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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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樣的?!彼芍缘馁澚艘宦暎踔念~頭落下一吻。 阿媛抬頭看他,眼睛又亮又大,不知道里面藏著的是不是寶石,似乎還放著光芒。 馬車“噠噠”往前駛去,誰也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坦途還是懸崖。 養(yǎng)德宮里,惠妃讓人抬了一大桶冷水進來,她直直地踏入了木桶中,渾身都被冷得激靈。 “娘娘……”綠芙守在一邊,有些不忍。 “出去?!被蒎恢簧韱我屡菰谀就袄?,嘴唇發(fā)白,牙齒發(fā)顫。 她的話,綠芙不敢違抗,只得離開浴室。 泡在冷水里,惠妃的神經(jīng)更為清醒了過來,她抱著自己的雙臂不停地顫抖,她的瞳孔睜得很大,像是死死地盯住了對面屏風上的一隅。 她的女兒……原來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她真的很像她,她們沒有說錯…… 囡囡… 她眼角有一絲濕潤,美艷的臉龐似乎也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咕咚”一聲,她整個人都浸在了冷水里面。 冷水沒過她的頭頂,黑色的發(fā)絲在水面上飄蕩著…… 第52章 逗弄 入夜后, 陸斐在寢屋的外間看公文,阿媛在燈下做女紅。 月色漸涼, 萬物棲息。屋子里一片安靜, 唯有他翻動公文的聲音。 “咚——” 阿媛抬頭, 見到一本書落在了地上, 而案桌后面的人似乎毫無察覺,依舊低頭批文。 她放下手中的繡棚, 走上前去彎腰拾起書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將它重新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突然, 從旁邊伸出了一只大手,準確地握住了她的胳膊,往后一帶—— “哎呀!”阿媛一時不備, 跌入了他的懷中。 待穩(wěn)住身形, 她斜躺在他的懷里, 瞪著眼看他。 “眼睛瞪這么大做甚,要吃人么?”他掐著她的細腰, 作惡般地撓了撓,惹得她一時破功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別撓, 求你!”她像一條蚯蚓一樣在他懷里蠕動, 翻來滾去, 妄圖逃脫他的魔爪。 看她終于有了笑的模樣, 他也適可而止地收手, 免得等會兒遭罪的又是他自己。 她氣喘吁吁地坐了起來, 鬢發(fā)微亂,臉色緋紅,像是吃醉了酒一般。 “以后不準再用這招了。”她不滿地抗議。 陸斐笑著揪了一下她的鼻頭,道:“這招呢?” “啊,煩人啊!”她羞怒不已,粉拳噼里啪啦地落在他的身上。 清冷的書房里,隨著兩人的打鬧嬉笑終于有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鬧完了,他抱著她安靜地坐好,低頭蹭蹭她的臉蛋兒,道:“你能笑出來我就安心了?!?/br> 她正低頭翻他的書,聽到此話有些愣。 “你之前是擔心我見到惠妃后心里不舒服?”她總算明白過來他的用意,心里淌過了一絲暖流。 “你總覺得我不理解你拋棄我執(zhí)意尋親的初衷,你錯了……”他輕輕嘆氣,“沒有人比我更懂你,所以也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你對親人的向往?!?/br> 他猶記得,十歲左右的她,一個人拎著水桶站在村口,身邊一群調(diào)皮的小子圍著她,她絲毫不懼,來一個放倒一個,把那些小子教訓得哇哇亂叫。 小孩子,鬧完了還是好伙伴,也不記仇,純粹就覺得逗著她好玩兒??伤?,像是一只傲氣的小獅子,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眼睛撿了一根地上的木柴,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小子們。一來一往,兩隊人馬竟然打了一個平手,小子們勝在人多,而她贏在夠狠心。 “狗子,吃飯了!” “鐵蛋兒,還不回家!” 隨著一聲聲大嗓門的呼喚,對峙的陣型終于被瓦解,聽到家里喊吃飯的小子們一個個掉頭就跑,毫不在乎勝負,歡呼一聲一起搭著肩膀回了家。 她抱著一根木棒,看著眼前的人群散去,有些孤零零的。 陸斐正準備走出去,卻突然見到她拎起地上的水桶往回跑,一邊跑一邊抹淚,似乎傷心極了。 那些調(diào)皮的小子們,無論在外面多瘋多鬧,只要家里人一喊,立馬倦鳥歸巢。而她呢,形單影只,就算回去了也只是她一個人,冷鍋冷灶,還不知道明天的那一頓在哪里。 “你對他們有期待是人之常情,不必覺得羞愧?!彼州p輕撫順她的發(fā)絲,聲音溫柔低沉,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阿媛身子一顫,陸斐能說出這番話,她相信他是真的懂她了。 沒錯,就是羞愧。在親生母親蓄意拋棄她之后,在親生父親對于她這個女兒毫不知情的時候,她居然還時不時的念著他們想著他們,似乎太過沒有骨氣了。 可是……她也沒辦法完全恨上他們,畢竟她還沒有斷絕對他們的期待。 “我是不是特別沒有出息?”她仰頭問他,有些自暴自棄。 陸斐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挺沒有骨氣的。” “那少部分情況呢?” “更沒有?!?/br> 阿媛:“……” “可我喜歡。這樣的你,比任何人都真實可貴?!彼旖且粡?,眼睛對與她對上。 他睚眥必報,老謀深算,只要被他記在心上的,無論多久過去了,他定然要全部報復回來,連本帶利。而這樣純粹的她,毫無恨人欲望的她,恰恰是他人格的反面。 “你少安慰我,你就是覺得我沒有骨氣?!北凰筘葚莸哪抗饪醇t了臉,她悄悄垂下了頭,耳根有些泛紅。 陸斐輕笑,看出了這小妮子的心機。 要他再夸夸她? 嘖……行,他就不成全她。 “慢慢來吧,也不是一天兩天就不能把你馴成狼的?!彼b作無奈的嘆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里面。 她眼皮一跳,悄悄朝他的后腰伸出手—— “做什么呢?”他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含著笑意。 “沒……覺得你說得真好?!彼硪恢皇稚锨?,抱住了他的腰,順便仰頭奉送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目光相接,她心虛地睫毛亂顫。他含笑不語,握住的手腕又緊了幾分。 正當她覺得又要被拆穿的時候,他抬起手,幫她合住了下頜:“笑不露齒?!?/br> 阿媛:“……” …… 清明將近,陸夫人也早已準備好了阿媛出嫁的府邸,雖然只是一個兩進兩出的宅子,但在長安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找一處離大司馬府近的已屬不易,更別說還要挑剔宅子的大小了。 “反正你以后也不會在那兒住,所以我就沒找大宅子,你不會有什么意見吧?”陸夫人一邊喝茶一邊叫來阿媛問道。 阿媛立馬擺頭,自然是不會。 陸夫人露出了笑意:“嗯,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br> 阿媛心里松了一口氣,上前給陸夫人添茶:“夫人能為阿媛cao持已經(jīng)是大恩了,阿媛怎敢挑剔夫人的一番心意,能嫁給陸斐阿媛早已知足了?!?/br> 誰不喜歡聽漂亮話?陸夫人也不例外,雖然她這個準兒媳出身不好,又不會琴棋書畫這些,但品性還是拿得上臺面的,這一點讓她很是寬慰。 “既然如此,你改天就收拾到那邊住吧。畢竟你還沒有過門,一直住在這里也讓人說閑話?!标懛蛉说?。 阿媛自然沒有意見,陸夫人能為她考慮到這種份上已經(jīng)超出她的意料了,她的話她不敢不遵從。 “是,我今天便收拾一番明天就搬過去?!卑㈡麓鸬?。 陸夫人掀開茶盞,面露微笑。 此時,翠菊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朝著陸夫人微微一福,道:“夫人,阮氏來了?!?/br> 那杯妾侍敬主母的茶,陸夫人到底是沒喝。不管陸老爺子如何甩臉子,阮氏如何放低身段伺候跟前,陸夫人一概不理。 陸夫人本打算不見阮氏的,但一看阿媛在旁邊,便改了口風,道:“把人叫進來吧?!?/br> “是?!贝渚拯c頭出門。 阿媛抿了抿唇,道:“夫人若沒有什么吩咐的,阿媛先退下了……” “且慢,你就坐那兒去吧?!标懛蛉松焓忠恢?,給她找了一處位置安置。 阿媛面露尷尬,覺得這種場面她似乎不宜在場。 陸夫人稍稍揚眉:“你以為往后你就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待你日后入了門,若圣上給子明賜人,你準備如何安置?萬一和子明交好的同僚要是贈他一兩個妾侍,你又如何處理?” 阿媛渾身一僵,立馬打起了精神。 “自己的根基牢不算什么,能應對外面的暴風驟雨才是真本事?!标懛蛉诵渥右粩[,嘴角含笑。 正當阿媛覺得醍醐灌頂?shù)臅r候,阮氏款款而來,余光看向陸夫人,她早已正襟危坐了起來。 …… 陸斐覺得奇怪,怎么一晚上對面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她,等他看回去的時候她又立馬低下頭,仿佛只是他眼花了。 又一次捉了個正著,他扔下書,道:“有什么就說?!?/br> 阿媛抬頭,一臉莫名:“什么?說什么?” 陸斐輕哼了一聲,重新拿起書:“要不說就永遠別開口?!?/br> 阿媛被噎住,她表現(xiàn)得有那么明顯嗎? “夫人說讓我盡快搬到她為我準備的宅子離去,我打算明天就搬了。”她吞吞吐吐的說道。 陸斐點頭:“這事兒我知道,搬吧?!?/br> 左不過是一條街加一堵墻的事兒,難不倒他。 “還有……今日阮氏又來叨擾夫人了,說了好些話……”她囁嚅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