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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時間的囚徒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國師日日夜宿帝王寢宮,這件事不可能一點風(fēng)聲都不透出去。但顏脫早已把持了王國大權(quán), 他不許別人知道,那就算是知道了的人也不敢知道。

    異變發(fā)生在三年之后。

    起初是持續(xù)時間極長, 且波及了大半個國家的旱災(zāi)。顏脫在位十年,旱災(zāi)也經(jīng)歷過幾回,但像這樣嚴(yán)重的大范圍的旱災(zāi)卻是百年不遇。

    干旱、饑餓和接踵而來的瘟疫讓不少小的城市徹底成了死城, 即使政府采取了各項措施來救災(zāi), 但面對嚴(yán)苛的天災(zāi)這些手段也不過只能稍稍減輕災(zāi)害的損害罷了。

    極旱之后是極澇。連續(xù)三十天的暴雨和大洪水剝奪了好不容易從旱災(zāi)中逃過一劫的人們的希望,原本富饒、太平的時間之國內(nèi)哀聲一片。

    雨還沒有停。

    年輕的帝王坐在昏暗的宮室內(nèi),安靜地望著窗外連成一片的雨幕。一個月前他無比渴求能天降大雨,然而一個月后他就坐在這里祈求雨停。

    可是沒有用。充斥著閃電和雷聲的、不見天日的天幕,昏暗的、仿佛再不會晴朗起來的人間, 一切都恍惚是末日的景象。

    修長的人影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他走到顏脫的面前講他拉起來,試圖將年輕的帝王摟進(jìn)自己懷里。

    顏脫卻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一樣,迅速地錯開了一步,垂著頭低聲道:“別……別碰我?!?/br>
    他們這樣是有罪的。

    或許就是因為他,觸怒了神衹,才會釀成今日的局面。萬萬不可一錯再錯下去。

    不僅如此,他還要尋求神的寬恕……

    想到這里,他突然仰起頭來急切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時緘,快,帶我去神殿?!?/br>
    去神殿的一路上,顏脫都盡量避免和男人的碰觸,仿佛對方是什么蛇蝎鬼怪一般。而到了神廟之后,他就迅速向供奉著時間之神的主殿奔去。

    他對這間神殿無比熟悉,因為這里不會有人敢輕易前來,所以他曾不止一次地在此處同時緘歡愛過,就在石塑神像的注視之下,他與代表著神的國師抵死糾纏,做盡了荒唐靡亂之事。如今重至此地,過往種種便皆成了孽,一筆一畫刻在他的背上,深入骨血。

    他垂目斂神跪在地上,向面前的神明懺悔,祈求對方的寬恕。國師便站在離他幾步遠(yuǎn)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

    年輕的帝王恭敬而虔誠地匍匐在地上,將額頭貼在冰涼的青石地板上,低聲自語著:

    “罪人顏脫,于此祈求您的寬恕。”

    “我不該引誘您的使者。我不該三番五次恣意放肆。我不該心無敬意,無視您的威嚴(yán)?!?/br>
    “請您救下時間之國。國中百姓無辜,他們都是日日夜夜虔誠信奉您的信徒,不該遭此橫禍?!?/br>
    “如萬民得救,我愿意辭去帝位,保證永生永世不再與國師有任何糾葛,以此謝罪?!?/br>
    一道亮白色的巨閃劃過黑色的天空,映亮了昏暗的神殿,緊接著是“轟隆”一聲暴雷。

    時緘大步走上前,拽起顏脫左臂強(qiáng)迫他轉(zhuǎn)過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與他日夜耳廝鬢摩的愛人,那雙潤著水的黑色眸子就這樣自下而上地看著他,蘊(yùn)滿了難以言說的決絕和痛苦。

    “這就是你的懺悔?你的決定?”他低聲問著,“明明是你先來招惹得我。你讓我破了戒,識了情,為你欲壑難填,永墮紅塵……不過是這樣罷了,你就要推開我?永生永世,再無糾葛?”

    顏脫看著他,抖著唇,沒有說話。時緘今日的神情不同于以往,有些陌生,有些駭人,那雙淡然的灰眸在遮天蔽日的濃重烏云映襯下,顯出一種幽深不見底的黑。

    但是沒錯,他就是這么決定的。

    永生永世,再無糾葛,亦不必相見。

    這是他今生造的孽。

    “……沒錯。”顏脫低低應(yīng)了一聲,偏過了頭去,“這是我的罪,我要贖。”

    時緘看著眼前的人,突然笑了一下,將人按在了地上,伸手扯開對方的衣襟。他們在這里親熱過很多次了。

    “不許?!彼p聲道,才不會在意外面是不是洪水滔天。

    顏脫卻前所未有地拼命掙扎起來。他聲嘶力竭地抗拒著、哀求著:“不能,時緘你不能。這里是神殿,神在看著……”

    時緘卻不管,依然我行我素地施為著。等到被對方占有的一瞬間,顏脫終于找到了一絲空隙,左手夠到了兩人掙動間掉落在地的桐制燭臺,狠狠向自己身上刺去。

    他刺偏了一點,鮮紅的血瞬間從右肩涌了出來。

    顏脫悶哼了一聲,抬起染血的手將愣住的時緘從自己身上推開。

    “成全我這次,”他笑了笑道,“我們,就這樣吧?!?/br>
    “……可是是你先來惹我的?!睍r緘望著他,他的身上濺上了顏脫的血,眼神中帶著不解和困惑,像是一個被遺棄的稚童,“是你來惹我的,我本來沒想的……”

    “你說你愛我?!彼肫鹈媲叭硕嗌賯€日夜附在他耳邊笑吟吟甜膩膩地吐露的那些愛語,“你說你永遠(yuǎn)愛我,永生永世。你的愛、你的永生永世,就是這樣么?再無糾葛?”

    “嗯,”顏脫應(yīng)了一聲,低下頭,“是我對不起你。”

    “可是我已經(jīng)這樣了……”時緘喃喃著,在模糊的神像前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我已經(jīng)被你拉下來了,我回不去了……”

    是我對不起你。偏偏這份對不起,可能永遠(yuǎn)都還不清。

    我已許諾,永生永世,再無糾葛。

    顏脫緊緊地閉上雙目,強(qiáng)忍住因這念頭而生的鉆心剜骨般的痛。隨后睜開眼,迅速地用被撕破的外袍給肩頭的傷止住了血,重新轉(zhuǎn)過身,安靜地跪在了染上血污的青石地板上。

    他還沒有看著他的國家好起來,他的罪還沒有還清,他不能死。

    堅定而安靜地跪在地上的年輕帝王,殷紅的血跡,昏暗的神殿……眼前的場景有著微妙的熟悉,可熟悉中又帶著些許的陌生,時緘的視線向上移去,最后落到身形和面目都已十分模糊的石像之上。

    他那個時候仿佛就在那個位置,自上而下的日復(fù)一日看著青年的臉,仿佛就可以這樣一直看下去,永不疲倦。

    第100章 時間與存在

    連綿不斷的大雨過后, 滔天的洪水席卷了整個世界。

    洪水退下之后, 露出干涸龜裂的土地, 黃沙漫天,土地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生命。

    整個世界陷入了死亡和荒蕪。

    而國都中依然大雨連綿不絕,等待著末日的來臨。

    年輕的帝王撐著已經(jīng)再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的油布傘, 在暴風(fēng)雨中艱難地向神廟的方向跋涉著。

    四野寂靜,整個世界里都找不到第二個生命,仿佛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顏脫終于挨到了神殿所在, 他踉蹌著推開門進(jìn)去, 因為已經(jīng)在暴風(fēng)雨中耗盡了力氣,乍一接觸到干燥的空氣忍不住雙膝一軟, 跪倒在了地上。

    外面暴雨連天,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一樣, 神殿內(nèi)卻依然干燥而靜謐,神殿兩壁上的燭臺發(fā)出跳躍的昏黃火光。只是和他所猜想的一樣, 原本一直侍奉在神廟中的神官和僧侶也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神殿一片空寂,他膝行著向前爬去, 仰望著面前模糊不清的石制神像, 無望地祈求著對方的寬恕和垂憐。

    他自問繼位以來勤政愛民,從未做過任何出格不敬的事情,每日自省其身,每月必有一日留宿神廟,整日虔心侍奉神于左右, 上天又為何要如此對待他和他國家子民,竟然降下如此的浩劫?

    為什么在他一夜醒來之后,皇宮乃至整個皇宮之中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饒是一向心志堅定,在如此絕境之前,年輕的帝王也不由得絕望崩潰,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祈求神的寬恕和救贖。

    神殿中甚至沒有時間流逝的痕跡,也或許時間已經(jīng)遺忘了這個瀕臨滅亡的世界。顏脫跪在神像前祈禱著,不會疲憊,也不會再感到饑餓。

    神殿外始終是狂風(fēng)暴雨,天幕完全被烏云所籠罩,白晝也如黑夜一般。他難以出去,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他覺得小腿有些酸麻,只是不知道是單純生理上的還是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作用。

    所以他悄悄變換了一下姿勢,蜷膝坐在了地上。

    顏脫用了很長的“時間”去祈禱,至少在他的意識中,是有很長的時間過去了。他甚至開始詞窮,只能翻來覆去地說著同樣的話,直到自己也無法再忍受這樣的反復(fù)。

    他慢慢地適應(yīng)了外面的暴風(fēng)雨,那令人絕望的世界毀滅般的預(yù)兆和未來也漸漸不再令他心神動搖,他依然擔(dān)心末日的到來,但卻不知道毀滅究竟會在何時降臨。與此相對應(yīng)的,這一成不變的空無一人的現(xiàn)狀才更令人不安——墻壁上的燭火始終保持著燃燒的狀態(tài),從他進(jìn)入神殿開始,并未縮短半分。他的動作帶起風(fēng)時,火焰會閃動一下,而他若是不動,火光也像是靜止一樣。

    相較之下,這種全世界僅剩下他一人的認(rèn)知更令人膽顫并絕望,唯一的可交流對象是面前的神像。

    顏脫開始對神像講起了自己的故事,講自己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講他如何統(tǒng)治他的帝國,講他此刻的恐懼、無助、絕望與孤獨。

    時間之國的人們從生到死都在信奉著時間,但卻沒人能說清楚時間究竟是什么,甚至無法證明其真實存在。人們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來度量祂,日升月落為天,四季輪回為年,再用時間來度量一個人、一個王朝、一項制度的存在長短。

    時間仿佛是一個極度克制的主宰,祂不快半分、也不慢一分,祂公平而節(jié)制,記錄并約束著存在與覆滅的界限。當(dāng)一個存在擁有時間時,他可以存活存在;當(dāng)一個存在失去所有時間時,便會走向覆滅。

    同樣因為時間,過去、現(xiàn)在、未來都被賦予了意義。

    顏脫很小的時候被父親帶進(jìn)神廟時就在想,如果時間真的有靈,祂該是多么神秘、至高、宏偉而又難以捉摸的神祗。祂必然高于一切,如果時間不復(fù)存在,那么山川、湖泊、火焰、日月也將一同隕落而失去意義。

    人只有知道自己還有時間時才會有希望,祂還象征著生命和無限的可能,那祂也必然是一位溫柔而強(qiáng)大的神祗。

    在顏脫的幼年和少年時代,他總抱有許多這樣的猜測和幻想,而在這用不結(jié)束的世界毀滅前夕的暴風(fēng)雨之時,他可以不疾不徐的,把自己曾想過的一切告訴面前的神衹。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聽得到,但他希望時間能有靈,能聽到他的祈求,賜予這個世界更多的可能。

    時間本身是沒有意識的。

    祂不屬于存在的范疇,但祂約束并規(guī)定著所有存在。

    祂按照固有的節(jié)律向前走著,從不停留,更不會后退。

    因為時間,所有處于“現(xiàn)在”維度上的存在都處于持續(xù)運動之中,而找不到絕對的靜止。

    從“存在”存在起,這套屬于”時間“的至高規(guī)律便是如此運轉(zhuǎn)著,從未出錯。

    但是意外和故障發(fā)生得毫無預(yù)兆。

    在一個世界被毀滅的前夕,一個人被困在了他的’“現(xiàn)在”里。他被困在了時間的一瞬里,再難脫離。

    如同蚌里進(jìn)了一粒沙子,因為這一點差錯,時間于不協(xié)調(diào)和不適之中生出了意識。他要去解決這個問題,讓一切回歸原狀。

    這原本是一件簡單的事,他只要打破這間時間囚牢的屏障,讓這個微不足道的存在繼續(xù)按照他的軌跡走下去就行了,但是他犯了一個錯誤。

    那個人一直在對著被奉為時間化身的石像說著話,而“祂”的意識會對號入座地認(rèn)為“時間”就是自己——從沒有人和祂說過話,于是他附著在石像之上,安靜地聽了起來。

    這是一個永遠(yuǎn)也不會有時間流逝的,從時間意義上講絕對靜止的世界。在這方時間囚牢中,他們是唯二的兩個意識。

    祂一直看著年輕帝王的臉,聽著他說各種各樣的話,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做時間的囚徒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他的狀態(tài)會永遠(yuǎn)維持在這一刻,他永遠(yuǎn)不會衰亡,也不會消散于時間長河之中,最終墮入死境。

    祂開始嘗試碰觸他,開始嘗試回應(yīng)他。祂幻化出看不見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祂讓自己的意識坐在他的身后,像他話語中描述的人類一樣從后面擁住他;祂用香爐里的香灰在地上留下字跡,與他做簡單的交流。

    顏脫最初受到了驚嚇,但或許是因為一人的世界太過絕望,他很快接受了祂的陪伴,并為此而欣喜萬分,他講給祂人類的情感,他能看到他留下的字跡,卻感受不到他的碰觸。

    因為祂沒有實體,就像祂不能發(fā)聲一樣。時間生出了意識,卻依然沒有一個屬于“存在”的化身,因為祂本身就不屬于存在的一種。

    如果祂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存在,祂就再也無法回歸曾經(jīng)的狀態(tài)了。他將具備這世間其他存在一樣的屬性,他會有過去、有現(xiàn)在、有未來,他將失去從前的自由,因為他將會為自己所約束。

    他會永遠(yuǎn)被自我的存在所牽絆。

    直到有一天,年輕人同他說:“我已經(jīng)厭倦現(xiàn)在這樣了,只有我一個人。雖然有你陪著我,但我看不見你,也摸不到你,除了那些文字,我絲毫感受不到你的存在。讓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彼诘孛嫔蠑蒯斀罔F地寫著,“你存在的世界已注定要毀滅,你回去了,會死?!?/br>
    “那你可以拯救我的世界嗎?”顏脫哀求地問著。

    “不行?!彼廊缓翢o轉(zhuǎn)圜余地地回答著。

    每個人、每個世界所存在的時間自有其規(guī)律和約束,他不能給一個世界額外的時間,那是對他自己的否定。

    年輕的帝王沒再提這件事,但面容卻顯而易見地越發(fā)憂郁,和他的話也少了起來,有時候他在地板上畫畫、寫字,想要逗對方笑一笑,說一兩句話,可是顏脫只是隨便地看一眼,就怏怏地轉(zhuǎn)過了頭,并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