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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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也知道,電影院開張,總要人去暖場,捧一捧,吸引客人,之前開在法租界的就是我手下的艾薇跳舞,請了雜技表演和魔術(shù),你不如就請她過來隨便表演一下?”詹姆士笑容很大,藍眼睛讓人覺得莫名的有點不懷好意,“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好苗子,我朋友們也覺得她很好,現(xiàn)在到處都是她的大報,沒有人能比她更風(fēng)光,想忽視都不行啊?!?/br> 陸先生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擊,考慮的過程,法國人聽著敲擊的聲音心總隨著這聲音開始發(fā)緊,氣場頓時低了一半。 陸先生看著桌面上靈珠的照片,沒有拒絕,說:“只要是對生意好,當(dāng)然要用?!?/br> “那好的很,我去找一品館的劉老板,問問到底是哪家的?!?/br> 陸先生手上的小動作停下,微笑道:“這就不必了,我知道?!?/br> 第37章 繁星 六姨太看著還有些衣衫不整的明珩, 抱著懷里的嬰兒, 面如菜色,眼里滿是鄙夷,又幸災(zāi)樂禍又跟著難受。 高興的是這樣一個廢物,終于明白沒有了王府,就什么都不是了,成天看不起她們這些做小的,覺得她和下人沒什么兩樣, 現(xiàn)在終于遲到苦頭了吧! 另一方便六姨太心疼她的錢, 心疼的要命, 她甚至想為什么這個世子沒有再動亂中被弄死了?死了后,這個家的繼承人不就只有她的孩子了嗎? 六姨太雖然知道現(xiàn)在她們一無所有, 可是只要王爺在,就一定還有后路的,六姨太從來不cao心自己生活的問題, 那些都應(yīng)該男人去cao勞, 她只管撫養(yǎng)自己的孩子就好。 “爹……”世子坐在副駕駛上, 看著車窗外不時哭鬧的王族,看著那些原本還和自己關(guān)系很好, 成天一起玩樂的人都被趕出家門, 嚴(yán)重的直接一槍斃命, 倒在自家門口, 整個北平血氣沖天, 仿佛一層黑暗籠罩在北平天空上, 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世子爺明珩臉蛋通紅,但這也只是昨夜的酒勁兒還沒有退去的原因,他看了一眼身邊穿著軍裝的司機,沒有得到王爺?shù)幕卮穑阍儐柹磉叺乃緳C說:“七meimei當(dāng)真讓我們在外面亭子那兒等她嗎?她去哪兒了啊?你真的是那個白九勢派來的嗎?別是騙我們的啊……” 駕駛座位的副官抽空看了一眼簡直跟塊兒被酒腌的透透的世子,很是瞧不上,便敷衍的說:“到了你就知道了?!?/br> 世子不敢再問,出城門的時候被那些當(dāng)兵的檢查好一通,生怕被抓回去,到了城外長亭,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回頭和老王爺說話。 副官很是體貼的把空間留給這一家人,站在車外頭抽煙。 這邊世子看了一眼副官,反身回頭搖晃著老王爺,還是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說:“爹,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回不去了嗎?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七meimei怎么還沒有來?她不會是被姓白的給……” 王爺以往最聽不得這些話,覺得世子沒有繼承到自己半分的睿智和淡然,可是今天他耳朵什么都聽不見,就只有耳鳴的聲音嗡嗡作響,他只看得見自己兒子嘴巴一張一合,看著就很欠揍。 但他也沒有力氣去打了…… 旁邊的六姨太自從離開天津,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亦或者是從前的她都是偽裝過的樣子,現(xiàn)在有了孩子的她,自以為有了保身的籌碼,所以開始毫無顧忌的原形畢露,她諷刺道:“明珩你別再纏著你爹問了,你自己多大的人了,這種時候除了找老爺,你還能干什么?就在剛才那么危及的時候,你居然也不在府里面,還需要靈珠讓人派車接你,你多大的臉啊,現(xiàn)在老爺這么難受,你沒說好好像個萬全之策出來,就知道拽著老爺問這問那,我看你是想要老爺干脆就在這里死了算了,好讓你以后少養(yǎng)個累贅?!?/br> 明珩剛聽完六姨太說完,就一巴掌扇在了六姨太的臉上,聲音響亮無比,眼里的血絲讓世子此刻兇神惡煞:“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我可不是什么進步青年,我什么人都打,還有,小妾就是小妾,抱著你的兒子躲遠一點,不然我連你一塊兒都掐死?!?/br> 六姨太懵了一下,她可不記得明珩是這樣粗暴,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六姨太害怕的下了車,車上便只剩下一直頭昏腦脹耳鳴的老王爺,和依舊醉醺醺不知所措又酒壯熊人膽的世子。 世子剛才發(fā)飆,現(xiàn)在就委屈了,從前座爬到后面去,抱著他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爹,你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什么都沒戴,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北平也不能回去了,難不成要跟著這個姓白的再回天津去讓他養(yǎng)著我們?” “這姓白的不懷好意,對七meimei不懷好意,要是強來怎么辦啊?”世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頂在他頭上的天塌了…… 老王爺心中的悲戚比世子更甚,聽到自己兒子哭的跟什么似的把鼻涕蹭了自己一身,恍惚中從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出來,伸手拍了拍世子的肩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從后面來了一輛人力車。 人力車的車夫沒有穿鞋,赤腳踩在泥土地上,厚厚的老繭讓他對小石子的攻擊完全沒有感覺,就連剎車都剎的非常賣力,揚起一片淡黃色的灰塵。 白九勢首先下來,伸手又扶靈珠,而后給錢,動作一氣呵成。 靈珠不管九爺,而是徑直走到車旁,看見六姨太側(cè)著臉,怨氣頗重,看見車內(nèi)哭的像是死了爹一樣的大哥,看見丟了魂似的爹爹,方才的快意頓時消散,她打開車門,坐到里面,和大哥、爹爹擠在后面,趴在大哥身上拍著大哥的背,說:“別哭鼻子了,丟人?!?/br> “爺才不丟人,七meimei,哥哥只是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世子爺說話說一半,不想讓九爺聽見,他可不敢再說九爺?shù)膲脑?,所以憋在心里?/br> 靈珠去牽大哥和爹爹的手,這兩人都從來沒有干過活計,一人白嫩的跟女人的手似的,一人胖乎乎軟綿綿,但是靈珠捏著卻分外暖心,她說:“別想什么有的沒的,從今往后,大哥別再無所事事,多幫家里忙就好了,我們一家都還在呢,一個都沒少,從頭開始也不算什么不是嗎?” 醉醺醺的世子覺得七meimei說的有道理,但是沒有錢就什么都沒有,總不能向白九勢借啊,欠債太多,就會還不清的,更何況向來只有他借別人錢,沒有別人借給他的,那多丟面啊。 老王爺心中郁氣難平,聽到這一番話,卻是漸漸想開了一點,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他的家產(chǎn),他的靈珠和明珩,還有兩個在啊,他絕對不能垮下! “好,靈珠說的好?!崩贤鯛斝Φ目酀?/br> “對了,說點好消息吧,我回去找到了點兒珠寶首飾,想辦法帶了出來,就在九爺?shù)南渥永锩?,賣了錢也不少,所以雖然不如以前富足,還是活的下去?!?/br> 聽到還有錢,明珩一下子就放心了,總不會露宿街頭,也不用厚著臉皮蹭姓白的家伙的住處。 說話間,白九勢已經(jīng)在外面和副官說好他開車回去,讓副官自己想辦法回天津。 上車后把小箱子遞給靈珠,讓六姨太坐在副駕駛后,一車五個大人,一個嬰兒便又陰差陽錯回天津去了…… 路上需要三四個小時,車內(nèi)老王爺和醉醺醺的世子睡的昏天黑地,六姨太懷里的嬰兒也一直在睡覺,白九爺專注的開車,靈珠看著落在窗后的風(fēng)景,就好像看著過去的噩夢理自己遠去,于是又難過又開心,胳膊放在車窗上,頭整在隔壁上看著前方,笑靨如花。 白九爺不經(jīng)意間在右視鏡里看見這樣的金小姐,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忍打攪要被這暖陽融化在夏日里的美顏盛世與美景。 靈珠很快發(fā)現(xiàn)白九勢開車不專心了,兩人透過右視鏡互相看著對方,煞是無聊,卻一個樂意,一個心情好,所以奉陪。 白九勢眼神藏起了他所有的鋒芒,剩下滿目的鐵血柔情,靈珠被這般深情注視,坦然若之,還眼睛眨了眨,想到了捉弄白九勢的法子,趴在車窗邊上緩慢而色氣的舔唇瓣…… 金小姐隨后果不其然的看見了白九勢上下滾動了一下的喉結(jié),低笑出聲。 白九勢心有所動,問:“金小姐現(xiàn)在比之前更好,之前冷漠的好像有天大的心事,就是笑都讓人難受?!?/br> “現(xiàn)在呢?”靈珠說。 白九勢說:“現(xiàn)在更能招惹野男人了,眼睛像燈泡一樣?!?/br> 靈珠簡直哭笑不得:“有說人眼睛像燈泡的嗎?” “就是、我的意思是閃閃發(fā)光的讓人想要接近?!本艩敍]什么藝術(shù)細胞,之前并不覺得如何,現(xiàn)在卻有些窘迫,“更耀眼,活躍,那種感覺,金小姐你應(yīng)該明白吧。” 靈珠當(dāng)然明白,說:“直接形容像繁星墜入眼眶怎么樣?” 九爺連連點頭:“很是貼切?!?/br> “九爺以后想要贊美我,最好找類似這樣的句子,可以多看看詩集豐富一下知識,比如泰戈爾的《飛鳥集》?!?/br> “金小姐怎么知道我以后還想贊美你?” 靈珠今日才仿佛是真正重生,有著與往日不同的隨性與親切然而高傲依舊:“你難不成還想贊美別的小姐?” 九爺搖頭,坦蕩的說:“當(dāng)然不,我只看的見金小姐。” “我知道?!?/br> “白某回去就讓人買那個什么《飛鳥集》?!本艩斦f了一半,其實他還需要一本字典。 “嗯,乖?!?/br> 這番對話把坐在副駕駛的六姨太震驚的無以復(fù)加,頻頻看向九爺,卻被白九勢冷淡的眼神看的渾身發(fā)毛,不敢插話。 第38章 奉陪 沒有什么事更古不變的, 更何況情勢。 靈珠在回天津的路上調(diào)戲了一下九爺就沒有得寸進尺了, 她總是將兩人之間的進度把握的極度精準(zhǔn), 雖然這對白九爺來說沒什么值得高興的。 靈珠擔(dān)心了半個月的大難就這么化解了,但這不代表一切的結(jié)束, 而是一切的開始。 她想,她或許是暫時不能去上海發(fā)展, 自己欠白九勢很多, 雖然說自己糊弄著用一個吻當(dāng)作謝禮,可畢竟現(xiàn)在話都全部攤開說了,自己剛給他一種要繼續(xù)和他耗下去的錯覺,轉(zhuǎn)身又說要離開天津,說不準(zhǔn)白九勢什么時候就變態(tài)了,開始覺得自己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容忍自己這么猖狂的戲弄他。 一步錯, 步步錯,靈珠可不想在新生活開始的時候就給自己的未來埋下一顆不定性的種子。 或許天津當(dāng)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知道天津日后十年的發(fā)展, 知道天津有哪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未來可能會大有作為的名人, 知道哪兒的樓會蓋起來,帶動一波經(jīng)濟發(fā)展! 靈珠想來想去,越發(fā)覺得自己當(dāng)初為了避開陸先生和白九勢就這樣放棄天津簡直就是愚蠢。 但好在她還有機會。 她已經(jīng)不是原本的自己,不該害怕陸先生和白九勢, 上輩子是上輩子的事情, 這一次, 她不會讓任何人控制自己。 她已經(jīng)向自己證明, 只要把握得當(dāng),就算日后威名遠播的大軍爺白九勢也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為自己辦事不是嗎? 靈珠考慮了很多,從自己日后要發(fā)展什么行業(yè)比較有前途,到各路關(guān)系打點還有學(xué)習(xí)開店所需要的技能,需要可靠的賬房先生,還有各種各樣的進貨渠道,想來一去天津就做一個像一品館那樣的成衣店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幫忙。 白九勢這邊她其實不是很指望,靈珠覺得九爺從以開始對自己表達的興趣到現(xiàn)在被自己籠絡(luò)的差不離,其實都不過一個征服欲和神秘感。 男人喜歡征服,自己偶爾的依靠可以,但如果總是讓他去處理,自己卻什么都不做,九爺大概就會對自己沒那多興趣了。 七格格倒不是總想著讓白九勢因為這些幫自己,她倒是很希望能和白九勢達成合作關(guān)系,白九勢在天津也是從頭開始,一塊兒走到頂點的痛快比一時的飄渺迷戀要真實的多! 七格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她是不相信男人能夠永遠愛一個女人,好比她爹和大哥,雖然她很愛他們,但實際上也不能抹去這兩人一個妻妾成群,一個紅顏遍地。 還有陸先生…… 靈珠總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個人,可越是強迫便越是容易牢記。 靈珠記得陸先生從不對自己說愛,說的最多的,也不過一句‘我會拋棄她們,但永遠不會拋棄你’。 太可憐的喜歡了,男人的喜歡都如此廉價。 靈珠自認如果再見到陸先生,她不會如上次那般心不在焉,說起來陸先生陸謹(jǐn)?shù)挂彩亲錾獾暮没锇椋徊贿^他太厲害也太功利自私,自己一點本錢都沒有,人家怕是看不上。 將男女之情完全不放在眼里的七格格或許會在喜歡上什么人時,暗罵此刻的自己過分絕對,但現(xiàn)在的她當(dāng)真是除了養(yǎng)家,別無他想。 靈珠這邊思索了許多許多,結(jié)果當(dāng)白九勢開車回到五大道的小洋樓時,一下車,靈珠這邊就被不少人看著,五大道這邊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也忍不住多瞧幾眼,靈珠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向白九勢,白九勢搖搖頭,心里卻想著以后換房子得換個有花園的,現(xiàn)在這個沒地方停車,直接停在馬路邊兒上,讓人這般打量金小姐,實在是很不應(yīng)該。 “先進去吧?!本艩斪叩酱箬F門門口,高聲喊了一句,“老高?!?/br> 里面的門房老高就挪著精瘦的身體出來開門,順便還幫忙拖拉行李。 從車上下來的六姨太被眾人看的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這一家是被白九爺接濟過來的事情被這些人都看了去,丟人的要命。 最后從車上下來的是老王爺和世子。 世子酒醒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是一身酒氣,眼神卻清明不少,攙扶著不時揉心口的老王爺,走向小洋樓,竭力忽視外國人看他們兩個時奇怪的眼神。 白九勢的小洋樓才買一兩天,比較小,大門里面進去就是個小院子,有顆大槐樹,然后就是一棟西洋風(fēng)的樓房,一個人住明顯是大了,可要是接待靈珠一大家子的話,就又小了。 靈珠自然是沒有打算住在這里,她要是想要在天津發(fā)展,必定是要找地方租房子,來這邊也不過是暫時落腳。 她得和爹爹商量好,然后再租房子,靈珠雖然很有主見,卻不愿意忽視爹爹的意思,之前那次就讓她有些羞愧,如今便不愿意再犯錯。 九爺?shù)难髽抢锩嬷挥幸粋€做飯的老媽子和門房老爺子,這是一家人,老無所依,于是把自己打包給了白九爺在他這里做工。 老媽子笑呵呵的過來說要不要吃飯,白九爺非常懂眼色的和老媽子到外頭說話,把說話的空間留給遭此橫禍的靈珠一家。 走廊里頭,老媽子問九爺說:“九爺,他們是誰???” 白九勢一邊把軍帽戴上,走路威風(fēng)凜凜,氣場強大,淡淡的說:“以后你和老高的主子?!?/br> “啊?那九爺您呢?”老媽子是前兩天才請回來做工的,和白九勢不熟悉,總被對方那樣危險的氣勢嚇到,所以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嗯,這房子送給金小姐了,以后這里就是金公館,明兒我找人過來換門牌。”白九勢說著,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吩咐說,“你先去廚房準(zhǔn)備些清淡的飯菜,估計他們都餓了,要是里頭金小姐問起我去哪兒了,你說我有事辦,她要是不想接受我送的房子,就和她說茲當(dāng)作我租給她的,在我這里租和別人那兒租都是一樣的,何必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