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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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抱著她,以手代梳,理了理她的發(fā)絲:“怎么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陛下不來,臣妾就算是凍死又有誰在乎?” “你這是怪朕沒有早些來?”劉曜的手滑到了她的腰后,輕輕揉捏。即使已過了二十年,這女人在他這里的魅力也絲毫沒有減少,這不禁讓他慶幸,當初揚州一見,幸而他魯莽一回當眾擄走了她。 惠妃的聲音比她這個人還要柔,她伸出手指在他胸膛畫著圈,輕嘆:“臣妾哪里是怕陛下不來,臣妾怕的不過是陛下不信臣妾而已。” 這就看出了一個人說話的水平高低了,惠妃不在乎劉曜來嗎?她太在乎了。之所以如此說不過就是博幾分同情,也讓劉曜明白她對他的心意。 “臣妾想去陛下面前為自己申辯,可養(yǎng)德宮到前殿的路太長了,陛下不讓臣妾走出這宮殿,臣妾就算再有心也是無力......” 劉曜抓住她的手,低頭挑眉:“如此說來,二皇子的死當真與你們母子沒有干系了?”這般問來,一是想看她的第一反應(yīng)二是想聽她會如何為自己陳辯。 惠妃輕笑,不答卻反問道:“皇上所認識的臣妾,可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在帝王面前,面對懷疑不該神色,這并非常人可以做到。換做其他妃子,或陳辯或哭訴,但像她這樣淡定的人,實在不多見。 劉曜眼眸深沉,手指無意識的摩擦她的肌膚。與惠妃結(jié)識多年,她確實與尋常女子不同,從未做出什么邀寵媚上的事情,反而是在有些事情上還有自己的堅持和風(fēng)骨,這也是讓劉曜高看她幾分的原因。 惠妃微笑偏頭,任由他打量。 “朕信你?!绷季?,劉曜如此說道。 惠妃并無多少喜悅流露,她伸出雙手抱緊劉曜的腰,埋頭在他的胸膛:“若有來生,臣妾與皇上還是做一對普通夫妻吧?!?/br> 他的手一頓,沒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大膽。 “如此說來,你又把皇后置于何地?”他沉聲問道。 惠妃仰頭,對著他露齒一笑:“陛下?lián)镒叱兼臅r候,可又曾想到府里的皇后娘娘了?” 當日于揚州驚鴻一瞥,他打馬而過,單手就將她撈在了馬背上,在眾人詫異地眼光中飛馳而去。 那是劉曜畢生做過最為任性的事情,他待惠妃的不同,說不準是為了她的美色還是為自己少年時期那難得一露的霸道和肆意?;蒎苷f出這樣的話,自然也是摸準了他的脈,知道他的癢點在哪里。 “這天底下,也只有你敢對朕如此不敬了?!眲㈥撞粴夥葱?,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眼底似有寵溺之意。 惠妃偏頭,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溫柔的說:“陛下痛心二皇子英年早逝,臣妾自然明白。所以即使陛下懷疑到臣妾與大皇子的頭上,要徹查我們母子,臣妾也絕無推脫之詞。只是陛下……臣妾的品性你是知曉的,臣妾不管三司如何審理,只要陛下心中是相信臣妾的,臣妾便知足了?!?/br> “你與茁兒的品格,朕自然是信任的?!眲㈥咨焓郑牧伺乃谋?。 惠妃往他懷里移了移,貼近了他的胸膛。 “這便夠了。”她緩緩地嘆了一聲,余音悠長。 不管劉曜是真信還是假信,不敢惠妃是真的被他安慰還是假意逢迎,如今的兩人,不再是劉曜和竇英華,而是君王和妃子。身份的變化,注定了這兩人不能以誠相對,即使彼此還保留著當初的情分,可礙于如今的地位,他們也不敢再與對方剖心了。這便是皇家,除了算計便是警惕,即便是枕邊人。 五日之后,二皇子下葬,葬禮以親王規(guī)格舉行,兒子早逝,芳嬪幾次哭暈在棺槨前,最后渾渾噩噩地被送回了昭和殿。次日,圣上下旨加封芳嬪為妃,賜號“端”,以撫慰她痛失愛子。 半月后,三司審理結(jié)束,還了惠妃和大皇子的清白。 “那二皇子真的是自然死亡?”阿媛在陸斐身邊待久了,也知曉一些情況,有些好奇的問道。 “非也。二皇子身邊有一內(nèi)侍,當晚盛了一碗銀耳蓮子湯與二皇子,導(dǎo)致二皇子身亡。” “銀耳蓮子湯也可以害人?”阿媛驚奇。 “平常人不會,但二皇子對蓮子過敏,這是很少人知曉的事情。”陸斐道。 “可是尋常人不知曉,但二皇子本人該是知曉的啊,他怎么會喝下去……” “好了,你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情?!标戩炒驍嗨?,“昨天練的字呢,拿來給我檢查?!?/br> 阿媛撇嘴,轉(zhuǎn)頭到小書桌上拿了一疊紙過來,雙手放置于陸斐的桌案上。 陸斐隨意撿起了一張,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不明。 “寫得不好?”阿媛忐忑的問道。 陸斐搖頭。 “寫得太好了?”阿媛期待的問道。 “不是不好,是丑。”陸斐放下一張拿起了另一張。 阿媛:“……” 陸斐一邊調(diào)教阿媛,一邊琢磨如何處理阿媛身世一事。圣上痛失愛子,一時半會兒自然不會想到接見她,陸斐雖有心讓他們父女見上一面,無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太過激進只會讓圣上懷疑起他的用心來。 反倒是阿媛淡定得很,似乎知曉了真相過后比以往更輕松了許多。 陸斐問她:“認了圣上你就是公主了,怎么不見你有半分激動” 阿媛答:“認了爹,娘就會遭殃,我有何激動的?” “這么說,你不恨惠妃?” “說不上恨?!卑㈡?lián)u頭。 說實話,她怨吳夫人都比怨惠妃多,畢竟一個是真是結(jié)交過的人,另一個則遠在天邊遙不可及,她哪里恨得上呢。說起來她倒是好奇的心情居多,因為沒有接觸過,所以在腦中想了很多,會幻想有一天真的見上面了,她會有何反應(yīng),她的生母又是喜是憂呢? 對此,陸斐既心疼她受過的苦又覺得她活該,活該找了這么多的罪受。 “你捏我作甚!”突然被他捏了一下臉,阿媛吃痛大喊。 “給你長長記性。”” “嗚嗚……” 至于陸夫人這邊,一時半會兒并不能將阿媛如何,陸斐是她最大的靠山,輕易她不能動她,只得暫且壓抑。 “夫人近來怎么有些心浮氣躁?”陸老爺看出來了,故而有此一問。 陸夫人不敢將這些事說與他,一方面是擔(dān)心他對陸斐動氣,一方面也是擔(dān)心他去找陸斐對質(zhì),這樣以來反而激起陸斐的反抗之心。所以她只能把這些苦楚壓在心里,時日一久,人也看起來憔悴許多。 “還不是為了子明的婚事,我這頭發(fā)都快愁白了?!标懛蛉税胝姘爰俚恼f道。 “子明也大了,這些事也該他自己拿主意了。”陸老爺笑著說道。以往他能控制陸斐,不過是因為仗著自己比兒子多了幾份經(jīng)歷罷了,但如今就憑陸斐這般身份,他作為父親反而要多多依賴于他了。 “夫人若是著急,不妨素日里多走動走動,這長安城的姑娘如此之多,我就不信沒有配不上咱們子明的。” 陸夫人心里微苦,你兒子到是瞧上了某人,但估計打死你也不會認她做兒媳婦罷。 陸老爺是不知者不煩憂,整日里紅光滿面,看起來略發(fā)年輕了幾歲。陸夫人幾次都想告知實情,卻又隱隱心疼陸斐要加在中間受氣,估計次次都咽了回去。 一來二去,陸夫人郁結(jié)在心,竟然病倒了。 陸斐侍候床前,親嘗湯藥,細心侍奉。阿媛也不敢怠慢,雖然陸夫人不待見她,但她也親自熬了甜湯讓翠菊端進屋去。 “翠菊姐,可千萬別說是我做的啊?!卑㈡码p手合掌,拜托翠菊。 “你這又是何必……”翠菊了解陸夫人,她是不會因為這些小恩小惠就輕易松口的。 “不說別的,就說在清水村的時候夫人也對我多加照拂,為了這個我也該為夫人下廚。”阿媛知恩圖報,只有她對不起陸夫人的沒有陸夫人對不起她的,她分辨得出來。 翠菊嘆氣:“你這人,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拜托?!卑㈡滦Σ[瞇地合掌。 翠菊有一副好心腸,一連幾天都幫她把湯送到陸夫人的床前,陸夫人看起來也喝得挺高興的,還贊了一句這大司馬府里的師傅果然是和別處不一樣,用心可見一斑。 阿媛做的事情自然也被陸斐看在了眼里,他心里倒是頗多安慰。縱然之前他為了阿媛頂撞了自己的母親,但不代表他不敬他們,阿媛如此作為,倒是讓陸斐覺得她有幾分貼心和可愛。 “你老是看我作甚?”阿媛轉(zhuǎn)頭,捉了個正著。 陸斐毫不避諱,挑眉看她:“沒想到,有些人倒是挺會處事的?!?/br> 阿媛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朝他皺了皺鼻頭,轉(zhuǎn)頭繼續(xù)擦自己的桌子去了。 “老爺!”一個略顯著急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是許秋?!卑㈡侣牫鰜砹耍s緊上前打開了書房的門。 許秋匆匆忙忙地進來,額頭上冒出了大顆汗珠:“老爺,出事兒了?!?/br> 陸斐皺眉:“什么事?” “太夫人被老太爺氣暈過去了,大夫說情況有些危急?!痹S秋焦急地說道。 話音剛落,陸斐便一下子起身,趕緊朝陸夫人的院子走去。 “許秋,怎么回事?”阿媛快步跟在后面,小聲問道。 許秋略微尷尬的道:“老太爺領(lǐng)了一個良家女子回來,說是要納妾,太夫人一時心急……” 阿媛臉色一僵,抬頭看向前面疾步匆匆地陸斐,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理。 第44章 松口 陸夫人這病勢來得兇險, 本來已經(jīng)要康復(fù)了, 結(jié)果被陸老爺這一激, 立馬人事不省了。 府里的大夫一刻不敢離開陸夫人的病床前, 一直和陸斐報告陸夫人的病情。陸斐雖然心急, 卻并不顯得慌亂,有條不紊地和大夫商量, 這也讓大夫能受他的影響冷靜下來給陸夫人診治。 至于陸老爺, 在陸斐進門之后幾次想跟他搭話都被無視,雖然陸老爺心中有氣, 但一看床榻上躺著的夫人,怒氣又立馬熄滅了下去。 夜色漸沉, 府里各處的燈籠都亮了起來。大夫守在病床前,仆人們也忙活了一天, 好在陸夫人的身體底子不錯,雖然虛弱但至少脫離了性命之憂。 大夫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起身告知陸斐:“夫人已無大礙, 靜養(yǎng)些時日就好了?!?/br> “多謝陳大夫?!标戩彻笆值乐x。 陳大夫立馬回禮:“大人客氣了, 這都是我的職責(zé)所在, 可不敢擔(dān)大人這‘謝’字?!?/br> “大夫辛苦了,許秋,送陳大夫回去休息。”陸斐道。 “是, 陳大夫這邊請?!币慌院钪脑S秋上前。 大夫一走, 屋子里的人也散去了大半, 仆人們各自忙活去了,只留翠菊還守在陸夫人的床前。 “今晚我睡在外間,你早些歇息去吧。”陸斐道。 翠菊立馬站了來,道:“照顧夫人是奴婢該做的事情,還請老爺回去休息吧。” “伺候病母,床前盡孝,這哪里是你的事情?!标戩晨戳艘谎鄞采厦嫔n白的母親,道,“我離家多年,未曾有機會在母親面前盡孝,這次就算是補償了罷?!?/br> “那奴婢在外面守著,老爺若有什么吩咐喚奴婢便是?!贝渚盏馈?/br> 陸斐點點頭:“去吧。” 翠菊彎腰退了出去,臨走的是抬頭看了一眼陸斐的身影,搖曳的燭火下,看起來多了幾分高大。 陸夫人是早就醒了的,下午大夫一施完針她就有了意識,之所以遲遲不睜眼,無非是不想面對這屋子里的人。說來陸斐曾跟一高人學(xué)過吐納功夫,憑一個人的氣息變化就能聽出她是熟睡還是清醒。他支開翠菊,也是想單獨和母親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