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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悍“夫”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邵云安道:“我想要幾張好點(diǎn)的字帖給青哥兒和妮子練字?!?/br>
    康瑞馬上說:“我那里有。我寫封信,你拿著信讓人去我府里取,順便告訴我府上的管家,我在你這兒長住了,無要事不要來打擾我。”

    “好?!?/br>
    蔣康寧:“我也寫封信,你讓石井送去縣衙給縣丞?!?/br>
    “好?!?/br>
    陪三人說了會兒話,休息的時間差不多了,邵云安收拾好碗筷離開。蔣康寧跟著他出來,邵云安問:“大哥可是有事?”

    蔣康寧把邵云安拉到一邊,嚴(yán)肅且低聲說:“云安,這些書,為兄必須拿給義父。這些書對我大燕國來說太重要了!”

    邵云安道:“我拿出來的時候就想到了。不過大哥,咱們先說好,您和老爺子拿給誰,你們自己決定,但不能打擾我和井哥的生活。你知道,我沒那么大的野心,井哥更沒有。我們只想過好我們自己的小日子?!?/br>
    “大哥答應(yīng)你?!?/br>
    “那要怎么做大哥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對了,忘了告訴老爺子老夫人要回家一趟,說是見什么員外夫人,晚上回來,井哥去送,再接回來?!?/br>
    “我告訴岑老?!?/br>
    “我和河子哥約了去他家拿羊骨,晚上做羊蝎子?!?/br>
    “去吧?!?/br>
    邵云安走了,蔣康寧看著他走遠(yuǎn),不見人影,長長吐了口氣,腳步匆匆地返回書房。

    第75章

    王衍、趙叢博現(xiàn)在幾乎整日都跟王青“混”在一起。王青以前沒有同齡的小伙伴,現(xiàn)在他有了王衍和趙叢博這兩位大哥哥,也是他的好朋友。三個人每天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玩耍,玩耍的時候,王青還會拉上蔣沫熙。不過如果正好碰到妮子彈琴,蔣沫熙更喜歡聽琴。這個時候,王青就不勉強(qiáng)他。

    王衍和趙叢博都明白他們沾了王青很大的光。不然岑院長和康先生怎么會對他們另眼相看,還親自教授他們學(xué)識、畫畫和下棋。王衍和趙叢博因此對王青也就更好,更照顧了。

    王衍和趙叢博如此,王書平一家和趙元德一家只會更甚。邵云安說過一次想做羊蝎子,要羊脊骨,趙河就記在了心上。這不,剛宰殺了頭肥羊,趙河就讓趙叢博告訴邵云安,讓他過來挑。邵云安家大,孩子們通常都在這邊學(xué)習(xí)、玩耍。三個男孩兒練完畫畫的基本功就在王青的房間里午休了,妮子也在午睡。蔣沫熙喜歡聽妮子彈琴,妮子睡了,他就坐在妮子的床頭玩魔方,妮子的兩個貼身小丫頭在一旁安靜地守著。玩了一會兒,蔣沫熙也困了,揉揉眼睛。

    夏春小心翼翼地上前:“蔣少爺,您可是要歇了?”

    家里買來的仆從都知道這位蔣小少爺、縣令大人的親外甥不愛說話,也不愛理人。蔣沫熙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的。他直接爬上床挨著妮子躺了下來。有邵云安在前的說明,夏春也沒有對此大驚小怪。她和夏秋一起給蔣沫熙說了鞋,拿了另外一床被子給他蓋好。這里是妮子的閨房,王石井給蔣沫熙配的小廝苗元只能在外頭守著。

    妮子和蔣沫熙睡了,夏春和夏秋也到外間歇著了。有邵云安這樣一個具有現(xiàn)代人靈魂的家主在,還未成年的夏春和夏秋絕對不會受到苛待。主人休息的時候,她們也可以去休息,平時主人吃什么,她們也吃什么。洗衣什么的重活都由別人來做。不過蔣康辰臨走的時候還是告訴邵云安,他會讓安公公找一個宮里出來的嬤嬤。以邵云安和王石井的為人,家里的仆從還是得有一個有規(guī)矩的人來管教,避免日后奴大欺主的情況發(fā)生。特別是王青和妮子都還小,兩個孩子又是窮苦出身,很容易就被身邊的仆從們欺壓到頭上。

    小主子們都睡了,大主子們要么在書房閉門鉆研,要么就出去了,整個王宅靜悄悄的。四輛馬車出現(xiàn)在秀水村的村口,并且直奔王宅而去。有看到的村民馬上嘀咕起來,又是什么大戶來了?

    叩叩叩,書房的門再次被人敲響。書房的三人誰都不理會。敲門聲又起,外面?zhèn)鱽砉佑艿穆曇簟?/br>
    “岑老、大人,來人了,說是京城恒遠(yuǎn)侯府的。”

    岑老、蔣康寧和康瑞同時抬起頭來。岑老揉揉眼睛,蹙著眉頭看向蔣康寧,蔣康寧起身快步走到門邊,打開門。

    門外的郭子榆面露焦急:“大人,恒遠(yuǎn)侯府來人找石井和云安。石井送夫人回縣上了,云安在里正家,我讓蘇冊去喊他了?!?/br>
    “你可知來的人是誰?”

    “說是恒遠(yuǎn)侯府的二公子,許掌柜和曾掌柜也來了,許掌柜說那人是他的大東家?!?/br>
    蔣康寧知道是誰了。岑老走過來,說:“康寧,你先過去,我和康瑞隨后便到。他們肯定是沖著安哥兒的茶和酒來的。”

    “那我先過去。”

    蔣康寧拂了下袖子,示意郭子榆跟上,并問:“送上茶水點(diǎn)心了嗎?”

    “子牧準(zhǔn)備著了,我讓周嬸送過去?!?/br>
    蔣康寧點(diǎn)了下頭,加快腳步。

    康瑞走到岑老身邊,看著蔣康寧走遠(yuǎn),說:“恒遠(yuǎn)侯府還真心急。魏二公子親自前來,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老師可有提醒過安哥兒和石井?”

    岑老道:“我跟他提過,也告訴過他恒遠(yuǎn)侯府的情況,康辰也提過?!?/br>
    “那云安是怎么打算的?恒遠(yuǎn)侯府可不是輕易能打發(fā)得了的?!?/br>
    岑老憂心道:“安哥兒說他好好想想,沒告訴我他是怎么打算的。我也沒想到恒遠(yuǎn)侯府會這么快就來人。此事有君后在,恒遠(yuǎn)侯府倒不敢來硬的。我只怕此事安哥兒處理不好,得罪了他們,日后少不得麻煩。小人難防啊,何況對方還是恒遠(yuǎn)侯府的。走,我們太會會這二公子。”

    康瑞轉(zhuǎn)身鎖好書房的門,和岑老一起去見那魏家二公子。對于從廟堂上出來的他們來說,恒遠(yuǎn)侯府的反應(yīng)在他們的預(yù)料之中。燕國百廢待興,新皇登基不久,缺錢缺人,那些大家氏族對皇上都有幾分輕視,何況是對無子嗣的君后,這也是恒遠(yuǎn)侯府為何敢來的原因。康瑞雖然離開朝堂多年,但對上一個恒遠(yuǎn)侯府的二公子,他還是不懼的。

    邵云安正在里正家和趙河聊天呢。一個冬天,再加上過年,里正家靠著紅棗醬和山楂醬又掙了個盆滿缽滿。年初三,里正就把兩個兒子喊到跟前,正式提出分家。里正兩口子跟長子趙元德夫夫過。趙元慶和妻子李彩娟分出去單過。里正沒有分家里的房子和地,直接補(bǔ)了銀子給小兒子兩口子買地、蓋房,趙元德和趙河誰也不計較。趙元慶還沒孩子,里正也發(fā)話,兩個兒子的孩子,不管是孫子還是孫女,日后的花費(fèi)都由他來負(fù)擔(dān)。他和老婆子花不了多少銀子,掙的銀子就給孫子孫女花,兒子和媳婦,他不管。這不,年還沒過完,趙元慶就開始忙著選地基找人起房子了。

    正聊得歡呢,李彩娟從外頭進(jìn)來急忙忙地喊:“云安,你家來人了,你快回去吧?!?/br>
    “啊?”邵云安從炕上下來,一邊穿鞋一邊問:“有說來的是誰嗎?”

    “沒說。是你家的小廝找來的,只說讓你快回去,說是從京城來的。我看他挺急的?!?/br>
    京城的?邵云安穿鞋的動作慢了兩拍,他大概猜到是誰來了。

    其他人一聽是京城里來的,心里都是一驚,趙河問:“云安,沒事吧?可是縣令大人的人又來了?”他們都知道蔣縣令的兄長就是京城人士,過年就在這里。

    邵云安搖搖頭:“不知道,恐怕不是,我回去看看。”抬頭,他笑笑,“不會是什么大事,估計是來跟我談買賣的。趙叔,嬸子,我晚上做好羊蝎子讓人給你們送過來嘗嘗,若你們覺得好吃就讓河子哥來跟我學(xué)?!?/br>
    “你別管我們了,你快回去吧。需要幫忙就讓人來喊?!?/br>
    “不會跟你們客氣的?!?/br>
    穿好鞋的邵云安接過趙元慶端來的一大盆羊骨,走了。

    王宅的正堂內(nèi),魏弘文面帶尊敬地與岑老、蔣康寧和康瑞交談。他沒有說他的來意是什么,岑老和蔣康寧也沒有問。在王家做主的人沒有出現(xiàn)之前,大家心照不宣地掠過了這個話題。

    來到王宅內(nèi),魏弘文才知道岑老和曾經(jīng)的禮部郎中康瑞竟然就住在這里,且言語中,岑老與康瑞對那一對農(nóng)家子也是多般愛護(hù)。原本對此行勢在必得的魏弘文不得不謹(jǐn)慎起來。如果邵云安背后只有一個蔣康寧,那還好說,可現(xiàn)在卻多了岑老與康瑞,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岑老在京中時官位雖只是四品,但他是翁老的師弟,同門、學(xué)生遍布,他之所以只是四品也是因?yàn)橄然蕰r期受黨爭所害。

    康瑞是岑老的學(xué)生,曾是國子監(jiān)博士,學(xué)識淵博,最麻煩的是康瑞的岳丈是京都都尉史左域,掌管京師守備軍。雖然康瑞的妻子已故,但康瑞一直沒有再娶,他的那位岳丈對他很是贊賞。恒遠(yuǎn)侯府雖然有權(quán),但作為魏弘文而言,他還沒有那個實(shí)力與都御史對抗。即便是他的父親恒遠(yuǎn)侯也不會無故去觸左域的霉頭。

    岑老和康瑞的出現(xiàn)打亂了巍弘文的計劃,也因此魏弘文對于邵云安和王石井的能力不得不做出新的評估。對此,他特別看了許掌柜和曾掌柜一眼,帶著不滿。許掌柜和曾掌柜出了一身的冷汗。年前他們就被大掌柜魏修急召去了敕南府,這也是和大東家一起過來,沒想到也也沒來得及派人盯著邵云安這邊。

    可以說,岑老和康瑞的在場打了魏弘文一個措手不及。計劃有變,魏弘文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管怎么說,這次一定要有所收獲才行。

    定了神,魏弘文客氣道:“弘文久聞邵小哥大名,此次便借著前來敕南府面見幾位管事之機(jī),來見見邵小哥,也表達(dá)弘文對邵小哥相助的感激之情?!?/br>
    許掌柜立刻說:“邵小哥給我們出了不少好點(diǎn)子,我們大東家早就想見見邵小哥了?!?/br>
    曾掌柜也點(diǎn)頭稱是。

    岑老微微笑道:“這事老夫是有所耳聞的。安哥兒也沒少跟老夫提許掌柜的大名?!?/br>
    “不敢不敢?!痹S掌柜急忙起身。

    蔣康寧一副打趣的口吻說:“趙家的果醬也沒少給許掌柜掙銀子啊。那小子就是備懶,掙錢的買賣一個個往外送?!?/br>
    許掌柜尷尬極了,不知如何接話。

    接著,蔣康寧就說:“安哥兒去趙家了,該有人去喚他回來。對了,我倒想起一件事,云安賣給許掌柜一些金絲皇菊,還給許掌柜想了個法子走什么‘高端路線’,不知可有成功?”

    許掌柜不敢答。而魏弘文明知蔣康寧知道京中的情況,但也不得不回道:“邵小哥的主意確實(shí)是好。但就是金絲皇菊的數(shù)量太少。蔣縣令也知京城顯貴眾多,我可是頭疼了不少啊。我也不瞞您,我此次前來,就是想找邵小哥多買些好茶?!?/br>
    魏弘文說的是好“茶”,可不是好“菊”,這話中的意思就耐人尋味了。岑老假裝糊涂,接話:“這金絲皇菊確實(shí)稀罕,老夫也是喜歡得緊,不過也確實(shí)是太少了。老夫那兒,安哥兒一年給出的也不過幾十朵?!?/br>
    有人在一旁插話:“老師您還有幾十朵喝,學(xué)生卻只能去您那兒討要了。今年的皇菊下來,學(xué)生怎么也要跟云安要上一些?!?/br>
    “哈哈?!贬洗笮?,很是得意,“老夫是他的義父,他有好東西,能不先孝敬他爹嗎?”

    康瑞挑眉:“學(xué)生還是他的師兄呢?!?/br>
    魏弘文心下大驚,許掌柜和曾掌柜也是面露驚詫。岑老笑道: “叫你們見笑了。安哥兒總怕給我惹來麻煩,所以此事暫時沒有對外聲張。等他的那些麻煩解決了,再正式舉辦認(rèn)親的儀式。屆時若魏二公子有空,不妨前來湊個熱鬧。”

    蔣康寧則是無奈地對岑老說:“云安的那些麻煩壓根就不算什么,他就是心思重?!?/br>
    “可不是?!贬弦彩菬o可奈何。

    康瑞:“云安那是為師傅您著想,也是真心要您這個爹?!?/br>
    岑老:“呵呵。”

    三人跟唱三簧似的,魏弘文不得不立刻說:“此等喜事,晚輩定要備上大禮前來。”

    岑老笑著搖手:“大禮就不必了。兩位掌柜也一道來吧,圖個熱鬧?!?/br>
    “謝岑院長邀約?!?/br>
    許掌柜和曾掌柜同時起身行禮感謝。心下則有些焦急,東家此行怕不是要生變吧?誰能想到岑老會認(rèn)邵云安為兒子呢?這下事情就不好辦了。

    邵云安不緊不慢地回到家中,可把郭子榆給急壞了??吹剿貋砹?,郭子榆急忙把他拽過來,說:“云安,是恒遠(yuǎn)侯府的人,怕是為了你的茶和酒。岑老讓我告訴你,一會兒你喊他爹或者老爺子,喊康院長師兄?!?/br>
    “???”邵云安愣了。

    “你就聽岑老的吧,他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快進(jìn)去吧,他們等很久了,許掌柜和曾掌柜也來了。”

    邵云安眨眨眼:“哦,好。你跟子牧說,晚上吃羊蝎子,讓他把我?guī)Щ貋淼难蚬强吵梢粔K一塊的,塊大點(diǎn)兒,先熱水焯一遍?!?/br>
    “行了,你就別cao心晚飯了,快去吧?!惫佑馨焉墼瓢餐玫姆较蛲?。

    邵云安不徐不急地來到正堂的門口,聽到屋內(nèi)有一個陌生的聲音,他深吸了口氣,面帶微笑地推開門。屋內(nèi)的交談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幾聲。

    “安哥兒?!?/br>
    “邵小哥!”

    邵云安走講去,隨手關(guān)門,笑著打招呼:“許掌柜、曾掌柜,貴客貴客啊。我和石井過年還去給你們拜年了,結(jié)果你們不在家,你們的家人說你們?nèi)ル纺细?。什么時候回來的?”

    邵云安的熱情緩解了兩位掌柜的諸多尷尬與緊張。許掌柜道: “昨日剛剛回來。邵小哥,這位就是我們的大東家?!?/br>
    邵云安立刻看向那位陌生人,對方抱拳:“在下魏弘文,久聞邵小哥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br>
    這馬屁拍的。

    邵云安也立刻抱拳:“魏公子久仰,我也聽聞了許多您的事呢??熳熳?。”

    “邵小哥請?!?/br>
    岑老和蔣康寧坐在首位的兩張椅子上,康瑞坐在岑老的下首,魏弘文和兩位掌柜依次坐在蔣康寧的下首。邵云安挨著康瑞坐下,說:“魏公子今日來得真巧。我晚上正要做一道新菜,您和兩位掌柜正好嘗嘗?!?/br>
    不得不說,魏弘文對邵云安的表現(xiàn)是非常的驚訝的。對方明明就是一個青澀少年郎,別說絲毫看不出對方已經(jīng)嫁人,更看不出他是那位令他又恨又怒的農(nóng)家子。這樣一個模樣俊朗,落落大方的少年郎怎么看都像是官家子,而不是泥腿子出身的農(nóng)家子。魏弘文已經(jīng)走眼過一次了,他暗暗告誡自己切不可再輕視此人。

    魏弘文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容,說:“那在下來得可真是巧了。邵小哥的廚藝,在下也是久聞吶。正巧在下也帶了些水酒,就當(dāng)是助興了。”

    “那再好不過了。老爺子和我?guī)熜帧⑽掖蟾缈傉f我家的酒沒味,不夠勁兒?!?/br>
    岑老、康瑞和蔣康寧及時閉住了嘴,他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魏弘文也差點(diǎn)一口血噴出,你還敢說你家的酒不夠味?!

    邵云安笑得無辜,岑老、康院長和大哥是說過他釀的米酒沒有羊奶子酒夠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