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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胭脂店[重生]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好容易打發(fā)了車夫,魏五忍不住感嘆:“都說京油子,衛(wèi)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果然名不虛傳,是個人都能侃得很。”

    “誰叫九爺大方呢,你要是一次給我半個月的工錢,我保證也把你奉承得舒舒服服的?!泵饕钠沉搜畚椿榉?,做了個鬼臉。

    “這可是你說的!”盛繼唐還真伸手掏支票去了,“要多少?三百還是五百?”

    陸明夷也很配合,小下巴揚得高高的:“三五百怎么配得上九爺?shù)纳韮r,真要給,就比著那塊金表給吧!”

    獅子大開口也沒這樣開的,盛繼唐直接兩手一攤:“那就沒有法子了,家有河東獅,存不下這么些私房。人倒有一個,不嫌棄盡管帶走!”

    “好哇……沒完全騙到手,就開始喊起河東獅了。等真成親了,還不實行壓迫政策!”

    他們兩個在那蜜里調(diào)油地耍著花槍,苦命的光桿司令魏五認命地嘆了口氣,去門口吩咐道:“有客人到了,來兩個人拿行李。”

    此地的老板原是經(jīng)營堿廠的,曾去日本留學,回國開辦這家飯店時也帶回了日式的管理經(jīng)驗。所以國民飯店的服務向來是有口皆碑的,但這回門童卻并不動彈,反上下打量了魏五一番:“不知道先生是從哪里來?”

    怎么?現(xiàn)如今住飯店還得查個來路么,魏五一下有些懵,但仍如實回道:“上海……”

    孰料門童越戰(zhàn)越勇,又追問道:“敢問先生從事什么職業(yè),隨行一共幾位,是男是女,要在這里住上幾日?”

    魏五雖跟盛繼唐比不了闊,卻是個花錢散漫的主,又不是頭回住店。就算要登記備查,也該在柜臺上做記錄,哪里在大門外就盤問起來的,當即就動了火氣:“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敢是店大欺客么?我們是堂堂正正的客人,可不是來受審的?!?/br>
    這一番理論,不光盛繼唐和陸明夷看了過來,店堂里亦跑出來一名穿著制服經(jīng)理模樣的男子:“怎么回事?”

    門童趕緊附耳說了兩句,那經(jīng)理面色變幻了幾下,看著魏五也露出遲疑的神情:“這位先生……”

    “怎么回事?”他剛一張口,盛繼唐已經(jīng)走了過來。

    見著這位爺,經(jīng)理忙哎喲了一聲,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這不是九爺嘛,您還記得我不,我是莊勇啊!前兩回七爺陪您來的時候,也是我接待的?!?/br>
    “原來是你,還沒來得及恭喜貴寶號,看來這生意是做得越發(fā)紅火,都開始往外趕客人了?!笔⒗^唐笑著點了點頭,但這笑意卻未深入眼底。

    大堂經(jīng)理負責迎來送來,最識得眉高眼低,一聽這口氣就是生氣了,忙不迭地賠著不是:“九爺您可別……這是打我的臉吶!要是七爺知道我把您給攔在了外頭,非活剝了我的皮做褥子不可?!?/br>
    又轉向魏五道:“這位先生實在對不住,不知道您跟九爺一路的。您大人有大量,千萬饒我這遭。”

    都是在外討生活的,魏五也不想把事情給做絕了,只是話得說明白才好:“這樣說我就不敢當,我只奇怪何以盤問客人都盤到大門口了,這可不是做買賣的規(guī)矩!”

    “哎,咱們也是沒法子呀!”一提起這茬,那位莊經(jīng)理就開始大倒起苦水:“誰不知道這是得罪人的事,可如今騙子橫行,當真叫人防不勝防。這不前兩天才出了樁事,協(xié)查通告都發(fā)到我們這里來了,您瞧瞧……”

    魏五接過那張紙,不由愣了愣,粗掃了兩眼就遞給了盛繼唐:“九爺,您看!”

    那協(xié)查通告倒也簡單:茲有兩男一女,年二十上下。身材高挑,相貌標致,略帶南方口音。此三人系詐騙慣犯,在北平、津門作案多起。倘有發(fā)現(xiàn)其蹤跡者即時上報,切切。

    “原來是抓詐騙犯……”陸明夷靠在未婚夫身上湊過頭來,逐字逐句念了出來。再轉念一想,忍不住發(fā)笑:“兩男一女,相貌標致,還真是與布告相符?。 ?/br>
    莊經(jīng)理忙賠著笑道:“叫小姐受驚了,實在是我們的罪過。我新得了瓶國外來的好酒,待會擺上一桌給諸位壓驚?!?/br>
    “這倒不必了,趕緊開兩間房,我們剛下火車,累得很!”

    得了盛繼唐這聲吩咐,莊經(jīng)理簡直如奉綸音。又叫人拿行李,又是取鑰匙,親自將這一行人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客房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又有熟人出現(xiàn)咯,大家要不要猜猜是誰?魏五的朋友,曾經(jīng)在夏小姐里面打過醬油噠!

    第101章 雁門中人

    國民飯店不愧是天津第一樓, 套房內(nèi)放的是法式橡木大床, 床頭懸掛著象牙色的細紗帳幔??讨毣y的壁爐,四足鍍金浴缸, 水晶全身鏡, 色色齊備。

    彈簧沙發(fā)暄軟得就像剛出爐的面包,人一坐上去就陷下半尺深。從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陸明夷上輩子吃了再多苦,如今也是身嬌rou貴。舟車勞碌兩天,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一沾上沙發(fā)就再也走不動道了:“好舒服……”

    盛繼唐摸出一支懷表看了看:“你先躺一會, 等緩過來洗完澡換了衣服再出去吃飯。這里的廚子做川菜和粵菜都有一手, 西餐做得也不錯。”

    又轉頭對魏五說:“你不是有朋友要介紹給我們么, 晚上叫過來一起吃飯罷!”

    “這個主意不錯,我也懶得往外跑了,不如就在飯店里隨便吃點?!泵饕膽醒笱蟮卮蛄恐績?nèi)的陳設:“天津看來也不是什么良善地界, 衙門滿大街地發(fā)通告找騙子,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案要案在身?!?/br>
    不提那張協(xié)查通告還好, 一提起來魏五的臉色就變換不定起來。

    盛繼唐向來聞弦歌而知雅意, 脫了外套也往沙發(fā)上一坐:“大家自己人,有什么話不妨直說?!?/br>
    他倒是想直說來著, 可這事委實尷尬,猶豫了半天才狠狠心道:“我那位朋友, 怕是跟協(xié)查通告有些干系,請了他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什么麻煩。”

    “哦?”陸明夷卻來了興趣, 一下又不困了:“你曾說那人神通廣大,竟是跟詐騙團伙有關?”

    坑蒙拐騙偷,外八行內(nèi)多有犯禁的勾當,一般的千金小姐別說問了,連聽到都怕褻瀆了耳朵。然而陸明夷曾住過滾地龍,多與底層人物混跡,又與魏五有交情,自然沒這些忌諱。

    然她問得如此自然,還是叫魏五忍不住倒抽了口氣。他早該料到四小姐這樣的奇女子,與大眾的眼光自然有所不同。

    “我這位朋友乃是雁門中人……”魏五一見這二位似乎都有興趣,干脆盤腿一坐,把四門的來歷一一數(shù)來。

    “風馬雁雀這個排行乃是祖宗傳下來的,究竟誰是開山祖師,如今也沒什么人能說得清楚了。風門擅長的是收集情報,販賣消息,偶爾也干看家護院、保鏢的活。馬門干的是響垛子買賣,擄人綁票,占山為王,一言不合就一刀兩斷。而雀字取的是身型輕巧之意,探囊取物,上檐翻墻,易如反掌?!?/br>
    得,一個明搶一個暗偷,襯得風門這點買賣消息捕風捉影的勾當都顯得光明磊落起來了。陸明夷好奇地問道:“那雁門這個名字是怎么來的?”

    “大雁南來北往,行蹤不定,干詐騙這個營生的也是如此。常在一個地方走動就不靈了。不僅容易被拆穿西洋鏡,也容易遭政府的取締?!蔽何迕亲樱菂f(xié)查通告就是一例,想是苦主被騙得狠了,受不得這個冤,因此必要把對頭揪出來不可。

    盛繼唐聽得饒有興致,插了一嘴道:“這行說起來也不簡單,我曾聽過一位人稱“千面鬼手”的事跡,精彩得很?!?/br>
    能被盛公子稱贊的人,必然有不凡之處,陸明夷的眼睛都亮了:“怎么個精彩法?”

    “說起來倒也不復雜,他冒充了我叔父,一路封官許愿,把兩江十來個官員耍得團團轉,好像騙走了十幾萬吧!”盛繼唐還記得消息傳回北平時,盛永江那個暴跳如雷的模樣,真是想起來就覺得很可樂。

    著實是個人才啊!陸明夷也不禁感概:“就算距離遠,往來消息不通暢,總有電報吧!他就這樣一路騙下去,沒半個起疑?”

    “不光沒人起疑,事后要不是人家留了信多謝惠賜,那幫傻子還做夢呢!偏偏涉及到了貪墨,又不好大張旗鼓,畫影圖形去拿人。”但凡是能讓他叔父不高興的,盛繼唐就感興趣,因此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打聽得很清楚。

    “事實上,就算畫影圖形也沒用。我叔父后來曾把那幾個傻子私下召集起來,想畫像抓拿那個敗壞他聲譽的騙子。結果畫了好幾幅圖,居然個個長相不同。氣得盛永江當場就把那幾個傻瓜給撤了職,就因為這個案子,那人一戰(zhàn)成名,得了個“千面鬼手”的稱號。我記得他仿佛是姓夏……”

    正在盛公子搜腸刮肚回憶那位詐騙大師姓名的時候,魏五苦著一張臉接口道:“叫夏國彰!”

    “好名字!”陸明夷不分青紅皂白先擊節(jié)贊了一聲,過了幾秒鐘才算反應過來,一只手從盛繼唐指到魏五:“你們倆,說的是同一個人?就是你要介紹給我們的朋友?”

    要不老祖宗怎么留下話來,叫做無巧不成書呢!魏五咽了口唾沫:“是,夏國彰是雁門的現(xiàn)任門主,方才九爺說的那個案子就是他出師之作。”

    “如此奇人,必得見一見了!”陸明夷一拍茶幾,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魏五堪稱任勞任怨,也不歇一歇就出門聯(lián)系故友去了。明夷窩在沙發(fā)上發(fā)了一陣呆,只見盛繼唐打鈴叫服務員送了茶來,順便翻兩頁報紙,十分悠閑的模樣,便用腳踢了踢茶幾:“喂……我要洗澡了,你改回房去了吧!”

    “你洗你的,我的房間就在這里,要回哪去?”盛繼唐頭也不抬,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什么叫他的房間,他的意思是要跟自己住一間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的陸明夷想著想著,只覺兩頰發(fā)熱,抄起一只羽毛軟緞枕就砸了過去:“流氓!”

    盛繼唐真是人在沙發(fā)坐,禍從天上來。只得一手擋住枕頭,一手放下報紙,很是無奈道:“你別忘了,你是我未婚妻,你還是打著要跟我完婚的旗號過來的。像我們這樣親密的關系,分房住豈不是惹人奇怪嗎?”

    可是,可是……跟這個男人同室而居,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阿!陸明夷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些:“我不管,反正你睡到魏五那間房去!”

    面對明顯開始耍賴的小丫頭,盛繼唐只能繼續(xù)擺事實講道理:“他那是單人間,你叫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四尺的床上能看么?”

    “那也不行……我們畢竟…還沒結婚呢!你自己想辦法……”明夷今天穿了兩截式的衣裳,上衣是繡著晚香玉的月白短襖,下頭一條妃色褶裙,如百合著露一樣清新可人。她一雙手扭著衣角,眼睛四處游弋著,就是不敢看對面的男子,讓盛繼唐不由自主地就想逗逗她。

    盛九爺有個優(yōu)點,執(zhí)行力極強,想到什么馬上就去做,這回也不例外。陸明夷還在跟自己的衣角搏斗時,只覺一個巨大的陰影壓了下來,一抬頭正對上盛繼唐的眼睛?!澳恪阋陕??”

    “你不是罵我流氓么,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叫耍流氓。”盛繼唐的兩手撐在沙發(fā)的扶手上,與她幾乎是貼著臉。只要一陣呼吸,明夷的睫毛就隨之顫動起來。

    聽著男子一連串壓低的笑聲,陸明夷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已經(jīng)紅到快要滴血了,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她越是緊張,盛繼唐就越覺得有趣,又在她耳邊吹了兩口氣,直到她整個人抖得像篩子似的才輕聲道:“放心吧,你不點頭,我什么都不會做的。實在不放心的話,你睡床,我打地鋪。”

    終于從男人編織的羅網(wǎng)中偷到一點呼吸的空間,陸明夷放心之余不禁也覺得很是丟臉。自己好歹也是結過婚的人,還在群玉坊混了那么多年,居然這么輕易就被個浪蕩公子拿住了,還有沒有天理?

    就因為這點不甘心,明夷做了個自己也沒想到的動作,她一把勾住盛繼唐的脖子就親了上去。男人明顯僵了一下,但隨即奪回了主動權。唇齒相交之間,足以叫人失去所有神智。

    明夷看著對方的眼睛,那么美的一雙眼,多少人渴慕的一雙眼,現(xiàn)在里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你要是再親下去,我不保證會發(fā)生什么?!笔⒗^唐扣著她的手腕,暗啞聲音中有著不為人知的驚心動魄。

    調(diào)皮地在唇角又啄了一下,明夷趁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翻身就跳下了沙發(fā),一路沖進了浴室?!拔蚁认丛枇耍€等著見那位千面鬼手呢!”

    這丫頭,撩完了跑得倒快!盛繼唐一個人空落落地坐著,品嘗著激情過后的余韻,忍不住笑了起來。眼前這一幕不知怎的有些似曾相識,他記得有一回在四馬路撞見莫家楨和孫曉倩時,明夷也是喝醉了,同樣賴在他懷里。結果第二天起床后,卻躲進浴室撇了個干凈。

    也罷,他們的日子還多的是,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永遠出現(xiàn)在臺詞里的夏師父又出現(xiàn)啦~

    ps:這章要不要標有rou?嘿嘿嘿~

    第102章 賣國賊

    在見到夏國彰前, 陸明夷曾對這位千面鬼手有過諸多猜測。能騙倒那么多官員, 還不引起絲毫懷疑,大有李白詩中“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與名”的風范。想來應是位布衣高人, 相貌平平,但口才了得。等當真見到了,卻與想象的不大一樣。

    這位夏先生約莫三十上下,個子與盛繼唐差不多高。雖不及九爺生得好,卻也是劍眉星目,令人一見忘俗。穿一件滾貂毛灰色葛云錦長袍, 外罩青鍛馬褂, 衣襟上別了串青金硨磲十八子, 大拇指的白玉饕餮紋扳指成色極佳。你要說他像八旗子弟也罷,像位落難王孫也好,總之不像個撈偏門的, 更別說專事詐騙的雁門掌門了。

    陸明夷看夏國彰不像個騙子,夏國彰看這二位也不像普通富貴人家的子弟。盛繼唐就不用多說了, 當年夏國彰在冒充盛永江時功課做得扎實, 曾混入盛府做過幾個月仆役,這個侄子比起叔叔來, 相貌氣度可高出不止一籌。再說陸明夷,一襲玫瑰紫繡連翹的緊身旗袍配黑絨金絲邊嗶嘰斗篷, 一望可知是從上海來的時髦人物??此撇恢O世事,眼中卻如明鏡般, 什么都清清楚楚。

    “盛九爺,陸四小姐,二位初到天津,夏某有失遠迎了!”

    “哪里哪里,夏爺客氣了!”

    有魏五居中介紹,兩邊對彼此都頗感興趣。夏國彰本以為當年冒犯過盛繼唐的叔父,有些過意不去。誰料盛九卻混不在意,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為此還高看了他一眼。

    夏國彰感佩之下,更覺得這位盛九爺是難得的人物,雙方越談越是投契。提到入住時的趣事,他特意打了個招呼:“是夏某連累諸位了!”

    陸明夷聞言不由好奇起來:“怎么說,莫非夏爺認得那協(xié)查通告上的兩男一女么?”

    “何止是認得,”夏國彰飲了一口酒,搖頭苦笑起來:“說起來都怪我御下不嚴,眼下正值非常時期,本該約束門人。誰知道我兩個不成器的師弟胡鬧,趁我不在,居然混到了北平參謀團胡主任門上,拐走了人家的小妾。這樣丟臉的事,當然不方便公布于眾。那胡主任又氣不過,就宣稱有人上門行騙,一路命軍警追索。他也算實權人物,底下多的是想巴結,自然查得嚴密。倒叫幾位擔了干系,實在是抱歉?!?/br>
    這就難怪了,妾室私逃這樣的事,幾個男人能忍下呢!明夷很大方地擺了擺手:“說連累也談不上,不過多問了幾句。我想北平津門一帶,兩男一女趕路的也多,他們總不至于都抓起來吧!”

    雖說陸小姐大氣,夏國彰卻是治下甚嚴:“我已經(jīng)把那兩個闖禍的孽障給關了起來,短期內(nèi)不許出門,等避過這場風頭再說。那位杜姨太出身風塵,也是苦命人。我暫且留她在門內(nèi)小住。如果她愿意,我想送她去廣州或者上海,讀個女子學堂,習一門技能,也好養(yǎng)活自己。四小姐從上海來,可知道有沒有相宜的職業(yè)學校?”

    這話算是他問對了人,群玉坊內(nèi)并不是個個女子都慕著富貴要給人當外室做小的,多半為生活所迫而已。陸明夷就知道有兩個半紅不紅的姑娘設法贖身后,去學了打字,在洋行謀個職位養(yǎng)家活口是不成問題的。當即一口應了下來:“這并沒有什么為難的,如果夏爺信得過,盡可以把人交給我。不瞞您說,我們在上海也有一點小生意,就算這杜姑娘屆時謀不到事,我也可以設法幫忙安排。繼唐,你說呢?”

    總算她還記得滿庭芳還有個大股東,不過盛繼唐對經(jīng)營向來是不插手,說全權交給她就交給她。更何況,如今已經(jīng)是內(nèi)人了,更是沒有二話?!澳憧粗k吧!上海與北平相隔千里,我想胡主任應該不至于有如此大的毅力找過去?!?/br>
    其實就算找了去又能如何,參謀團隸屬于軍委會,這位胡開杰是盛永江的下屬,難道還敢找自己的晦氣么?盛九爺很是輕描淡寫就做了結論。

    然而他們不在意,夏國彰卻得領情。江湖中人,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才不失規(guī)矩:“沒想到初見二位,就替夏某解決了這么一樁棘手的事。感激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先干為敬!若是以后有所差遣,夏某甘為驅策。”

    “能相識便是緣分,大家一塊干了這杯吧!”

    這一頓酒喝得賓主盡歡,魏五這個中人自認為有里有面,大是得意,不免喝得多了些。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想起答應了陸明夷今天要去勸業(yè)場的,趕緊梳洗完了去隔壁敲門。

    孰料,門剛開,一個瓷杯先兜頭砸了過來,在魏五腳邊碎成了一堆殘片。虧得魏五是吃風門這口飯的,機變得很,先不忙追究反而趕緊掩上了門。

    再看看一臉淡定的陸明夷,以口型悄悄問道:“九爺這是怎么了?”魏五這個問題不算多余,他與盛繼唐認識也段時間了,就從沒見他發(fā)過火。這位爺給人的感覺向來是安閑適然,就算世仇宿怨也不放在臉上。如今居然砸了個杯子,這可算得了不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