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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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范洋跟祁云消失在樓梯上,男人心里越發(fā)沉得厲害,轉(zhuǎn)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田思思,男人臉上的笑越發(fā)落寞,“算了思思,不能參加也沒什么的,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被人奚落?!?/br> 田思思本就心頭憋悶,祁云還是那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哪怕她身邊有了別的男人,此時再聽男朋友心疼自己被人奚落,心里委屈跟火氣迸發(fā),“雨哥,咱們也上去,剛才我只是怕打擾外公而已,現(xiàn)在既然他們都上去了,我們上去也不會打擾他?!?/br> 孟安雨心中一動,可到底顧忌著自己上去怕是要惹范老介懷,強作歡顏的笑了笑,孟安雨抬手略帶憂郁的為田思思把臉畔碎發(fā)別到耳后,“如果我上去的話,怕是你外公會生氣,畢竟是個外人,我不想因為這個事就惹你外公不喜歡我,因為以后我也想要叫他外公啊。” 田思思聽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臉上微微泛起燙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好吧那我上去看看,你一個人在下面真的沒問題嗎?” 孟安雨輕笑一聲,聲音低沉磁性,“總不至于我多吃兩塊點心就要被人趕出去吧?傻丫頭,放心吧?!?/br> 田思思被對象親昵的語氣寵溺的眼神迷得腦袋暈乎乎的,再想起剛才乍然見到祁云時心里那點想法,田思思心里難免有點兒心虛。 此時面對男朋友寵溺信任的眼神,田思思俏皮的握了握手,“你放心雨哥,就算外公這里不同意,我也會讓我爸爸弄到請柬!” 孟安雨噙著溫柔的淺笑目送田思思上樓,轉(zhuǎn)身坐回沙發(fā)上,孟安雨收了臉上的笑,別臉輕聲“嘁”了一聲。 要弄請柬當然容易,可他要的就是跟著范老一起去。 他們孟家說是書香門第,可事實上戰(zhàn)亂時期找了門路出國避禍,在國外為了生計,家里人從了商。 這次再回國,雖然錢不缺了,可再想要回到范老他們那個圈子里,卻是難上加難。 一是因為他們于國家有難之時二話不說就跑了,二來他們在戰(zhàn)亂時也沒有為祖國做一絲一毫的財物上的支援,甚至還有幾個分支直接轉(zhuǎn)了國籍。 說得好聽是跨國家族,說得難聽點就是洋不洋華不華,目前的華國能夠接納他們重新回來,但是注重愛國情懷以及高尚品節(jié)的文學(xué)圈子卻不會接納他們。 除非他們有人引路,再積極表現(xiàn)出這方面的天分,要是有可能,再表現(xiàn)一下當年家族的迫不得已。 可對于引路人來說,這就是個碰了沒好處反而還要承擔品格被人質(zhì)疑的危險,上流文學(xué)圈對于人的品性要求甚至遠超這個人的才華。 在他們看來,文人學(xué)者可以在男女私事上犯錯,但國家大義上絕對不能錯。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誰會無緣無故的去接手? 范洋帶著祁云上了樓,直接敲了書房的門,“爺爺,我跟老祁過來了!” 里面范老聽見自家孫子咋咋呼呼的嚷嚷聲,臉上露出個笑來,放下毛筆,范老喊了聲進來。范洋搭著祁云的肩膀開門走了進來,還沒等范老說話范洋就滿眼好奇的問道,“爺爺,樓下表妹跟她對象來找你,好像是想要你這里的名額?” 一封請柬可以帶兩個晚輩,雖然祁云在青年文化圈是頭一號人物,可像是這種國際性質(zhì)的文化交流會,全華國多少老一輩的大師。 雖然在之前的文革里失去了不少人,可現(xiàn)在收攏收攏,還是不缺人的,祁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論天賦,比他高的人不可能沒有,論專研程度,比他更專注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無論從哪方面去比較,他也只是一個相對來說算是優(yōu)秀的晚輩而已,沒有請柬是再正常不過的。 因此對于范老以及玉老愿意給他名額,祁云是十分感激的。 范老白了一眼自己的蠢狗孫子,當著祁云的面說這個話,真就對他跟祁云之間的交情這般自信? 要是范老真問出了這個問題,范洋肯定會十分得瑟的一甩頭發(fā),搖著食指表示自己更是對祁云的人品信任,相信祁云不是因為一句話就要記仇的那種人。 范洋雖然看起來是蠢了點,實際上也確實沒多少心機,可他動物的直覺還是很準的,正是因為他性子簡單,反而十分輕易的就看明白了祁云不能踩的底線是哪里。 “隨他們?nèi)グ?,總之你們別摻合進去,孟家想要回這個圈子,找誰都好,咱們自己別沾手?!?/br>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個孟家是怎么個來歷,不過從范老的態(tài)度來看,祁云就相信應(yīng)該是有問題,范老不是那種不樂意拉拔后輩的人。 范洋似乎知道一些,也是一臉贊同的點頭。 “來,阿云,幫我看看我剛剛完成的這幅字?!?/br> 范老點到即止,而后興致勃勃的側(cè)身引著祁云到自己書桌旁看自己剛才寫好的字。 范老不止在國畫上造詣頗深,便是書法上也是獨具一派風(fēng)骨。 字是簡單的一句詩,“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br> 范老的字跟他高瘦的本人形象頗為不同,可謂是鐵畫銀鉤力透紙背,一看就知這人心中有萬般溝壑萬水千山構(gòu)建出的壯闊山河。 “范老果然功力不凡,只是選的詩不適合,一派春風(fēng)卻似有帶金戈鐵馬之聲?!?/br> 范洋歪著頭左看右看,沒看出啥金戈鐵馬聲兒,范老卻是撫掌大笑一聲,“好個金戈鐵馬,阿云,你來?!?/br> 祁云也不推脫,轉(zhuǎn)身站到書桌后面,以鎮(zhèn)紙壓了長素白宣紙,提筆醞釀片刻,下筆如龍蛇飛舞,一筆一劃似帶上了春風(fēng)的靈動。 觀其字又勁骨豐肌不失風(fēng)骨,真真是瀟灑飄逸,讓人一見就猶如看見一片大好春日中讓人忍不住心神灑然的畫面。 “一字如一畫,好字!” 范老當真沒想到祁云還能字中藏畫,迫不及待想要再提一句詩讓祁云再寫,一個人無論是畫還是書法,甚至是音樂,多多少少都會帶有本人的性格,萬變不離其宗。 可上次斗畫之后祁云在畫角題詩時明明下筆蒼勁有力自帶一股粗獷野趣。 前后兩次可以說是兩種風(fēng)格,范老想看看是不是一個人真能同時掌握多種不同的風(fēng)格。 “外公,我能進來嗎?” 書房門被人怯生生敲了兩下,然后門被推開,田思思歪著頭小心翼翼的探頭看進來。 屋里三人看過來時,田思思目露討好的沖范老笑了笑,這委屈的小模樣,著實叫人心疼。 范老興致抬眸看見,只覺興致一減,而后搖頭輕嘆,“進來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田思思:我是一朵可憐的小嬌花,誰來憐惜我?【委屈巴巴 范洋:挖槽這家伙又要干啥?該不會我又要倒霉了吧!【拔足狂奔 田思思:...mmp? 第133章 生活 田思思進來了, 范老也沒等她多說什么, 只是擺擺手讓她把人領(lǐng)回去,“單憑他是孟家人我就不會給他領(lǐng)路,你帶他走吧,要是讓你爸爸知道了他也不會同意的。” 也沒多說別的,他這個外孫女,小聰明上有一點,可真涉及到算計人心,卻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田思思臉上的笑頓時一僵, 而后完全落了下來。 不過范老提起她爸,田思思也不敢吭聲了。 不管前面二十年里田思思多受寵愛,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她爸爸不會像mama那樣毫無理由的寵她。 范老看著田思思乖乖關(guān)門出去了, 忍不住搖頭。 要說田家這個女婿,范老偶爾也是有點兒同情的, 當初他那小女兒成長的時候家里人都在忙碌, 老妻那時候已經(jīng)過時了,范老經(jīng)人介紹請了位從法國留學(xué)回來的女老師。 因為想著對方祖輩是官家出生, 多多少少教養(yǎng)上肯定是好的,結(jié)果誰知道那女教師滿腦子都是什么西洋浪漫主義情懷。 一直到小女兒十五歲生日那天許愿說要一座城堡一個白馬王子,那天真爛漫的神情讓范老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個咯噔。 華國不比西方國家, 十五歲的小姑娘就想要嫁白馬王子,這事兒實在太挑戰(zhàn)像范老這樣推崇華國傳統(tǒng)文化的人了。 哪怕之后辭退了女教師又送孩子去學(xué)校正常上學(xué),可到底女孩子性情已經(jīng)定型了,還是沒能掰過來。 田家后生年輕那會兒確實被田思思母親那天真浪漫給打動了, 再加上范家家世也不錯,兩人就歡歡喜喜結(jié)了婚。 然而成為一家人之后田先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妻子不是簡單的年少天真,不通俗務(wù)也就罷了,還總是疑神疑鬼。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戲多,能根據(jù)一根落在丈夫西裝外套上的頭發(fā)就在腦海中演繹出一幕幕丈夫出軌自己被辜負而后自己為了愛情為了孩子忍下種種酸楚斗走插足者維護家庭的劇情。 一開始田先生還會解釋一下,后來突然發(fā)現(xiàn)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解釋,她感動的是自己,讓她落淚的是她自己那純粹永恒而又偉大的愛情以及母愛。 至于總是被安排背叛出軌戲目的他? 哦,只是一個道具而已。 田先生及時明白,然后把唯一的女兒交給了自己的母親教養(yǎng),好歹田思思雖然也歪,但至少沒有她親媽那么歪,心里勉強也算是有點安慰了。 范老同情完也是莫可奈何,總不能因為同情就讓他女婿強勢離婚吧?范家多多少少會給田家一點補償,然后范老也會偶爾跟女婿談?wù)勗?,希望女婿能在接下來的歲月里繼續(xù)堅強下來。 “小洋,一會兒去跟你姑父打個電話,讓他這兩天尋空過來一下。” 孟家不能牽扯太多,也不知道他那四十多歲還特別天真的小女兒是怎么跟孟家搭上關(guān)系的。 簡單處理了一下家務(wù)事,范老也沒再繼續(xù)心思讓祁云再動筆了,就隨便聊一聊交流會的事。范老留了祁云一起用了午飯,飯后祁云離開的時候范洋跟著說是要跟他一起出門消消食,“老祁,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會的東西太多了,你今年才二十多歲,是怎么用這么點時間學(xué)會的?” “其實要認真說起來,我專程學(xué)的幾乎沒有,在遇見師傅之前,用我最擅長的技藝來分類,那我可能只是個篾匠?” 祁云前世學(xué)過的鋼琴小提琴西洋畫,都是學(xué)過一些但是沒有專門學(xué)習(xí),那時候城里稍微家庭富裕一些的孩子都會學(xué)各種各樣的東西,祁云也不過就是其中一員吧。 區(qū)別只在于他要聰明一些學(xué)習(xí)能力更強,而且對一件事有了興趣,就會想法子去自己琢磨學(xué)習(xí)。 至于圍棋象棋書法國畫,則是跟著爺爺學(xué)的,不算專業(yè),只是一種茶余飯后的消遣。 那時候祁云的爺爺還開玩笑說要是小時候就把他送去專門學(xué)一樣?xùn)|西,家里怕是也能出個大師。 然而這也只是個玩笑話,因為他們兩都知道,自己的兒媳/母親不會愿意,而祁云那時候性子也已是閑散,沒有夢想沒有追求,漫無目的的把昨天今天明天三天的日子過安逸就足夠了。 年紀輕輕已經(jīng)跟他爺爺一樣過起了養(yǎng)老生活。 所以認真算起來,真正拜了師傅專程學(xué)習(xí)的第一樣?xùn)|西,居然就是竹編。 范洋想了想,覺得祁云這么說自己還挺好笑的,外面都說祁云如何年少有為才華橫溢,結(jié)果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個篾匠出生。 “篾匠師傅,那啥時候給我編個躺椅唄?!?/br> “這位客人,你來晚了,我這里的訂單已經(jīng)排到十年后了,要是你愿意等,那就把定金先交了吧?!?/br> 祁云接了范洋開玩笑的話茬,一本正經(jīng)的攤手要收錢,范洋假裝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啪啦啪啦數(shù)“錢”,特別財大氣粗的付了二十萬,還是美刀。 兩個加起來五十多歲的大男人在大街上這么演戲,可以說是相當幼稚了。 祁云去的學(xué)校,江畫眉在商院那邊作為旁聽生,一周會過去聽兩堂課,因為要準備高考,所以江畫眉現(xiàn)在只會在有名人講座的時候才回去。 正所謂隔院如隔山,祁云在商院這邊還是十分陌生的臉孔,能認出他的都是真愛粉,粉他本人的那種。 鑒于如今大學(xué)校園里的淳樸以及書籍黑白印刷照的失真,祁云在講座大教室門外站了一會兒,并沒有什么人上前搭訕,只是多多少少有人打量罷了。 范洋跟著祁云回了清苑這邊,之后就直接回學(xué)校去了,下午他還有課,祁云下午空閑得很,準備接了他家小姑娘就回家。 “江同學(xué),你下午沒空吧?我那里有忒爾肥西的《論資》,是我姑姑從國外帶回來的,很基礎(chǔ)......” “抱歉,我要回家照顧孩子,沒空,謝謝好意?!?/br> “江同學(xué),像你這樣有靈魂有追求的女士,怎么能夠被家庭束縛。” “嘿這位大哥,你一定特別勇敢的掙脫了家庭的束縛吧?” 站在臺階下的祁云看見江畫眉先一步腳步匆匆的從樓里出來,身邊跟著位頭發(fā)三七分摸了發(fā)油抬頭紋略重的男人。 對方那小跑著恨不得拽著江畫眉說話的樣子讓祁云眉頭一皺,三兩步跨上臺階抬手就把江畫眉往身后帶了帶。 原本板著臉滿眼不耐的江畫眉頓時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