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那是哪種?” 側(cè)腰被夏小橘掐了一下。方拓手一抖,啤酒差點沒灑出來,他笑著縮向一旁,“誒你溫柔點,人家還沒準備好?!彼娤男¢賻卓诰桶呀固遣级〕酝炅?,于是把牛板筋向她面前推了推,“來,再吃點,讓我準備準備?!?/br> 她搖頭,“剛才自助餐我沒少吃,你多吃點吧。” “你要是吃多了,就運動一下吧?!狈酵卣f著,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氣床上坐下,笑瞇瞇脫下外衣。 夏小橘臉一紅,下意識揪著衣角。 還沒等她應(yīng)答,方拓轉(zhuǎn)過身去,指指肩膀,“好累哦,幫我按按唄?!?/br> 她哭笑不得,腳掌踩在他腰背上,用力蹬了一下。 “別亂踢,再踢壞了!”他抗議道,隨手從茶幾拿了一毛錢硬幣,“喏,賞你的?!?/br> 夏小橘在他頭頂輕輕打了一下,“你可真是個大爺,用不用再找姑娘給你唱個小曲兒?” 方拓笑,“那樣最好。” 頭頂又挨了一巴掌。 說歸說,夏小橘還是按在他肩膀上,認認真真捏起來。她手上力氣很足,捏到筋rou之間,方拓酸痛之余更覺得輕松舒暢,不禁嘶嘶哈哈地吸著涼氣,笑道:“這小妹新來的嗎?手上很有勁兒呢。多少錢一個鐘?” 夏小橘手上加力。 “還挺犟,我喜歡?!狈酵匾贿呅?,一邊回手,恰好摸在她小腿上,“怎么樣,能加鐘嗎?” 夏小橘一愣,“什么加鐘?” 他的手指從她小腿肚輕輕滑到腳踝,“討厭,非得讓人家說那么清楚?” 他的輕撫像羽毛滑過皮膚,夏小橘面紅耳赤,掐他脖子,“還加鐘,你都和誰學(xué)的?門清啊?!?/br> 方拓嗆得直咳嗽,握著她的手,又回手撓她癢癢rou。 夏小橘一邊躲閃,一邊順手扭住他胳膊,“別亂動,你還按不按了?”扭頭看到放在一旁的攀巖繩,順口說道,“是不是還得把你捆起來呀?” 方拓笑得直不起腰,撲倒在氣床上,雖然沒怎么笑出聲,但肩膀抖個不停。夏小橘跪在旁邊,大力將他翻過來,威脅道:“笑什么笑,再笑給你打個布林結(jié)?!?/br> 方拓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加鐘還得捆起來?小妹你還有這個愛好?” 她恍然大悟,撲過去捂他的嘴。 方拓仰頭避開,“還、還得打個布林結(jié)……你讓我以后還怎么面對布林結(jié),嗯?” 夏小橘扯過沖鋒衣,蒙在他臉上,就要起身離開。方拓抓緊她腳腕,她一下沒起來,跌坐在方拓旁邊。他掀開衣服,盤腿坐起來,依舊攥著她的腳踝。 夏小橘向后抽了抽,沒抽出來。方拓撩起她的褲腳,仔細看了看小腿下方,“這兒還有一道疤呢?!?/br> 她嘴硬,“是啊,好多年前你咬的。” “是嗎?就咬這兒了?太虧了?!彼鹗謥?,手指在略微凸起的疤痕上輕輕撫摸,“那就再咬一口吧!”說著低下頭,吻在她小腿的傷疤上。他的手指和嘴唇都那么輕柔,溫?zé)釢駶櫟臍庀⒆屜男¢俅蛄藗€抖,好像那道傷痕剛剛愈合一般,麻酥酥的。 她的腳踝被方拓捉到手中抬起,身子向后仰,手臂支在后面。他從腳踝握到膝蓋,向下帶了帶,手臂撐在她身側(cè)。臉頰就在近前,嘴唇將貼未貼,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之間的熱氣。 夏小橘不禁合上雙眼,微側(cè)頭。兩個人的鼻尖輕輕擦過,嘴唇膠著,又張開來,纏綿地吻在一起。 她手臂撐不住,索性環(huán)住方拓的脖子,任他攬著自己的背,緩緩放到在墊子上。他的手探進她寬大的衣服里,撫摸過那些隱藏至深的柔嫩肌膚,在她心中蕩起層層漣漪。 長吻過去,二人都有些難舍難分。夏小橘的臉頰泛起紅潮,發(fā)絲凌亂,散在兩人之間。方拓將她臉龐上微濕的頭發(fā)一點點撥開,啄了啄她的嘴唇,輕聲笑道:“你怎么這么可愛?怎么親都親不夠?!?/br> 夏小橘彎著眼睛笑起來,回應(yīng)他的親吻,低聲道:“我也是?!?/br> 方拓抱緊她,在她耳畔說道:“我第一次想親你,是在樺林鎮(zhèn)?!?/br> 夏小橘心中略有感慨,原來,黃駿說的也有道理??墒悄怯钟惺裁搓P(guān)系,就算他因為顧星群的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了危機感,但之后的感情都是真真切切的,又何必在意過程中那一點波折。 方拓隨即又說道:“可是,周圍一堆燈泡呀?!彼退羌忭斨羌?,有些懊惱,孩子一般抱怨,“尤其是……只有他會照相么?我也會啊。還沒看到他,我就照了?!?/br> 夏小橘咯咯地笑起來,“過了好久了,你在吃醋么?” “嘁,吃什么醋,他從頭到尾都沒戲。”方拓不以為意,板臉道,“夏小橘,你有多好,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告訴我?!?/br> 他看似不經(jīng)意又有些小別扭,卻偏要用自得的語氣說出來,還帶了一絲平時沒有的霸道,奇特的組合,卻格外讓她心折。夏小橘忍不笑起來,手臂環(huán)著他,揚頭吻了過去。 方拓手臂放低,覆在她身上。氣墊床因為兩個人的重量而凹陷下去,她的脊背若有若無地蹭著地面,身體略微扭動,就如同在水波上蕩漾一般。夏小橘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柔軟起來,好像漸漸融化開來。而她能感到,方拓的身體更加堅實,大腿、手臂、軀干,所有的肌rou都蓄著力。她剛剛捏過他的肩背,想起柔韌緊實、滿是力量的觸感,呼吸有些凌亂,皮膚不禁灼熱起來。 糾纏之間,已經(jīng)感覺到方小弟斗志昂揚,整裝待發(fā)。夏小橘有一瞬的緊張,身體略一凝滯。 方拓手臂半撐,和她隔開一些距離,平復(fù)急促的呼吸,笑了笑,柔聲道:“再等等,也沒關(guān)系……等到你上了我家戶口本的。” 他的手支在夏小橘身體旁,她略一仰身,后背沉下去,雙腿略略抬起,反而和他貼得更緊。那種存在感無比清晰,夏小橘只覺得臉上的毛細血管都要大口呼吸了。 她心中各種情緒奔騰交錯,有好奇,有歡喜,有對方拓?zé)o窮無盡的愛意,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想要和他肌膚相親、撕扯糾纏。 一種她難以克制,也不想克制的野獸般的力量。 夏小橘鼓足勇氣,手探下去,遇到了好久不見的方小弟。 咦,你還是這么精神呢。 她半瞇著眼睛,神情是方拓少見的嫵媚,輕聲對他說:“戶口本還得好幾個月呢。不等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兩位沒事兒就要爬山越野的全馬選手,請談?wù)劧坏母惺馨?/br> 阿拓:讓我向天再借五百年 小橘:你不是說去買牙刷和宵夜? === 又是便利店,嗯,深夜開放,很有必要 布林是航海、登山等常用的繩結(jié)之一,嗯。。??偟巧降姆酵乇厝皇抢K結(jié)高手啊…… === 不是被刪減了,本身就這樣,要什么自行車呀 第72章 第二十三章 (中下) 到了除夕,一家人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吃過年夜飯,支起麻將桌,一邊修長城,一邊順帶看著電視里的春晚。夏小橘不擅長打麻將,也無心看節(jié)目,和方拓在網(wǎng)上聊了幾句,便躲到廚房里和他講起電話來。 她問:“你過兩天來,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初三就到啦,我媽給買了好多特產(chǎn)?!?/br> “少爺也去莫莫家了吧,希望一切順利?!?/br> “嗯,她爸媽都首肯了,問題不大?!狈酵仉y得笑得有些靦腆,“不過,我好緊張啊,心特別慌,怎么辦?” 夏小橘道:“出去跑一圈,冷靜冷靜?!?/br> “大過年的,我有病嗎?”方拓輕哂一聲,“我決定吃個橘子壓壓驚?!?/br> “……” “我家的這個橘子,皮可薄了,又很甜,入口即化……” 夏小橘面紅耳赤,“流氓。” “吃橘子也有錯嗎?”他語氣無辜,“看來你對‘流氓’倆字有誤解,下次我和你說道說道。對了,你和爸媽商量好沒,我住哪兒呀?” 她捂著發(fā)燙的臉頰,背過身,看著窗外鄰家的紅燈籠,“那個,我家又住不下,我?guī)湍愣伺赃叺馁e館?!?/br> “你不是自己有個房間嗎?” “……你說呢?” “真小氣?!狈酵匦ζ饋恚昂冒桑掖蠓?,客房可以分你一半?!?/br> 這時候表弟探頭過來,“小橘姐,打撲克去啊,還差個人?!?/br> 她應(yīng)了一聲,對方拓低聲道:“先不說了,回頭再聊?!?/br> “好,”他笑,“考慮一下我的建議?!?/br> 表弟賊笑著問:“這是誰呀,男朋友吧?” 她嗔道:“大人的事兒,小孩別多嘴。” “嘁,這種事我比你有經(jīng)驗好不好?”表弟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看你那臉紅的,咱家暖氣沒那么熱吧!” 真的嗎?夏小橘急忙沖到洗手間,拿水拍了拍臉。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打開來,是方拓發(fā)的照片。他拇指和食指間捏了一枚小橘子,放在嘴邊,作勢要親吻。 夏小橘忍不住笑出來,看著他半瞇著眼的神情,不禁想起這些天來那些親昵旖旎的場景,心跳驟然加速,剛洗過的臉又熱了起來。 剛走出洗手間,電話又響,卻是莫靖言。夏小橘剛接起來拜了個年,就聽對方說:“咱們回頭聊,我替我哥問點事兒?!庇致犇沁吀O窸窣窣,似乎是扭過頭去和身后的人說,“你自己問小橘,還是我?guī)湍銌枺俊?/br> 這次春節(jié)是邵聲第一次登門拜訪。莫靖言父親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邵聲前后奔波,悉心照顧,儼然已經(jīng)得到了莫莫父母的認可。一旦他們心軟松了口,之后的事情便順水推舟,迅速進展。 因為他的來訪,春節(jié)的家宴顯得格外隆重,莫莫爸特意貢獻了兩瓶珍藏的佳釀,他大病初愈不能多喝,陪未來姑爺喝酒的重任自然就落在莫靖則肩上。他一方面要代表主人一方,和其他親友對邵聲展開車輪攻勢;一邊又得不斷承接小妹擠眉弄眼的暗示,明里暗里在輪番轟炸中放放水,幫邵聲擋掉一些來勢洶涌的勸勉。 大家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莫莫爸喝不了酒,只能跟著著急,不斷夸贊自己的珍藏,“怎么樣,這酒好吧?喝多了也不上頭!” 莫靖則可不這么覺得。他和邵聲喝了幾杯,又替他擋了不少,喝得急,頭暈暈沉沉的。酒過三巡,他也不想留在飯桌上和眾人天南海北的閑談,找了個借口,便閃身躲到書房里。 墻角立著老式的落地鐘,鐘擺“咔噠”、“咔噠”地搖擺著。房門外的笑鬧聲都變得遙遠起來,他倚在書桌旁,靜聽著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窗戶霧蒙蒙的,街上薄薄一層積雪。如果不去看鏡中的自己,這一切和少年時似乎并無變化。 他搭乘昨天深夜的航班回來,今天一早出門跑步。天寒地凍,穿得多,跑不快。臉頰和鼻尖凍得發(fā)木,但身體漸漸熱起來。他跑步經(jīng)過當(dāng)初想要一起打球的小公園,經(jīng)過回家路上和梁忱說再見的丁字路口,經(jīng)過初中的校門,經(jīng)過兩個人并肩而坐的博物館……城市早已在日新月異的發(fā)展中變了模樣,曾經(jīng)寬敞的、寧靜的街景都變得擁擠喧囂起來。記憶中漫長遙遠的路,原來跑不了半個小時就到了盡頭。 暫時離開緊張忙碌的工作環(huán)境,回到這座和她有關(guān)的城市,才覺得,心中的想念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減。他甚至想,如果當(dāng)初梁忱沒有出國,他們會走上怎樣的路。是否會去同樣的大學(xué),是否會一起回到家鄉(xiāng)。有沒有可能,他們早早安守在對方身邊,過一些平凡卻安然的日子。 想到這兒,他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們都是習(xí)慣了拼搏奮進的人,不愿辜負和埋沒自己的實力,要將存在的意義證明給別人,也要證明給自己。 他摸出手機,想著給梁忱發(fā)一條春節(jié)祝福,字斟句酌,寫了又刪,只留下“新春快樂”幾個字??粗疗鸬钠聊唬恢酪灰l(fā)出去。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閃身進來。 “你怎么不聲不響躲起來了?是喝多了么?”莫靖言關(guān)切地問。 “沒事?!蹦竸t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放在書桌上,屏幕朝下扣過來。 莫靖言心思敏銳,疑惑地看他,促狹地挑眉一笑,“你躲起來看手機?給誰發(fā)消息呢?” 他淡然應(yīng)道:“拜年短信,隨便看看?!?/br> “哦……”莫靖言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忽然伸出手,探頭問,“讓我看看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