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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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心里暗笑。 封蕪說話真是百無禁忌,換個人肯定被氣死,只自己覺得她可愛吧。反正已經(jīng)設(shè)了隔音符,青青并不阻攔,任由封蕪胡言亂語。 只是,個人的日子,還是個人選擇,青青最厭惡的,就是以任何名義干涉別人的生活。 “娘,jiejie看似軟綿柔弱,有時候卻又是烈性子,你可不要什么都自己做主。現(xiàn)在我可以給家里撐腰,你試試降服李家,到底要jiejie自己覺得好才是好啊……” 封蕪皺了眉,喃喃兩句,終于還是點點頭。 之后封蕪再沒提到別人,只一心和青青說話,關(guān)心她這一年來的生活,說著說著又哭了好幾場。青青無奈,真是好在有系統(tǒng)金手指,否則被誰聽到這哭聲,麻煩就大了……青青畢竟城府深,最后還是將封蕪勸得歡喜起來,母女倆還一起下廚、商量寶寶的衣服鞋帽,溫馨而,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封蕪絕壁是被重生女虐的最佳人選啊…… 不論是親媽還是后媽,都是極品啊…… 但是,女主就是愛mama…… 第二十九章 無情人情迷 目送封蕪跟著女官遠(yuǎn)去的背影,曲青青面色沉靜,難以揣度。永和宮中人人靜謐,不敢叨擾看起來心情變得不太好的主子。 其實,曲青青真的沒想什么。 她雖然在意封蕪,倒還真不至于因為和她地暫時分別而凄凄切切,曲青青只是在向系統(tǒng)查詢,那位李士子究竟做了些什么,惹得封蕪如此氣憤。細(xì)細(xì)看過他們的交集之處,青青不由得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殿內(nèi)。 要說,人也真沒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他和封蕪的矛盾其實是日積月累而來,納妾之事不過是導(dǎo)火索而已。至于封蕪為曲畫如此氣憤,更多的卻是因為覺得被下了面子,打了臉。若是青青還只是個婕妤,曲士廉遠(yuǎn)在順陽,封蕪氣兩天也就過去了,現(xiàn)在覺得青青能幫自己掙得臉面,當(dāng)然不肯放過李向?qū)W,對于曲畫,她或許有心疼,當(dāng)恨鐵不成鋼之下,也有難以掩飾的忽視和不在意。 那李向?qū)W多次科舉不中,卻一直不肯尋個教書先生、代寫書信之類的活計——如果他祖上遺福,家產(chǎn)豐厚也就罷了,偏偏窮的叮當(dāng)響,全靠李老婆子和曲畫熬更受夜地做女紅維持家計。封蕪一邊幫持,一邊忍不住每每刺上幾句——她那嘴,不注意起來,神仙都得氣下凡,何況心高氣傲的李向?qū)W?李老婆子聽聞兒子在曲家受了氣,一方面不肯放棄曲家豐厚地幫扶,另一方面,卻更下狠力磋磨曲畫,好好一個姿容上家人品上可人的美麗閨秀,生生被折磨得容顏憔悴,如此,李向?qū)W更看不上這個只有夜里見得上兩三個時辰的,沒有共同言語的妻子。青青在家那些年還好,畢竟曲士廉就在京城,他大小一個官身,又是名正言順的“大舅子”,完全壓得住李家,他們也只敢背地里讓曲畫連更曉夜地做活計,明面上還是尊重妻家的,封蕪也就占著上風(fēng),每每說得李向?qū)W和李老婆子抬不起頭。 那時候青青多在莊子上,每次封蕪來探望總是說不完的關(guān)心話,哪里會提到多少曲畫的事?不過三言兩語說幾句曲畫不爭氣,娘家給撐腰都硬氣不起來之類,轉(zhuǎn)頭就拋開了,青青也就以為曲畫過得還可以,這也是她自己的性子導(dǎo)致的結(jié)果,看她健康度還是不錯的,也就沒太在意。若是早想到曲畫一直沒有孩子的問題,早早給她下藥,有了孩子,曲畫至少能稍微硬氣些,至少周圍的話風(fēng)多少會偏向她。如今,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鄰里間說起來,絕不會多么苛責(zé)當(dāng)婆婆的不慈,更多的是笑話一個“不生蛋的母雞”而已。曲畫日日聽著,又有李家母子倆、那兩個通房奴婢地洗腦,竟然自己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看不起自身,別說告狀了,受那些苦居然心甘情愿、從無二話。 她那樣,別人怎會有半點顧忌? 她怎么不去想,如果不是想著李家的名聲,曲家和李家的結(jié)親,就是說是他李家入贅都使得,換個人家,換個當(dāng)事人,要么再不受曲家?guī)头?,要么,哪敢說曲畫一個不子? 那鄉(xiāng)里鄉(xiāng)間的,多少婦人憑著娘家補貼,在婆家說一不二,什么偷漢子、打婆婆,嘴里常年念著——“你全家靠我娘家養(yǎng)著,恁得多嘴多舌”,鄰里間最多說兩句此女彪悍,卻會因為人家娘家養(yǎng)著你這個婆家,輿論間自然偏向媳婦。雖沒人想要曲畫做那樣的悍婦,但她這樣立不起來,旁人幫著也覺得沒意思。 這一年多,曲士廉去了順陽,封蕪再彪悍也不好時常打上門去——若是為了曲士廉和曲青青,她絕對能舍得下臉面名聲,為了曲畫卻是不愿意的。李家母子倆漸漸不尊重起來,什么不三不四的話都敢往外傳,弄得封蕪十分丟臉,更加不愿意和李家牽扯,后來都只是送上錢財,很少再上門了,曲畫自己后來也鮮少回娘家,封蕪就漸漸把她拋到腦后,一心惦念宮里千難萬險的曲青青來。 直到,李向?qū)W中了同進(jìn)士,家中大擺宴席,給兩個妾開了臉,惹得周圍鄰居艷羨不已,有碎嘴的婆子跑到封蕪面前咬耳朵,這下算是炸了鍋。 用她曲家的銀子養(yǎng)小婦,美得她! 曲家和李家,或者說封蕪和李家——曲平向來不管事兒,也擔(dān)不起事兒——正式開戰(zhàn)。 只有曲畫,明明那兩個妾室打的是自己的臉——大湯朝其實有規(guī)定,非官身一般是不可以納妾的,豈不看曲書的婆家,家財那樣豐厚,不是也只是歌姬、通房多,后來雖直接想娶二房,也是曲書無子,通房有孕的緣故。雖然李向?qū)W中了舉,但不是還沒補上實缺么? 此番,封蕪帶上了青青給的求子藥,也被青青勸住,不再強硬插手別人家的事,只根據(jù)曲畫自己的要求給予幫助,再在旁邊敲邊鼓,好好勸勸曲畫,讓她明白,娘家人永遠(yuǎn)是站在她那邊兒的。 曲青青不知道封蕪的完成度會怎么樣,現(xiàn)在事情也只能這樣。 她不是不能直接雷霆手段解決——傳個話、差個人上門敲打、直接弄死李向?qū)W讓曲畫懷上遺腹子……但是,曲青青自己上輩子從最底層一步步往上爬,始終堅持的,就是一個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什么后果都自己承擔(dān)。哪怕后來拋棄尊嚴(yán),那也是她曲青青自己選了,活下去,而已。想起那些想要“拯救”自己的人,即使他們用心是好的,青青也萬分厭惡那種高高在上地姿態(tài),和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做法,特別是手段激烈的,反而讓青青升起比對真正欺辱自己的人還要深沉的仇恨。 她希望,不論曲畫日后究竟如何,都能是自己做得決定,即使后悔,也不用仇恨、怨怪和遷怒。 當(dāng)夜,章和帝留宿永和宮。 大湯朝倒沒有后妃有孕,皇帝不得留宿的規(guī)矩。畢竟大湯朝女子地位還是比較高的,并不全然是生育工具,而大湯朝皇帝更是尊貴,什么規(guī)矩禮節(jié)的,都是為他們服務(wù)的,不會把自己弄成種馬一樣,一切為綿延后嗣為重,的存在。 章和帝正把青青抱在腿上一邊細(xì)細(xì)說話,一邊把手書畫,心中愜意。 程元珍面色為難地進(jìn)來傳話,紅美人又鬧將起來,滿宮的人都被打倒在地,場面亂的不成樣子,問章和帝是不是去看看。 章和帝筆下一頓,看青青面色通紅,正悄悄拿帕子拭淚,眼角紅紅的,手也抓得緊緊的,呵呵一笑,捏著青青的鼻子調(diào)笑道:“還以為青青是個大方的,怎么原來也是會吃醋的?!?/br> 又轉(zhuǎn)頭對元珍說:“這宮里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你也是,腦子不好使了。怎么,朕是那起子勸架和稀泥的七姑六婆?后宮低位妃嬪的事,自然是皇后和夫人們處理,以后再拿到朕跟前煩勞,你就回家養(yǎng)老去吧。”話說得嚴(yán)厲,語氣卻是輕描淡寫的,程元珍面上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退下去傳話了,心中卻明白章和帝這不是對自己,而是已經(jīng)厭煩了和紅美人間的“游戲”,畢竟,對于女人,他從來不是個有耐心的。再漂亮,再獨特,三五個月下來,也就那樣了。日后,按照紅美人的性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青青心里微微一哂,眼中卻霧蒙蒙地看了章和帝一眼,低聲說道:“青青自然知道皇上富有四海,當(dāng)有最頂尖的眾多美人相伴,但在此時此刻,自己宮中,忽然遇到……”說著扶著小腹,“心中難免有些酸澀。皇上愛重紅美人,也不必為了青青冷落她,青青也不敢心存他想?!痹捖洌^微微側(cè)向一旁,眼睛垂落。 章和帝心中好笑,這小女人鬧起脾氣來,還真是與眾不同,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烈性子,當(dāng)真轉(zhuǎn)身離開,這小女人背地里不知道該怎么傷心難過呢。而且,那紅美人,也該敲打敲打了。說起來,雖然紅美人容貌身段令人贊嘆,床上風(fēng)情也讓人流連忘返,可這么幾個月下來,章和帝也不像先前那樣難舍了,反而總是想起以前和曲青青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當(dāng)時只覺得一萬個舒適,現(xiàn)在卻懷念惦記不已。而且最重要的,之前御醫(yī)診脈,言語中隱晦提及保重身體之類。章和帝自然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面對美色把持不住,身體又年老力衰,反而想起之前和曲青青徹夜歡愉,第二天也精神抖擻,身體更是健康精壯,一方面覺得青青是個有福氣的,另一方面,卻開始懷疑,紅美人是否用了什么虎狼之藥的下作手段。 所以,永遠(yuǎn)不要對男人——特別這個男人還是個皇帝——的人品抱有期望。 章和帝將青青像嬰孩那樣抱起來,看她受驚,乖乖的縮在自己懷里,章和帝大笑出聲,捏捏她的小屁股,湊近她的耳朵,帶著氣音說:“小青青這是在鬧脾氣?看來這肚子里真是個精怪的閨女,這不,帶得做母親的都淘氣起來……還是,青青娘親今兒好好疼愛了青青一番,現(xiàn)在青青像個小孩兒一樣了?” 青青臉上紅得滴血,降頭死死埋在章和帝頸邊,小手抓著他的領(lǐng)子,十分用力,更顯得那手好看得晃眼。章和帝眼睛一瞇,忽然張口一咬,將青青的半只拳頭含進(jìn)嘴里,竟然舔咬起來。 青青驚得高呼出聲,章和帝悶笑,看她不知緊張還是敏感,竟然發(fā)起抖來,十分可憐可愛,不由得想要更加逗弄她。于是嘴舌用力,似乎要將她的拳頭吃下去一般,又覺得口中脂滑rou嫩,隱隱生香,竟然性起。 青青一邊擔(dān)心自己的拳頭,一邊被臀下忽然立起的火熱弄得手足無措,居然用帕子捂住連低低啜泣起來。 章和帝先是一愣,然后吐出她的拳頭,哈哈大笑起來,抱起青青就往床上了——雖然知道青青懷有身孕,但章和帝閱盡千帆,早年間也不是沒荒唐過,手段多著呢,當(dāng)然能夠得樂。何況,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懷著孩子的女子,更加的…… 看青青仰倒在床上,雙手護(hù)著小腹,嚇得臉色都白了,唇色稍淡,微微發(fā)抖,章和帝心軟,稍稍安耐,摟著青青細(xì)細(xì)講解安慰起來。青青聽罷那些匪夷所思的……臉上熱度驚人,眼中微有濕意,但到底輕咬著嘴唇低低應(yīng)了。章和帝看她已經(jīng)羞得太過了,心中好笑,莫名又有種得意又隱秘的快感,不再調(diào)笑她,俯身擒住那淡淡的唇,將之染出鮮艷的顏色。 青青繼續(xù)裝模作樣,心里也有些期待。 末世時青青什么荒唐沒經(jīng)受過,雖然當(dāng)時厭惡,但之后數(shù)十年空曠,也不是沒稍稍懷念過的。怕章和帝年老不禁,青青還悄悄給他用了狀態(tài)藥物——懷著孩子的確身體更那什么一些,還希望章和帝好好伺候著才是。自己要保持身心健康,才能生下健康的寶寶么…… 紅帳放下,低吟漸起,夜漏更長。 ——————————————我是好不想拉燈心不甘情不愿的分割線—————————————————————————————————————————— 章和帝看著懷里香汗淋漓昏睡過去的青青,心中柔軟。真是個尤物,自己竟然差點兒把持不住真要了她。悄聲讓程元珍傳了太醫(yī)給青青看過診,確實無礙。 一方面,心中懷疑更深。 青青懷孕后發(fā)育許多,說起來,論肌膚滑膩、腰腿纖長和勾人奪魄的呻吟、引人入勝的體香,青青絕對比紅美人要更勝許多。可是面對青青自己能忍住,面對紅美人卻難免貪歡,除了心中確實更愛重曲青青不愿傷害她之外,未嘗沒有可能,是紅美人用了什么手段…… 想著南蠻巫蠱和秘藥,御醫(yī)即便查不出來,也不是沒可能的…… 章和帝汗毛直立,眼中冷光四溢。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粗長哦…… 明天要死兩個人哦…… 我好殘忍……嚶嚶嚶…… 話說,存稿君只剩今明兩天的了……蠢作者還不回來,是在作死么…… 第三十章 有情人情殤 翌日,一大清早,章和帝心滿意足地上朝去了。 青青昨夜樂于配合,當(dāng)然是因為已經(jīng)升到三品,作為一宮之主,房內(nèi)事是不會被人光明正大的記錄觀看的。整理整理去了長春宮給皇后請安,毫不意外被眾妃嬪明里暗里刺上幾句,隱晦的曲青青就當(dāng)做清風(fēng)拂面,按明面兒上的語義“謝謝夸獎”,直白的,青青也“直爽”地按規(guī)矩回嘴,半點不吃虧。 話里話外過上幾招,后妃們也就收斂了,畢竟現(xiàn)在曲青青雖然比之紅美人差了一截,但也算是盛寵,更何況還有孕在身,即便心中有想法,那當(dāng)然也是暗中下手,明面兒上為難她,簡直是作死。只是,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曲青青是什么做的,滿宮里明里暗里往她住處送了多少東西?從林德殿到永和宮,這女人不說病上一場,現(xiàn)在居然還懷了孕!看來,傳言此女精通醫(yī)術(shù),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許多聰明人已經(jīng)決定,再下手,還是走陰謀陷害一途,否則白白浪費上好“東西”。 說是過了一年,其實不過是因為過了年,算法上這樣將而已,現(xiàn)在是章和十七年三月,青青剛剛悄悄給自己過了生日。臘月上,宮里過年,青青那時候剛停了飛燕養(yǎng)身丸,還沒來得及吃助孕藥物,就榮獲系統(tǒng)通知——恭喜中獎……這也是她體質(zhì)值相當(dāng)高的緣故。是以,怕剛剛著床的小東西不穩(wěn)當(dāng),青青報了病,自己獨自待在寢宮,冷冷清清過完了年。所以,完全錯過了后宮眾人的“年度大戲”,以及紅美人和四皇子之間閃瞎人眼的秋波頻傳。 當(dāng)然,她看“轉(zhuǎn)播”也看得很歡樂。 “玉修德娘娘,麗妃娘娘到!” 一個月前,姜氏生日那天,章和帝大筆一揮,麗昭儀晉身麗妃,成為唯一一位無子而封“夫人”的女子。讓本來覺得章和帝并不喜歡她的后宮眾人大跌眼鏡——雖然按姜氏的出身,一個妃位是遲早的事,這年頭妃嬪們也很難懷孕,可是再怎么說,也該是下年,也就是又一批新人入宮前,慣例大封后宮時再晉位才對…… 青青熟知此女性情,所以并不起身,歪在榻上,懶洋洋地做著刺繡。 果然,麗妃進(jìn)殿,一看青青還好好在榻上坐著,一點兒沒起身迎接見禮的意思,不但不怪罪,反而透出十分的親近來。不用人招呼,自己一個眼神,讓她的大宮女給褪了鞋子,上了榻,和青青隔幾而坐。 “宣文,今兒想吃什么?待會兒我親自下廚……”青青用牙齒咬斷線頭,打量著手中的繡品,并不抬眼看人,口中隨意地問道。 她越是這樣麗妃越是愛重她的人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聲責(zé)備道:“他才多大點兒,你就急慌慌地做這么多衣服鞋帽——男女還不知道呢,你做這么多粉嫩嫩的,要是個小皇子,哪肯穿一次!” 青青笑了,暫時停了手中活計,由麗妃把玩自己的手,不在意地說道:“由得他呢!要是女孩,穿這樣粉嫩的男裝定然可愛,要是男孩,不也很有趣兒么……”青青當(dāng)然知道腹中孩子的男女——看一下染色體什么的,系統(tǒng)君表示無壓力。只是青青暗自嘀咕,自家兒子還沒見天日,就被系統(tǒng)君里里外外調(diào)戲了一遍,又想到自己還在母親肚子里時,不知道是不是也被他看個徹底,自己卻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系統(tǒng)長成個什么樣,心中覺得一萬個不公平。 麗妃本來也只是心疼這人自懷孕來,手中片刻不停的女紅,見她住了手,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開始討論起午膳的問題來。雖然大家閨秀都要會兩樣特色菜、點心什么的,但都是嘴上會就行,指揮下人們做而已自身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青青卻是真的親手做,而且味道非常好,可說獨此一家。自她有孕來,章和帝賜了小廚房,宮里就常備她自己做的湯水點心,偶爾還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不止是章和帝喜愛非常,麗妃也每一想到就口舌生津,忍不住跑過來“蹭飯”。她到永和宮這樣勤,后宮眾人自覺原本的某個猜測已經(jīng)得到證實,看向青青的目光里,常常是艷羨中帶著幸災(zāi)樂禍。像芳昭媛、梅美人之流,更是話里話外全是挑撥。 卻不知道,麗妃雖然早前是有抱養(yǎng)的意思,也是擔(dān)心青青位分不夠,孩子受委屈,連帶她自己也跟著傷心??墒且娗嗲鄬ξ闯鍪赖暮⒆訍垡馊绱松畛?,當(dāng)然打消念頭,絕口不提。麗妃族里安排在宮里的人手百般勸說,終于不能讓她改變主意,也不敢多做手段。畢竟,誰都知道,這位姑奶奶性子古怪,脾氣又暴,要是執(zhí)拗起來,不定出什么事兒呢。何況,有曲士廉在,曲青青和他們姜氏就是斬不斷的同盟,量她也沒有膽量違背姜氏的意思。 這天中午,青青果然下廚,也沒做什么奢華菜色,反倒是應(yīng)季做了些春日民間定例要吃的小菜。在這宮中,應(yīng)季的東西確實最罕有珍貴的,像是這“春芽”,滿宮里,按份例,不過是帝后、太后有些而已。青青能吃上,還是章和帝見她喜歡這些民間之物,特特賞的。其他蔬菜也是,若不是青青早早讓宮人在花園里開了挺大幾塊兒菜地,種些小菜、調(diào)味植物、常見藥材和可食用的花草。甚至還有幾顆各種果樹,再過幾年,就能光明正大的吃上水果。好在,大湯朝女子有個性的多了去,別說指揮下人種些菜,就是自己親自務(wù)農(nóng)、做木工什么的,也不是沒有,青青也不顯什么。最多被些低位妃子說些“上不得臺面”之類的話,真正被看不起的,卻反而是她們自己——之前說過,大湯朝將規(guī)矩禮儀,可也崇拜那些離經(jīng)叛道的事,掌握好分寸,那些所謂被詬病的地方,反而會成為一個人人品出眾的表現(xiàn)。既然章和帝贊揚過青青的菜色,至少明明面兒上,青青這樣的舉動就要往好的方面去看待。 麗妃用得很香,看向成熟許多的青青的目光,情意越發(fā)濃厚,還有種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切。 本來應(yīng)該是悠閑愉快的一個下午,兩人正要歇午覺,岐山來報——紅美人求見。 青青皺了眉。 這紅美人還是第一次來青青宮里,怎么想也和昨夜她鬧騰章和帝卻沒理有關(guān)。聽說今兒皇后還特意去了懿旨訓(xùn)斥,話語間絲毫不留情面,很難說她這是不是找曲青青發(fā)火來了。 平時也沒什么,興許青青還挺高興和這樣極具特色的絕色女子“交流”,比和那些千篇一律的所謂貴女、貴婦要有意思得多??涩F(xiàn)在她肚子里住著盼了兩輩子才得來的寶貝,不管是為著安全也好、胎教也好,當(dāng)然是不愿意和紅美人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碰面的。 麗妃也緊張起來。 紅美人自入宮以來,那真是完全視規(guī)矩禮節(jié)如無物,多少位分比她高的后妃在她手上吃了大虧,偏偏章和帝罰起來總是輕描淡寫的,這女子自然越發(fā)囂張,宮中眾人近來都是敬而遠(yuǎn)之。若她今兒真發(fā)作起來,哪怕章和帝事后殺了她呢,吃的虧又補不回來。麗妃相當(dāng)懷疑這根本是皇后或者其他妃嬪故意挑撥了紅美人來,誰心里都清楚,按章和帝的年紀(jì),這年頭在這后宮中還能懷孕,根本是僥天之幸,再沒下次的(呃,乃們會被母豬女主嚇?biāo)赖摹?,青青要是現(xiàn)在傷在紅美人手中,真是…… 想到這里,麗妃按住正要起身的青青,說道:“她算個什么東西,哪里值得你起身。我去看看,合適就打發(fā)了她,你暫時不要出面?!?/br> 青青感受到肩上的溫度,怔愣一瞬。 麗妃本來也緊張著——她脾氣是暴躁,可身體還是金尊玉貴養(yǎng)著的,嬌弱著呢,面對武藝高強的紅美人,說不怕才是假的。強撐著端著架子,讓大宮女扶著走了出去…… 青青看著她驕傲的背影,眼中復(fù)雜。 本來,她是尋個替身,自己也沒半點真心。 誰知道,這人雖然腦回路相當(dāng)奇葩,對人卻……青青最清楚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有多么惜命,現(xiàn)在姜宣文卻毫不猶豫擋在了青青面前,去應(yīng)付那個在她心目中的“武藝高強的女瘋子”,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曲青青這人,看似鐵石心腸,卻偏偏受不住半點真心。封蕪是這樣,姜宣文,也是這樣。 罷了,暫且這么著吧,總歸,不到萬不得已,我且護(hù)著她,算是對得起這一番真心。 外間,麗妃擺出最招人怨恨的倨傲樣子,言語間像刀劍一樣刺過去,果然,紅美人立刻發(fā)作起來,拿著鞭子喊打喊殺的,麗妃被這一驚嚇,竟然昏了過去。 宮人全亂了套。 麗妃的身份可和芳昭媛之流大不相同,宮人們即使被打得遍體鱗傷,也不敢退后半步,一時間,永和宮門口哀聲遍野、亂作一團(tuán)。 青青這時走出宮門,對只敢生受著的宮人們厲聲喝道—— “還不將紅美人押起來!任她是什么公主國王的,在我大湯朝后宮,就只是陛下的女人,要守我大湯朝規(guī)矩。麗妃為從一品,她不過從四品,以下犯上,宮中動武,立刻押起來!若有任何后果,我玉修德一肩承擔(dān),決不讓你們吃罪!” 宮人一聽這話,立刻行動起來,將紅美人控制住。再怎么武藝高強,也雙手難敵四拳,更何況,宮中武藝高強的太監(jiān)多了去了,至少,有個神威大將軍當(dāng)“爹”的岐山,就比紅美人厲害許多。本來,紅美人不過從四品,像是尚宮、掌事太監(jiān)等宮人,也有正五品,比她也沒差多少,被個南蠻番邦女子劈頭蓋臉一陣鞭打,誰心中服氣?還不是章和帝寵她,大家不敢得罪罷了?,F(xiàn)在有玉修德出頭,眾人吃不準(zhǔn)章和帝究竟更寵誰,但有個由頭,他們也敢動手,至少,到時候姜家自然會抱住這些護(hù)住他們嫡女的宮人。有什么責(zé)罰,那也是玉修德自己領(lǐng)受,和他們這些下人無關(guān)。 紅美人被控制起來,張口對著青青吐出唾沫,被一個宮人擋去。 她橫眉立眼,對曲青青罵道:“本以為你是這宮里難得一個好人,現(xiàn)在看來卻不過是個面上好、內(nèi)里壞的偽君子!我今兒不過來看看你,怎么就讓下人這樣折辱我!再怎么說,我也是一國公主,和你等不一樣!皇帝喜歡我,你今天這樣對我,我婠婠發(fā)誓,來日必當(dāng)百倍奉還!” 青青也冷著臉,回道:“公主未出嫁時自然千尊玉貴,但既然嫁到我大湯后宮,就不再是公主,而是我大湯陛下的女人。你分位不過美人,竟然冒犯夫人,喊打喊殺,若不責(zé)罰,豈不有損我大湯顏面?”又對麗妃的特別尚宮道:“還不扶麗妃娘娘進(jìn)去歇著!”又讓夏果立刻去請?zhí)t(yī)。自己則帶著岐山等幾個宮人,并五花大綁的紅美人,去了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