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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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是純潔無暇的小仙女,所以他愛上了薄熒。因為他愛上了薄熒,所以她不是小仙女也可以。 可惜他醒悟得太遲,而薄熒察覺得太早,在他發(fā)覺自己真正的內(nèi)心之前,她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信賴。 “我的確沒有真正了解過你……可是你給過我了解你的機會嗎?”時守桐啞聲說。 上京地震那晚,他為了給薄熒一個驚喜,連夜趕完mv的拍攝乘飛機回國,十六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后,他風(fēng)塵仆仆地去往薄熒所在的地方,盡管精疲力盡,他依然滿心歡喜,因為只要一想到薄熒的面容,他的內(nèi)心就充滿雀躍的力量。 薄熒被困在地震坍塌建筑下的消息擊碎了他的所有喜悅,他忘記了所有,惶然無措地繞著坍塌建筑一遍遍呼喊薄熒的名字,他無法想象自己失去了薄熒會怎樣,在救援機械還沒有運到現(xiàn)場的時候,他徒手挖出了建筑的大門一角,為后來的專業(yè)救援人員節(jié)省了確定方位的時間。也許薄熒就在大門內(nèi)不遠,也許不在,但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十個指頭上流出的鮮血就沒有白流。 薄熒從廢墟下被救出后,他立即把她送往了醫(yī)院,而他自己,僅僅是在醫(yī)院的洗手間里默默洗干凈了手指上的血跡和砂礫,在薄熒做完檢查,確認身體無恙后,那顆懸在他胸口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才終于安靜下來。 他將手放在她的肩頭,五指微微懸空、手心推著她的肩頭走出醫(yī)院,他在廚房里從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手指輕輕內(nèi)扣在自己的手臂下,不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的地方,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愿讓她自責(zé)傷心,如他所愿,她的確毫無察覺。 他做的太好,太天\衣無縫,所以她才會推開他,擋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對他怒目而視。 一切只因為“他救了我——他還受著傷”。 那一刻,時守桐知道了把心扭緊、搗碎、撕開、掰爛,最后完完全全支離破碎的感覺。 疼痛和絕望堵住了他的喉口,伶牙和俐齒忽然消失不見,他就像一個委屈又憤怒的孩童,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在無數(shù)句成熟的話語之中選了那個最幼稚、最狼狽不堪的。 “……我也受著傷啊?!?/br> 薄熒無動于衷的神色在時守桐悲切的注視下漸漸起了波瀾,她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混雜著無奈和悲哀的苦笑。 “我也有錯……我知道?!彼p聲說。 如果她在第一次發(fā)生矛盾之后,不是選擇可有可無的一天兩個電話,而是直接去尋人當(dāng)面解釋—— 如果她在第二次矛盾爆發(fā)之后,攔住絕望的時守桐耐心澄清她和程遐之間的關(guān)系—— 又或者是,從一開始,她就對時守桐坦言自己的需求及喜好,她不喜歡抹茶味的奶茶,也不喜歡太過甜膩的甜食和快餐—— 或許,今天又是不同的局面了。 時守桐懷疑她和程遐的關(guān)系,她又何嘗真正信任過時守桐? 她對這段戀情沒有真的抱過希望,也不相信時守桐會接受真實的她,所以她在事情還有挽回余地的時候,就先一步松開了手。 在確認前方伏擊著危險之前,蝸牛就在觸須碰到異物的第一時間完全縮回了軀殼。 “不論我多么渴求你的解釋,你都不愿對我多解釋一句,如果我對你說’我愛你’,你也只會回答我’我知道’,就連一個縹緲無蹤的承諾,你都不愿對我許下。可是啊……我只是個凡人,會不安,會嫉妒,會沖動會憤怒的凡人啊……” 時守桐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前言和后語中的聯(lián)系,一開始,他還想著薄熒的回答,但是到后來,他只是自言自語、喋喋不休地說著這三個月來日夜堆在他心里的凌亂思緒。 因為他有種可悲的直覺,這是他最后一次表白心跡的機會了。 “……我不應(yīng)該把安安牽扯進來給你難堪,對不起。紅毯走秀之后我一直想對你說這句話卻沒有機會,現(xiàn)在……你也不需要這句話了,對嗎?” 他勉強笑了笑,盡力表現(xiàn)灑脫,聲音卻事與愿違地哽咽了。 “在你最需要人支持的時候,我缺席了,對不起?!?/br> “沒能百分百地信任你,對不起?!?/br> “自以為是地做著認為對你好的事,對不起?!?/br> “在不知不覺中……我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沒有資格再做守護你的騎士,對不起。” 時守桐永遠也看不夠地、癡癡地看著薄熒,看著她柔和狹長的眼眸、克制地抿成直線的嘴唇、臉頰上那抹早春櫻花般仿佛風(fēng)一吹就要散去的血色,他的心和五年前第一次在電視里看見薄熒時一樣軟成一片,同時攜帶著如絞如榨的劇痛。 “我擁有的一切,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獻給你。和這個圈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樣,我是為了你才來到這里的啊……我想要的,至始至終……只有你啊?!?/br> “我付出了我的所有來愛你,將你看在名譽、金錢,以及我的生命之上。盡管我不太成熟,時時沖動,總是給你帶來麻煩,也請你相信我,我付出了我的所有來愛你。” 時守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用盡渾身力氣,才抑制住了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你恨我嗎?”他問。 “我曾非常……非常,喜歡過你。”薄熒看著他,微笑起來。 她的微笑在風(fēng)中很美,漾著波光的眼眸在沒有陽光的冷酷的鋼筋水泥世界中是如此奪目耀眼的存在,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得他流出淚水,時守桐不敢再看,生生移開目光,對著她斜后方的天空笑道: “不管多久,我會等你?!彼f:“只要你回頭,我永遠都在?!?/br> 那是一個久違的燦爛笑容,薄熒仿佛看見了銀發(fā)青年右臉頰上小小梨渦中盛著的陽光。 許久的沉默之后,薄熒沒有作出任何回應(yīng)就挪動腳步轉(zhuǎn)過了身,邁出一步后忽然又猶豫地停下。 “和你交往的時候,我從沒有背叛過你。”薄熒背對著時守桐,說。 “我信?!睍r守桐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輕聲說:“你說的我都信?!?/br> 只要你說。 薄熒抬腳,頭也不回地朝程遐所在的直升機走了過去。 迎著看不見的太陽,時守桐還是被她的背影灼傷,一抹水光從他的眼角快速滑落,消失不見。 在薄熒轉(zhuǎn)身朝直升機這里走來后,駕駛艙里的余善齊才松了口氣。她要是再不過來,余善齊都要以為薄熒會改變主意跟著時守桐走了。 在聽到薄熒乘上直升機后,他立即發(fā)動了引擎,以最快的速度升起了直升機,在飛上高空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依然留在天臺,動也不動地仰頭看著直升機的銀發(fā)青年。 這到底是下屬挖上司的墻角,還是上司挖下屬的墻角呢? 貴圈真亂。 感嘆一句后,他拉動cao縱桿,完全飛離了這片區(qū)域。 直升機機艙里,程遐絲毫沒有問及薄熒剛剛和時守桐的談話,扶著薄熒在機內(nèi)坐好后,他神色平靜地告訴薄熒:“肇事司機剛剛被捕了,人就在上京公安局。” 另一邊,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在眾多忽然之間像打了雞血的狗仔的夾道歡迎下駛進了日華唯愛醫(yī)院。 薛洋安在保姆車內(nèi),隔著一層黑色涂層玻璃昏昏沉沉地向外看去。 “……誰泄露了我的行程,回去查……查出來了開除?!彼柪燮?,沒精打采地說。 一車助理,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這些記者圍在這里的真實原因。 “看著我干什么,你什么眼神……有話要說?”薛洋安蹙著眉頭,不耐煩地看著一個神色復(fù)雜的男助理,后者連忙搖頭否認,和其他助理一樣,干脆眼觀鼻鼻觀心起來。 當(dāng)著一群被擋在醫(yī)院大門外的記者們下車走進醫(yī)院,即使在看到滿大堂護士吃驚的目光后,薛洋安依然沒察覺有什么不對。 “我來……” 我來掛個針還沒說完,離他最近的那個年輕護士就激動地截走了他的話:“我知道,要隱蔽是吧?悄悄跟我來吧?!?/br> 薛洋安覺得這個護士很上道,雖然他心里也閃過一抹疑惑,但低燒帶來的身體不適讓薛洋安沒有精力深想就跟著這位年輕護士走了。 “薄熒不是剛剛已經(jīng)走了嗎?小趙帶薛洋安上樓也沒人了啊?!弊o士站里一名年輕護士忽然回過神來。 半晌她也沒等到同伴回答,轉(zhuǎn)頭去看時,發(fā)現(xiàn)同伴正在電腦上奮筆疾書。 “爆料!還是我!繼娛樂圈以人緣著稱的某位影帝和外號某動物的男演員、商界新晉貴公子和國民老公親哥,以及女主人公的前男友——辣位今年開始進軍歐美市場的流行歌手相繼出現(xiàn)后,就在剛剛!國內(nèi)第一男流量也來了??!厲害了我的小仙女!” 年輕護士白了臉,立馬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眼,彎下腰在同伴耳邊緊張地說道:“你這是在泄露客人**,你想被醫(yī)院開除嗎?!” “放心吧,我用的小號爆料,還套了vpn,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的?!眲傔M醫(yī)院不久的小護士不在意地說。 她把之前發(fā)布的幾條長微博匯總起來,以圖片形式發(fā)在了一條微博里。 這條名為《小仙女和她的六條神龍》的圖文爆料,因為邏輯清晰,細節(jié)豐富,劇情狗血刺激而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了小范圍傳播,看到的人大多半信半疑,直到幾分鐘后某個在現(xiàn)場的狗仔發(fā)布了最新路透,公布了薛洋安探病薄熒的新聞后,這篇文章才在網(wǎng)絡(luò)上以一種病毒爆發(fā)式的迅猛趨勢傳播開來。 等到狀況外的薛洋安終于弄清了前因后果,又從助理那里看到已經(jīng)轉(zhuǎn)發(fā)過五十萬的《小仙女和她的六條神龍》,在醫(yī)院里撐著病體暴跳如雷時,薄熒和程遐已經(jīng)走進了上京市公安局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傅沛令說李陽洲撬老板的墻角,那里是筆誤,時守桐的老板才是程遐,因為晉江的規(guī)則,要去修改還要加同樣字數(shù)或以上的句子進去,我加不進去,以后再改吧,這里就說一下。 以及這章不知道寫得如何,時守桐的心思不太好揣摩,我看看評論的反響,不排除修改的可能。 ☆、第249章 按理來說, 處于偵查中的案件原本受害人是沒有辦法和嫌疑人直接或間接見面的, 但是在程遐的疏通下, 薄熒在問詢室外順利見到了被暫時拘留的肇事司機。 “嫌疑人叫張超, 是一名建筑工地的施工工人, 有一個身患白血病的女兒, 為了生計, 他夜里也在兼職當(dāng)?shù)匾患疫B鎖超市的送貨司機。今晚原本不該他去送貨, 只是因為輪班的司機王洪理忽然腹瀉無法工作才臨時頂班。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事發(fā)路段的監(jiān)控錄像,錄像顯示他在晚上八點的時候?qū)④囬_到了事發(fā)路段, 熄火隱于路邊, 一直到夜里十一點發(fā)現(xiàn)走出湯鍋店的薄熒后, 才忽然發(fā)動汽車加速撞向薄熒?!?/br> 主管此案的警官站在程遐身邊為兩人介紹目前掌握到的情報,兩人都在傾聽, 只是程遐看的是說話的警官,薄熒則看的是單向可視玻璃墻里的疑犯張超,對方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審訊室中唯一的一張木桌前, 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化纖毛衣下隱隱約約勾勒出肱二頭肌發(fā)達的健壯手臂, 他剃著一個極短的寸頭,五官兇狠, 兩條粗眉凌厲地斜在眼眶之上, 一看就讓人望而生畏,另各有一名主審此案的警長和警員站在張超身旁,不斷逼問他誘騙同事服用瀉藥的原因, 而不論如何威逼利誘,張超都梗著脖子,咬死了這是一場誤會不放。 “放監(jiān)控錄像給他看?!苯偻ㄟ^無線設(shè)備對負責(zé)審訊的周警長說道。 周警長用遙控器將審訊室內(nèi)的小電視打開,調(diào)出了當(dāng)時監(jiān)控錄下的一幕。 被監(jiān)控拍下的錄像和網(wǎng)絡(luò)上正在如火如荼傳播的那份視頻除了角度和清晰度外,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完整度。 審訊室里播放的這段錄像,比網(wǎng)上流傳的那段視頻里多了一段薄熒走到馬路中央,忽然停下腳步,神色幾變后轉(zhuǎn)身朝攝像看不見的死角說了什么的畫面。 “請問你當(dāng)時是看見了什么嗎?”江警官看向薄熒。 “聽錯了,我以為有人在叫我?!北刹缓靡馑嫉匦α诵Γ骸耙苍S是最近壓力太大的原因吧,我已經(jīng)決定放下工作,休息一段時間了?!?/br> 江警官一臉理解,凡是沒有和這個世界脫離的中國人,都知道前段時間發(fā)生在薄熒身上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說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聽,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解釋。 “江警官,”一名警員從外走來:“王洪理的身體檢查報告和茶杯殘留物分析報告都出來了,其在交接班之前從張超那里喝的‘涼茶’,的確是番瀉葉水。” “我們已經(jīng)查到一周前有一個瑞士銀行的賬戶往張超的銀行賬戶里一次性轉(zhuǎn)入了一百萬人民幣,張超用這筆錢一次性付清了因女兒張靜靜欠下的九十七萬人民幣的高利貸。我們懷疑這極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為買兇支付的非法酬勞,但是因為瑞士銀行拒絕提供開戶方信息,追查起來有很大困難,我們只能通過調(diào)查和該瑞士賬戶發(fā)生過交易往來的其他國內(nèi)銀行賬戶來尋找線索。” 江科長點點頭,通過無線設(shè)備將同樣的話對審訊室里的警長說了一遍。 “只是意外?那么你賬戶里一夜之間多出來的一百萬人民幣也是意外嗎?!”周警長一巴掌用力拍在木桌上,面色狠厲地給張超施加壓力:“我勸你不要和我?;?!你故意殺人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盡早坦白背后買通你行兇的人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要是想死扛到底,錯過了從寬的機會,最后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你說的我根本不知道!”張超看著警長,油鹽不進地冷笑道:“警察先生,你怎么就知道這不是我某個不愿透露姓名的親戚或朋友,看我生活可憐而悄悄資助的善款?” “這筆錢來路不明,我們有權(quán)利追回凍結(jié)?!闭驹诰L身邊的一名年輕警員似真似假地威脅道。 “那你們就去找那些放高利貸的啊,我巴不得你們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要不你們也可以去找醫(yī)院——有本事你們?nèi)グ盐遗畠旱难馨情_,把那些藥物一點一滴全吸回來。”張超全然不落套,眉頭一挑,譏諷盡現(xiàn):“你們還要逼供多久?我要求的律師什么時候才來?!” 聽著審訊室里的聲音,窗外的程遐忽然開口:“他付清的只是以前欠下的高利貸?醫(yī)院有沒有收到他預(yù)先繳納的治療費?” “目前醫(yī)院收到的打款只夠他女兒下個月的化療費,聽說再下個月張靜靜就要做骨髓移植手術(shù)了,到時候還需要六十萬左右的相關(guān)費用——加上后續(xù)一系列的其他費用,總的治療費可能在一百萬上下?!?/br> “可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湊不齊這一百萬?!背体诳粗A餁庋鎳虖埖膹埑?。 “因為有人承諾解決他女兒的醫(yī)療費用?”薄熒也輕聲開口。 “從我們已經(jīng)得知的情報來看,這的確是最大的可能。只是……”江警官面露猶豫,欲言又止。 “說。”程遐看向江警官。 “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足夠以故意殺人罪起訴張超了,只是如果他不松口,要想抓出背后的人恐怕有些困難?!苯僬f。 程遐和薄熒都沒說話。正值此時,又一名警員快步走進了房間: “江警官!最新消息,張靜靜的銀行賬戶剛剛收到了五十萬人民幣的打款,還是來自同一個瑞士銀行賬戶!”他略顯激動,激動的原因卻不是因為案件,在匯報案情的時候,他面頰泛紅,腰板挺得筆直,輕易就能讓人看出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