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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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手 和其他人縮手縮腳不同,艾輝如魚得水。 在蠻荒,黑暗才是主宰。無數(shù)的殺伐和偷襲都在黑暗中悄然綻放,奪走生命和溫度。無法適應黑暗的元修,哪怕再強大,也無法在蠻荒生存。 艾輝第一時間就感覺到附近有人,離他很近,和他預期有出入。 他本來沒有準備出手,只要他悄無聲息潛伏到某個角落,堅持五分鐘,就可以拿到獎金走人。因為按照規(guī)則,只要堅持五分鐘不被打敗就算獲勝。 然而蠻荒只有生死,沒有規(guī)則。 當艾輝發(fā)現(xiàn)情況和他的預期有變故,立即做出本能的反應。對方距離他太近,如此近的距離,一旦對方發(fā)動攻擊,他極有可能陷入被動。進入狀態(tài)的艾輝,衡量危險的標準是蠻荒那些可怕的荒獸,他絕對不會有周圍的人不適應黑暗這類愚蠢的想法。 無數(shù)次生死的經(jīng)驗告訴他的身體,當遇到這樣的情況,主動攻擊者有更多的優(yōu)勢。 他的腳步很輕盈,就像夜晚的貓,落步悄然無聲。 他的動作很慢,慢得沒有半點風聲。這就是艾輝經(jīng)驗豐富的地方,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氣流和風聲就像光芒一樣耀眼。擅長捕獵的野獸,發(fā)動攻擊前,都安靜得像漆黑的夜晚。 安靜和黑暗是最好的伙伴。 艾輝隱約感覺到對方的位置,他的動作輕柔向對方接近。 他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全身的肌rou處在一種奇異的狀態(tài),就像接近臨界點的火山,只要一點點的火星,就足以把他引爆。然而從外面,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忽然,他停下來,屏住呼吸。 他就像一位老練的獵人,他感受到他的獵物有所察覺。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隱約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個猜測是根據(jù)什么判斷出來的,但是蠻荒不需要根據(jù),只有勝利或者失敗,生存或者死亡。 他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一座雕塑。 師雪漫隱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雖然她不是太確定。但是這也讓她警惕起來,注意力高度集中,耳朵努力捕捉周圍的聲音。 周圍非常安靜,空無一物。 而稍遠一點的地方,她能夠聽到幾個人的呼吸。雖然他們竭力屏住呼吸,但還是被她捕捉到,她還聽到在她的左側,有人躡手躡腳走動。 她不由暗自搖頭,這個時候的任何動作,都會引起別人的攻擊。 就在此時,對面的十多米開外突然響起了驚呼和悶哼,還有激烈的拳腳碰撞聲。很快,那片區(qū)域引發(fā)一片混亂。 師雪漫心頭微微松一口氣,看來剛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周圍三米范圍內,沒有別人。 盲戰(zhàn)的感覺果然很不一樣。 師雪漫有點興奮,這樣的戰(zhàn)斗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她感受到自己的神經(jīng)前所未有的緊繃,對周圍的感受也前所未見有的敏銳。如果能夠讓自己始終保持這樣敏銳的狀態(tài),那自己的戰(zhàn)斗力一定會有質的飛躍。 她看到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她覺得自己就像潛伏在陰影中的獵人,等待狩獵最佳的時機到來。她心中充滿自信,在自己如此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下,周圍任何一丁點的變化,在她心中都纖毫畢現(xiàn)。 感覺很新鮮,令她癡迷。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肩膀碰到什么東西。 她一下子從剛才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渾身汗毛根根直豎。自己沒有移動,為什么會碰到東西? 有人在接近自己!自己沒有任何察覺,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周圍的氣流也沒有任何變化,寒氣從尾椎炸開,沿著她的脊柱蔓延。 然而她的反應慢了半拍,當她想明白的時候,已經(jīng)陷入危險之中。 當師雪漫剛才心神有一絲松懈的時候,像雕塑的艾輝突然動了,他的動作非常慢,比九十歲的老太太動作都要慢。他的五指虛抓,一點點向前探。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全身的肌rou蓄勢待發(fā)。 艾輝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不遠處的打斗聲他充耳不聞,絲毫不受影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指尖。他知道,如果觸碰到目標,戰(zhàn)斗就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完成,勝利和失敗,將在電光火石間宣判。 當指尖傳來一絲障礙感的瞬間,艾輝毫不猶豫發(fā)動攻擊。 微屈的膝蓋,強有力的肌腱猛然爆發(fā),前傾的身體不需要任何調整,就像敏捷兇悍的獵豹,閃電般撲出去。指尖的觸感更加強烈,經(jīng)驗豐富的艾輝立即判斷出,他碰到的是對方的肩膀! 等師雪漫反應過來,兇悍凌厲的撲擊如同泰山壓頂,她當場失去平衡,身體向下倒去,左手準備好的反擊也失去作用,她下意識伸出手掌,想按住地面穩(wěn)住身形。 但是胳膊一頓,她的手臂被對方的手臂絞住,對方的手法非常兇狠,她覺得自己的右臂已經(jīng)失去知覺。 令人窒息的攻擊還未結束,讓師雪漫大吃一驚的是,對方的身體竟然像蛇一樣纏上她的身體。對方緊貼著她的后背,就像八爪章魚般,騎在她的后腰。雙腿像粗壯的鋼絲,伸到前方,別住她的雙腿,腳尖內扣就像鐵鎖扣,牢牢卡住她的小腿肚子。 從小到大,師雪漫從未和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但是此時,她沒有半點曖昧旖旎,只有恐懼,深深的恐懼。 兇悍的鎖扣,讓她感覺自己就像被網(wǎng)住的魚,無力掙扎。她想摘下壓制手環(huán),但是她的四肢被鎖住,動彈不了分毫。她沒有聽到身后的喘息,沒有聽到對方呼吸的波動,冰冷安靜得讓她害怕,仿佛攻擊她的是沒有生命的機械,纏在她身上的是鋼索。更讓她驚懼的是,對方在一點點收緊。 她嗅到了nongnong的死亡氣息。 強烈的恐懼,讓她拼命的掙扎,求生的本能,讓她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頭發(fā)不斷掃過臉上的面具,面具后閉著眼睛的臉冷酷如常。這是正常的情況,任何野獸在瀕死前的掙扎都最為猛烈,更何況人。 戰(zhàn)斗并未結束,接下便是智慧和韌性的抗衡。 他稍稍松開一點。 果然,感受到自己的掙扎好像有作用,師雪漫的身體扭動得更加厲害。 艾輝就像冰冷的獵人,卡住對方關節(jié)的部位穩(wěn)如磐石。對方的掙扎只會不斷消耗體力,當體力消耗殆盡,便是獵物死亡之時。 師雪漫很快就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正在迅速消耗,自己越來越累,對方卻越勒越緊。 直到此時,她終于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恢復幾分鎮(zhèn)定的師雪漫,長期艱苦修煉的效果立即展現(xiàn)出來。她出身大族,眼界開闊,一開始是因為慌亂,而陷入的短暫恐慌,導致陣腳大亂。現(xiàn)在恢復鎮(zhèn)定,她立即找到應對的方法。 美目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體內元力運轉,被纏得死死的身體驀地微微一顫。 這一顫遠不如剛才她的掙扎激烈,但是迸發(fā)的力量之大,卻遠超過剛才任何一次。 艾輝只覺得一股驚人的力量透體而入,四肢一麻,險些脫手。 危險! 獵物的實力超出他的預期,危險的信號剛剛在他的腦海中生起,他的身體已經(jīng)做出最直接的反應。沒有半點遲疑,原本纏住目標的左手小臂像毒蛇般陡然揚起,虛張的五指,閃電般探向懷里目標的咽喉。 和剛才深海潛航的無聲獵殺不同,這一爪風聲凌厲,快若閃電。 師雪漫心頭一顫,渾身的汗毛再次根根直豎,她毫不懷疑這一爪落實了自己的喉嚨肯定會留下五個血洞。 好在對方的手臂松開,也給她抵擋的機會,柔弱無骨的雪臂如扶風擺柳,舒展不帶半點煙火氣息,擋在自己的喉嚨前。 “噗!” 巨大的力量讓她的手腕劇痛,她慌忙竭力后仰,但是依然沒有完全躲過,喉嚨一緊,眼前一黑,險些昏迷過去。但是她亦知道此時再艱難也得挺住,她強自硬撐,唯一能夠活動的手腕,不斷抵擋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顧不上脖子處火辣辣的生疼。 這樣的擋接是她最熟練的修煉之一,雖然對方的攻擊凌厲,她還是牢牢擋住。 而且,她很快發(fā)現(xiàn)對方有可能的一個弱點。之所以是有可能,就是她不確定。 對方到現(xiàn)在為止,并沒有動用元力,是有所保留,還是元力低微?她不確定。 師雪漫的頑強,讓艾輝心中的危險感更加強烈,幾乎是本能,他做出更加激烈殺傷性更大的攻擊。 心臟! 任何敵人的心臟受到攻擊,都會失去反抗能力。 但是他先需要解決的是對方的防具,對他而言,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剝甲解索,是他在蠻荒最熟練技能之一。蠻族的甲胄粗糙厚實,繩索往往刀劍難傷,只有用技巧解開索結。從死掉的蠻族身上剝下甲胄,是他工作的重點。 揚起的右手,如同一陣輕煙,快如閃電卻又悄無聲息解開防具的索結。倘若有人看到,幾乎難以察覺他手指的停頓。 像滑溜的泥鰍,探入防具之中的右手又碰到一個索結,想也沒想,順勢解開,任何防護對他而言都是障礙。 當觸及到對方肌膚的瞬間,他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殺意熾烈恍如實質。五指如爪,猛然向心臟的位置抓去。不過在最后關頭,他總算想起這不是蠻荒,而是為了五萬塊的獎金。嗯,自己先鉗制對方的要害再說,如果還反抗,那就別怪自己狠辣無情,艾輝心中殺意凜然。 “噗!” 正中目標! 他能清晰感受到懷里正在抵抗的目標突然身體一僵。 嗯? 黑暗讓艾輝指尖的觸感比平時更加敏銳,他有些疑惑。 觸感……好像……不是……太對啊…… 第七章 堅定的信念 滿頭霧水的艾輝,過了好一會,才陡然明白過來自己抓住的是什么。 艾輝感覺自己的手掌正抓著一團通紅的炭火,抓也不是松也不是。 該死! 艾輝忍不住暗罵一句,也不知道罵誰。懷里的目標身體僵硬一動不動,放棄抵抗,從戰(zhàn)斗的角度這是好事,可是,莫名的心虛是怎么回事? 度秒如年,汗流浹背。 “鐺鐺鐺!” 戰(zhàn)斗結束的鐘聲響起,艾輝如蒙大敕,閃電般從對方懷里抽出手,還順勢幫對方重新打好防具的索結。輕手輕腳從對方背上溜下來,貓著腰躡手躡腳沖進煙霧里。 心虛……還是離目標遠一點比較好。 重新混進人群的艾輝不由松一口,這個烏龍鬧得他手足無措。好在臉上有面具,墨夜煙也夠黑夠濃,艾輝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燒著,心中滿是轉身奪門而逃的沖動。 還好,他心中還殘存最后一絲堅定的信念——五萬獎金! 隨著煙霧散去,艾輝心中的尷尬也漸漸消散,這只是一個意外。戰(zhàn)場上總是有各種意外,艾輝這么對自己說。 嗯,竟然這么有道理,自己都無法反駁! 說服自己的艾輝隨之坦然起來。 當煙霧散盡,道場的負責人看到場內還有十多人,不由大吃一驚。在他的預期中,能剩下兩三位就不錯了。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小姐的戰(zhàn)斗力有多么強悍,而且小姐對于這樣的實戰(zhàn)訓練從來都是全身心投入,絕對不會放水。 怎么會有這么多?難道是小姐不太適應盲戰(zhàn)這樣的特殊戰(zhàn)斗方式? 有人看道場遲遲沒有反應,忍不住嚷道:“錢呢?還發(fā)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