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凱亞對令季發(fā)出邀請，“上次的私人會面被浪費，我可是一直很遺憾。”

    聽出來凱亞有話要說，令季想了想回答，“當然可以，這么長時間不見，我也想和凱亞隊長聊一聊?！?/br>
    “叫我凱亞就好，現(xiàn)在并非工作時間。”凱亞擺擺手回應(yīng)。

    令季很是客套的應(yīng)下。

    來到客房內(nèi)，兩人剛一坐下，凱亞就開門見山的問令季，“經(jīng)過魔神襲擊璃月港一事，七星對各國的態(tài)度會不會發(fā)生變化？”說是私人時間，到最后談的還是公事。

    對此令季很是理解，任誰聽完那名送信的秘書帶來的消息，都能感受出璃月最高層的權(quán)利風云。

    不巧的是，令季算是在權(quán)力斗爭的中心。

    如此一來凱亞不想問他什么反倒是不正常了。

    令季想到這里，發(fā)現(xiàn)還沒有開始分擔甘雨的工作，他就先感受到壓力。

    克制住內(nèi)心蔓延而出的疲憊，他用公式化的說法回答凱亞，“我想應(yīng)當不會發(fā)生太大的變化，璃月自古以來奉行和平友好的外交政策?！?/br>
    “可那些政策是巖神還在璃月時制定?！眲P亞意有所指。

    令季自然清楚他什么意思。

    今天天權(quán)星凝光能派遣秘書來月海亭，明天其他的七星就能越過‘過去’的規(guī)則行事。

    但是凱亞這樣想，未免還是太看重七星的權(quán)力了。

    就算是神明現(xiàn)在不在璃月，七星也不是無拘無束，手眼通天。

    這時令季再想凝光那三位來到月海亭的私人秘書，忍不住發(fā)出長嘆，“凱亞先生，即便是帝君不在，七星也不會在這多事之秋掀起風浪。”

    “是不會，還是不能？”

    凱亞的問題略顯尖銳，然而令季卻覺得正好。

    直視著凱亞顯露在外的紫色瞳孔，他在沉思后輕聲回答，“是不能?！?/br>
    “那我就放心了?！比绶潘梢话?，凱亞笑了笑，“我想你清楚蒙德歷史，當年勞倫斯家族獨掌大權(quán)的悲劇就算是過了千年，蒙德人仍然難以忘懷，因此我今日得知七星的作為，難免想提醒?！?/br>
    “令季先生，如今甘雨小姐不在，月海亭必須有人來制衡七星，而這份選擇權(quán)今日似乎被交到你的手里?！?/br>
    令季對于凱亞的說法不置可否，他搖搖頭，“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秘書。”單憑他自己的能力，是不能左右七星。

    “所以我只能做一些普通的事?！绷罴菊f的很認真，“我想月海亭的很多秘書都是這樣想?！?/br>
    左右不了七星，他們可以左右自己。

    對于這個答復，凱亞的笑容加深，“你要拒絕？”

    “當然，我有自知之明，雖然我是高級秘書，可論資排輩，我也只是個新人?！闭f出這句話，令季也笑了，隨后他對凱亞調(diào)侃，“天權(quán)星想必是腦子一熱，才讓我代甘雨小姐的班?！?/br>
    “哈哈，是啊，應(yīng)該請更具資歷的人擔任那個職位?！眲P亞跟著笑出來，“希望七星能選出更好的人選?！彼f話時非常地真誠。

    令季跟著認同的點頭。

    坐在對面的凱亞點到為止，熟練的說起別的事，“說來我到璃月前看完了你郵寄來的書，它很有意思?！?/br>
    “謝謝贊美，實際上在璃月銷量平平無奇?！绷罴痉鲋^，“屬于過目即忘，當它獲準出版時，我想著能用稿費還上房貸，現(xiàn)在看來，只能多吃幾頓好飯罷了?！?/br>
    “那也算有所收獲?！眲P亞隨口回應(yīng)。

    圍繞著書的話題，兩人聊了幾分鐘。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令季離開賓館返回了月海亭。

    剛一回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凝光派遣下來的三位私人秘書的臨時辦公室。

    輕輕敲了敲門。

    下一秒令季聽見從門里傳來的聲音。

    “請進。”

    令季沒有猶豫，推門而入，然后看見名為百聞，百曉，百識的三位秘書正在處理文件。

    環(huán)視一圈，令季走向相對熟悉的百聞所在的辦公桌。

    “百聞小姐，我沒有能力接手甘雨小姐的部分工作，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的主要工作是情報分析，其他的工作我并不擅長?！绷罴緵]有兜圈子，直截了當?shù)母嬷^來的原因。

    這話讓三位秘書都抬起頭。

    在安靜的氣氛中，百聞堆在桌上的文件夾毫無預兆滑落。

    令季眼疾手快接住那個文件夾。

    “令季先生，凝光大人的意思正是請你幫助我們避免失誤。”百聞抓住機會說。

    聽到她這么說，令季不著痕跡的松開抓住文件夾的手。

    文件夾落到地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百聞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抱歉，沒有拿好?！绷罴倦m是在道歉，但他的話里毫無愧疚。

    “你應(yīng)當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卑俾劙崔嘧〔粣偺崾玖罴尽?/br>
    “其實我正是因?qū)?quán)勢沒有太大的追求才去的七組，也就是情報組?！惫室獍l(fā)出嘆息，令季對百聞感慨，“對于月海亭級別不夠的秘書來說，七組的主要職能是管理檔案。”

    這本是誤傳，七組新的辦公地點太偏且在檔案室附近。

    因為令季說這樣有利，七組便默許這條流言在月海亭內(nèi)傳播。

    回憶起這件小事，令季突然理解了什么叫慣用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