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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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見她一臉嚴(yán)肅,面面相覷:“宮主,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錦擺了擺手:“只是想讓趕著去送死的人,多活下來幾個而已。” 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行宮中的另一處。北苑中, 明白各自任務(wù)的四人看著葉慕離,青云道:“掌門, 您昨日去玉南山莊了?” 葉慕離微微點(diǎn)頭, 四人震驚不已, 從掌門回來便吩咐立即行動看來, 玉南山莊恐怕不簡單。四人轉(zhuǎn)身各自悄無聲息地出了行宮。 五日后, 陳錦看完向瑤從逍遙宮的密殿里帶來的書, 若有所思, 抬頭, 便見葉慕離負(fù)手站在院外看著她。見她抬頭,他微笑:“打擾你了?” 陳錦將手中的書放下,又將旁邊的書摞在上面:“進(jìn)來吧,葉掌門突然這么知禮,真是讓本宮主不習(xí)慣?!?/br> 葉慕離笑了笑,走了進(jìn)來,往四周看了看:“風(fēng)華又帶胖球去玩了?” “嗯,孩子大了,越發(fā)地坐不住,每日不出去走走就不依?!编亮怂谎?,說起來,這還是他養(yǎng)的習(xí)慣。 葉慕離莞爾,坐到她對面,拿起桌上的書看了看:“《天占之毒》,《奇花錄》,《精古陣法》,準(zhǔn)備得倒是很齊全。不愧是逍遙宮,隨便一拿便是這么多的孤本奇書?!蹦闷鹱詈笠槐?,便是方才陳錦看的那本,“《噬魂記》?話本?” 清眸微垂,翻開剛看請幾個字,就被陳錦拿過去,鳳眸微瞪:“住我的院子,坐我的椅子,還看我的書,葉掌門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自己人了?!?/br> 清眸閃動,葉慕離笑聲清朗:“若真算起來,還是跟宮主學(xué)的?!?/br> 陳錦嗤了一聲,將幾本書摞在一起,放到了一邊。察覺到她的動作,葉慕離明白她并不想他知道書中的內(nèi)容,想到方才一閃而過的幾個字,葉慕離眼底幽深:“你可有想過,這次玉南山莊的鑒寶大會,目的是什么?” 陳錦用手撐著頭,幽幽道:“怎么就不能真的是鑒寶大會了?之前我還有些懷疑,可那天你也看到了,以玉南山莊的財力,能收集那些寶物,不足為奇。” “別的還有可能,可是,里面最具誘惑力的云谷藏寶圖,一定是假的?!?/br> 鳳眸微挑:“噢?葉掌門就這么肯定?” 葉慕離微笑,他知她了解的定不比他少:“云谷藏寶圖,傳說上面是前朝帝王搜羅了三朝的寶物埋藏之地,匯聚了天地間無數(shù)至寶和無上的財富,得之便可稱霸天下。聽之確是十分誘人,自古以來,人為財死不計其數(shù),更何況這滔天的富貴,有幾人能不動心。可我卻恰好知道,這云谷藏寶圖是真,寶藏卻是假?!?/br> 當(dāng)年王朝初建,那樣的亂世,滿地蒼夷,王朝以何重建國都,有能那樣快地穩(wěn)定了江山。所謂的云谷寶藏,數(shù)百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 陳錦面色不變,顯然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你知我知,可總有人會做夢。何況,即便藏寶圖沒有寶藏,也還有誅神劍,萬年血蜥,幽冥花浮屠草,只要其中有一個是真的,都能讓江湖上那些個大俠們瘋狂追逐?!?/br> “的確,玉南山莊拿出那樣的邀帖,目的便是讓人無法拒絕??赏瑫r讓這么多人參加,是為了什么?將整個江湖一網(wǎng)打盡?” 陳錦搖頭:“沈鈺是個有野心的人,毋庸置疑,可若說他用這樣的手段是想稱霸武林,我并不相信。”有那樣一雙純粹的眼眸,并不像那樣殘忍的人。 葉慕離眼睛微瞇:“你倒是了解他。” “自然,他可是到逍遙宮來跟我表過心的人?!?/br> “可后悔了?” 陳錦睨了他一眼,歪頭仔細(xì)想了想:“有那么一丁點(diǎn)兒,我要是跟他和親了,這個江湖就沒別人什么事兒了。” 她說得可愛,葉慕離輕笑出聲:“你跟我和親,江湖也沒別人什么事?!?/br>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陳錦輕哼一聲不掩嫌棄:“等你能養(yǎng)活我再說吧?!?/br> 葉慕離看了看奢華舒適的院子:“你養(yǎng)我也成?!?/br> 鳳眸訝異:“葉慕離,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越來越不要臉皮了,哪有一派掌門的樣子?!痹俅未蛄恐?,“嘖嘖嘖,不過就這張臉蛋來看,當(dāng)個面首還是可以的。” 清眸閃過笑意:“嗯,榮幸之至?!?/br> 陳錦白了他一眼,看向了一旁。 葉慕離微微一笑,又慢慢淡了下去,垂下眼眸,輕聲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若到時,他們利用我體內(nèi)的噬心蟲控住我,你便殺了我吧。” 陳錦臉色瞬間冷了下去,鳳眸泛起寒光:“葉掌門既然知道此行危險,還來這里做什么,莫不是真想去找你的沈姑娘?” “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狈讲耪f那么多,其實(shí)他們都明白,他才是他們的目標(biāo)。即便他不來,對方也一定會想辦法讓他來。 “那麻煩葉掌門找你正道的人去,本宮主要是真殺了你,你們數(shù)百個名門正派不正好有了討伐我逍遙宮的理由。葉掌門人都要死了,還想著挑起正道灰道大戰(zhàn),莫不是真想讓本宮主一統(tǒng)武林?!” 聽見她的自稱,便知她生氣了,葉慕離略一細(xì)想便明白了過來:“抱歉,是我想岔了。” 他只是覺得,若他真不能控制自己,只有她才殺得了他。只是,他忽略了她的想法,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若她心里尚有一絲他的位置……他又怎能如此自私。 陳錦擺手:“別,本宮主當(dāng)不起葉掌門的禮?!?/br> 葉慕離微微嘆息,轉(zhuǎn)了話題:“你讓非玉她們?nèi)プ鍪裁戳耍俊?/br> 陳錦語氣仍不客氣:“就跟我沒問你家四位長老的去向一樣,葉掌門會不會管太多了?!?/br> 葉慕離正欲說什么,正在這時,管家門外道:“啟稟宮主,灰道二十七勢力主正在行宮門外,求見宮主?!?/br> 紅袖輕擺:“不見,本宮主沒興趣見將死之人。跟他們說,自己想找死的,本宮主從不攔著?!?/br> 管家面露為難,看著冷臉的宮主,再看了看無奈的葉掌門,只得出去傳話了。原以為眾人聽了會不依,沒成想他剛把宮主的話說完,那數(shù)十位灰道的頭領(lǐng)人物便臉色一變,朝他行了個禮,便匆匆走了。管家臉色閃過詫異,倒沒想到,小小一個丫頭,竟有如此威信,她定然不簡單。想起當(dāng)日兩個丫鬟對葉慕離做的事情,管家決定,回頭就把好看的丫鬟們給換了。 管家走了,兩人相對無聲,良久,葉慕離站了起來:“正道也該到了,我先走了?!?/br> “快走,不送?!?/br> 葉慕離回頭看著她:“若我有什么不測,宮主會忘了我吧。” 陳錦翻著白眼抬頭看他:“葉掌門哪來的自信,死了本宮主還會記得你?!?/br> 葉慕離無聲輕笑,負(fù)手信步走了出去,顯然心情不錯。 說到底,他只是想見她,便找了個借口過來她罷了。 身后,陳錦瞪著他悠哉的背影輕嗤一聲:“這人到底干什么來了?”鳳眸深處卻不易察覺地閃爍幽光。 葉慕離走了沒多久,一個橙色身影落在了院中,臉上難掩長途跋涉后的疲憊。 非玉激動道:“宮主,幸不辱命,到時他會一同前往。” 陳錦有些意外:“你怎么讓他同意的?”按道理,那人的脾氣可不是愛湊熱鬧的樣子。 非玉臉上有瞬間的不自然:“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br> 鳳眸閃過笑意:“動手了?” 非玉眼神忽閃,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動腳了。”她沒好意思說,她直接就是用雷火珠將對方的院子炸了,逼得對方出來,又用拳頭揍了一頓才同意的。 陳錦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還有事,有些好笑,也不多計較,只要他來,便成,這便是她讓非玉去的原因,那人,不吃軟只吃硬。 唇角微勾,灰道第一鬼才,她早就想看看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奇葩。 “宮主,云想和向瑤可回來了?” “還差云想。” 非玉咬唇:“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葉慕離剛回西苑,青云剛剛趕回來,并帶來了消息,正道數(shù)十個門派,大多都到了,已經(jīng)遞來了消息,求見葉掌門。 葉慕離負(fù)手站在窗邊,想起方才陳錦的話,不禁輕笑出來,他突然也很想跟她一樣,任性無所顧忌。青云正好奇,就聽到自家掌門道:“告訴他們,各位掌門想必都是有所準(zhǔn)備的,就不必見了?!?/br> 青云睜大眼,這與掌門往日的作風(fēng)似乎大相徑庭,倒是與對面那位宮主頗為相似。 清眸閃動,顯得十分愉悅:“就這么說,他們既然有膽量來,就得有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br> 青云點(diǎn)頭,說起了此行的結(jié)果:“掌門,書老說他老了,不愿出山,若是其他三人也沒有好消息,該如何?”青云的任務(wù)是去請書老,卻只得到一句話,“老頭子一把老骨頭,能不能走到玉南山莊都是問題,哪能幫你們年輕人打架喲?!?/br> 葉慕離搖頭:“他們來與不來,并無太大差別,書老可有說什么?” “書老說‘找他還不如找掌門夫人’?!?/br> 葉慕離一怔,莞爾一笑,突然想起了當(dāng)日在藏書閣外遇到她時的情形,眼底卻微微沉了下去。書老…… “對了,書老還叫我轉(zhuǎn)交一本書給宮主,說這是她想看的。”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書遞給他。 葉慕離翻開看了看,竟是一本話本,仔細(xì)看完,并無任何異常。他摩挲著封頁,清眸深處閃過不明幽光,將書遞給冥晝:“送去給她吧?!?/br> 第70章 第七十章 同一時刻, 極南之地, 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里, 一人扶著另一人艱難地前行,兩人衣衫襤褸,十分狼狽。尤其是被扶著的那人,渾身浴血, 身上傷痕累累,好幾處深可見骨,腳上已無多少力氣, 幾乎全靠身旁之人拖行。唇上毫無血色, 身上的鮮血順著衣衫滴落,所過之處,一路血痕。 他身邊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看起來好上許多,可臉上滿滿的疲憊, 汗水混著鮮血浸濕了衣衫, 口中急喘, 步履蹣跚。畢竟,他們已經(jīng)逃了整整一天一夜。 被扶之人看了, 眼中閃過心疼,虛弱道:“你走吧, 別管我了?!彼磉叺娜藘H是僵了一瞬, 不僅沒有放開他, 反而將他抱得更穩(wěn), 手指用力得微微泛白。 被扶之人嘆了口氣:“把我放下吧,這樣,我們兩人都活不下去,總要有人把消息帶回去。”原本兩人只是有些疑惑想證實(shí),才找了理由出來,沒想到,竟然發(fā)現(xiàn)了天大的秘密,卻又在離開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本以為以他們兩人的功夫全身而退沒有問題,誰成想,這樣的蠻荒之地,竟有那般強(qiáng)大的力量。幾乎是拼盡了性命才得以脫身。 這次,扶他的人直接沒有理會他,往身后方向看了一眼,繼續(xù)朝著最茂密的叢林鉆了進(jìn)去,絲毫不在意粗壯尖銳的樹枝將嬌嫩的肌膚劃出道道血痕。 被扶之人眸中閃過溫柔和不舍,抬起白皙修長的大手,此時已鮮血淋漓,覆在身旁之人手上,輕輕一握后,用盡為數(shù)不多的力氣掙開了她,失去扶持重重摔倒在地:“聽話,走吧。” 扶他之人本也是力竭,猝不及防之下,也倒在了地上,躺在他身邊不遠(yuǎn)處。 被扶之人急切問道:“沒事吧?”努力掙扎想起來,卻終究無力,只得慢慢朝她爬行過去,剛想握住她的手,就被她用力拍開。 她急喘幾口氣,緩了緩,慢慢坐了起來。絕美英氣的臉上布滿冷峻,美眸中冷似萬年寒冰:“陌青,別忘了,你是我的人,只能你聽我的,你不要以為舍命救了我就可以命令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人直接打斷他,語氣更冷:“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覺得,我明飛是個忘恩負(fù)義之人,你舍命救我,我卻要丟下你自己逃命?要死就一起死!” 陌青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 “我知你不會丟下我,可小妖女她……” “她已經(jīng)長大了,比我們認(rèn)為的還要優(yōu)秀還要堅強(qiáng),她知道自己的責(zé)任,會盡全力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她是個惜命之人,定不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有事。如果她知道,是犧牲你才得到的消息,你以為她會用?她不會瘋?” 陌青一怔,的確,那孩子雖從不多言,卻是個最重情義之人。他看著明飛滿臉的堅持,卻藏不住眼底的著急和緊張,心中一軟,輕嘆一聲,微微垂下了眸。 明飛一直注意著他的神色,見他終于緩和下來,微微舒了口氣。別看這人平日最是溫潤,卻著實(shí)是最固執(zhí)的人,若他執(zhí)意,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的決定。此時,她也累極,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將他扶起躺在自己腿上,將身上最后一瓶藥倒在他的傷口上。傷口太深,雖已處理過,可一天一夜的逃命早已經(jīng)崩裂開來,比之前只重不輕。心中疼痛,臉上卻絲毫不顯,撕下裙擺,給他包扎上,也只是聊勝于無。 見陌青難得乖巧聽話,明飛嘆了口氣:“有時候,我在想,我們都還不如一個孩子敢愛敢恨?!?/br> 陌青微笑:“是啊,她完全繼承了無天的豪邁和她娘的柔情。那葉慕離,也不知修了幾世的福分?!?/br> 明飛垂眸看著他,眼中又閃過昨日他毫不猶豫舍命救她的堅定模樣:“陌青,當(dāng)初,你為何要拒絕我?”多少年了,到底是問出口了。告訴自己不在意,其實(shí)卻是心中最放不下的執(zhí)念。 陌青抬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嘆了口氣:“你終于問了?!?/br> “告訴我為什么?”他心中并非沒有她。 陌青自嘲地一笑:“也算自作自受吧。年輕的時候,對于心中期許的情意都希望是完美的,驕傲如我,怎能接受別人先說出口。我本想問你,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們一起看庭前花開,天上云轉(zhuǎn),煮水烹茶,神仙眷侶可好。卻不想,你只以為我拒絕了你,轉(zhuǎn)身就走,一去便是這么多年?!?/br> 明飛怔住,有些不可置信:“那你為何不去尋我?” 也許今日就是他們最后的時間,陌青也不再隱瞞,幽幽道:“怎會沒去尋你,不然你以為你收到的那些宮里的書信都是誰寄的?!?/br> 明飛仔細(xì)回想,當(dāng)年她傷心離開,幾乎每日都有來信,給她說宮里的趣事,問她在哪里。 “可那些信分明是不同的人寄的。”她記得清楚,唯獨(dú)沒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