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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民國胭脂店[重生]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往日美好的記憶一幕幕浮上心頭,陸老爺感慨地舉起了酒杯:“你可還記得你父親當年最喜歡什么?”

    “自然是酒啦!”陸太太雖然也是將有孫輩的人,提起自個的爹仍是一副小兒女的神氣:“我爹那個人吶有酒無菜可以,有菜無酒萬萬不能。那時候大夫讓他戒酒,他硬是嚷嚷著要沒酒喝,活著也沒意思?!?/br>
    陸老爺對這個嗜酒如命的老丈人是又愛又怕:“可不是,那時我上你家提親。你爹在八仙桌上擺了十來盅酒,叫我辨別名字和年份,我哪里喝得出來。還是介休在暗地里給我提醒,否則只怕你要嫁去別家了!”

    這樣一段陳年舊事在此刻說出來,既活動了氣氛又引得人浮想聯翩,當年的陸老爺面對那一字排開的酒盅是何等無奈。連老夫人都被逗得前仰后合的,更別說梅姨娘她們了。黎婉白了丈夫一眼:“當初真該讓我爹也試試女婿,看看父親的心有多誠,多愛母親呀!”

    連邊上伺候的丫鬟老媽子也在偷偷笑著,大約從沒想過看起來如此威嚴的一家之主也有狼狽的時候。

    話說到這里,中心思想自然是確立了,想娶陸家的女兒可以,但也得拿出真本事來。盛繼唐自然不能推辭:“但憑各位長輩出題!”

    自古這試女婿都是有規(guī)矩的,方才蘇老爺說的雀屏中選與蕭史乘龍就算其中的經典案例。第一個典故說的是唐高宗李淵在求親時兩箭射中了屏風上孔雀的眼睛,因而娶到了佳人,考的是武。第二個故事則是秦穆公為公主選婿,最后挑了擅長吹簫的高手蕭史,考的是文。

    如今輪到陸老爺,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待要出幾道難些的題目,白白放走一個佳婿,要是過于簡單了,又顯得自家攀附。

    最后還是蘇舅爺出的主意:“你素來喜愛字畫古董,不如就取一件藏品來,讓繼唐分說一二。講得好即算過關,怎么樣?”

    這講的好不好,評判還不是自己,陸老爺深感小舅子真是一輩子的知音,當即吩咐長子:“去把我書房多寶格頂上那只明黃色錦盒取來!”

    陸益謙知道父親的習慣,越是看中的東西越是秘不示人,這個錦盒自己時常得見,里頭裝了什么卻不知道。因此也好奇得很,趕著去取了來。

    那只錦盒說大不大,卻沉重得很。中間繡著一條翱翔的金龍,周邊飾以海水波紋,異常精美。光看那個盒子,眾人都在私下議論紛紛,不知陸老爺這到底藏了什么金玉珠寶。誰料一打開,里頭卻只有一只灰撲撲的小鼎,隱約可見綠色銅花,由不得大跌眼鏡。

    惟有蘇老爺看到就炸了,簡直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把揪著陸老爺道:“好你個陸良輔,背地了藏了這樣的好東西,對我竟是半點風聲都不露,簡直豈有此理!”

    陸老爺躲之不及,只好打躬作揖:“我也是搜羅到沒多久,回頭讓你賞玩?zhèn)€夠,行不行?如今且看繼唐怎么說!”

    盛家雖然以帶兵起家,卻也養(yǎng)了不少文人墨客,藏了許多古玩奇珍。這點還真難不住盛繼唐,只見他仔細打量一番后不慌不忙道:“鼎乃國之重器,傳聞昔日大禹收九州之金鑄九鼎,象征國祚。這只鼎裝飾了三頭夔紋,云紋;又有雙立耳、蹄形足。這些是西周晚期的特點,然而觀其銘文,隱約可見斗升字樣。商周時期的鼎是彝器,主要用于祭祀祈福,到了秦漢則逐漸演變?yōu)槎攘科骶?。以我所見,這只應當是漢鼎?!?/br>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件東西乃是陸老爺生平得意的收藏。聽了盛繼唐一番話,真如三伏天飲冰水,酣暢無比:“好眼力,真吾婿也!”

    這一錘定音端的是干脆利落,陸太太還發(fā)懵呢,就見丈夫頻頻拍著盛九的肩膀,儼然已經當作半子來看待。待要發(fā)表意見吧,又怕婆婆當場發(fā)作起來。橫豎自己也頗喜歡這個年輕人,便默認了。

    蘇舅爺卻是真心恭喜姐夫:“人家都說翁婿相得,如今你可算是名副其實。難得繼唐與你愛好相類,往后你也不必大老遠找我來陪你賞畫鑒寶了!”

    “可不是,繼唐家學淵源,光是眼力就強過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大截!”陸老爺就跟撿了塊寶似的,樂得不行。

    冷不丁挨了親爹一悶棍的陸益謙只得轉向小妹:“看看,你未來夫婿一進門,大哥在家中的地位都快不保了!”

    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總算是順利過關,陸明夷心中松了口氣,嘴上卻不認輸:“什么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這一說,蘇伶立即起哄:“盛公子,聽見了嗎?父母那頭你是過了關,可我表妹還沒答應呢!”

    “那還要我怎樣?”盛繼唐唇角含笑,定定地望向明夷。他的眼波所過之處,無人不心悸神搖。

    就連蘇伶也晃了下神:“方才姑父試女婿是舊風俗,可如今是新時代了,也要學學新規(guī)距,你得先下跪向明夷求婚才對!”

    盛九久聞蘇伶大名,知道她是留洋回來的新派人物,欣然道:“也可以,不過我隨身沒帶戒指,用其他代替行嗎?”

    說罷,也不等蘇伶回話,當真走到陸明夷面前單膝跪了下來:“陸明夷女士,在下姓盛名繼唐,在家中排行第九。博有資產,無不良嗜好。如蒙青眼,愿此生敬你愛你,矢志不渝。你可愿意嫁給我?”

    他的掌心托著一只金色的懷表,明夷下意識地摸向外套口袋,卻已經空了。

    “好哇,你什么時候偷走的,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明夷瞪大的眼睛里傳遞著以上信息。

    “現在不是送還給你了,打什么緊!”盛繼唐的臉上盡是無辜,好像做賊的人根本不是他。

    兩人眉來眼去間,全家都不淡定了。雖然如今什么都崇尚西化。但中國自古講的是男兒膝下有黃金,要他們向未來的夫人屈膝,實在是艱難。就算是陸益謙這樣留洋的,當年也不曾下跪求過婚。

    陸老爺和陸太太自然感動非常,深以為找對了女婿。陸益謙在為meimei高興的同時,又挨了妻子一白眼。蘇舅爺倆夫妻又是激動又是羨慕,只盼著女兒未來也能找個像這樣的姑爺……

    滿室轟動的氣氛下,細雨實在忍不住了,跳著腳大喊了一聲:“小姐,你快回答呀!”

    陸明夷看著眼前的男人,既無得意也無一絲卑微,明明做了驚世駭俗的事,卻是那么天經地義。她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就是真跟他過一輩子,似乎也很有趣。鄭重地再次接過那塊漢密爾頓金表,明夷注視著他的眼睛:“我愿意!”

    第65章 紛紛擾擾

    “九爺, 不好意思, 您剛才說什么來著?”魏五拿著盛繼唐遞給自己的草稿,覺得自己年紀還未大耳朵已經先不行了。

    九爺倒是好脾氣, 又重復了一遍:“沒錯, 我要和陸家四小姐訂婚。知道你報館人頭熟,所以要麻煩你幫我去各大報社登個訂婚啟事,登足一個禮拜?!?/br>
    這回魏五倒聽得很清楚,不過腦子還是有些懵,于是緊著問了一聲:“這個陸四小姐是哪家的名媛?”

    “你這是打了通宵麻將還沒醒?”盛繼唐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間辦公室打掃得倒挺干凈。除了長沙發(fā)上堆著一條毯子外, 沒見什么瓜子皮、煙蒂之類的東西。

    發(fā)現九爺打量的眼神, 魏五趕緊喊冤:“最近四小姐都沒來店里, 我怕有什么事照顧不到就在這里支了個鋪,絕不敢?guī)藖碣€錢,我發(fā)誓!”

    諒他不敢在自己面前扯謊, 九爺又站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涼涼的也不像發(fā)燒啊?!澳闶峭蝗徊蛔R字了么, 稿子上寫著呢!陸明夷女士, 要是你再問我陸明夷是哪個,你也不必上班了, 回家歇著去吧!”

    所以說,這個陸四小姐真的是自己認得的那個?魏五不由暗地里擰了自己一下, 不太疼?。≌贁Q第二下時,盛繼唐發(fā)話了:“冬天的衣裳厚, 你把那件夾襖脫了再擰就知道疼了!”

    趕緊松開了自己犯賤的手,魏五訕訕地笑了起來:“九爺,我……”

    “甭解釋了,”盛繼唐一撩下擺,重新在沙發(fā)上找了個舒適的坐姿:“我跟陸明夷訂婚真有這么不可思議么?是門第配不上,家私配不上,還是樣貌配不上?我其實也挺好奇的,你倒是說給我聽聽看!”

    魏五還真費心琢磨了起來,其實盛繼唐與陸明夷,一個是公子哥,一個富家小姐;一個長得俊,一個生得美;一個老jian巨猾,一個腦子靈活,從各方面來看還真是挺般配的!只是大約看多了兩人互相嗆的場面,實在料不到居然能成一對。莫不是應了那句老話,無仇不成父子,無冤不做夫妻?

    “想好了沒?”盛繼唐一邊翹著腿,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魏五。

    被他看得一激靈,魏五趕緊道:“瞧您說的,您跟四小姐是天作之合,除您之外再難找到匹配四小姐的人了,我…我就是……有些意外,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懶得再跟他繼續(xù)瞎扯下去,眼下等著盛繼唐去辦的事情很多,這訂婚啟事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而已?!靶辛耍悄悻F在反應過來了吧?趕緊去把訂婚啟事聯系好,最遲明天我要在報上看見!”

    稿子已經擬好了,剩下的不過就是個跑腿的活,魏五拍著胸脯一口答應,必定把這差事辦好辦妥當。

    九爺一出門,他立刻把稿子謄寫了幾份,找了黃毛、老刀等人去各大報社訂版面。還特意囑咐要個大版面,別可惜錢。這些漢子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迷茫。

    恰好傳來了兩聲敲門聲,一個身材頎長,明眸皓齒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魏先生,你在忙嗎?”

    這是意想不到的貴客,魏五趕緊丟下手頭的事情迎了上去:“蘇小姐怎么有空過來?”

    “怎么,不歡迎嗎?”蘇伶穿了一件米色大衣,里頭的巴黎呢裙腰線收得極緊,頭上還配了頂墨綠色禮帽,實在是位摩登佳人。

    魏五雖與她打過幾回交道,但每次面對她時總有些小緊張:“怎么會呢,您可是盼都盼不到的貴賓!不過今天四小姐不在,要不然先坐下喝杯茶吧!”

    說罷,趕緊又把沙發(fā)和茶幾撣了幾下。蘇伶被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給逗得笑了起來:“我不是來找明夷的,家里胭脂用完了。上回她給我推薦了一種用天然薔薇汁調制的膏子,又自然又顯氣色,我就過來補個貨?!?/br>
    論容貌,蘇伶比起陸明夷稍有不及,但氣質各有千秋,特別是笑起來時更顯得迷人。黃毛等人看得目不轉睛,手上的紙落到地板上還不曉得。

    蘇伶很自然地彎腰拾起,順便瞟了一眼:“原來是表妹與盛先生的訂婚啟事啊,沒想到你們老板動作這樣快!”

    盛繼唐是滿庭芳的大股東,稱呼他為老板自然是不錯的,魏五轉念間立即接口道:“我正在安排人去報社登載呢,九爺特意交代要登足一個禮拜?!?/br>
    “茲承曾少祺先生介紹并雙方家長同意,陸明夷女士與盛繼唐先生將于三月二十日在上海舉行訂婚典禮,特此敬告諸位親友。”蘇伶拿著啟事逐字逐句念著,一邊大搖其頭:“如今國內的風氣越發(fā)奇怪了,在報紙上刊登訂婚、結婚啟事本來是國外流行的規(guī)矩,西為中用也未嘗不可。偏偏還要扯上什么介紹人,我表妹和密斯脫盛真是經這位曾先生介紹認識的嗎?”

    說起曾少祺,那可不是一般人。從前清就是知名學者,曾做過教育總長,也是京大的校長,能找他做介紹人面子可是不少。

    魏五自然不認識此人,但既然是九爺安排的,想來總是位有身份的人物。這位小姐又是剛回國不久,遂耐心解釋道:“其實大部分介紹人都與新郎新娘素不相識,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但既然大家都要請,自然免不了俗了?!?/br>
    “那末以后我結婚的時候,就偏要破一破這舊規(guī)矩。”蘇伶與魏五也算熟人了,便開起玩笑來:“到時候我就這樣寫:本人與未婚夫乃因自由戀愛而結合,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辦儀式,不設酒宴。特此敬告諸位親友,以免破費。”

    回國這些日子被蘇太太盯著用白芷、白芨、白茯苓粉天天敷面,蘇伶的皮膚總算恢復了白皙,但笑起來時仍帶著南法太陽的氣息。那樣燦爛,猶如一個天真不解事的孩童。只是看著她,魏五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好啊,到時我一定拜讀!”

    “你們說,五哥這是什么情況?原先我還以為他中意陸四小姐來著,可眼見人家要訂婚了他咋沒反應呢?”黃毛一邊走一邊琢磨,差點叫路邊的石頭給平地絆了一跤。

    老刀忍不住照著黃毛的后腦勺拍了一巴掌:“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是老五肚子里的蛔蟲啊咋的,什么都知道!那盛九爺家里是干嘛的你知道不?敢跟人家搶女人,你是嫌老五活得太長是不是?”

    “輕點輕點……”黃毛捂著腦袋格外委屈,他不就隨便問問么,就招來這么一下,再多說兩句還得了?!拔甯缦胧裁矗膊还馕乙粋€人看在眼里,各位哥哥心里頭沒數嗎?”

    有數歸有數,可這回疤臉也不幫他,跟著老刀一塊數落道:“平時挺機靈的一個娃,咋說犯傻就犯傻咧!人家已經要訂婚了,你讓老五怎么辦,還真去搶親吶!大戶人家的小姐能跟著窮小子走嗎?就算人家同意,能逃到哪里去?老五是聰明人,這些事也不是咱們該想的,還是趕緊跑報社去吧!”

    被哥哥們好一通教訓的黃毛只能耷拉了頭不說話,心里卻不服氣。五哥是難得的聰明人,靠著自己到處偷師學會了寫字,當上了查柜。廣東人說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不信一世褲穿窿。

    五哥現在看著是沒那些有錢人風光,可只要努力做事將來也會發(fā)達。世上的好姑娘千千萬,就譬如今天這位蘇小姐,長得漂亮又有學問,若能成他們的五嫂可該有多風光。

    想著想著幾乎要笑出聲來,老刀啪的又是一掌:“大白天又做得什么夢,再不走報館都要截稿啦!”

    “來了來了……”黃毛趕緊一溜煙趕了上去。

    此時,坐在家中的陸明夷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細雨趕緊把窗給掩上了:“都說春捂秋凍,雖然這兩天暖和些了,小姐也該多穿點。萬一風寒加重,太太可又該嘮叨了?!?/br>
    “一件夾襖一件棉衣,再穿該成熊了!”明夷一邊用帕子擦著鼻涕,一邊小口小口喝著紅糖姜茶。“最近的天氣真是怪,忽冷忽熱的。昨天晚上還沒事,早上起床就覺得喉嚨啞啞的?!?/br>
    細雨的動作很麻利,三兩下鋪好了床,順便又給自家小姐倒了一杯溫水?!澳悄憔驮偎粫?,反正不是打過招呼說今天不去店里么。”

    “不行,我約了盛繼唐過來。你幫我到大門口看著,要是他到了就直接領過來!”明夷已經想過了,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決定了訂婚,許多事也就休戚相關。關于孫曉倩,關于柳生斌,她想聽聽盛九爺的見解。

    細雨卻嚇了一跳:“小姐,雖然你們現在名份已經定下來了,可到底沒結婚呢!就這樣公認讓他進出你的閨房,要是被太太知道……”

    “怎么不說了?”明夷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合上了手中的杯子。

    細雨早已經醒過味來,與自家小姐一問一答間盡顯默契:“太太和少奶奶、老夫人她們一塊燒香去了,些許小事自然不需要勞煩她。”

    第66章 登堂入室

    盛繼唐來過兩回陸家, 每次都是止步于廳堂之間, 還是第一回有機會進入小姐的香閨。因此見著明夷后忍不住打趣道:“我現在算不算是登堂入室?”

    “想得美!”陸四小姐剛喝完姜茶發(fā)了汗,換了件居家的雪青色袍子, 上頭繡著幾條垂柳, 比起素日的儼整裝束又別有一番韻味?!拔沂怯惺抡夷闵塘浚峙录依锶硕嘧祀s。所以才趁著老虎不在山里,稱一回大王,要是叫我媽知道可了不得?!?/br>
    他還以為是明修棧道,原來是暗度陳倉,盛繼唐站在窗邊欣賞著外頭的景色:“怪不得細雨那丫頭鬼鬼祟祟的, 一路帶著我七繞八拐, 原來如此。那就有話快說吧, 別叫岳母大人逮個正著!”

    誰是你岳母了,明夷懶得跟他計較,只管把柳生斌和孫曉倩暗地里的聯系先說了一遍, 有些牽涉到上輩子的事情能隱去就隱去,勉強也能拼湊完整。

    “你的意思是懷疑一直暗地針對陸家的人就是柳會長?”盛繼唐沉思一會, 他雖然看著成天無所事事, 但實際上對于上海各界精英都很熟悉,柳生斌也算一個?!皳抑? 柳會長家在海寧算是一方富戶。大概在三十年前,他來到上海打拼, 目前擁有一家紡織廠和兩家面粉廠。為人非常仗義,人送外號及時雨, 因此被推選為滬北商會會長?!?/br>
    “其實,他跟你家不存在什么生意上的競爭。相反,如果他的資金鏈出了問題,倒有可能求到興業(yè)銀行頭上。其實要搞垮一家銀行沒有你想象的容易,特別興業(yè)銀行又不是沒有背景。在這個過程中付出的金錢和精力,可能遠比最后得到的那點殘渣要多得多。你硬要說他是背后主謀也不是不行,但他究竟圖什么呢?”盛繼唐的問題,和明夷之前的想法算是不謀而合。

    她一只手托著下巴,邊盯著墻角的書櫥發(fā)愣:“所以,不是為了錢,那就是跟我家有仇了?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我父親應該還在北平,我母親還沒嫁給他。路遠迢迢的,能結下什么仇?”

    在她自顧自念叨的時候,盛繼唐抽了張椅子坐到了她的身邊:“怎么你現在好像認定了柳會長就是兇手似的,難道就因為他跟孫曉倩私下來往?其實這件事換個方向也可以解釋的,比如說柳會長跟孫曉倩有私情,她懷的孩子其實是柳會長……”

    沒等他說完,陸明夷已經順嘴往下接了:“然后柳會長生怕事情鬧大抽身走人,孫曉倩悲憤中生下了孩子,設法霸占莫家的家產,并且從小向他灌輸仇恨的思想。二十年后,孩子長大了,就千方百計找到他的親生父親報仇!”

    “你是不是晶報的連載小說看多了?”對于她的應急反應,盛繼唐簡直是嘆為觀止。

    “還不是你先起的頭!”明夷的臉頰一紅,羞惱交加地拍了拍桌子。愛看連載小說怎么了,又不花你家道的報費。

    盛繼唐輕輕在她額頭上彈了一指頭:“我是想告訴你,凡事皆有可能。你要是認定了一個結論,拼命去驗證它,很有可能最后會陷入死胡同?!?/br>
    真是她的結論下得太早了嗎?或是前世的記憶影響了她的判斷?明夷甩了甩頭,不,綜合目前的線索來看,柳生斌確實有極大的嫌疑。就算不是他出手,也是跟他有關的人。

    想到陸家前世的下場,明夷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你跟我說過,楊次長到上海時曾在火車站發(fā)現疑似刺客的人員活動。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那不是沖著楊次長,而是沖著我大哥去的。我已經讓魏五幫我去調查,要是確認柳生斌與此事有關,就是板上釘釘,他無論如何賴不掉!”

    陸四小姐這番話初聽很有道理,實則破綻百出,她是怎么知道刺客就是沖著陸益謙來的呢?莫非是未卜先知,盛繼唐不由想起了玉皇閣的故事,卻只是道:“好,我?guī)湍愦騻€電話給楊禮坤,讓警察局重啟此案,也好替魏五打個掩護。不過你要答應我,不管查出什么來,你都要先跟我商量,不可擅自行動?!?/br>
    家破人亡,甚至最后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這樣的仇她不能報仇,可她更知道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明夷當即爽快地一口答應了。

    “那我先回去了,家里發(fā)電報說我嫡母要來上海替我主持訂婚儀式,到時候請你父母見面……”盛繼唐正往門口走,沒曾想細雨一下打開門沖了進來,虧得他身手不錯扶了一把,要不然能直接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