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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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明返身拽住林愫送她上去。自己落在最后,借著二人的力,魚躍翻身也跟了上來。 三人終于站在這樓頂之上,倒抽一口涼氣。 放眼一望,四周空蕩無物,只有地上有些落葉鳥糞痕跡。而就在這樓頂正中,竟好端端放著他們的行李箱。 林愫上前一步,將箱子打開,衣物疊放整整齊齊碼在箱子里,一件不少。 詹臺咋咋?;s@喜道:“我的桃木劍,我的銅榆錢,一個都不少。” 詹臺急急忙忙清點(diǎn)那些寶貝法器,宋書明卻不急開箱,只沿著樓頂細(xì)細(xì)探查,眉頭緊鎖,道:“這里有四層樓高,甘肅風(fēng)雖大樹卻少,樓頂那幾片落葉,顏色碧綠,卻是從哪里來的?” 林愫跟在他身后,一面一面墻看過去,突然叫一聲:“有了!” 只見靠西那一整面四層樓高的墻壁之上,竟密密麻麻爬滿了地錦。 “地錦,又叫爬山虎!攀緣墻壁之上,扎根泥石之中?!绷帚褐钢菨M壁青綠的地錦說。 詹臺聞聲湊了過來,也許是幻覺,他過來那一瞬,地錦卻像被風(fēng)吹皺一般抖動起來。 宋書明隱約覺得,那地錦像是向后縮了一些似的。 林愫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左手捏訣,右掌在麻布小袋中狠狠一抹,雙掌合十狠狠一擦,幽幽藍(lán)火從掌心竄出,如離弦快箭一般射向地錦,幾秒之間便燃著了最近的一片枝葉。 詹臺見狀連忙上前,他法器俱全,除了桃木劍銅榆錢還有一個小金鼎,那金鼎之中供著一味明火。詹臺一邊rou痛,一邊將那明火取出,舉起手臂便要朝著地錦扔去! 便是此時,只聽呼啦一聲巨響,綠葉紛起,枝葉林立,滿墻的地錦像遇上了龍卷風(fēng)一般凌空騰起,在樓頂扭成一條巨蟒。分明便是三人之前遇上的藤蔓! 奇怪的是,那藤蔓只在空中凌空旋轉(zhuǎn),綠葉脫落繞在藤蔓四周,遠(yuǎn)看像一片綠色的霧氣,把藤蔓密不透風(fēng)的包裹住。 詹臺仍想出手,林愫卻覺有異,伸手?jǐn)r了他。三人防備地看著那一片綠霧,片刻之后,霧氣漸漸散開。 可那綠霧散開之后,之前的藤蔓卻消失不見。 散落的綠葉當(dāng)中,坐了一個褐頭褐腦的小兒,圓滾滾的身子,像個土豆一般。 那小兒面色通紅,滿眼淚水,哇哇哭喊道: “我都已經(jīng)認(rèn)輸了!東西也還了!你們還想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jī)打字太慢,好歹更完了。 再兩章這個故事就講完了。 第63章 原因 三人一時愣住, 不知如何反應(yīng)。眼前分明是個一身泥土的小兒,腰上圍了一圈綠葉, 頭大肚圓, 臉平貌丑,四肢卻像小樹枝一樣極細(xì)。乍一看可不是像個土豆插了四根筷子。 那土豆仍在哭喊,林愫和宋書明面面相覷立在當(dāng)?shù)? 卻是詹臺反應(yīng)最快,手上高舉一味明火,卯足了勁兒,想向土豆扔過去。 宋書明眼疾手快,一把將詹臺攔了下來:“你干什么?!沒見那是個小娃娃?” 詹臺呸一聲:“妖物而已, 你不要上當(dāng)!” 動作雖停,一臉不以為然。 林愫收了掌心火苗, 慢慢走到土豆面前。 那土豆此時已在干嚎, 眼中一滴新淚也無,兩腿亂踢,卻捂著臉蛋,時不時偷偷拿眼睛瞥林愫。 林愫又好氣又好笑, 板了面孔,說:“別哭了,快來說說你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那“土豆”并非土豆,卻是一株紅葛地錦, 被壓在張掖鎮(zhèn)遠(yuǎn)樓底的一塊青磚之下,在黑暗中生長了不知道幾百年, 晨鐘暮鼓,吸日月精華集聚靈氣,終于成了精。 有一日,混混沌沌過日子的“土豆”眼前突然一片刺眼的光亮,它迷迷噔噔揉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何時,一直壓著它的那塊兒磚被人起了開來,從鎮(zhèn)遠(yuǎn)樓下搬到了城西。 而它,竟也一并跟了過來。 小“土豆”很是惶恐,生怕自己離了鎮(zhèn)遠(yuǎn)樓就要活不下去。它眼見青磚邊上有一塊泥地,便一頭扎了進(jìn)去。 過了許久,等它再鼓起勇氣露頭出來,才發(fā)現(xiàn)泥地邊上已立起了一幢金碧輝煌的大樓,車來車往,人去人留。 好幾年之后,小“土豆”才明白這座樓,叫鎮(zhèn)遠(yuǎn)酒店。 紅葛地錦生來命硬又天性喜高,小土豆閑來無事便順著酒店的墻壁慢慢悠悠往上爬,爬啊爬啊,它的藤葉遍布了大半個酒店;爬啊爬啊,它將根莖沿著墻壁的縫隙細(xì)細(xì)扎入,慢慢慢慢布滿了一整棟樓。 地錦成精,與這酒店漸漸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枝葉所及之處,便似它生了耳目,手眼通天,無所不知,無所不至。 四樓樓頂藤蔓遍布枝葉繁茂,它便編織出一個巨大的藤籃,施以幻術(shù),生生又空造出一整層樓來。 紅葛地錦,生性屬木。林愫的桃木劍,和詹臺的銅榆錢,剛剛好也屬木,與它同脈相生,再加上地錦成精,妖氣減弱,陰差陽錯之下,兩人便都沒有察覺。 林愫和宋書明從入住那刻便已是地錦囊中之物,行蹤舉動都了如指掌。 “你這個小土豆,也忒變態(tài)了!年紀(jì)小小,什么不學(xué)好,學(xué)人家聽壁腳?”詹臺恨鐵不成鋼,一臉憤憤道。 林愫和宋書明頗有些忍俊不禁,詹臺自己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教訓(xùn)起旁人來,卻很有幾分樣子。 那小土豆止住抽噎,雙眼一睜,天真爛漫問:“甚么是聽壁腳?” 林愫咳一聲,說:“你既然成了精,就當(dāng)好好修行為善人間,為什么要扎根在這墻壁里,跑去別人的房間偷窺,甚至還偷人家的法器?” 小土豆拍拍胸脯,奶聲奶氣說:“可我就是在助人為樂做好事呀。” 聽這一句,宋書明率先不樂,上前一步拉下領(lǐng)口,露出脖子之上被藤蔓繞傷猙獰的傷痕,詰問道:“這也是做好事?” 小土豆卻沒半點(diǎn)心虛內(nèi)疚,反倒立起兩條粗短眉毛,挺起小胸脯,嚷嚷起來:“我又沒經(jīng)驗!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掐人的脖子,我怎么知道你看著這么大一個人,跟個水蜜桃兒似的,輕輕碰碰就破了皮?” 宋書明怒極反笑:“我,像個水蜜桃似的一掐就破?” 詹臺吊兒郎當(dāng)站了起來,面目猙獰嚇唬小土豆:“呵!老子等下也把你拎起來溜一發(fā),看你小土豆皮糙rou厚,從四樓摔幾下肯定不像水蜜桃似的破皮兒!” 小土豆倒會看人臉色,眼見不好,登時往地上一躺,一言不合便哇哇大哭,滿地打滾。 林愫看它撒潑賴皮,一個頭有兩個大,扶額長嘆:“小孩子都這么討人厭嗎?” 宋書明聽她這一句,含笑看她一眼,默了一默,說:“自己的孩子,就不會?!?/br> 那小土豆打滾哭鬧,卻還不忘控訴:“我不過是輕輕揪了你一把,你卻放火來燒我!你看,我這里,這里,都是你們燒的傷!” 一邊說,一邊指著肚皮上面。 林愫湊近一看,它褐色的皮膚上坑坑洼洼,泥點(diǎn)遍布,仔細(xì)看,倒真有幾道黑色的燒痕。 宋書明這下沒了脾氣,見小土豆越哭越來勁,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軟了語氣問:“那你要怎樣?” 小土豆見他服軟,越發(fā)來勁,眼珠一轉(zhuǎn),撒嬌撒癡指著林愫說:“我要她來幫我呼呼?!?/br> 林愫忍俊不禁,果真貓下身子,對著它褐色肚皮吹了兩下,順手在它圓滾滾的肚皮上揉了一把。 小土豆舒服的直哼哼,停了淚水,沖林愫甜甜一笑說:“謝謝阿姨!” 林愫:“………我……阿姨?” 小土豆方才哭得狠了,此時抽抽噎噎,還有些打嗝,渾然不覺自己幾分鐘時間,已將三個人得罪了遍。 詹臺對它仍是不喜,問小土豆,這些年來住店客人法器接連丟失,是否都是它所為。 小土豆皺了眉頭,一臉不滿道:“你說的那幾位法師,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收了他們的法器,才是做好事呢?!?/br> “喏,去年六月住在這里的張?zhí)鞄?,算哪門子的天師嘛!打著替人治病的幌子,哄好些個漂亮小jiejie陪他睡覺。小jiejie哭著不愿意,我看著生氣,就拿了他的三清鈴嘛?!?/br> “去年一月住在這里的李道長,賣什么治癌癥的靈丹妙藥。騙人!我親眼見他拿木蝴蝶甘草片磨成粉,治治咳嗽還差不理!我看著生氣,就拿走了他的南斗六尺嘛!” “吶,還有鄭長老,陳大師,坑蒙拐陷,招搖撞騙,哪個都不是好東西。我生他們的氣,才拿走他們的法器?!?/br> 林愫萬沒想到竟是這樣,一時啞口無言,半響不知如何作答。 還是宋書明清清嗓子,問:“那我們呢?我們又不是壞人,也沒招你惹你,你為什么要布七幻象陣,來偷我們的東西?” 小土豆睜大眼睛:“我沒想偷!還不是因為她帶著引魂鈴!” “我…我想借用一下,悔靈?!?/br> 作者有話要說: 地錦的腦洞來源于亦舒的小說《如果墻會說話》。 當(dāng)然…梗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只是靈感。 想想看爬墻虎扎根在墻壁里成了精,無時無刻偷窺你,也挺嚇人嘛… 前期有獎競猜的小天使們,恭喜你們…全軍覆沒。 地錦偷盜,是為了悔靈。下一章終于講悔靈了。 老林又要出場了。 第64章 換來 老林為人向來本分, 話不多言。 林愫小的時候跟著他,快兩歲還不會說話。白大嫂那時候常來走動, 幾次三番擔(dān)心地看著蹲在炕上沉默玩著的小林愫, 欲言又止。 老林終于開口問她:“啥事你就直說罷。” 白大嫂長出一口氣:“女娃娃現(xiàn)在還不會說話,別是個啞巴?!?/br> 老林這才帶著林愫,倒了幾趟車到城里去檢查。隔天回了家, 白大嫂一臉擔(dān)心湊上來:“咋樣?” 老林敲敲煙袋,擺擺手:“沒事,醫(yī)生讓多多說話就行了?!?/br> 白大嫂:“讓娃娃多說話?” 老林:“讓我多說!” 就是這樣沉默寡言的老林,從不愛在背后嚼人舌根的老林,遇上了趙家那趟子破事, 也與林愫狠狠說過幾回耳朵。 趙家本在鄰村,與他們本來沒有交集, 只是趙村人少養(yǎng)不起學(xué)校, 村里的孩子都送去了外村上學(xué)。 林愫,就與趙家的大女兒歡歡,在一個班。 歡歡大名叫作趙喚南,喚南, 其實(shí)就是“換男”。 歡歡比林愫小半歲,出生沒過多久,趙叔帶著趙嬸就上了老林的門。 那時的趙家,還沒有后來那么窮, 第一次上門,牽了一只剛生完羊羔崽子的母羊來。 小林愫那時已會坐, 趙嬸子擠了羊奶,又隔水熱過,親親熱熱端了來,拿小勺一勺勺喂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