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小童慌張的去掏手機,安放和王召對視一眼,小童沒有必要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去冤枉佟羽。所以,這件事情真的有佟羽插手? 王召眼里劃過一抹陰鷙,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情都是他這個做經紀人的監(jiān)管不力,王召扭頭看安放:“這件事情我來處理?!?/br> 他頓了一下,皺起眉頭,王召心里也有些沒底,“易總那邊……安放,這回能救我的只有你了?!?/br> 安放明白王召是什么意思,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易槐,他和易槐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按照易槐的脾氣,有人想搞安放是一回事情,可是王召沒有發(fā)現(xiàn),工作出錯,也是一回事。 “我知道?!卑卜琶蛄嗣蜃齑?。 就在安放抬腳準備走的時候,小童一把抱住安放的腿,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放哥、放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和那個秦秘書說一下,我真的不想吃牢飯,放哥,我求求你了,我才剛畢業(yè),我的人生還很長,如果進去了,我就真的全完了,放哥我求你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早干嘛去了?!币慌缘拿貢恍汲雎?。 難怪小童嚇成這個樣子,一定是秦天成對他說了什么。安放心里有了數??墒菍τ谶@種背叛他的人,安放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安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佟羽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背叛我我不知道。不過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就該有這個覺悟?!?/br>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放哥,我真的……求求你、求求你?!毙⊥е耐群亢看罂?,秘書立馬上來把小童拉開,小童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安放心里只是有一絲感慨,卻沒有任何同情心。 的確,任何人都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可是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原諒不原諒。安放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隱私被暴露,小童能做出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這一點安放看的比誰都明白。 剛走出辦公室,安放的手機就響了,來電人是易槐。 安放有些疲憊的靠在窗戶口,任由冷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fā),他接起電話,低低“喂”了一聲。易槐并沒有說任何關于小童和被爆料的事情,他問安放:“你想不想見林遲青?” 易槐的語氣并沒有半點不對勁,他的聲音依舊如同往常那般淡淡的:“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想去嗎?”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氣溫漸漸回升,經歷了一整個冬季的嚴寒,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濕氣,安放伸手無聊的在玻璃窗上擦了一下,一層的灰,他把手指在衣服上揩干凈,輕輕的嗯了一 聲。 “好。我等會兒來接你下班?!币谆钡穆曇舨恢涝趺矗谷贿€有一絲細微溫柔可言。 安放的目光全在窗外,他瞇起眼睛,任由和煦的春風拂過他的臉,就在易槐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安放忍不住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易槐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安放見到了玻璃上自己臉上的笑意,眼睛都彎了。 “你能愛上我,真的太好了?!?/br> 為了遇見你,我大概花光了這幾輩子所有的運氣。 第106章 林遲青 自從林遲青一聲不吭的出國以后,安放設想過很多種重新遇到林遲青的場面,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見林遲青的時候,身邊會跟著另外一個人。 他們就站在上次遇到林遲青的公園,安放帶著墨鏡和口罩,包裹得很嚴實,看起來有點像個變態(tài),易槐也不嫌棄他,兩人并肩站在樹下。離帶著孩子在沙地里玩耍的林遲青只有幾步的距離。 林遲青似乎還是老樣子,安放認真的用目光描摹林遲青的輪廓,他穿著淺色的羊毛衫,褲腳卷起來露出一截腳踝,赤著腳踩在沙地里,雙手撐在膝蓋上,認真的陪著一旁的小女孩堆沙子玩。 “那個孩子是他回國以后從孤兒院里領養(yǎng)的,他現(xiàn)在在一所專科里當輔導員,工作很輕松?!?/br> 安放聽著易槐的敘述,心里頭有些難受,又有些心疼:“他的學歷很高,如果不是因為臨時出國,不至于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安放那雙眼睛里第一次滑過名為愧疚的情緒。如果不是他,不是他先認識了林遲青,又把林遲青帶入他的生活里。林遲青就不會和賀西川認識,也不會被賀西川欺騙,被賀西川傷害。 記憶似乎又回到當時林遲青絕望出國的模樣,賀西川這個該死的人渣,欺騙林遲青暗戀他,這對于一個并沒有接觸感情,絕不以任何惡意去揣測別人,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林遲青來說,在賀西川精湛的演技面前,他不得不舉手投降。 賀西川給了林遲青一場最好的夢。卻又在對方真心以待的時候給他最深的傷害,他強暴了林遲青。 沒有愛的性給人的感覺只能是痛苦。更何況,林遲青那個時候猜到自己被當成了賀西川感情的寄托,被當成安放的替身。 當時安放對此毫不知情,林遲青卻背負著巨大的痛苦和悲傷度過一段漫長歲月。 在事情的真相暴露在安放眼前的時候,安放問過林遲青,后悔不后悔陪這樣一個人渣糾纏了一年多,當時林遲青是怎么回答的? 他說:“我從來不去懷疑任何一份感情,賀西川對我是逢場作戲,可是也是他教會我怎么面對事實。從我懂事的時候我就是一個同性戀,我感到很惶恐,不敢跟任何人說,是賀西川帶我走出柜子,雖然這個方式很極端。但是我學會面對自己。所以我不恨他,我也不感激他,我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了?!?/br> 他甚至還在安慰著滿臉戾氣的自己,他說:“你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好。你該為我感到慶幸才是,我只浪費了一年多,就明白了我二十幾年都沒有明白的道理,擁有二十幾年都沒擁有的勇氣?!?/br> 安放低著頭,苦澀的笑了笑:“他猜到了所有的事情,他真的太好了,易槐,他真的太好了。如果不是那個清晨他把我?guī)Щ丶?,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還會安穩(wěn)的當他的輔導員,不會遇見我,更不會遇見賀西川?!?/br> 肩膀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環(huán)住,足夠給他勇氣。 易槐的聲音很穩(wěn),也很沉,就像是貼著安放發(fā)出來的一樣:“對方也許并不需要你有這么重的心理負擔,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很開心?!?/br> “也許是吧?!?/br> “不是也許是,而是的確。”易槐強迫安放扭過頭去,林遲青的身邊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男人,三十幾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面貌雖然不算很拔尖,卻也不至于平庸,穿的也比較講究,能看出來生活水平不低。 只見他從抱著兩個烤紅薯,一個塞到林遲青手里,另外一個塞到在玩沙子的女娃娃懷里,三個人笑成一團,林遲青和女孩吃東西的時候,對方就蹲在地上,給他們把腳上沒弄掉的沙子給輕輕拍掉。 “對方在證券公司上班,情史清白,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br> 安放抿著嘴唇,目光落到那男人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已經走出來了,只有你還放不下?!?/br> 安放重重的閉上眼睛,半張臉隱匿在厚重的圍巾之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林遲青臉上淡淡的笑意不似作偽,喜歡這種東西,即便是捂住嘴巴,也會從眼里跑出來。 安放看著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再睜開眼睛之時,桃花眼里滿是釋然,安放長長吐出一口氣,“咱們走吧?!?/br> “不去打個招呼?” 安放拉著易槐的手,熟門熟路的一起塞進易槐大衣口袋里,兩個人的手就在口袋里交纏在一起,安放什么都沒說,帶著他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正在吃紅薯的林遲青隨意一瞥,目光落到和易槐并肩而行的安放背影的身上,他有一瞬間愣神,身邊的男人時刻注意著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怎么了?” 林遲青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鏡,對著男人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不,沒什么,應該是認錯人了?!?/br> 男人寵溺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他的鼻子:“笨蛋?!?/br> 林遲青笑著去躲。 最后,男人把女孩子抱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牽著林遲青,消失在夕陽之下。 回去的路上,安放的心情一直不錯,輕輕的哼著亂七八糟的歌,易槐開車,安放原本跟著節(jié)奏打節(jié)拍,眼睛一亮,敲了敲車窗,“停車停車?!?/br> 易槐雖然不解,依舊踩下剎車。 安放狡黠的看了他一眼,“等我一下哦易先生。” 隨即,安放就裹上口罩從車上下去了,安放現(xiàn)在多少有點名氣,連墨鏡都沒帶,被認出來的風險很大。 易槐瞇著眼睛,望著安放的背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并沒有加以阻攔。 很快,安放就回來了,不光回來了,手里還抱著一大捧夸張的玫瑰花。火紅的玫瑰在安放手里盛開,他隨手扯下口罩丟到一邊,拉上車門把玫瑰塞到易槐懷里。 “恩?”易槐挑著眉頭去看他。 安放歪著腦袋,嘴角含著一抹笑意,扯過易槐的領結去吻他:“給易先生的獎勵。” 易槐笑著和他接吻,順便伸手把那一捧夸張的不像話的花遞到了后座,“這個禮物可比花要好。另外,你覺得就一捧花能解決?” 兩個人說話都是貼著嘴唇說的,耳鬢廝磨,整個車廂都快要被這樣暖昧的氣氛給擠爆了,安放睫扇輕揚,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是笑意:“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的金主大人。” 易槐的油門終于踩到了低。 回到龍華,剛到電梯里安放和易槐就有些忍不住了,易槐把安放抵在電梯門上去吻他,他們的唇舌火熱的交纏在一起,電梯升的很快,鞋子都沒脫,兩個人在地上滾作一團,易槐的手順著安放漂亮誘人的腰線摸進去,安放瞇著眼睛,感受易槐給他的一切。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像是易槐這樣了,永遠都不會有這樣一個人了。 似乎只有通過肢體的交纏,才能瘋狂的宣泄對彼此的愛意,他們不知疲倦的親吻對方的額頭、眼睛、鼻梁、嘴唇。他們在房間里每一個角落都留下痕跡。 這一天真的太瘋狂了,安放全身心的投入到易槐給他的快感之中,他們都失控了,直到安放被干暈過去,這場瘋狂的情事才到此結束。 安放再度醒過來的時候骨頭都要散架了。易槐太嚇人了,跟這次比起來,以往的易槐簡直是克制加收斂。 他經常有高強度的拍攝,可是沒有哪一次能比得過現(xiàn)在這么累,安放連翻個身都疼。所有的窗簾都被放下來了,他下意識去看墻上掛著的鐘,床上的鐘指向十二點鐘方向。 而他們是晚上七點回到家的,他昏迷之前是十點。想起這極度瘋狂的三個小時,安放也忍不住有些面上發(fā)紅。他不知道是不是這陣子所有的事情搞在一起憋得太難受了,隨著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安放這么些天的郁結之氣全部抒發(fā)了出來。 安放揉了揉眼睛,盯著天花板,手臂往身邊擺了一下,易槐那邊的被子還熱著,應該是剛出去。 這樣想著,臥室門被人輕柔的推開,易槐拿著手機走進來,見到他醒了,楞了一下,隨后把手機放在一邊,坐在床上,在安放額頭上輕柔的吻了一下。 誰能想到在安放面前,冷面冷心的易總裁能有這般模樣呢。 “這么晚了還有事情要處理?”一出口安放就嚇了一跳,聲音沙啞的不能聽。 不過易槐對此倒是很滿意的樣子,瞇起眼睛,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戲謔道:“你現(xiàn)在還是別說話了?!?/br> 安放瞪了易槐一眼,這男人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的? 易槐伸手把他額前的頭發(fā)撥起來,“的確是佟羽給你那個小助理照片,讓他向營銷號爆料。不過照片應該不是她拍的?!?/br> 佟羽和安放有過恩怨,這不奇怪,可是照易槐這么說,明顯是背后還有人。 是誰能進入到安保設施這么好的海苑別墅,并且知道易槐住在哪棟別墅呢? 易槐似乎看懂了安放的目光,眸子里寒星點點,聲音里也帶上一絲寒氣:“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很少,要查出來,也很容易?!?/br> 安放往他的懷里縮了縮,想到今天見到林遲青的場景,心頭一動:“這件事情交給秦天成 和王召?,F(xiàn)在還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辱、?” “你想要個孩子嗎?” 易槐楞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有些揶揄的往安放被子下肚子的位置掃了一眼:“你能生?” 安放差點噴笑:“我以為你不是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人。” 易槐倒是很淡然:“有孩子和沒有孩子都無所謂,有你就好了?!?/br> 好吧,易總情話滿分,安放乖乖閉嘴。 第107章 收視不錯 《晨星》開播在即,制作方那邊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首映儀式。 安放、于喬海以及主演等人坐在臺下,看著屏幕上的正式預告片,于喬海的戲份被剪了一些,整個劇情男女主角的戲份逐漸明朗,于喬海的經紀人似乎有些憤怒,大家都是一起拍戲的,于喬海的戲份被剪了十幾場,安放的鏡頭卻一個不落的放了上去,這不是欺負人嘛! 制作人和導演眼觀口,口觀心,大家當然知道怎么回事。《晨星》后期加入最大的出品人之一易槐是安放的金主,刪減誰的戲份都不可能刪安放的啊。 安放坐在軟座上,背部抵著柔軟的靠背,昨晚易槐帶給他的不適感到現(xiàn)在還沒緩和過來,可是在于喬海的經紀人眼里,這意思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