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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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旺再道:“要不,你去看一眼?” 郭嘉斷然搖頭:“不必了,你看著收斂了就可。”他決然轉(zhuǎn)身,跟著梁清一起,往皇宮里去了。 皇宮,太極殿。 老皇帝一只胳膊被抱扎著,皇太孫李昱霖就扶著他的胳膊,而陸莞莞被反剪了雙手,拷上鐵鐐,就跪在地上。 按理,膽敢傷害皇帝,本該立即處死的。但是李極并沒有下令處死陸莞莞,只是命人將她銬了起來,鎖在哪兒。 她母親陳蓉生的像明月公主,也不過幾分而已,她生的更像。這小宮婢,也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有一日李極回后宮,想去劉嬪處,在路上遇見她,因她生的像明月公主,叫來閑聊了幾回,也不知怎的就給寵幸了。 她非但相貌生的像明月公主,性子也挺像,溫柔,本分,很少爭,或者要什么東西。李極因此很是憐愛她,還特地劈出宮殿為她居住,做為老來寵,甚至連封妃的號都擬定了。 今夜,本是叫進來伴駕侍寢的,卻不像她剪起桌子上一柄銀質(zhì)的削刀,就想要行刺于他。李極便老,也是武夫,當(dāng)然不可能叫一個女子制服。 他不怕刺殺,唯一憤怒的是,這居然是李燕貞的義女,而且,她親口招供是受李燕貞的指使。 這其實很容易理解。 李昱霖才是御封的皇孫,是傳位之人,他只須等著皇帝天年即可,沒有必要中途橫生枝節(jié),唯有李燕貞,身為皇帝如今唯一的兒子,才是最想殺皇帝,篡權(quán)的那個人。 李極于是立刻召了沈太傅入宮,商量要拿李燕貞怎么辦。 沈太傅白日里才叫郭嘉欺負(fù)了一回,在高墻上賞了一回好風(fēng)光,還嚇的尿了褲子,本來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但自古以來,大臣cao心皇帝的家事,比皇帝自己還cao心。所以,皇帝一招,沈太傅就來了。 沈太傅道:“重要的是不晉王殿下,而是郭六畜,皇位歸到晉王頭上,也就到了郭六畜的手中,而且他本懷神力,卻一直以來騙皇上說他自己沒了神力,如此欺君之罪,殺了最好?!?/br> 這話正中李極下懷,但相比于郭嘉,沈家的兵權(quán),也是他的一大cao心。 閉眼良久,他道:“沈太傅替朕擬道旨,就說是朕的旨意,著李燕貞一府人即刻起程,前往潼州,朕特封其為漳州王,有生之年,不得回長安。” 漳州遠(yuǎn)在沿海,千萬里之遙,李燕貞又是病軀,此時起程,不顛死在路上才怪。 但他縱容義女弒君殺父,這樣的處理算得上仁慈了。 沈太傅立刻就去擬旨了。 從擬旨到命內(nèi)侍發(fā)御旨出去,也不過轉(zhuǎn)眼之前,李燕貞從晉王就變成漳州王了。當(dāng)然,也就徹底的,被排遣出權(quán)力的中心了。 李昱霖其實沒想這么早動陸莞莞這顆棋,也沒有這么早想逼宮的,他是叫郭嘉逼的太狠了。郭嘉步步緊逼,一下子剪掉了文貞和周后,他最得力的兩個內(nèi)助,把他放到了一個孤立無援的位置上。 既孤立無援,他也就不得不放手一搏。 “至于郭六畜……”皇帝沉吟許久,轉(zhuǎn)而問李昱霖:“昱霖,以你的意思了?” 李昱霖道:“殺之?!?/br> “那孔府了?你能保證在你三叔去潼州后,孔方不會反?”這才是李極最擔(dān)憂的事情。 李昱霖笑了笑,道:“不會?!?/br> 以他的觀察,孔成竹愛慕李曇年惹癡若狂,只要把李曇年賜婚給孔成竹,孔成竹就絕不會反。 皇帝道:“郭六畜那個人,你是殺不掉的,要殺,還得朕動手不可?!?/br>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殿外的馬平忽而沖了進來,一臉的驚慌失措,結(jié)結(jié)巴巴叫道:“皇上,大……大事不好啦。” 皇帝道:“什么大事不好?” 馬平看一眼李昱霖,再看一眼皇帝,這倆爺孫并肩從在一處,瞧著感情好著呢,可是,外面分明快要打起來的,恰就是這倆爺孫的人。 “御前帶刀侍衛(wèi)在皇城上巡邏是遇到些來路不明的人,于是便上前抓人,結(jié)果對方亮了家伙,還說他們是東宮皇太孫的部下,是奉命,來保護皇城安全的?!瘪R平話一說完,李昱霖斷然道:“放屁,本宮的人皆在東宮,三更半夜的,怎么可能入宮?” 馬平嚇的瑟瑟發(fā)抖,道:“可是東宮的人已經(jīng)快要殺到太極殿了,皇上您,您看……” 皇帝轉(zhuǎn)頭立刻去看李昱霖。 李昱霖抽唇笑了笑,原本扶著皇帝的雙手忽而用力,便將皇帝反剪,出聲已是陰惻寒滲:“皇爺爺,您已七十高齡,就沒想過做個太上皇,安享晚年?” 李極畢竟年事已高,又受過傷,不過幾下便叫孫子給反剪,拿緞帶捆上,扔到了龍椅上。這時候沈太傅帶著老臣們出宮宣旨了,皇帝面前除了被綁的陸莞莞便是馬平,剩下的,則是些不頂用的宦官與宮婢。 一看皇太孫反剪,捆了皇帝,嚇的跑的跑,叫的叫,躲的躲,瞬時就沒影兒了。 馬平還想跑來著,見皇太孫兩只利目掃過來,立刻往地上一跪,動也不敢動了。當(dāng)然,這種時候他想怎么動,都是個死。 李昱霖大步走到陸莞莞面前,將她她的綁松了,忍著心頭厭惡將她攬了過來,低聲道:“你娘的悲劇,你的命運,以及太子的死,其實都跟他有關(guān)系。 若非他當(dāng)初始亂終棄,幸了你娘又將她打發(fā)出宮,你娘就不會到晉王府,也不會生下你,更不會讓你入宮。而若非入宮,你又怎能遇到太子殿下,他又怎會為你而死?” 說著,李昱霖丟給陸莞莞一條繩子,道:“太子曾以性命為你復(fù)仇,如今,你也該以命償還他,不是嗎?” 他這是暗示,讓陸莞莞去殺了皇帝。 陸莞莞揉著發(fā)酸的胳膊,接過那根繩子,兩手不停的抖著,朝著老皇帝走了過去。 一身事過父子二人,這于別的女子來說,大約算得上羞事了。但陸莞莞并不覺得,因為她娘陳蓉也這樣干過,以身作則,娘的底線就是孩子的底線。 陸莞莞對于太子其實并沒什么愛戀,唯獨太子殺晉王,殺李曇年一事,是為了給她復(fù)仇。讓她覺得自己該為太子報恩,所以才會不顧生死,任憑李昱霖差遣。 她打幼兒叫陳蓉保護的好,性子單純到發(fā)蠢,也不知李昱霖是在利用自己,側(cè)首掃了他一眼,狠了狠心,繩子就朝著當(dāng)朝皇帝的脖子勒過去了。 外面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守皇城的金吾衛(wèi)已全部都被調(diào)開,在迅速殺掉御前侍衛(wèi)之后,東宮的人占領(lǐng)了整座皇城,這時候調(diào)離李燕貞的御旨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只要讓陸莞莞勒死皇帝,再處死陸莞莞,大功就算告成了。 李昱霖站在御坐前陰惻惻的笑著。 “愚蠢,朕怎么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孫子?”皇帝眼瞧著兩眼呆滯里伴著殺機的陸莞莞一步步逼近,而自己胳膊受了傷,又被反剪著,全然無力爭開,眼看性命垂危,氣的大吼道:“李昱霖,你個蠢材,你要這樣殺了朕,郭六畜便會殺了你,到那時,他以駙馬之名篡位,江山就得姓郭了,你個愚蠢的蠢材。” 外面霹靂一聲驚雷,李昱霖雖說成竹在胸,到底也是著急,發(fā)慌,于大殿中不停的疾走著:“皇城所有的門全部封死,固若金湯,而且如今全換了我東宮的人,他郭六畜便有三頭六臂,難道能飛進來?” 皇城的外城墻極高,想爬當(dāng)然是爬不起來的。門更加以用防火漆煅過幾道的檀木制成,火燒不穿,石捶不破,再兼城樓上守衛(wèi)重重,郭嘉便真有神力,便插著翅膀也難進來。 等到了明天,老皇帝一死,新帝即位,李昱霖便發(fā)動上萬人的軍隊,生撕,也能把郭嘉給撕成碎片。 他的又手依舊干干凈凈,但他將在明日登上皇位,而郭六畜,等他奪得帝位,慢慢殺也不遲。 事實上,他已經(jīng)贏了。 但就在這時,殿外忽而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隨即,一個侍衛(wèi)仿如麻袋一般被扔了進來,他的身體仿如飛速轉(zhuǎn)動的陀螺一般,砸倒屏風(fēng),再扯斷帷幔,碰翻三尺高的珊瑚,最終砰一聲砸在地上。 在太極殿光滑的極磚上,混和著遍身的濕雨和血滑行了一段時間,噗吡一聲,碰停在李昱霖的腳邊。 李昱霖聞不得血腥,也聞不得屎尿的臭味,隨即就皺起了眉頭。 “戰(zhàn)神,戰(zhàn)神來了!”那侍衛(wèi)伸出手顫危危指著只開了一扇的大殿門外,和叫風(fēng)刮進來的雨,聲音里帶著滿滿的恐懼:“是真的戰(zhàn)神,拎著他的斧子,來了?!?/br> 第147章 郭嘉一出門,夏晚立刻就穿上了衣服,也起床了。 趴在門縫上,外面電閃雷鳴的,夏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聽清楚,梁清說陸莞莞弒帝,以及,郭嘉把皇宮內(nèi)苑的地形圖,以及金魚符交給了郭旺。 陸莞莞從到長安之后,夏晚就不知道她去了何處。但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得到,肯定是在李昱霖哪里。陸莞莞出,則代表著李昱霖肯定是反了。 而郭嘉此時入宮,肯定是去和李昱霖做對的。 郭嘉會不會篡位,夏晚不知道。 今夜他和李昱霖誰會死,夏晚也不知道。 她打著把傘出了家門,這時候正是暴雨最猛的時候,狂風(fēng)刮著,幾下就刮壞了她的油紙傘。夏晚身上本不過一件寢衣,外面罩了件薄褙子而已,不過幾下便叫雨給打濕了。 長安城的地面因為排水不好,一直以來只要一下雨,立刻就要成汪洋大海。深一腳淺一腳的,她準(zhǔn)備先往晉王府去,看看兩個孩子怎么樣,等艱難的摸黑摸到晉王府外,便見晉王府不知何時已給人圍成了鐵桶一般。 “攻不攻?”有人高喝道。 另一人答道:“再等等,等宮里的御旨下了再攻!” 暴雨中馬蹄亂踏,全是騎兵,連火把都燃不起來的雨夜,就在黑夜中亂踢亂踏著。 這應(yīng)該是東宮的人圍的,李昱霖想提前奪皇位,肯定會最先控制住晉王府的人。 甜瓜這些日子和昱瑾兩個同吃同睡,此時就在晉王府中,李燕貞還有病,孔心竹又是個沒成算的,一家子人都在里面關(guān)著,夏晚腦中頓時嗡的一聲。 這時候還能找誰?還有誰能救晉王府的諸人? 深一腳淺一腳的,她又往回折,準(zhǔn)備去找郭興,想讓郭興幫她探探晉王府的情況,看是否能把人救出來。 夏晚混身上下連褻衣褻褲都濕透了,仿如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好容易踩著齊膝的水摸到郭興家院門上,高了半天的門,那郭興家的娘子連門也不開,只高喝了一聲,說郭興進晉王府當(dāng)差,到如今還沒回來了。 長安如此之大,郭嘉入宮了,兒子被圍在晉王府,夏晚簡直急的欲哭無淚。 春天按例不該有這樣大的雨的,比在金城時經(jīng)受過最猛的狂風(fēng)還要狂,忽而一聲驚雷從天劈下,啪的一聲,一棵樹直接從樹干處劈成兩截,差點將夏晚砸在下面,嚇的她尖叫了一聲,便見一輛馬車從不遠(yuǎn)處趕了來。 車窗里有個孩子不停喚著:“娘,娘!” 婦人們最熟悉的,就是自家孩子的聲音。夏晚一聽這是甜瓜,淌著此時眼看齊膝的深水就奔了過去。 撲上去一把拉開車簾,車?yán)镆槐K時明時滅的馬燈正在搖晃,果然,不止甜瓜,還有昱瑾,夏晚一把將甜瓜悶進懷里親了一口,見駕車的居然是文安,雖說姐妹不曾多說過幾句話,可文安這姑娘的心善,瞧她最關(guān)鍵的時候,就把兩個孩子給保了。 她道:“文安,你帶著倆孩子,這是要往何處去?” 文安鞭子抽不動馬,正急的直哭:“我哥哥說了,今夜非殺郭侍郎不可,便他的孩子也要斬草除根,所以我將這幾個孩子哄出來,就在長安城里亂走,出不去,也不知該往何處躲,趕緊躲到你家去吧?!?/br> 夏晚回頭,便見遠(yuǎn)處一隊鐵騎于黑暗中而來,顯然是奔她家去的。 她道:“我家也被圍了,不過我知道有個安全的地方,快扔了車,隨我來。” 城中處處積水,誰也不知道哪里是洼那里是高,夏晚在前領(lǐng)著頭,文安在后面護著孩子,得虧夜里無人認(rèn)得清她們是誰,幾個人淌著水進了普寧寺,這地方有座地宮,夏晚覺得郭嘉會被皇帝殺掉時,曾打了兩具棺材,就放在地宮里。 叫開門進去,夏晚一路帶著孩子們進了地宮,才發(fā)現(xiàn)不至昱瑾和甜瓜兩個,另還有一個玉雕粉琢似的小丫頭,瞧眼神十分的不善,進了地宮,也不跟別個打招呼,一身的濕衣服,自找了個角落便坐著去了。 這當(dāng)就是杜呦呦,李昱霖的舅舅,前中書侍郎杜鐸的女兒。 今天其實是昱瑾和甜瓜兩個一力要跟她比算術(shù),才拖延著至夜沒回家,反而沒給困在晉王府,僥幸逃脫了。 夏晚先替甜瓜拎干了衣服上的水,再看文安和昱瑾,還有杜呦呦,幾個人身上全是濕淋淋的,這地宮中又冷,此時全凍的直打哆嗦。 她忽而憶及當(dāng)時打棺木里,里面壽衣也是全套備好的,索性推開棺蓋,從里面拿了壽衣出來,先捧給杜呦呦:“若不嫌晦氣,就脫了濕衣服,把這個穿上?!?/br> 文安倒未說什么,那杜呦呦也不過六七歲,小小年紀(jì),兩只格外明亮的眸子尖利利的掃過來,也不接她手中的壽衣,恨恨道:“晨曦公主,皇家因為你,如今整個兒分崩離散了,我大表哥逼不得已,才會去清君側(cè),殺郭六畜那個jian佞,你自稱是郭六畜的妻子,看他篡主之心日見呆昭,就從來不曾勸過他嗎?” 東宮太子妃其人,據(jù)說好善向佛,夏晚不曾見過。但這小丫頭的口才可真是夠厲害了,她坐在哪兒,抱著雙臂,雖說粉面玉琢的,可瞧那高高再上,端著一股冷傲的模樣,端地就是李昱霖平日的口氣。 夏晚還當(dāng)這小丫頭是個和甜瓜,昱瑾一般沒心沒肺的小孩兒來看,哄著說道:“你說的言重了,郭嘉就是個臣子,佞不佞的,自有歷史評斷,至于篡主之心,他從不曾生過?!?/br> 杜呦呦頭發(fā)梢子上都往下流著水,小背兒挺的直直的,側(cè)眸掃了李昱瑾一眼,勾唇一笑:“沒得到的時候當(dāng)然都說不會,可真正權(quán)力到手了,你們且瞧他會不會。” 男孩一般都比女孩要晚熟,昱瑾走了過來,將一件大衣服罩給夏晚,柔聲道:“姐,那丫頭腦子里有病,咱不理她。您說,如今我和甜瓜該怎么辦,只要能幫到姐夫,我們拼上命也要幫?!?/br> “蠢材!”杜呦呦隨即來了一句:“她相公只想要皇位,你應(yīng)該先坐到那個位置上,等著他來殺你就好?!?/br> 文安慌得用手去捂杜呦呦的嘴:“呦呦,就是因為你嘴巴不饒人,jiejie出門才從來不帶你,你能不能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