,你殺了我吧,兩百組!我哪有那么多的元力?” 樓蘭歡快道:“有辦法的!可以吃辣椒。胖子對辣椒的火元力非常敏感親和,可以通過吃辣椒補充元力,還可以改善胖子的體質(zhì)。我們的辣椒存量足夠?!?/br> 胖子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看著樓蘭,悲聲道:“樓蘭!你為什么老是要害我?什么助火湯,什么龍湯,辣椒火油,我我我我……” 艾輝打斷胖子殺豬般的哀嚎,斷然道:“好,就用這個辦法。樓蘭,兩百組!” “沒問題,艾輝!”樓蘭歡快接下任務(wù)。 把胖子的哀嚎拋到身后,艾輝走到消息樹下,他把掛在脖子上的樹葉重新連接,想了想在上面寫道。 “很慶幸我還能和你聯(lián)系。今天干掉了一只血紋螞蟻,血紋螞蟻身上的血紋非常模糊。奇特的是,它的鮮血能夠結(jié)晶成紅色的晶體,像寶石一樣,被成為血晶,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用處。還有一件糟糕的事情,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br> 他坐在消息樹下等候?qū)Ψ降幕匦拧?/br> 正在修煉的學(xué)員們之間,不斷有突破的光芒亮起。沒有什么比戰(zhàn)斗更加鍛煉人,沒有什么比戰(zhàn)斗更加激發(fā)人的潛能。 消息樹下的艾輝沒有惹來大家好奇的目光,同一件事多做了幾次,大家就會習(xí)以為常。 “很高興你們還活著。血獸身上的血紋和它們的實力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血紋越清楚,實力就越強。關(guān)于血晶,我想我大概能夠明白一些東西。對于血修來說,血晶就像我們的元食,或者修真時代的靈石。它蘊含豐富的血靈力,能夠大大加快血修的修煉。我懷疑,神之血之所以制造血獸,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血晶。而血植的目的,是能夠幫助血獸實現(xiàn)血煉,使血獸能夠生成血紋,從而能夠生產(chǎn)血晶。至于元修能不能使用血晶,我沒有樣品,無法給出答案。如果有人在暗中觀察你們,你需要盡量減少和我聯(lián)系。請務(wù)必保護(hù)好自己,血災(zāi)不可能在短期結(jié)束,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無論做任何事?!?/br> 艾輝認(rèn)真看完之后,便摘下樹葉,直接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動作從容,神色平靜,看不出什么端倪。然而在他心中,卻如同掀起驚濤駭浪。 囚徒老人的猜測讓他感到震撼,可偏偏理智又告訴自己,或許這才是神之血的真正目的? 生產(chǎn)血植是為了能夠給血獸血煉,使其能夠生產(chǎn)出血晶。無論是血獸,還是血植,都是生產(chǎn)血晶的材料。 不對,還包括元修…… 血螞蟻吞食元修,完成新一輪的蛻變,才生長出血紋,成為血紋螞蟻,才制造出血晶。 艾輝渾身發(fā)冷,感覺自己揭開災(zāi)難表層的面紗,看到里面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多么瘋狂、冷血的家伙,才能想到這么可怕的想法,才能制造出如此可怕的血毒? 他呆呆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你沒事吧?”師雪漫關(guān)切地問。 艾輝坐在消息樹下發(fā)了十多分鐘的呆,引起她的注意,她第一次在艾輝臉上看到現(xiàn)在的表情,混雜著恐懼、茫然和不安。 艾輝如夢初醒:“沒事?!?/br> 他忽然問師雪漫:“你不害怕嗎?” “害怕?”師雪漫愣了一下:“一開始的時候挺害怕,現(xiàn)在好多了。害怕也沒用,反正是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沒什么可想。” 艾輝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從恐懼中脫離出來。 沒錯,反正是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啊,從一開始就是!被視作材料又如何?敵人再強大、再瘋狂,那又怎么樣? 束手就擒?引頸待戮? 沒什么不同! 艾輝下意識拍了拍師雪漫的肩膀,贊道:“藍(lán)白鐵妞有一顆鐵心臟?!?/br> 艾輝的手掌拍在她肩膀上,師雪漫身體一僵,但是后面那句話,讓她的臉?biāo)⒌睾谙聛怼?/br> 藍(lán)白鐵妞…… 艾輝也反應(yīng)過來,打著哈哈閃電遠(yuǎn)離。 玉繡坊。 韓玉芩一張張地翻閱稿紙,非常仔細(xì)。 工坊內(nèi)一片安靜,城主和院長恭敬坐在她的面前,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 她的手掌輕輕撫平稿紙,就像撫過夫君的面容。稿紙上每個字,在她眼中,都浸透著心血,散發(fā)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她有些出神。 為什么被他吸引?是什么讓她總是無法挪開自己的目光?是什么讓她把自己交到那雙并不寬大的手掌?是什么讓他平凡一生,她卻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