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周聿白回答: “沒有,沒有談過?!?/br> “你為什么不談啊,是沒喜歡的女生嗎?” 周聿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嚴格來說確實是這樣,從小到大他沒有對任何女生心動過,用魏鐸的話說,那就是他還沒開竅,說出來應該沒人信,他長這么從未對任何女生心動過,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總之,他對女生不來電。 “沒喜歡的。” “為什么啊,不是說男人到一定的年紀就會想要交女朋友嗎?” 周聿白不知道該如何跟夏小滿解釋他為什么不喜歡女生,他自己都說不清,于是帶著敷衍隨便想了一個理由:“我有病,不能交女朋友。” 夏小滿適時想起大哥的下半句:“超過二十沒談過,那人多半有隱疾?!?/br> 于是,夏小滿聰明的沒有再問,對于周白的遭遇多了幾份同情,夏小滿不太明白“隱疾”具體是哪方面的疾病,但從大哥的語氣中能聽出那是一種關乎男性尊嚴的病,比財富、地位更為重要。 “周白,你以前肯定是個非常會照顧別人的人,”自身有病不想耽誤女生,戀愛都不敢談,想了想,夏小滿找到適合夸他的詞語:“是個暖男?!?/br> “是嗎?你覺得我是個暖男,夏小滿,你哪里學的這些詞,有人說過你是暖男嗎?” “沒有,賣烤紅薯的大爺告訴我的,他說很多小姑娘在他的攤子面前夸給她們買紅薯的男生說他們很暖,你也很暖,你很會照顧人?!?/br> 在此之前周聿白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人夸過他“好人”,更別提“暖”這個詞,至于照顧人,更沒可能,他跟周廉之關于僅系于生物學父子關系,跟林百合也算不上親近,也許小時候有過溫情,時間太久,周聿白早不記得了。 他的母親林百合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有保姆,有司機,有阿姨,有專業(yè)的營養(yǎng)師,周聿白沒有關心過她,她也不需要,不知道夏小滿說的‘暖’從何而來。 夏小滿這個小騙子真的很好騙。 “你問了這么多,現在輪到我問你了?!?/br> 夏小滿:“你想問什么,你問就是了?!?/br> “你之前為什么要摸我?” “怎么又提啊,就是不小心啊,無意摸到的?!?/br> “那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 夏小滿略為心虛:“因為你有的我沒有啊,都有的我沒你大啊,我又沒見過別人的,好奇想比比不行啊,不跟你說了,我睡覺?!?/br> 留下周聿白原地笑成一團。 稍晚一些,樓下傳來啼哭聲,馮老爺子喊小滿:“十八,斷生死。” 小滿應聲后回房間換衣服,眼看天色已晚,周聿白站在門口,問道:“要出門?” “不出門,你跟我下樓就明白了?!?/br> 夏小滿換上干凈的長衫,扣子系的整整齊齊,換上鞋下樓,也要求周聿白穿戴整齊。 一樓廳里坐著一男兩女,年紀四十上下,男人垂頭抽煙,女人眼睛紅腫,見小滿進屋,男人掐掉煙,坐下身體:“師傅,算算我娘還有多少日子了,我們也好提前準備。” 女人將老人生辰八字告訴夏小滿,夏小滿閉目,現場沒有一個人出聲,寂靜中周聿白后背泛起一陣冷意,斷生死,即算一個人離世的時辰,重點是他的子女來算,他們是世上最親的人,卻要在老人還活著的時候,推算老人離世的日子。 良久,夏小滿抬起眼皮,額頭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能熬這個月,到明年春天不是問題。” 女人聲音顫抖:“若是不能呢?這個月只剩五天了?!?/br> 馮師傅嘆息一聲:“孝子孝女可以著手準備了。” 兩位大姐當場哭出聲,大哥道著謝離開。 將他們送走,周聿白問道:“為什么說熬這個月能活到明年開春?” 張師傅解釋道:“這是委婉的說話,總不能直白對家屬說這幾天就會死,算命不是做數學題,不是百分百準確,這么說,一是委婉,二是給自己留余地,萬一這幾天不行了,那是算準了,這門道,聽多了我都摸清了,你小子,有得學?!?/br> 周聿白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要算人的死期,順期自然不好嗎?” “有些地方的風俗,老人咽氣時身邊不能缺人,咽氣的最后一秒要吃口東西,嘴里要含塊rou,到地府不至于餓肚子,算個時間,身邊留著人,家里也好準備壽衣,只是一個風俗。” 小滿拉著周聿白上樓:“師傅們要休息了,這里面門道多著呢,我慢慢講給你聽,一時半會講不完?!?/br> 隔天,周聿白一大早出門找工作,夏小滿在后面叮囑他:“找不到也沒關系,不要再去成香館了?!?/br> “好?!?/br> 周聿白去到出租屋,與劉伯聯系,劉伯已取到樣品,會在明天早上出門買菜時托人送到魏鐸那里,登錄公司內部網,九洲集團內部一切正常,周成宏的調任流程已走到總經辦。 距離周聿白的“死亡”已過去兩周,林百合還是沒有跟他聯系,劉伯說林百合還在國外,周廉之大概對她封鎖周聿白“已死”的消息,更奇怪的是周家似乎并沒有為周聿白舉辦葬禮,魏鐸也沒打聽出什么,周聿白猜測多半是周廉之對他的“死”存有質疑,將葬禮的事壓了下來。 周聿白將他手上所有資金匯總,他在九洲集團的股份、林百合的股份、外公留給他的產業(yè),他自己這幾年積累的資金,全部加起來買下公司除周家以外三位股東的股份不成問題,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周聿白沒打算這么做,不到最后他不想把自己的身家全部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