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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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他們都下意識順著聲音扭頭看了過去,便是祁云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神,不為別的,只是這姑娘長得確實艷麗,小巧的瓜子臉上兩條不加修飾卻依舊彎長的黛眉,眼角微挑的丹鳳眼,雖是單眼皮可眼睛卻不小。 鼻梁恰到好處的挺直,雙唇紅艷,下唇略微豐潤,即便是不笑也看著似索吻。 不過對于看多了現(xiàn)代化妝術(shù)滿街美女以及娛樂圈各種類型女神的祁云來說卻也就是一開始驚訝一下,而后將視線落到那被拎著的小子身上。 這小子看著挺逗的,被拎著后衣領(lǐng)走路都要用腳尖在地上劃拉了,看起來格外滑稽。 張紅軍原本簽完字正滿臉意氣風(fēng)發(fā)的要放下筆站直身,結(jié)果眼角余光一瞥之下頓時愣了神,手愣在半空沒了動作,傻愣愣的弓著腰扭著臉看著那邊走過來的人。 李曉夏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情況,翻著白眼不屑的嘁了一聲,不滿的拍了拍桌子引回大家的注意力。 見祁云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江畫眉那張臉,李曉夏這才稍稍滿意的站了起來,雙手環(huán)胸的沖江畫眉抬了抬下巴,“你弟弟年紀(jì)這么小你都舍得逼他下地干活???到底不是一個爹的,可比不得親姐弟么?!?/br> 原本還擰巴著滿臉不樂意的江河頓時就炸毛了,跟個小戰(zhàn)士似的擋到了自家jiejie前面粗俗的朝李曉夏呸了口口水,“我呸你個李曉夏,你跟你哥才不是一個爹的!” 八歲的江河最不樂意被人說自己跟jiejie不是一個爹這個事兒了,雖然年紀(jì)不算大的他也知道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畢竟雖然沒學(xué)過算術(shù),可掰著手指頭江河也能算到,自己今年八歲,jiejie十七歲,jiejie老爸在jiejie五歲的時候就沒了,那自己出生那會兒jiejie的親爸早就死了好幾年了。 jiejie的老爸總不能是從墳里蹦跶出來讓他媽懷的他吧? 江畫眉皺著眉頭垂眸扯著江河的后領(lǐng)子晃了晃,“你小子安分點兒,狗叫喚兩聲你都要沖上去跟狗吵吵兩句是不是?” 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李曉夏可是上過學(xué)的,自認(rèn)全村最有文化,這種話當(dāng)然明白了其中意思,頓時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了兩回。 江畫眉不耐煩的嘖嘖兩聲,扭頭瞅了兩眼祁云他們,視線在祁云臉上打了個轉(zhuǎn),最后朝李曉夏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得了吧李村花兒,趕緊把我弟名字給記上,記好了我們就馬上走,不耽擱你跟誰誰誰那啥,村長爺爺那邊還等著我把簸箕送過去呢,耽誤了大家伙上工你負(fù)責(zé)???” 江畫眉可從來沒跟人服過軟,誰要敢朝她翻個白眼,她能跑回家端了隔夜的洗腳水回來往人臉上潑,水月村最嘴賤的潑婦都不敢招惹這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主兒。 李曉夏也明白自己在江畫眉這里占不到便宜,再說了祁云還在這兒呢,她可不是那無知村姑,動不動就撒潑罵人。 自認(rèn)有涵養(yǎng)有文化的李曉夏只能壓下滿腹憋屈重新坐下三兩下將江河的名字給添上,而后從從衣服荷包里掏出按手印的紅印泥,“喏,按手??!” 江畫眉拉著江河走了過來,瞧見張紅軍還愣在那里擋路,頓時沉著臉用扁擔(dān)空著的另一端將張紅軍一撥險些把張紅軍撥得摔個屁股蹲著地,這會兒張紅軍才算是真的回過神來了,一旁周國安趴在祁云肩膀上悶笑。 張紅軍被笑成個大紅臉,頓時原本因為江畫眉那張臉而產(chǎn)生的綺念都變成了羞惱,“哎你這人怎么......” “我怎么了?好狗不擋道懂不懂?還是城里來的知青呢,嘁~” 一旁的江河也跟著jiejie朝張紅軍翻了個白眼歪著嘴“嘁”了一聲,頓時讓張紅軍之前因為江畫眉臉而產(chǎn)生的好感度全拉成了負(fù)數(shù)。 可惜江畫眉完全不在乎,江畫眉對這些男人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什么感覺了,明明每次都要對著她的臉發(fā)愣,扭頭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又總說她長得就不正經(jīng),多看那群男人誰一眼都要被說成是眼神不正經(jīng)故意勾搭人。 這種情況下生活了好幾年,江畫眉已經(jīng)完全不會再在外面對誰有個好臉色了。 等江河吸著鼻涕按了手印被jiejie牽走,江畫眉完全沒多理會祁云他們這行人哪怕一個眼神,昂著下巴扛著簸箕走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廢話,她還要趕去下工呢,跟其他男人們一樣插秧可是要算十個工分的,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可不能因為幾個陌生人耽誤了。 而且李曉夏明顯對那個高高瘦瘦的小白臉有意思,要是她多在這里站一腳,怕不是回頭就要被李曉夏這婆娘拿出去說嘴兒。 雖然有村長爺爺幫襯,可江畫眉還是盡量減少這些麻煩,畢竟李曉夏還是村長爺爺?shù)挠H孫女呢。 江畫眉那邊兩姐弟離開之后下了個坡就上了田坎漸漸走遠(yuǎn)了,周國安伸著脖子看了看,然后嘆了口氣沖祁云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帶刺玫瑰?” 祁云笑著一巴掌推開這廝湊過來的大腦袋。 吳麗抿了抿唇,而后笑著跟李曉夏搭話,“沒想到村里還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 李曉夏手指撥弄著搭在胸前的辮子皺眉看吳麗,“這可不叫好看,這一看就是不正經(jīng)的人,跟她那個搞破鞋的媽一樣,以后肯定也要走她親媽的老路,村里不知道多少混混兒等著她開門做生意哩?!?/br> 這話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就委實太過分了,不過李曉夏卻似乎覺得這是正常的。 吳麗一聽,原本心里那點不舒服頓時就變了,臉上的笑都真了不少,卻也知道現(xiàn)場還有祁云他們在,吳麗并沒有繼續(xù)多問什么。 反正他們都已經(jīng)在水月村落腳了,以后日子還長著呢,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祁云:總覺得被鄙視了,錯覺嗎? 江畫眉又拋來一個蔑視之光 第8章 老知識青年 李曉夏垂頭看了看幾人的簽名,最后滿臉笑意的在“祁云”那兩個字上來回?fù)崦藥妆?,沒想到祁云長得好看,字也寫得這么瀟灑,這全村兒也就只有她才配得上這樣的人。 “曉夏,待會兒記得安排人給大家送水,昨天晚上那云紅彤彤的,今天這太陽估計夠嗆?!?/br> 李曉冬挑秧苗臨時過來找水喝,一邊跟妹子說著話一邊放下滿是泥巴的一對簸箕,將手上濕乎乎的泥在身上勉強(qiáng)還算干凈的地方隨意擦了擦,而后彎腰從李明夏長凳后面的一個背簍里拿出一個軍用水壺,旋開蓋子仰頭咕嚕嚕的狠灌了幾口。 李曉夏被哥哥突然響起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聞言撇了撇嘴原本想說什么,不過轉(zhuǎn)眼想到祁云,李曉夏還是乖乖的點頭答應(yīng)了。 李曉冬納悶的看了meimei一眼,要是往常自己這個妹子可少不得要抱怨太陽太曬人了不愿意出門,不過李曉冬也不是那喜歡追問深究的,meimei能懂事的直接答應(yīng)自然是好的。 李曉冬喝了水解了渴,也不再耽擱的重新拎了簸箕大步離開。 這會兒大家都忙著呢,他可不能在這里耽擱了。 他們家現(xiàn)在就他跟meimei兩個人能掙工分,雖然爸媽在鎮(zhèn)上教書也能拿工資,可到底比不上糧食來得實在。 他在村里好好干一年,再加上meimei的半個工天,秋收分下來一家人的口糧也就差不多了,爸媽的工資除了少量開銷,其他的都能攢起來,以后他跟meimei可少不了要花費(fèi)許多。 蜀地水田多水,除了一些干濕兩用的水田,其他的常年關(guān)著水,泥土軟爛,踩下去水面就要到膝蓋那位置。 祁云他們也不需要人帶路,之前站在李曉夏擺開桌子記工天的小坡上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苗床了,李曉夏那張桌子也是大家伙兒在哪里干活就搬到哪里,距離開工干活的地方并不遠(yuǎn)。 “喲,俊娃子俊姑娘來干活了!” “昨天到的就是他們幾個呀?” “看到還可以,就是那個腰桿子得不得行喲?” 瞧見祁云他們過來,已經(jīng)在田里干起活兒的人頓時議論紛紛,這些人說的都是蜀地方言,張紅軍吳麗他們都聽不大懂,就聽見一陣嘰里咕嚕語速不滿的話。 不過看這些人笑嘻嘻的在他們身上瞄來瞟去的就知道這些人是在議論他們,頓時有些尷尬的束手束腳不知道該干什么。 祁云以前出去當(dāng)流浪漢的時候就見過不少地方的人,加上腦袋瓜子聰明,各地方言不說精通但是也不算陌生。 要祁云來說,這么多方言里就屬蜀話以及東北話搞笑逗趣兒,水月村這邊的蜀言還算比較接近普通話的,祁云曾經(jīng)遇見過蜀人自己都聽不懂的小地方蜀話,那才是真的“嗯曉得剛滴么個”。 這會兒聽見滿耳朵都是蜀話,頓時忍不住露出個笑,大大方方的抬手跟那兩個討論他屁股翹不翹的大媽揮了揮手,用蜀話方言跟兩人打了招呼,“娘娘你們可不可以不要討論得隆門羞羞,我也是要臉紅的?!?/br> “娘娘”二字類似一聲,意為阿姨。 聽見祁云用他們的話打招呼,其他人頓時哄笑起來,這會兒苗床邊干活的本來就是些女人小孩兒,之前那個被親jiejie拎著后衣領(lǐng)子扔來干活的江河也在。 祁云這么一打岔,倒是叫這些人跟祁云他們這幾個才來的知青感覺上稍稍親近了不少,祁云三兩下將褲筒學(xué)著下面這些人一樣挽到了膝蓋,然后笑著下了田。 周國安被祁云拉了一下,連忙也跟著挽褲子下了田坎,跟在祁云后面,瞧見祁云熟練的cao著一口方言跟旁邊的一位大嬸請教怎么拔秧苗,應(yīng)該注意哪些事項。 吳麗也不是傻的,連忙跟著也擠了過去,一邊跟著學(xué),一邊努力去連蒙帶猜的學(xué)習(xí)本地話。 張紅軍覺得那群說著方言的人實在過于粗俗,雖然他們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的基本任務(wù)就是將知識帶到更廣闊的地方,可這會兒張紅軍也是慫的。 左右張望了兩回,張紅軍最后還是暫且跟著祁云他們一起下了田,不過這會兒張紅軍卻是又嫌棄這個又害怕那個的,拔秧苗的時候看見有黏在秧苗根部的透明東西,知道那個是螞蝗卵頓時嚇得頭皮發(fā)麻。 不過抬眼看見祁云這個長得最像公子哥兒的人都笑哈哈的邊學(xué)著干活邊說話,表現(xiàn)得一點不陌生,張紅軍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干活。 其實對于這個時代的下鄉(xiāng)知識青年來說,除了生活環(huán)境的大改變之外,更讓他們難以迅速融入當(dāng)?shù)厣畹倪€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語言。 人類是群居動物,再是沉默寡言的人都是有一定的語言交流需求的,再加上不同生活成長環(huán)境造成的觀念思維不同,又跟本地人缺乏交流,于是知青自己感覺自己被本地人排斥,本地人又覺得知青抱團(tuán)排外瞧不起本地人,于是矛盾就加劇了。 之后生活中再發(fā)生點事又無法及時交流溝通,這也讓知青更加苦悶,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內(nèi)心迫不及待的渴望盡快回到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中去。 可以說知青向往的不單單是城市,他們向往的還是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環(huán)境能讓他們得到一種安全感,內(nèi)心不至于因為不安而變得焦躁。 精神折磨對于人來說,是一種旁人難以去體諒理解的感受,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知青得知回鄉(xiāng)無望又沒有融入本地生活后不是死就是瘋。 “娃子你咋會說我們這呢的話呢?” “我媽那邊有個親戚就是蜀地的,我覺得這邊呢話挺好耍的就跟到起學(xué)了?!?/br> “那倒是緣分了,沒想到剛好就分到咱們這邊來咯,以后有咋子事就來找我們?!?/br> 祁云跟人聊得不錯,還愿意聽他們說這邊的故事啊山水什么的,連八卦都有兩位大媽跟祁云分享了幾個,一時間祁云帶著周國安他們倒是跟這些人混了個熟。 再加上祁云聽過誰的名字就能立馬記住,一個上午拔秧苗聊天拉關(guān)系兩不誤,到了中午的時候這些人就跟祁云混熟了,mama輩兒的婦女們更是云娃子云娃子的叫得親熱,還有好幾個嬸子表示一中午要給祁云帶點家里腌的酸菜。 祁云雖然覺得江河挺逗的,不過也沒有去接觸,畢竟也就是看著之前被他姐拎著很滑稽,一個幾歲的小屁孩兒祁云還沒什么交朋友的想法。 至于因為小屁孩兒的jiejie而去跟江河接觸,那就更不存在了。 半上午的時候李曉夏給他們這邊拔秧苗的送了涼井水過來,祁云今天也沒帶水壺過來,被太陽曬了半上午還跟旁邊的人嘮嗑當(dāng)然也口渴了。 不過看見大家拿起瓢就接在水桶上面呼嚕嚕喝水,那下巴漏下來的水都直接又漏回了水桶里,祁云擺擺手表示自己還不渴,回頭準(zhǔn)備下午就把水壺帶過來,哪怕中午沒時間燒開水只能喝生水祁云也寧愿單獨(dú)帶水。 中途休息的時候祁云他們倒是遇上了一個同樣是知青的前輩,至于為什么會在拔苗組遇上?因為這位叫淘青的知青前輩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了。 淘青是六二年下來的那批知青,也是本村資歷最老的知青了,其他還有三個是六八年下來的。 祁云看著滿臉風(fēng)霜膚色暗黃的淘青,心里倒是沒有張紅軍吳麗他們那么大感觸,畢竟這就是生活,他們也將會失去滿臉膠原蛋白,成為將歲月風(fēng)霜刻在臉上的人。 淘青原本是在另一邊苗床拔秧苗的,不過等休息了一回之后就直接跟祁云他們這組的人換了個位置,主動過來跟祁云他們說說話。 祁云覺得估計是淘青發(fā)現(xiàn)他們挺安生的所以才愿意過來接觸,畢竟對方現(xiàn)在估計是要安心扎根過日子的,不愿意跟一看就不安分的知青接觸也是能理解的。 一旁的吳麗顯然對淘青的現(xiàn)狀心有戚戚然,開始靠近淘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想要打聽一點消息。 說是打聽,其實吳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到什么消息。 在下鄉(xiāng)之前,吳麗一心認(rèn)為她終究將會有機(jī)會回城里去的,所以雖然對現(xiàn)狀擔(dān)憂,可對未來卻并不茫然。 可現(xiàn)在看見一個在鄉(xiāng)下一呆就是十一年的淘青,吳麗頓時就不安惶恐起來,總覺得看著淘青,就像在看十年后的自己。 想想自己要一輩子扎根在農(nóng)村,變得跟那些村婦一般模樣,吳麗覺得自己頭皮都在發(fā)麻。 吳麗先是笑問了幾句淘青懷孕的事,而后又期待幾個月后出生的小娃娃。 淘青似乎對現(xiàn)在的生活挺滿意的,性子也蠻爽朗的,聽吳麗這么一說,趁著站直身子歇一歇腰桿子的空擋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田地里正在埋頭插秧的自家漢子,而后扭頭笑著開始主動詢問起吳麗,“你們是懷城那邊來的嗎?我以前也是大城市里下來的,先前還算是個有人伺候的小姐呢,不過來了這邊這么多年,很多事倒是看開了,管他活在哪里,只要身邊有了貼心的人,再生幾個嫩生生的娃娃,這日子啊就夠美的了?!?/br> 原本臉色蠟黃的淘青這么一笑,眉眼彎彎的,引得祁云多看了一眼,感慨這人心態(tài)不錯。 確實,人類是種十分神奇的生物,對于物質(zhì)上的惡劣,只要他們思想上依舊還有足夠的毅力信心甚至安慰,他們的抗壓性強(qiáng)悍到能夠堪稱奇跡。 率先被外界打倒的,永遠(yuǎn)是那些動搖決心迷失方向的人。 吳麗被淘青這種言論噎了一下,好險繃住了表情沒露出什么,只干巴巴的笑了笑,而后一邊埋頭拔秧一邊問,“淘姐結(jié)婚幾年了?之前跟淘姐一批下來的知青都回城了嗎?” 知道淘青跟其他三個正在挑秧苗的知青不是一批次的,這還是之前張紅軍趁著中途休息的時候跑去跟另外一組的那三個知青打招呼互相介紹的時候知道的。 那三個是一批次的,兩男一女,男的一個叫吳勇,一個叫趙得勝,另一個女的叫蘇佩佩,顯然已經(jīng)抱了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