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不成!“魏霆均搶在孟澤前頭拒絕了,“錢是阿澤賺的,自然由他支配?!?/br> 魏氏指著魏霆均怒罵:“你這個不孝子,我是你娘,還能吞了自家人的錢不成?!?/br> 魏老太太也發(fā)話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娘也是好心,想替你們分擔一點兒,叫你們不要這么勞累,怎么就不成了?” “那我就謝謝娘和祖母的好心”了。再多的事情我都做了,管賬這點兒小事就不勞煩娘和祖母了,你們只管過自己的輕松日子便是!”孟澤回道。 魏氏見不能管賬,指著孟澤的鼻子怒罵,“你能有今日,還不是靠我們幫襯著。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訛上我們家的,你若是真有本事,早就過自己的好日子去了又何必使那么下賤的招數(shù),逼得我家霆均不得不娶你。我們家霆均多好的前途,攤。上你這么個生不出蛋的貨,怎么對得起魏家的先祖。 “夠了!”魏霆均怒喝一聲,“母親莫不是忘了,當初并不是阿澤逼我,而是你們。是你們認定我做了不軌之事,才心虛得先低了頭?,F(xiàn)在見我和阿澤感情好,又想香火的事情來了,怎么當初就沒想到呢? 孟澤一直不太明白魏霆均當初為什么會妥協(xié),孟大有的計謀,他不可能看不出來,竟然還乖乖入了套,原來竟是魏氏和魏老太太逼迫的。 品行被親人否定,這人當時一定是心灰意冷了,所以也就沒掙扎。 “我們走,不需要跟這樣的人費口舌!”魏霆均說著,就要來拉孟澤。 孟澤拍了拍的手,示意他安靜。 “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們干脆就開誠布公來談一談,看到底是我靠著你們的幫襯發(fā)達的,還是你們靠著我才過上了好日子?!?/br> “我沒進門之前,家里的衣食住行全靠霆均上山打獵,這一點我可有說錯。還是說霆均打獵的錢不夠生活,你們暗地里拿錢貼補了一部分?” “我們一家子身無分文被趕出京城,哪來兒的私房錢貼補!”魏氏叫道。 孟澤覺得她這反應有些奇怪,不過并沒有多想,只繼續(xù)往下說:“那母親這是承認,之前是霆均在養(yǎng)家了?!?/br> 魏氏沒回話,孟澤就當他默認了。 “霆均跟你們在村上生活了五六年,他打獵能有多少收入,想必你們心里清楚得很。但自從我進門這一年,家里陸續(xù)新置了65畝地,又盤了個鋪子,還買了一棟宅院,你覺得,靠霆均上山打獵,能置辦起這么大的家業(yè)么?” 魏氏和魏老太太依舊沉默。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借了你們的勢,那我想問問,你們會種藥材么?你們會做米粉么?家里的主要收入來源于這兩項,你們貢獻了多少呢?” “你母親不過是好心想替你管賬而已,扯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干嘛!都是一家人,又何必算得這么清!”魏老太太皺眉說道。 見魏老太太又來和稀泥,孟澤也有些惱了,“我不算得這么清,怎么讓你們認識到,現(xiàn)在是我在養(yǎng)著這個家,而不是我非巴著你們不可。我明明白白說了吧,要是我不樂意了,跟霆均和離,照你們這不事生產(chǎn)的性子,就只有再度去村子里住著,哪有現(xiàn)在這樣的清閑日子過?!?/br> 魏霆均聽孟澤說要和離,用力捏了捏孟澤的手。孟澤給了他一個“別鬧”的眼神,這人只得暫時收斂。 “會賺錢了不起?。 蔽菏弦娬f理說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起來,“賺了幾個錢,連禮義廉恥都忘了么?只要你還是魏家的媳婦,還沒分家,就應該聽我們的話,賺的錢也應該歸我們管。” 也許是魏氏這話講得既沒道理又沒水平,魏老太太忍不住出手了。 “不過就是為了管賬的事情,個個吵得臉紅脖子粗的,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你既然不嫌事多,想要自己管,那自己管便是,我也不說什么。但有一點,你和霆均可得多想想,咱們幾個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是仇人,做什么事情,就應該有商有量的,而不是擅自做主。再者,我和你娘都是你們的長輩,理應得到尊敬,你們倆現(xiàn)在這樣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魏老太太說完,眼眶都紅了。 事情明明是她們先挑起來的,這番話說得,好像他和魏霆均兩個才是惡人,當真會甩鍋,孟澤心里默默吐槽。 “尊敬是互相的!你們也別說親人應該如何如何,首先捫心自問,以前那些事兒是親人干得出來的么?我先前就說了,阿澤當家,大事阿澤做主,不需要征求你們的意見阿澤供你們吃穿玩樂,你們好好享受便是。也別扯什么血脈情深,血脈在你們眼里,可能連狗屁都不如。“你——”魏老太太老淚縱橫。 “你這個孽障!瞧把你祖母給氣的。“魏氏指著魏霆均的鼻子罵。 魏霆均也不言語,拖著孟澤出了門。 孟澤回頭,見魏氏在屋里大呼小叫的,忍不住說道:“祖母看樣子氣得不輕,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沒事,滅頂之災她都能撐過來,這點小風波算什么。 孟澤見魏霆均神色有些不太對,便問道,“他們以前可是對你做了什么?” 魏霆均沉默一會兒,淡漠說道:“降罪的圣旨還沒下來時,祖母曾計劃給我下藥,若是當時我死了,魏家就不會被抄家??上Вブ枷碌锰?,她還沒來得及下手而已?!泵蠞啥溉宦犚娺@個消息,都要驚呆了?!澳闼懒耍齻兙秃眠^么?” “我死了,正好抵三皇子的命。圣上就是再遷怒,也不能對一屋子的孤兒寡母下手,朝臣也不會容許他這樣做。再說,我沒了,還有青松在。這就是為什么祖母敢下手的原因??上?,圣上也考慮到了,所以才連夜下了旨。 “祖母從來不示弱,也不是個慈祥的老太太。現(xiàn)在這副做派,就是因為你上次昏迷,我把這事捅破了,她心虛,又怕我真帶著你走,家里沒了收入來源,所以態(tài)度才軟了總之,雖然是家人,但她和我娘兩個,永遠都不值得信任?!泵蠞陕犖忽靡环N漠然的語氣講這些,既心疼又憋悶。 “咱們?nèi)ソ忧嗨?,以后還是回村里住吧,眼不見心不煩!”孟澤建議道。 “好,先去拉門窗,再去接青松!“魏霆均回道。 孟澤一算時間,也到了該取門窗的時間了,于是跟魏霆均一道去程木匠那兒。 程木匠正在院子里鋸木頭,見人過來,笑道:“你們的門窗已經(jīng)做好有幾天了,再不來取,我就要派個人去通知你們了?!?/br> 說完,程木匠放下鋸子,將人帶到屋內(nèi),指著堆在稻草上的一堆物什說:“都在這兒了,你們看看有什么不滿意的沒?” 孟澤仔細檢查了一遍,木框打磨得很精細,玻璃也沒有裂痕,便點了點頭。 程木匠又遞了兩塊不足1尺長的玻璃片過來,“這是剩下的兩塊比較大的玻璃片,你拿著吧。這回運氣不錯,切得很整齊,沒怎么浪費。 孟澤將玻璃片收起,正要把手工錢給付了。 冷不丁魏霆均指著不遠處的櫸木拔步床問:“這個是別人訂的么?” 程木匠連連搖頭,“不是,是我自己做的樣品?!?/br> “多少錢?” 程木匠見見又來了一樁生意,連忙笑道:“你若誠心想要,我給算便宜點,15兩,你覺得怎樣?” 孟澤走過來,說道:“窗戶都沒裝好,就買床,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魏霆均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咱們的門開得太小了,只能趁著沒裝窗戶的時候把床弄進去。” 孟澤看了看旁邊做好的門,才想起有這么一回事。 這時候的家具,都是不可拆卸的,而他們的門又設計得比較小,不事先把床從窗戶運進去,到時候等窗戶裝好了,床根本就放不進來。 “是我想岔了,這床必須得買。” 程木匠聽見這話,高興極了,“你們的眼光可真好,這可是我當初花了兩年時間才做好的。刷了4道漆,雕花也做得細致。更重要的是,這是我一口氣做下來的,柱子和欄桿都沒有碰斷過,寓意好,這個價格很劃算的。” 魏霆均并不在意程木匠的話,只問孟澤,“你覺得這床行么?” 孟澤打量了一番,見這床式樣雖簡單,但處處顯得精致,便點了點頭。 魏霆均從驢車里抱出一個小箱子,數(shù)了20兩銀子出來,遞給程木匠。 “床和門窗的錢!” 頭一次見到這么爽快的顧客,程木匠喜出望外,連忙說道:“你們坐會兒,我去叫車,把東西給你們運回去。 驢車本來就裝不下什么,程木匠主動雇人雇車,孟澤也就沒拒絕。 一行人拖著數(shù)樣家具出了城,快到崗子村時,孟澤讓人把東西卸在路邊,并打發(fā)送貨的人回去。 平白少了一樁事,錢又沒少拿,送貨人連問都沒有問一句,放下東西就走了。等人走遠,孟澤趁著這空檔,悄悄將門窗及床收進了空間。 第143章 新對策 當天晚上,等魏霆均青松睡下后,孟澤帶著魏霆均進了空間,開始裝門窗。 當然,裝門窗之前,得把那張櫸木拔步床給弄進去,幸好窗戶設計得比較大,不然,只有把墻拆了才能成。 不過,光是把這床弄進屋子里面去,倆人就花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 原因無他,這床太重了,足有五六百斤,魏霆均力氣雖然大,但這是往屋里搬東西,不比在寬敞的平地上,他有勁也不好使,得靠孟澤配合。 這可就苦了孟澤,讓他在屋里接吧,憑他的小身板根本托不??;讓他在屋外面推,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才稍微挪動那么一點點。 到最后,還是魏霆均屋里屋外兩頭跑,一點點地把床給挪進了屋里。 孟澤躺在地板上喘氣,“早知道要費這么多事,咱們當初還不如直接搭個竹亭子得了,反正只是休息用,又不是用來住,沒必要搞這么大動靜,太折騰人了!” 魏霆均沒吭聲,兀自將拔步床扶正。 孟澤看到這人赤這上身,因為正在運勁,肱二頭肌高高隆起,露出一塊塊結(jié)實的肌rou,不由羨慕得很。他也沒少鍛煉,可就是練不出這樣的身材。 “都屬于同一人種,吃一樣的飯長大,怎么就這么大差別呢!“孟澤嘀咕著,瞅了魏霆均幾眼,又瞅了自己幾眼,覺得受到了了一萬點傷害。 魏霆均并不知道孟澤的心思,等他將床擺正放好,回頭見這人貪涼快,竟然躺到地上,連忙將人拉起來,往床,上帶。 “我不!”孟澤掙扎著,甩開魏霆均的手,“你這個色情狂,我都快累癱了,你還一一門心思想著這事!” 魏霆均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地上涼,你剛出了一身汗,不能這樣躺著!” 孟澤有點兒尷尬,低聲抱怨道:“那你先說句話呀,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把人家往床上帶,是個人都會想歪。 見這人梗著脖子不肯認錯,魏霆均難得戲虐道:“就算我真是想干點什么,也得看時候?,F(xiàn)在,你一身臭烘烘的,我下不去嘴! 這話一出,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孟澤沖上去,掐了魏霆均幾把,怒道:“你才臭,你比屎殼郎還臭!” 魏霆均雖然不知道屎殼郎是個什么東西,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物,于是笑著討?zhàn)垼骸昂煤煤?,我是屎殼郎,我臭成了吧!?/br> 孟澤瞪了魏霆均一眼,猶自覺得不解氣,沖過去將人死死抱住,把一身的汗往魏霆均身上蹭。 “要臭一起臭,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嫌棄誰!” “不嫌棄,不嫌棄!”魏霆均順勢將人摟住,大笑道。 倆人在屋里膩歪了一陣,等休息夠了,又合力把門窗裝好了。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里。等過些天,再去添置一套桌椅。灶臺也不用砌了,在這兒做飯不實際,還是留著當儲物間算了?!泵蠞砂才胖?。 “成。再添置一套石桌椅吧,放屋子外面?!蔽忽ㄗh道。 孟澤把屋子四周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 倆人又花了幾天時間,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又陸續(xù)添置了一些小物件。原本空蕩蕩的屋子,經(jīng)過一番布置,漸漸有了人氣。 進門的廊柱那兒,孟澤原本打算種一株紫藤的,結(jié)果紫藤沒找到,孟澤退而求其次,把。上回從莽山上挖的野薔薇給種上了。 嫌棄粉紫色的薔薇花太過艷麗,孟澤又在門前種了兩棵太平花樹。 這邊,孟澤和魏霆均兩個忙忙碌碌,日子過得和和美美。鎮(zhèn)上,魏氏和魏老太太一點兒都不開心。 自從那日撕破臉吵了一架之后,魏老太太就倒下了。魏氏照顧了幾天,魏老太太的病也沒見起色,于是只得打發(fā)人給孟澤送信。 原本以為送了信,這倆人就會過來。結(jié)果,魏氏在屋里等了半天,沒盼來孟澤和魏霆均,倒把謝老頭給盼來了。 “我是來看病的,這家里有誰不舒服么?”謝老頭劈頭就問。 “有呢!”魏氏忙不迭請人進門,又招呼丫頭小翠把魏老太太扶出來。 “我娘她頭暈好些天了,找了大夫來看,藥煎了幾劑吃了,就是不見好?!?/br> 謝老頭給魏老太太把了脈,又叫魏老太太張開嘴巴,看了下舌苔。 “胸口悶不悶,夜里睡覺安不安穩(wěn)?” “悶,這些天,我這心里頭,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似的,老覺得喘不過氣來。夜里睡覺也睡不好,一晚上要醒來好多次。我這頭,也時不時疼,尤其是太陽xue這邊的經(jīng)脈老抽,像要炸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