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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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考試徹底結(jié)束,顧川一身輕松的走出來,那模樣簡直不像剛剛考試完的人,倒像是剛剛參加完詩會的,那叫一個瀟灑從容,看得周圍人眼紅,也讓李香蓮松了口氣,要知道這三場九天的考試里,光是身體撐不住被抬出來的考生就有不少,能堅持到最后的考生,出來以后也都憔悴的不得了,李香蓮本來還擔心夫君的身體情況呢,沒承想人家跟沒事人一樣,瞧上去比旁邊的衙役都精神。 精神不精神的暫且不說,但這鄉(xiāng)試總算是…熬過去了,李香蓮覺得自己總算是能好好的睡一覺了,不必整日提心吊膽的,晚上不到半夜根本就睡不著。 “夫君,咱們是在這等消息,還是先回家去?”要她說肯定還是先回家的好,還有20多天才放榜呢,在省城吃喝住全都需要花錢,哪有在家呆著好,再者她也想家里頭的兩個孩子了。 “我去問一下劉兄和王兄,看看他們有什么打算,畢竟是一塊來的,可以的話咱們還是一塊走。”顧川倒是無所謂留下還是回家,反正他對自己有信心的很,不出意外的話絕對能中。 還沒等顧川去找呢,王秀才和劉秀才就一塊上門了,兩個人明天就打算走,反正省城都已經(jīng)逛過了,最主要是他們自認這回肯定會名落孫山,在省城等下去也不會改變結(jié)果,還不如回家潛心讀書,等三年以后再戰(zhàn)呢。 顧川自然不會說自己有把握一定能中,既然大家都傾向于回家,那就回家吧,反正也就是晚幾天知道消息而已。 第93章 陳世美爸爸(七) 顧英知道他爹是狀元命,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年中的狀元,但狀元都考得,舉人就更是不在話下了,所以是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甭管名次如何,反正是一定能中的。 其他人就沒有顧英這份信心了,等消息的這二十幾天里可以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做事情都沒精打采的。 終于在鄉(xiāng)試結(jié)束的第28天,三個衙役騎著高頭大馬過來報喜來了,顧川是這次鄉(xiāng)試縣里頭唯一一個考中舉人的,而且名字還很靠前,第四名,也就是亞元,在鄉(xiāng)試當中第二名到第十名都被稱為亞元,頭名稱為解元,被省城的一位學子摘得。 這古代和現(xiàn)代也是一樣,教育資源分配不均勻,頭名很少會出身農(nóng)家,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像原身這樣農(nóng)家出身的狀元可以說是少見的很,再加上中狀元時的年紀也不大,也就難怪會被皇帝點為駙馬了。 不過這輩子他提前三年中舉,后年便要參加會試,想來皇上應(yīng)該不會再給他亂點鴛鴦譜了。 顧川當年考中秀才的時候,顧英還只是個兩歲的小娃娃,但也算是見證了那時候的熱鬧,親戚鄰居都來賀喜,家里還特意擺了好幾桌呢,但是跟中舉以后的場面比起來,當年那個還真是不夠看的。 報喜的衙役一走,住的近的鄰人就有拿著東西上門賀喜得了,而且拿的也不是三瓜倆棗的便宜東西,捉活雞的、拿雞蛋的、送魚的,還有人拿了一桶油過來,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剛到村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來過了,家里的親戚、鎮(zhèn)上和縣城里的財主也都過來賀喜,到最后連縣太爺都遣人過來了。 太過貴重的東西不能收,但是更不能一點兒都不收,畢竟中舉以后大家伙來賀喜這也算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了,人人都是這樣辦的,顧川自然不好做那個另類,所以哪怕是退回去了一部分,短短兩天的時間里,顧家也收了將近200兩銀子,至于書畫、布匹、高點、雞魚……這些也不少,反正家里辦了三天的酒席,這雞魚蛋根本就不需要再買。 顧英算是長見識了,這幾天家里人來人往的就沒斷過,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過來送禮,本來態(tài)度就很親切的村民,現(xiàn)如今態(tài)度更親切了,他都已經(jīng)五歲多了,還都排著隊想要抱他呢,而且家里居然辦了整整三天的酒席,上輩子高考狀元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了,不過這跟高考狀元好像也沒太大區(qū)別,畢竟在整個省里他爹可是排第四名,當然等到中狀元的時候,那就是全國的第一名,而且是三年一次的第一名,想不讓人佩服都難,畢竟這讀書的滋味兒誰讀誰知道,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因為家里頭實在太熱鬧了,別說顧川了,連顧英都沒有時間看書,等拜會了縣令和書院的夫子以后,顧川就提出來要舉家搬到京城去,然后在京城準備一年半以后的會試。 “這搬家可不是小事情,咱們家的祖宅還有田產(chǎn)都在這兒呢,這要是搬走了家里這些東西怎么辦,而且就咱們家里的那點兒銀子在京城根本就不夠看的,根本就沒辦法維持一家人的生計?!迸缘氖虑樗寄艽饝?yīng)兒子,但是這搬家不是小事兒,兒子如今雖然是由官府養(yǎng)著,每個月都有米糧可以領(lǐng),但是京城那地方東西貴,讀書又是一件花錢的事兒,一家人全都搬過去,光指望朝廷每個月發(fā)給兒子的那點兒東西,跟坐吃山空有什么區(qū)別,所以這家是不能搬的,最起碼在兒子當官之前是不能搬的。 別說顧老爺子不同意了,除了顧英和尚不懂事的顧東以外,家里頭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同意,死活都不能搬家,有這個根在,大家心里頭就踏實,如果搬到京城去,那就跟水里的浮萍一樣,心里頭都不安穩(wěn)。 顧川是有把握自己一次就考中的,所以這才想著讓大家伙都去京城,也省得到時候分隔兩地,兩邊都相互掛念,不過光他自己有把握不成,其他人可沒這么大的把握,關(guān)乎生計問題,每個人都是慎之又慎。 扯來扯去,最后能去京城的就只有三個人——顧川、李香蓮、顧英,顧老爺子和顧母留下來看家,李香蓮過去照看顧川父子倆,至于顧東,兩歲多的女娃娃,不說去京城以后能不能照顧得過來,單是這路上就夠遭罪的了,為孩子著想也不能讓她去,畢竟不到三歲的孩子還是很容易夭折的。 在顧英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一直到看見李香蓮不斷的收拾行李,顧英這才意識到他爹要進京趕考了,還沒想好怎么撒潑打滾跟著去呢,就得知這次上中的人說他爹以外還有他娘和他。 這可真是……造化弄人,難不成老天爺給他的金手指就是心想事成?還是說他造成的蝴蝶效應(yīng)太大了,以至于原本一個人的趕考路,變成了一家三口的趕考路,他就不信,他和娘都在京城,皇帝還會給他爹賜婚,那樣的話公主也忒廉價點。 顧英暈乎乎的跟著爹娘一起坐車、坐船,一路長途跋涉往京城趕,一個多月的路程就瘦了五六斤,并非路上做的飯不好吃,而是在古代出行實在是太遭罪了,在官道上走就已經(jīng)很顛了,走小道的時候那就更別提了,有的時候荒郊野外幾十里都沒有人家,晚上就只能住在馬車里,坐著睡覺。 越往北走就越冷,進京的當天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眼看著沒多久就要過年了,但是他們一家三口身在異地不說,最重要的是連個落腳地兒都還沒找著呢,想想都覺得心酸,還好他爹是舉人,這身份給了顧英很大的安全感,畢竟擱在現(xiàn)代那就是公務(wù)員,受國家認可的,不至于會風餐露宿。 不過顧英不知道的是,在京城這個地址,一根桿子倒了都能砸到個達官貴人,所以別說是舉人了,就是進士,在京城也算不上什么,多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個舉人在這諾大的京城里僅僅是一個小蝦米而已,根本不起眼。 在京城,東富西貴、南貧北賤,顧川身上就帶了200兩銀子,要找房子的話也只能去南城,而且也只能是租房子,這么點銀子根本就不夠買房子用的,京城之大不易居,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房價比別處都要高得多。 一處只有五間房的小院子,一年的租金就要50兩,顧英被古代的房價嚇了一跳,租一年就要50兩,要買下來的話還不知道多少呢,關(guān)鍵是這地段兒不好,房子也不咋地,居然就這么貴,50兩銀子都能在鎮(zhèn)上把這樣的房子買下來了,看來地域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從來都沒消失過,看房價,那就可以想想物價有多高了。 顧英本來以為即便是到了京城,他以后日常應(yīng)該也和在書院的時候一樣,每日去學堂讀書,回來還得被他爹檢查功課,萬萬沒有想到,來了京城以后他爹反而不像之前那么低調(diào)了,不再一心只讀圣賢書,而是有選擇性的參加文會,一個月總要去上兩三次,而且這兩三次都得拉著他過去,作為全場唯一一個小豆丁,而且是不會作詩、作賦的小豆丁,他也是很尷尬的,之所以能忍耐下去不反抗,完全是想著擴大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讓士人都知道,他爹有他這么大的一個兒子,依然是良家婦男一個,不可再與旁人成婚。 因為時常帶著兒子出席文會,顧川倒是擴大了自己在圈子里的名氣,畢竟這么寵兒子的爹還是很少見的,可以說是文會的一景了, 顧英總算是體會到男主光環(huán)的滋味兒了,他都還沒動手呢,事情都已經(jīng)辦好了,按照他爺倆在圈子里頭的名氣,皇帝如果不是腦殘的話,就一定不會給他爹賜婚。 至于皇帝是不是腦殘,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畢竟能當上皇帝,就不會沒腦子,能重用包拯,就代表不是那種無道的昏君,總歸還是會講規(guī)矩的,不會因為他爹顏好、有才、腦子靈活、體格健壯、說話風趣幽默、做事穩(wěn)妥等一系列的優(yōu)點,就給他爹賜婚,皇家可是比哪家都更在乎臉面。 第94章 陳世美爸爸(八) “尚可,還需要多加努力。” 顧英一臉麻木的拿過自己的功課,明明在學堂里他的功課也算是前幾名,但是到他爹這兒,幾乎沒有哪一次是完全滿意的,哪怕重活一世,他也就是個普通人,爹不能拿學神的標準來要求他,不然的話,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達到爹的要求。 顧川還真沒拿學神的標準要求過兒子,這些在他看來都是合理范圍之內(nèi)的,而且顧英那孩子著實有點兒飄,他要是再不壓著點兒,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飛上天了。 總之來了京城以后,顧英的生活自是沒多大變化,依然生活在他爹的魔爪之下,也可以說是生活在他爹的光環(huán)之下,來京城半年,他爹就在京城找人開了鋪子,來京城一年,他爹就拜師了,師傅是中書侍郎,也就是副相之一,雖然比不得首相和次相,但一樣是能夠在朝廷上說得上話的人,有這么個師傅,就相當于是抱上金大腿了,可比一個狀元的名頭有用多了。 這開了掛的人生,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想不服都不行。 跟能夠拜副相為師比起來,中狀元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最起碼金鑾殿上的顧川淡定的很,剛滿七歲的顧英也很淡定,家里頭唯一不淡定的就是李香蓮了,報喜的衙役一走,立刻就跪下來感謝老天爺,眼淚不斷的往下流,但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這大概是喜極而泣的最高境界了。 不過就像顧川和顧英父子倆所預料的那樣,根本就沒有發(fā)生賜婚這回事兒,皇室也沒有適齡的公主可嫁,原身的愿望算是完成了,顧英一直以來擔心的危機也消除了,是時候好好做個衙內(nèi)了。 顧衙內(nèi),聽起來好像還不錯,能做官二代的感覺實在太好了,顧英明顯的感覺到家里的變化,專門的廚娘、打掃衛(wèi)生的下人、趕馬的車夫,甚至他還有了個書童,真的是官二代和富二代才有的待遇,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還以為要靠自己奮斗才能擁有這一切呢,沒想到有個好爹,七歲他就可以開始享受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衙內(nèi),首先他不能給他爹拖后腿,其次要廣交朋友,最后就是吃喝玩樂了,這一輩子真的是賺到了。 顧川剛剛為官,雖說上司不會交給他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作為官場上的新人,還是要有點兒眼力勁兒的,而且必須來得早走得晚,在兒子的教育上難免就有些疏忽,以至于隔了時日才檢查兒子的功課。 “你這是打瞌睡的時候做的功課嗎?還不及你五歲的時候,你自己好好看看……”用心不用心,一看就知道,旁的不說,光看那字兒,就知道這孩子沒有用心,潦潦草草的,就跟螃蟹爬的一樣,那叫一個丑。 顧英低頭不說話,只要挨過去這幾回,他爹可能就不管他讀書的事情了,日后她就可以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有他爹這根金大腿在,他完全可以把生意做遍全國,到時候他爹有權(quán)、他有錢,小日子過得比哪家都自在,總好過一直讓他苦讀書,他又不是那塊料,可能窮盡一生,都讀不出個名堂來,與其這樣那還不如提前做好選擇呢。 顧川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不管是用什么樣的語氣,那小子就是咬死了不吭聲,低著頭掐著手,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得,說話不管用,那就動手好了。 待會還得罰這小子做功課,所以手是不能打的,要打就打屁股,書房沒有趁手的家伙,顧川直接在樹上摘了根柳樹條,這東西別看細,但是揍起人來也疼的很。 給兒子留點面子,就不用扒褲子了,讓人摁到板凳上,拿著柳樹條兒就開始抽。 剛才還一直不吭聲的顧英,忍了兩下以后就開始大哭,他都已經(jīng)四年沒挨過揍了,而且這是他爹頭一次揍他,每一下都疼的很,眼淚忍不住往下流,當然了他之所以會嚎啕大哭,也是想著能把他娘引過來,有個人拉著、勸著,也省得他爹一直怎么揍他。 不過顧英想多了,他的哭聲的確有夠響,李香蓮也的確聽見了,只不過夫君教育兒子,她自然不會攔著了,也沒有理由攔著,夫君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而兒子確實需要好好教育教育了,這幾天簡直要玩瘋了,她就算不圖兒子有夫君那么大的出息,但是也沒想著把兒子養(yǎng)成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 李香蓮心里雖說是能夠想的明白,但是聽著兒子相當慘烈的哭聲,她也沒心思做衣服了,起身吩咐人出去買鎮(zhèn)痛止血的外傷藥。 顧英哭得嗓子都啞了,這才被他爹抱到床上去。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能有多疼?!彼簿陀昧艘怀闪?,而且這還隔著厚棉褲呢,力道肯定抵消了不少,到底是個七歲的娃娃,他還能往死里揍不成,結(jié)果這小子哭的跟殺豬的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什么嚴刑拷打呢。 “就是疼?!鳖櫽⒊槌橐牡?,打在自己身上才是疼,爹當然是不知道了,這些年了,他爹說歸說,但是從來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他還以為他給不信奉棍棒教育呢,所以才會這么有恃無恐,畢竟被人說幾句不疼不癢的也就過去了,但是被打,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疼,早知道他就……稍微老實那么一點了。 這嬌氣樣,一點兒都不像個男孩子,甚至比女孩子都嬌氣,顧川有些懷疑這孩子上輩子大概是個嬌嬌女,這輩子穿成男的了,但是嬌氣還在,這么一想還挺可憐人的,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要嚴格,畢竟這世道生而為男就算是幸運了,一定要立起來,還能給妻兒撐起一個家,不至于被旁人欺負了去,這是責任,也是義務(wù),誰讓家里大部分資源都給了男子呢,總不能得到好處,卻不想著付出。 “把剛剛的功課重新做一遍,明天交給我,還有之前那九天的功課,明天一塊給我。”顧川很是不近人情的樣子,眉頭蹙的都快能夾死蒼蠅了。 “知道了?!鳖櫽⑿÷暤溃瑒偛趴薜镁昧?,這會兒說話不光抽噎,而且聲音都沙啞了,眼圈兒不光腫了、紅了,鼻子上還有個鼻涕泡,看上去跟沒人要的小可憐一樣。 顧川知道自己手里的輕重,也知道待會兒妻子肯定會過來看,所以根本就沒檢查顧英的傷勢,甚至走的時候還氣勢洶洶的。 顧英已經(jīng)不指望他爹心軟了,要是明天功課還做不好的話,可能他還得再挨一頓揍。 顧川前腳剛走,李香蓮就帶著傷藥過來了,兒子哭的那么厲害,夫君肯定是下手重了,畢竟這還是個孩子呢,跟大人不一樣,不扛揍。 顧英還沒來得及訴苦呢,他娘二話不說就開始扒他褲子,他現(xiàn)在的身體好歹也算是個大孩子了,不是還在吃奶的小娃娃,也是有羞恥心的好不好,兩只手趕緊攥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娘,娘,娘,你干嘛呀,我都這么大了?!?/br> “你說我干嘛,還不是給你上藥,誰讓你這段時間不聽話、不好好學習,挨揍了吧,該!” 確實是親娘,不過就算是親娘,也不能扒他褲子。 “娘你把藥放下,讓青松來就行?!鼻嗨删褪撬臅人笏臍q,做事麻利的很,對他也夠忠心,關(guān)鍵那是男孩子,被看屁股他沒有心理負擔。 事實證明,在長大成人之前,顧英不光拗不過他爹,也阻止不了他娘,緊攥著腰帶的手被掰開,褲子被扒下來,慘兮兮的屁股露了出來。 “啪!” “疼,娘你打我干嘛?”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也怨不得李香蓮這么生氣,兒子哭的這么慘,她還以為被打成什么樣了呢,揪心不說,還讓人買了鎮(zhèn)痛止血的外傷藥,但是瞧瞧她兒子這傷,哪里需要用藥啊,再說流血了,就連破皮都沒有,當然被打了,不可能沒有痕跡,被打的地方青了,也腫了,一條條的很是明顯。 不過就這種程度的傷,至于哭的跟死了娘一樣嗎,搞得她還以為夫君下手重了呢,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這小子故意搞事情。 “你這也叫傷?過幾天自己就好了,用不著上藥。”李香蓮留下這話,直接就出去了,別說給兒子上藥了,連安慰的話都不曾有。 這反應(yīng),顧英瞠目結(jié)舌,他是真的受傷了,也是真疼,怎么弄得好像他是裝出來的一樣。 第95章 陳世美爸爸(九) 爹不疼娘不愛,顧英可憐兮兮的忍著疼熬夜做功課,不光今日的功課需要重新做,之前那幾日的也得重新做一遍,誰知道明天檢查的時候他爹會不會大發(fā)雷霆,再揍他一頓,就他這小身板可受不住。 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顧英也只能屈服于他爹的暴力,要想做個吃喝玩樂的衙內(nèi)算是不成了,他爹如果只是訓兩句,他還能做塊滾刀rou當做聽不見,但是他爹都動手了,他可不想一直承受皮rou之苦,讀書就讀書唄,反正現(xiàn)在他這個年紀想要去做生意還太早了。 不過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顧英也就是浪了十天,非得挨了一頓打,而且他爹還對他更嚴格了,平時檢查功課也就算了,而且居然還每天給他加了一個時辰的體育課,蹲馬步、打拳、練習蹴鞠……反正內(nèi)容是挺全面的,而且他爹也真的是夠全能的了,能一口氣扎兩刻鐘的馬步,那還臉不紅氣不喘呢。 顧英覺得他爹若是從小練武,大概也能考中武狀元,畢竟天賦異稟,老天爺偏愛,誰也沒辦法。 至于他這個不被偏愛的人,只能在爹娘的壓迫下老老實實的讀書,話說上輩子他爹是一個人赴京趕考的,后來又被皇帝賜婚當了駙馬,所以他們家就只有他和冬妹兩個孩子,這輩子爹娘日日在一起,怎么著也得給他生個弟弟meimei吧,一定得再生個弟弟,也好把他爹的注意力分過去一些,省得整日盯著他。 不過,這弟弟還沒影呢,爺爺奶奶就已經(jīng)帶著meimei過來了,一別兩年,冬妹都已經(jīng)四歲了,穿著深藍色碎花的小衣服,頭上綁著紅綢子,可能是天氣太冷的緣故,兩腮被凍得通紅,活脫脫的一個小土妞,見了人扭扭捏捏,輕易不說話,而且還總往爺爺奶奶身后躲。 “東妹,還記得哥哥嗎?你忘了哥哥以前給你捉過一只麻雀?!鳖櫽⒑宓?,這鄉(xiāng)下的小土妞要是旁人家的,他肯定不樂意帶人家玩兒,但這是他自個兒的親meimei,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心酸,他在京城跟著爹娘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有下人伺候、有書童照顧,但是親meimei卻跟著爺爺奶奶在鄉(xiāng)下生活,連時興一點的衣裳都穿不上。 冬妹緊緊攥著顧母的衣角,兩只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哥哥,但就是不說話,這模樣看的李香蓮直掉眼淚,走過去伸開手就要抱孩子,這可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rou,她都想了兩年了。 只不過對于東妹來說,兩年前的事情她早就不記得了,這一路上又辛苦的很,小家伙根本就沒什么精神,進了京,一路的繁華讓人心里打怵,打扮華麗的婦人也讓人生畏,所以還沒被李香蓮抱到懷里呢,就已經(jīng)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拉著奶奶的衣服要往外走。 “回家,奶奶咱們回家吧……” “這里就是咱們東妹的家,這是你娘,你在家的時候,不是還總問你娘去哪兒了嗎,這是你爹,小時候還總抱你呢,你都忘了……”顧母抱起東妹又是哄又是勸,小丫頭片子,在村里的時候還挺橫的,大家都捧著、哄著,小脾氣自然也就有幾分霸道,很像兒子小的時候,不過這到了京城,到了兒子、兒媳面前,小丫頭就露了怯。 小孩一哭,大人也跟著哭,只不過東妹哭是那種小孩子式的大哭,李香蓮哭卻是那種默然無聲的垂淚,哪一個看了都讓人揪心。 “你把給東妹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好好哄哄她,一會兒就不哭了。”顧川出主意,小孩哭也就算了,一個大人還跟著哭,這不是添亂嘛,小心到最后,把兒子也引哭了,那個小哭包可是眼淚來的比誰都快。 這兩年,李香蓮確實是給女兒準備了不少東西,親手做的衣服、抱枕,小女孩用的發(fā)帶、簪子、手鐲、項鏈,還有京城流行的一些玩具,都準備著呢,全都放在給女兒備好的房間里。 到底是小孩子,很容易被新鮮東西吸引,借著這些東西,也愿意讓她娘抱著了,甚至還主動提出來要去換新衣服。 得,不管是多小的女孩子,愛美的天性總是不變的。 有了meimei,顧英也不想著出去聯(lián)系那些同為衙內(nèi)的朋友了,一有時間不是帶meimei玩,就是叫meimei讀書、認字,這世道對女子極為不公,若是按照現(xiàn)代的標準來衡量的話,大概每個人都重男輕女,包括他爹,雖然爺爺奶奶一度讓他爹別太慣著meimei了,但這個所謂的‘慣’僅僅是在吃穿用度上,教育上卻是多有忽視,像他,三歲他爹就已經(jīng)給他開蒙了,但是東妹如今都已經(jīng)四歲了,卻還大字不識一個,但偏偏家里每個人都沒覺得有任何問題,或者說,對男孩和女孩的要求以及培養(yǎng)根本就是不一樣的。 這讓從現(xiàn)代穿過來的顧英很是不習慣,有些東西并非潛移默化就可以改變的,他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自然看不慣這樣的不平等。 但是作為一個前段時間還挨了揍的小屁孩兒,他能為東妹做的其實并不多,根本就改變不了什么,不過等到將來他生意做大了,倒是可以多給東妹準備些嫁妝,反正不管在哪兒,有錢腰桿子才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