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柔：“？？？?。?！”

    是她聽錯了，還是肖導(dǎo)說錯了？

    她一臉蒙圈地眨了眨眼。

    肖承望繼續(xù)瞇著眼笑：“那這個角色以后就拜托小姑娘你了?！?/br>
    舒柔：“？？？?。?！”

    等等！

    她呆呆愣愣地看著肖承望：“……我剛剛嚇到了，什么都沒演啊?！?/br>
    肖大導(dǎo)演摸著下巴點頭：“無招勝有招，小姑娘你已經(jīng)參透了演戲的真諦了啊?！?/br>
    小助理：“……？？？！?。　?/br>
    在一旁站著的段文曜：“……”

    肖大導(dǎo)演為了讓他家小姑娘演這角色，已經(jīng)是完全不要臉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將暈乎乎的小姑娘擋著在身后，皺著眉：“肖導(dǎo)?！?/br>
    肖承望輕輕“咳”了一聲，大胖手往監(jiān)視器一指：“你們自己看看？”

    段文曜點了點頭。

    小助理跟在男人身后，往監(jiān)視器那邊挪了兩步。

    *

    看完回放后，小助理正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發(fā)呆，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只素白的手。

    她頭也沒回：“秦宜姐?！?/br>
    秦宜在小姑娘水嫩嫩的臉上掐了一把，彎著雙月牙眼道：“剛才演得不錯啊?！?/br>
    舒柔：“……我剛剛是真的嚇呆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側(cè)頰上帶著一團紅暈，聲音也小小的。

    秦宜：“……”

    這也……太可愛了點吧。

    她在家里是最小的那個，一向都是被人照顧，難得碰到這種小小一只，性格又軟的，能讓她一顆御姐心有處安放的小姑娘，想挖墻角的那個念頭不免又開始蠢蠢欲動。

    “柔柔啊，你想不想進圈啊，要不要考慮來我們?nèi)A宸？一切待遇從優(yōu)?！?/br>
    孫諾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她家表妹這語氣就跟哄小朋友吃糖果似的。

    “謝謝啊?！毙」媚镎Ａ苏Ｑ劬?，不知想起了什么，秀氣的眉頭忽然皺起來一點點，“不過……我不喜歡演戲。”

    秦宜：“……好吧?！?/br>
    這軟乎乎的性格，進圈確實也不太合適。

    頓了頓，她又問：“那你以后有什么別的打算呀，總不能一輩子給你們段老師當(dāng)助理吧？”

    段文曜趁著休息間隙去了趟洗手間，一回來片場，就看見自家小助理又跟那女主演膩在一處。

    一個一身素白長裙，小小一只，背影分外熟悉，另一個一身黑衣勁裝，發(fā)髻高挽，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對親親熱熱的古代小情侶似的。

    段文曜：“……”

    他回來的時機湊巧，講話的兩個人，連帶一旁的孫諾在內(nèi)，都沒注意他的腳步聲。

    正巧讓他一字不落地聽清了所有談話內(nèi)容。

    ——包括秦宜最后那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段老師：“抱夠了嗎？”

    小助理（趕緊跳下來）：“夠……夠了?！?/br>
    沒抱夠的段老師：“……”

    又恢復(fù)一更啦，我以后選個時間固定更新吧還是，雖然有點難做到=w=

    有些人是真的超怕蛇啊，我一大學(xué)同學(xué)，北方漢子，高大胖的那種，去飯店吃飯，看見門外關(guān)在籠子里的蛇都嚇得瑟瑟發(fā)抖不肯進去。

    第29章 二十九點寵愛

    舒柔聞言整個一愣。

    爸爸去世之前, 明星助理這個詞，于她而言, 和那些只活躍在電視機里的明星本人一樣，都離她的人生遙不可及，她從來就沒想過, 有朝一日，自己有可能會從事這樣一個職業(yè)。

    而真正當(dāng)了明星助理后的這幾個月中, 她幾乎全在摸索與忙碌中度過，雖然成天都在圍著他打轉(zhuǎn), 基本上沒什么私人空間與時間，也沒有幼兒園小朋友稚嫩的歡聲笑語, 但是細細想來, 好像她工作之前預(yù)想過的，可能會受到的種種委屈，竟然一樣也沒發(fā)生。

    ——就算是之前在幼兒園, 也免不了有不好相處的同事，有無理取鬧的家長，以及皮上天時能把人氣哭的小朋友。

    而她這幾個月中, 除了想家和缺覺之外, 每一天好像都過得充盈無比, 幾乎沒有什么不開心的時候。

    “總不能一輩子都給你們段老師當(dāng)助理吧？”

    秦宜這句話像是突然拉響了一個她忘記已久的警鐘。

    剛答應(yīng)裴顯給他做助理的時候, 她在網(wǎng)上補檔，看見種種關(guān)于他的不好傳聞，那時滿心的忐忑不安, 也有沮喪的時候，偶爾會覺得，能做一天就算一天吧。

    好像不過眨眼間，數(shù)月時間就這么一晃而過，又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她都快忘了當(dāng)時的那些看法與想法，久到她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也久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想起班上那一群小朋友了。

    可是……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想過這個問題了。

    而且“能不能一輩子做下去”這個事情……好像也不能全由她一個人做主吧。

    舒柔苦惱地鼓了鼓臉頰，心里莫名有點悶悶的，聲音不免又低了兩分：“……我不知道。”

    已經(jīng)走到她們身后的段文曜：“……”

    聽見這個答案，他一時也不知道心頭是什么滋味，分不清是失落多些，還是松口氣的感覺更多些。

    ——起碼這傻丫頭沒說她肯定不會給他當(dāng)一輩子助理。

    女主演和她助理這時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到來，唯有他家那傻姑娘還半垂著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長長的眼睫在輕輕顫動，粉潤的嘴角微微垮下來一點點弧度，有點低落的樣子。

    段文曜一見她這樣子，瞬間什么脾氣也沒有了，暗嘆口氣，輕輕把人拽了起來。

    正發(fā)呆的小助理：“？？？?。?！”

    她家上司什么時候來的？！

    不知什么時候來的上司此刻臉色淡淡，辨不出喜怒，把她拉起來后也沒看她，直接朝著凳子上的女主演道：“秦小姐人還沒嫁過去呢，這就已經(jīng)開始替華宸cao心了??？”

    秦宜眉梢輕輕挑了下，見男主演猜出了自家男朋友身份，也并不多驚訝，視線在他拽著小姑娘腕子的那只手上滑過，心念微微一動，月牙眼瞬間彎了起來：“名分都已經(jīng)給他了，結(jié)婚不過就是個儀式而已嘛。”

    她把“名分”二字念了個重音。

    沒名沒份的段老師：“……”

    旁邊的小助理先是蒙圈了一秒，然后瞪圓了一雙杏眼：“你……你們的意思是……？”

    “嗯，我男朋友是顧云深?！鼻匾顺Ａ苏Ｑ劬Γ拔覄倓偰莻€邀約還有效哦。”

    小助理恍然大悟般輕輕“啊”了一聲——

    原來前晚見的顧先生就是華宸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少東家啊。

    “對不起啊秦宜姐，可我…我真的沒有進圈的打算?！?/br>
    小姑娘像是不太會拒絕人的樣子，纖白手指挽了挽頰邊碎發(fā)，有點不好意地抿著雙唇，澄澈的杏眸里帶著些許顯而易見的歉意。

    被當(dāng)面挖墻角的段文曜：“……”

    心頭那一股還沒來得及發(fā)的火唰的一下，就這么滅得一干二凈。

    秦宜：“……”

    ……越加想把人拐回自家公司了怎么辦？

    *

    這天分外地忙。

    前一天因為宋思鬧出來的事故，整個劇組的拍攝進度一度停滯許久，后來雖然恢復(fù)了拍攝，可擋不住人心散漫，拍攝效率仍舊不高，以至于昨天的任務(wù)還有一小半沒有完成，宋思被帶走后，她所有的戲份——盡管總共沒有多少，也拍沒多少，也全都需要重新?lián)Q人拍攝。

    然后段文曜本人還早早就提前請了兩天假，要回去拍個廣告，參加個小活動。

    所以這一整天都在連軸轉(zhuǎn)地補進度。

    哪怕他ng次數(shù)再少，體力再好，這一天連續(xù)高強度的打戲拍下來，也是累得夠嗆。

    跟著他轉(zhuǎn)悠了一整天的小助理也沒好上多少。

    回酒店房間時，已經(jīng)快到凌晨。

    洗完澡出來，全天都暈乎乎的大腦終于清明了一瞬，吹干頭發(fā)，小助理整個人啪嘰一下倒在軟軟的床上，明明應(yīng)該很困，卻無端沒有多少睡意。

    腦中走馬觀花似的閃過今天拍戲時和拍戲后的那些場景，然后她終于后知后覺地尋思出了一點不對勁之處來——

    她今天好像稀里糊涂地就真的接下了小孤女這個角色。

    在預(yù)先的設(shè)想中，她雖然有一顆想幫忙的心，但一直就沒覺得自己那接近于負數(shù)的演技能過據(jù)說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處女座導(dǎo)演的眼，所以也并沒有真的很認真很認真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去細想。

    她今天拍戲時被那條真蛇嚇得不輕，過去見肖導(dǎo)那會兒，腦袋里還是一片漿糊，被他三兩句話一說，她就更糊里糊涂了，連監(jiān)控里的回放都沒怎么認真看，然后肖導(dǎo)繼續(xù)開始大忽悠，也沒怎么給她拒絕的機會，事情好像就這么定了下來。

    可、可是……

    除了今天這場戲之外，據(jù)說好像還有一場至今還沒確定要不要拍的……親熱戲……

    不知是不是剛剛水放太熱，她雙頰似乎慢半拍地開始變得燙燙的。

    不過……她好像記得，他當(dāng)時是和裴叔叔說過不愿意拍的……吧？

    擱在旁邊的手機這時嗡地震了兩下，打斷了她有點紛亂的思緒。

    【程太太：啊啊啊啊啊，我老公簽去華宸了?。?！】

    【程太太：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會去你們劇組探個班見下師姐什么的啊？？？】

    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