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片子，你說誰是賊呢？”吳家舅媽爬了起來，看到外面來了一幫人，頓時慫了，躲到里屋不肯出來了。

    吳家大舅瘋勁兒過去，看到滿屋子被他砸的狼藉，頓時也有些心虛，想到老婆說的那兩大籃子羊rou餃子，他親媽連一個都舍不得給他吃，竟然趁他沒起床，拿去給別人吃了，頓時又是一陣惱怒，想到他媽向來偏袒他，必定是韓小美這個小壞種攛掇的，當下也忍不住冷笑道：“我老吳家的事，啥時候輪到你們姓韓的管了？我自己親媽的屋子，砸了就砸了，你想咋地？”

    “不管你是老吳家還是老張家，你大白天的未經(jīng)主人允許砸鎖闖入，判你個入室搶劫都是輕的！你還損壞了老百姓的個人財產(chǎn)呢。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老師說了，遇到違法犯罪的事情一定要告訴警察叔叔！”韓小美這兩年的政治題可不是白刷的，當下就冷笑著懟了回去。

    “這是我親媽家！你管得著嗎你一個外人？”吳家大舅惱怒道。

    “喲不容易啊，您還知道這是您親媽呀？沒見誰家大過年的，不給親娘買點兒好吃好喝的就算了，還砸了親娘的灶臺，大伙兒都來評評理，有這樣不孝的親生兒子嗎？”

    大過年的，村里出門打工的都回來了，正是人多熱鬧的時候，一聽說吳家大舅破了他老娘的大門、砸了他老娘的煤爐，一窩蜂的都跑出來看熱鬧，現(xiàn)在聽到韓小美這么一說，頓時覺得吳家大舅真不是個東西，那可是親娘?。∈毓褞资晷列量嗫喟阉洞?，又給他蓋了新房、娶了媳婦，到頭來沒說好好孝順老娘，竟然還砸了老娘的煤爐子，這心也忒壞！

    一時間指責謾罵聲不絕于耳。

    “呸！你們知道個p！那老東西，自己親兒子一上午沒吃飯，家里客人送了羊rou餃子，我讓她給她兒子下幾個餃子，她呢？一轉(zhuǎn)身就把餃子送人去了，一個都沒留??！有這樣的老娘嗎？”吳家舅媽在里屋聽著不服氣，跑出來跳著腳對罵道。

    “放p！人家小美的學生送給大嫂子的餃子，她愛給誰吃給誰吃，沒聽說缺了兒子一頓吃的，兒子就要沖到家里砸東西的，吳向明你自己為啥一早上沒吃你自己心里清楚，昨晚輸了不老少吧？聽說新棉衣都輸給人家了？怎么？沒錢過年，就找借口到自己老娘家里搶?。俊比巳褐杏兄纼?nèi)情的揭穿道。

    “那是我親娘，她自己都沒說話，你們管什么閑事？”吳家大舅惱怒道。他今年一直過的比較郁悶，看著身邊的人都出去打工掙錢了，他也想出去打工，可老婆不準，吳家舅媽清閑慣了，根本受不了自己下地干活那么辛苦，吳家大舅要是出門打工，家里的農(nóng)活就都得她自己干了，那哪兒成？

    賺不到錢，老婆又整天抱怨，說他大姐現(xiàn)在發(fā)達了也不管他這個親弟弟的死活，還要逼著他去找韓媽借點錢做個小買賣什么的，他不耐煩聽這些，便躲了出去，一來二去就被人引著染上了賭癮。

    昨晚那個賭局來的都是在外面打工的，手頭都寬裕得很，都是一個村里的，吳家大舅也不想丟臉面，便強撐著花光了家里過年要用的錢，賭到最后紅了眼，為了翻本連過年前新做的棉大衣都壓上了，結果自然是分文不剩，一大早的穿著里面的舊毛線衣灰溜溜地跑回來了。

    正憋著一肚子火呢，聽老婆說吳姥姥家有人送了老方家的羊rou餃子來，等煮好了就能去吃了，滿心以為可以吃頓熱騰騰的羊rou餃子呢，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一把冷冰冰的大鎖！滿腹的怨恨一下子就爆發(fā)了，想到自己現(xiàn)在過的這么慘，大jiejie夫不幫襯不說，連自家老娘也瞧不起他，頓時怒不可遏地拿起了斧頭……

    現(xiàn)在看到全村人都在一面倒的指責自己，吳家大舅又是憤怒又是丟臉，看著韓小美的眼神也充滿了怨毒：說來說去，一切都怪大姐！要不是大姐發(fā)達了不肯拉扯拉扯他們，要不是大姐和大姐夫一個勁兒地裝孝順送東西，村里人會這么笑話他嗎？還有韓小美，聽說在外面賺了大錢，連省委副書記的千金都要請她去補習功課，過年來看吳姥姥，竟然連瓶酒都舍不得買給他，一定是看他窮瞧不起他！

    第九十章 登陸地球第九十天

    “滾開！”吳家大舅赤紅著眼睛，惡狠狠地推了韓小美一把。

    后面跟著的大舅姥姥家倆女婿怒喝一聲，正準備上去攔住他，沒想到吳家大舅的手剛碰到韓小美身前，韓小美迅速一個閃身，吳家大舅用力過猛，一頭栽倒在地上，沒戴帽子的頭狠狠磕到地上的碎磚頭上，尖銳的磚頭一下子撞破了腦袋，頓時鮮血直流。

    “向明？！”吳家舅媽驚呼一聲，急忙跑過去攙扶起吳家大舅，看到當家的頭都破了，頓時哀嚎了一聲，惡狠狠地瞪著韓小美。

    “好哇！你個小賤人！連你親舅舅都害？！我跟你說這事兒咱兩家沒完！讓你爸媽過來，賠錢！”

    “這青天白日的，王曉月你別冤枉好人！當我們都是瞎子啊？剛才明明是你們家吳向明要來推小美，小美還這么小，眼看著要被人打了肯定要躲啊，你們家吳向明自己打人不成把自己跌傷了，現(xiàn)在還想訛人家小美？我跟你說我們可都看著呢！”

    “對對對！我們都能給小美作證，人家根本都沒動手，就是往后面躲了一下，感情你被人打了不躲??？”

    “就是！還是親舅舅呢，無緣無故就要打外甥女，什么人啊……”

    “說起來，人家韓小美可是去年的省中考狀元，這要是被打壞了，就你們倆？賣了你們?nèi)叶假r不起！”

    眾人這才想起來，韓小美不但是吳家大舅的外甥女，還是省中考狀元吶，頓時看著吳家大舅夫妻倆的眼神都變了。

    韓小美學習好，人長得漂亮，見人未語先笑特別有禮貌，相比之下，劣跡斑斑的吳家大舅夫妻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肯定是他們的錯！

    于是，等到吳姥姥帶著幾個孩子和章家的保鏢趕到的時候，輿論已經(jīng)一邊倒地開始聲討起吳家大舅夫妻了，即便吳家大舅頭都磕破了，也沒人肯同情他，眼睛沒瞎的都看到是他先動手要打人家孩子了，還不許人家孩子躲開？

    原本看到吳家大舅頭破血流還有些心疼的吳姥姥，一聽說他這是想打韓小美，結果不小心把自己給絆倒摔的，頓時怒了！

    吳姥姥性格和善綿軟，但是俗話說面人也有兩分血性，吳姥姥唯一不能觸碰的底線就是家里這幾個孩子，尤其是韓小美，這孩子從小就懂事，賺了錢，自己舍不得花，每次來看她都要給她塞錢買東西，簡直比親孫子還孝順。

    “小美，你沒事吧？”吳姥姥一把抓住韓小美的胳膊，上下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明顯的傷痕，頓時松了一口氣，看著坐在地上捂著腦袋的吳家大舅，恨的眼珠子都紅了。

    “滾！你們都給我滾！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也沒你這樣的兒媳婦！他大伯，你去，去幫我請吳家長輩們過來，我要跟這小畜生分家！”

    “媽？！”吳家大舅猛地抬起頭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不是一天到晚就惦記著你爸留下的那點錢嗎？好！我給你！從今天開始，你賭錢也好，砸東西也好，跟我沒關系！我就當沒生你這個兒子！”吳姥姥捂著胸口直喘氣。

    不好！

    韓小美看到吳姥姥臉色蒼白，知道她老人家舊疾犯了，韓小榮也察覺到情況不對，急忙跑到屋子里將吳姥姥常用的藥丸子拿了出來，又有大舅姥姥的小女兒去倒了一杯溫水來，給她吃了藥，吳家?guī)讉€長輩也趕來了。

    還有什么好說的？

    看到吳姥姥家被斧頭砍的亂糟糟的大門，踹倒在地上的煤球爐子，還有掀翻在地的桌椅板凳，吳家?guī)讉€族老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當年吳家姥爺去世的時候，拉著他們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淌下來，只求他們能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好歹替他照看著這一家子孤兒寡母，是以，這么多年來，就算吳家大舅結了婚對老娘稱不上孝順，因為他從小沒了爹，吳家眾人對他也沒有過多苛責。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一再縱容，竟縱容出了這么個不慈不孝的東西！

    “弟妹，我、我們對不起嘉和老弟??！”幾個族里的老人羞愧得簡直站不住腳。

    分！這家必須得分！

    再不分，等他們死了，到地下哪兒還有臉面去見嘉和老弟？

    “吳向明，你給我進來！”吳家族里最大的長輩、現(xiàn)任村長的親爹拄著拐棍走進了吳家姥姥住的老房子，后面跟著的幾個晚輩趕緊沖進來，將打翻在地的桌椅板凳都扶起來，又把被砸壞的大門扶正，砸破了的煤球爐子挪出去，好歹騰出來一塊稍微干凈點的地方，扶著幾個老人坐下了。

    90年代，雖然已經(jīng)是法治社會，可是，在絕大多數(shù)的農(nóng)村地區(qū)，族老說話的分量可比村長都大，一些不涉及法律的人情官司，一般都是族里自己解決，尤其是分家這種事兒。

    “分家可以，老頭子留下的東西和錢必須算清楚！”吳家舅媽早想分家了，只不過因為吳姥姥是寡婦帶著兒子，輿論一般都不會支持這樣的人家分家，不然以后老人家不能動彈了誰來照顧？吳家舅媽不想給吳姥姥養(yǎng)老，卻又舍不得吳家姥爺留下來的那些錢和東西，鬧騰了這么多年，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鬧騰的吳姥姥主動提出分家，現(xiàn)在眼看目的就要達成了，頓時忍不住說出了心里話。

    “你閉嘴！這是我們老吳家的家事，你一個外姓媳婦沒有說話的資格！”一個族老將方才吳家舅舅說韓小美的話原封不動地懟了回去，他家有個外甥和韓小美是一個班的，去年多虧有韓小美辦補習班，這才考上了縣一中，全家人都對韓小美特別感激，自然見不得她被舅舅欺負了。

    吳家舅媽被秒殺，縮到吳家大舅身后，拿手指頭戳了戳吳家大舅。

    吳向明已經(jīng)被他老娘說要分家這件事給打懵了。

    他一直以為自家老娘舍不得自己，就像很多自以為老婆離了自己就活不成的渣男一樣，對老婆非打即罵，等到某一天老婆突然一紙離婚協(xié)議，不想和他過下去的時候，才驀然發(fā)現(xiàn)老婆究竟有多好，只可惜，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媽你就我一個兒子，真要分家，往后誰給你養(yǎng)老??？”吳家大舅根本舍不得和老娘分家，吳家舅媽只看到了吳家姥爺留下的那些錢和東西，卻沒有想到，只要他們一天不分家，每年韓爸韓媽送過來的東西，絕大部分最后都到了他們手里，尤其是去年到今年，家里幾乎沒有買過rou，每次都是韓媽送豬rou來，等她前腳剛走，后腳那些豬rou就被吳家舅媽以各種理由要了回去，還有那些糖果點心、穿的用的，真要拿錢買的話，他們哪能像現(xiàn)在這么舒坦？

    這家不能分！

    “不分家你就給我養(yǎng)老了？”吳姥姥冷笑一聲，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不想再忍讓下去了，“你姐和你姐夫這些年送了多少東西過來，我吃了多少？用了多少？你們自己心里清楚！你還有臉打小美？你吃著小美她爸媽送的豬rou牛rou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她是你親外甥女？小美和小榮一年難得來看我?guī)状危銈冋埶赃^一頓飯沒有？”

    “向明，你娘老了，折騰不動了，你也大了，兒子都要上小學了，也該給小健做個榜樣了?！眳抢牙涯四ㄑ蹨I，眼神卻異常的堅決，“我知道你昨晚輸了錢，家里沒錢過年了，砸了我的鎖，是想找這個吧？”

    吳姥姥掀開棉衣下擺，從棉褲腰帶上解下了一串黃銅鑰匙。

    韓小美認了出來，那是吳姥姥放存折的那個鐵匣子的鑰匙。

    吳家舅媽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將那鑰匙搶過來。

    “小美，你爸媽今天不在，你就代表一下，你姥爺當年走的時候，收的隨禮還有年輕的時候攢下來的錢，一共有兩千八百塊錢，當年你姥爺臨走前說了，這里面，要給你媽一千塊錢，剩下的都給你大舅，這個你幾個舅姥爺都是聽到的?！?/br>
    “對！當年嘉和老弟是這么說的。”族老們紛紛點頭，這件事情他們都記著呢。

    “錢倒是小事，還有這幾樣老首飾，都是純金的，除四舊的時候也沒舍得丟掉，祖上傳下來的，按理也該留給向明，只是當年他爹有話在先，誰接了這個，誰就要給我養(yǎng)老?！?/br>
    “向明，曉月，我今天就在這里，當著族里幾個老哥哥的面兒要你們一句話，這些首飾我可以留給你，也不要你養(yǎng)老，但是，你得給我留一千塊錢，今后我自己養(yǎng)自己，一斤米、一斤油都不要你的。你要是不想給錢，這首飾我拿兩件去賣了養(yǎng)老?！?/br>
    “我們給錢！”吳家舅媽不待吳家大舅答話，立刻忙不迭地接話道，一千塊錢看著多，可這些首飾都是純金的啊，拿去賣了，隨便哪一件都值千把塊錢吶，這個年代的金銀器還是很值錢的。她一直想要一條金項鏈，就是買不起，要是拿了這些金首飾，拿兩件去金店融了，可以打一條金項鏈，剩下的說不定還能做一對金耳環(huán)和一個金戒指。

    “向明你呢？”

    “我、我聽我媳婦兒的?！眳羌掖缶说吐暤?。

    吳姥姥失望地看了一眼兒子，怕老婆不過是偽裝，他真正想要的，其實還是那些值錢的金首飾吧？

    吳家祖上曾經(jīng)是本地知名的大商人，當年留下了不少金銀財寶，建國后不斷分家，分到每一房手里的也沒有多少了，剩下的這些都是很難得才留下來的，當年寡居的時候，帶著兩個孩子，再難再苦她也沒舍得賣了這些東西，就因為這些都是吳家的傳家寶，現(xiàn)在看來，這些東西，大概要斷在她這個兒子手里了……迷上賭博的有幾個好的？

    第九十一章 登陸地球第九十一天

    最后，吳姥姥親手將那些金首飾交到了吳家大舅手里，雙方寫了文書，按了手印，說明吳家大舅給吳姥姥一千塊錢，另外還有家里兩畝地，算作是吳姥姥的養(yǎng)老錢，吳姥姥的存折錢取出來一千八，給了吳家大舅八百塊錢，剩下的一千塊錢，按照吳家姥爺?shù)倪z囑，交到韓小美手上，由她代替韓媽收下。

    “媽，往后有什么事您招呼一聲，我……”分了家，吳家大舅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看著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吳姥姥，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絲愧疚。

    “前年我在地里刨紅薯暈倒在地頭，是你三嬸娘叫人把我抬回來的，那幾天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你姐丟下兩個孩子跑回來照顧我，你們當時在哪里？”

    “去年你婆娘跑到我屋子里鬧，我暈倒了被小美他們送到衛(wèi)生院去，在小美家里住了一個禮拜，你們當時又在哪里？”

    “你只知道羊rou餃子好吃，你有沒有想過，小美他們?yōu)槭裁磁苓@么遠給我送羊rou餃子？那是他們聽說冬天多吃點羊rou補補身子，怕我年紀大了，身子虧的太厲害，自己舍不得吃，都給我送來了?！?/br>
    “結果呢？你媳婦張口就要把這些羊rou餃子都拿回去，說是煮好了給我們大家一起吃，到底有幾個能到我們碗里，你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什么樣的性格，你也比我清楚?！?/br>
    “王曉月你也別咒我了，我今天就把實話撂在這里了，向明跟我說想娶你的時候我心里就不樂意，你除了這張臉還有什么？我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不孝順，你當年在娘家做過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這么多年我一直不說，是因為向明他一直都喜歡你，我就這么一個兒子，為了我兒子，我也愿意忍了?！?/br>
    “別說了！”王曉月已經(jīng)顧不上去惦記那些金首飾了，一張好看的尖臉蒼白如紙。

    “怎么，現(xiàn)在怕了？”吳姥姥冷然一笑，她就算被逼著和兒子分家了，拼死也要把王曉月這個攪家精給除了！不然兒子的后半輩子就毀了！

    吳家大舅可以對老娘無情，但是，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吳家姥姥卻做不到讓兒子做個現(xiàn)成的活王八。

    眾人萬沒想到，不過是幫著張羅了一次分家，竟然遇到這樣的超級大八卦，頓時都屏住了呼吸，破舊的土坯房里頓時靜悄悄的。

    “我讓你別說了！”王曉月面色從蒼白到漲紅，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猩紅一片，猛地撲向吳家姥姥，“我撕了你這老東西的賤嘴！”

    “別碰我姥姥！”韓小美正好站在吳姥姥身邊，看到王曉月想撲過來撕扯她姥姥，正好她剛才還沒打過癮，人家這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那還等什么？

    只見外星女戰(zhàn)士一手將吳姥姥護在身后，出手如電，一把格開王曉月伸過來的雙臂，同時藏在桌子底下的腿也沒閑著，狠狠一腳踢過去，只聽到一聲哀嚎，王曉月整個上半身撲到大桌子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由此可見，這女人方才是真想殺死姥姥的，竟然用了這么大力氣。

    韓小美瞬間覺得自己剛才出腿的力度還是輕了。

    該直接一腳踢斷她小腿的！

    “韓小美你干什么？”吳家大舅猛地站了起來。

    “吳向明你敢動我小美一根汗毛試試？”吳姥姥也站了起來，將擋在她面前的韓小美拉到身后護住了。

    “媽你看看小美！你還說你不偏心，有晚輩這樣對長輩動手的嗎？”吳家大舅不敢動吳姥姥，只能把矛頭對準韓小美。

    “她算個屁的長輩！”吳姥姥拉著韓小美推后幾步，提防她被誤傷，又看了看滿屋子的親朋好友，最后深深地嘆息一聲，憐惜地看了一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護著王曉月的吳家大舅。

    “王曉月，你還記得向明第一次帶你到我們家來看門頭，我問過你的那個問題嗎？”

    “我當時問你，以前有沒有談過朋友，你還記得你當時怎么回答我的嗎？”

    “你說沒有。”

    “你騙我，你有！而且，一直到現(xiàn)在，你們都還沒斷吧？”

    “那年向明大熱天的騎著自行車去鄉(xiāng)下賣冰棍，你說夏天晚上要看稻田里的水，家里沒人，就叫你表哥過來幫忙，你和你表哥大晚上的在打谷場稻草堆里做了什么，你以為，真的沒人知道嗎？”

    “別說了！”王曉月嘶吼一聲，眼神中透出nongnong的哀求。

    只可惜，這悔恨來得太遲了！

    “你一直怪我對小健沒有對小美小榮好，說我偏心，是啊，我當然偏心了，因為最起碼，小美小榮雖然不姓吳，身上好歹還流著我們老吳家的血，可是小健呢？你、你敢擔保，他一定是我們老吳家的種嗎？??？！”

    “媽……媽你說什么呢？”吳家大舅已經(jīng)徹底呆了，方才還扶著吳家舅媽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