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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參天在線閱讀 - 第403節(jié)

第403節(jié)

    “還有?還有……還有……對了,里面的那個人既然是被毒蟒看守的,就說明那人是個囚犯,囚犯哪能練氣修行,由此可見那個黑衣女子送五行天瓜進去不是為了給里面的人提升靈氣,而是里面的那個人不能吃別的東西,只能靠五行天瓜維持性命?!迸肿诱f完,看向南風,“我說的對吧?”

    “對不對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不過我也是這樣想的?!蹦巷L笑道。

    “五行天瓜很難尋覓,”諸葛嬋娟說道,“自此處往極北去,遙遙萬里,往返一趟可不容易,若是只為果腹,有些說不通?!?/br>
    南風緩緩點頭,轉(zhuǎn)而問道,“五行天瓜兼具五行靈氣?”

    “然。”諸葛嬋娟點頭。

    “那我就知道了,”南風手指東南,“在紫云山應該有一處靈氣禁錮,里面困著一個觸犯戒律的上清坤道?!?/br>
    見二人不解,南風又解釋道,“上清宗雖然招收異類弟子,卻嚴禁它們與人類通婚,若有觸犯,就會被罰幽禁,說是幽禁,卻不提供飲食,困禁它們的靈氣屏障也阻隔外界事物的進入,故此最終它們只能活活餓死,你們所說的五行天瓜兼具五行,按理說是可以穿過屏障的……”

    第五百七十一章 雜種毒蟒

    胖子聞言恍然大悟,“原來五行天瓜是那個黑衣女子給被困在禁錮里的那個人找來的食物?!?/br>
    “很可能?!蹦巷L點頭。

    “那照你這么說,被關在里面的那個人應該是她的丈夫?”胖子又問。

    “那可不一定,”南風擺手,“若是異類與人類通婚,上清宗只會懲罰異類?!?/br>
    胖子一時之間拐不過彎兒來,想過之后方才明白,“你的意思是被關在紫云山里的也是個異類?”

    “對,”南風點頭,“那個黑衣女子也是個異類,所以她與被困的那個人絕非情侶。”

    “會不會是她娘?”諸葛嬋娟猜測。

    “有這可能,”南風點頭,“不過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畢竟人與異類血脈不融,很難誕下后代。二人也可能是主仆關系,被困的那個人原本可能是黑衣女子的主人。”

    二人知道了個大概,暫時沒有疑問了,只等去到地頭兒看個究竟。

    但南風自己有疑問,他疑惑的是對于違反戒律的異類弟子,上清宗的確會把它們關起來,確切的說也不是上清宗把它們關了起來,而是天界的上清仙人把它們關了起來,實則這些也不重要,且不管具體行刑的是誰,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用來幽禁異類弟子的禁錮由上清祖師親自布下的,堅固非常,休說練氣的凡人,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得破除,如此堅固的禁錮根本就無人能夠逃脫,也就不需要派人看守。

    既然如此,那條赤色毒蟒是什么來頭?它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

    冬天天黑的早,酉時不過,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在日落之前,三人趕到了紫云山附近。

    紫云山之所以叫紫云山是因為山谷中有大量紫氣彌漫,彷如紫云籠罩,但此紫氣非彼紫氣,這里的紫氣是云豆樹的紫色花朵自腐水中沉積孳生的劇毒瘴氣,妖嬈美麗卻劇毒致命。

    位于群峰環(huán)繞之中的低洼區(qū)域有十里方圓,在這十里范圍內(nèi)都有瘴氣飄浮,受瘴氣遮擋,看不到山腰以下的情況。

    三人來到之后,南風右手前伸,反吸聚斂,片刻過后整個紫云山范圍內(nèi)的紫色瘴氣盡數(shù)消失。

    便是瘴氣消失,胖子和諸葛嬋娟也只是看到山谷底部那處兩里見方的腐水沼澤,還有就是山谷各處散落的森然白骨,至于王大昌提到的毒蟒和黑衣女子卻無有所見。

    看不到不表示沒有,于是二人看向南風,他有龍目天眼,便是異類蟄伏不動,他也能有所發(fā)現(xiàn)。

    南風手指谷底沼澤,“我們猜的沒錯,這里真有一處上清宗的禁錮,就在那黑水之下,那條毒蟒也在,氣呈淡紫,是居山修為?!?/br>
    “那個黑衣女子呢?”諸葛嬋娟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不在此處?!?/br>
    二人說話的工夫,一條體長過丈,水桶粗細的赤紅毒蟒自腐水里出現(xiàn),此物已有道行,頭上生出偌大rou冠,出現(xiàn)之后蜿蜒上岸,抖身化作一個身穿紅衣的中年男子,環(huán)顧四周,尋找瘴氣突然消失的原因。

    “要不要躲起來?”諸葛嬋娟問道。

    南風尚未接話,胖子撇嘴說道,“它也值得咱們躲起來?”

    南風也無心躲閃,站立遠處,俯視打量。

    那個由毒蟒幻化的紅衣男子很快發(fā)現(xiàn)了站在西山山頂?shù)娜耍杩哲S起,懸??罩?,自三里之外沖三人喊話,“你們是什么人?”

    發(fā)問是別人的事情,回答與否是自己的事情,不一定別人問了,就必須給予回答,愛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那紅衣男子喊罷,三人都沒有接話,原因也很簡單,不想回答。

    “這家伙是道行不夠還是咋地,咋長這么個**樣兒?”胖子皺眉打量著遠處的紅衣男子。

    “這是條水蟒和紅蝰混交的雜種,雜種能好看到哪里去?”諸葛嬋娟精通歧黃之術,自然了解毒蛇。

    二人一問一答,南風沒有插話,只是微笑,實則那毒蟒幻化的紅衣男子只是不好看,也算不上很難看,二人之所以說話如此難聽,是知道這家伙曾經(jīng)恃強凌弱欺辱過那黑衣女子,正所謂百善孝為先,萬惡霪為首,這個霪不是指男女歡好,而是指強*霪,這種惡行自古至今都是為人所不齒的。

    紅衣男子雖然品性卑劣,卻也有居山修為,二人又是故意高聲說話,它焉能聽不到,瞬時火冒三丈,發(fā)聲回罵,言語粗俗,污穢不堪。

    胖子是叫花子出身,叫花子哪有不會罵人的,扯著嗓子跟那紅衣男子對罵,罵的比那紅衣男子更加污穢。

    二人你來我往,罵的不亦樂乎,罵的唾沫亂飛,紅衣男子問候胖子的先人,胖子問候紅衣男子的女眷,紅衣男子叫囂要打的胖子跪地求饒,胖子叫嚷著要打的紅衣男子屎尿齊出。

    見二人罵的實在離譜,諸葛嬋娟皺眉沖胖子說道,“太難聽了,別罵了,過去打它?!?/br>
    “不難聽還叫罵人嗎?”胖子不以為意,“再罵會兒,現(xiàn)在過去打,它還以為我罵不過它。”

    于是二人繼續(xù)罵,罵的粗鄙,罵的惡俗。

    諸葛嬋娟越聽越反胃,南風則不然,他是越聽越開心,胖子的心思不難揣摩,他是想先罵贏那紅衣男子,然后再打贏它,說白了就是起了玩心。

    諸葛嬋娟只道胖子罵的太難聽了,胖子罵的興起,沒工夫接話,南風接口說道,“只要罵人,不管罵的好聽還是難聽,都是沒有教養(yǎng)的表現(xiàn),既然已經(jīng)沒教養(yǎng)了,那就不妨罵的更痛快一點?!?/br>
    見諸葛嬋娟撇嘴,南風又道,“如果姑息縱容,忍氣吞聲,助長罪惡才是有教養(yǎng),那這種教養(yǎng)沒有也罷。”

    胖子是真沒教養(yǎng),但他也是真的罵不過人家,最后氣的面紅耳赤,只能回頭沖南風求助。

    南風是七人之中最會罵人的,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罵人了,謾罵只是一種攻擊手段,與直接動手把對方痛毆一頓相比,謾罵的威力實在是太小了。

    胖子詞窮,翻來覆去罵不出新意了,只能拎著雙錘過去打。

    一施出身法,暴露了太玄修為的深紫靈氣,那紅衣男子見勢不好,不等他來到就往下方的腐水沼澤沖去。

    自空中沖到沼澤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也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沼澤里的腐水竟然突然結(jié)冰,紅衣男子猝不及防,一頭撞向冰面,冰面堅硬,不得破冰而入,撞了個七葷八素,不辨南北。

    胖子自然知道這是南風在幫他,加速趕到,沖著那紅衣男子就是一錘。

    眼見大錘砸下,紅衣男子嚇的亡魂大冒,哪里還顧得體面,急忙懶驢打滾,避過了要命的一錘。

    此人雖然修為低于胖子,但身法頗為詭詐,胖子幾番出招,都被它躲了過去,隨后又尋了個間隙,提氣躍起,往東逃去。

    眼見就要逃進東面樹林,前沖之勢突然停止,墜落冰面,摔了個四仰八叉。

    胖子隨后趕上,揮錘又打,紅衣男子又往南逃逸,但到得沼澤邊緣,又被無形屏障給擋了回來。

    “哈哈,關門打狗?!迸肿哟笮ψ汾s,頻頻扔錘,打的那紅衣男子狼狽躲閃。

    胖子靈氣修為高于對方,又有八部金身護體,這場爭斗是沒有懸念的,觀看沒有懸念的爭斗也沒什么意思,于是諸葛嬋娟就將視線移回南風身上。

    見南風若有所思,諸葛嬋娟問道,“有什么不對?”

    “這人的招式以及行氣法門是正宗的上清路數(shù)。”南風說道。

    “你擔心它出身上清?”諸葛嬋娟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它不是上清門人,它的武功和練氣法門應該是禁錮里的那個人傳給它的?!?/br>
    諸葛嬋娟想了想,說道,“那人不會心甘情愿的傳授,必是它逼迫勒索所得?!?/br>
    南風再度搖頭,“它又進不去禁錮,怎么逼迫勒索?你可能對這種禁錮不很了解,似這種禁錮,除了五行齊全之物,其他事物一律不得進入,包括聲音和書信?!?/br>
    “里面的人想必是看……”

    不等諸葛嬋娟說完,南風就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這種禁錮是單面的,外面能夠看到里面,里面卻看不到外面。我感覺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里面的人得到了五行天瓜,知道有人自外面努力救助,心存感激,便自禁錮內(nèi)寫下練氣法門,試圖傳給送來五行天瓜之人,作為酬謝。”

    待諸葛嬋娟點頭,南風又道,“此人的心意是好的,但好處卻被那卑劣的毒蟒得了去,它一直守在這里,那黑衣女子想要將五行天瓜送進去并不容易,便是趁其不備送入了五行天瓜也不得久留,得不到上乘的練氣法門,她的修為便遲遲不得提升?!?/br>
    二人說話的同時,胖子一直在冰面上追趕那紅衣男子,但冰面光滑,那紅衣男子的身法又非常詭異,胖子雖然力大卻笨拙,一直追它不到。

    見此情形,南風便將靈氣屏障由兩里縮至百步,便是這般,胖子仍然抓它不到,于是再縮,到了十步,胖子還是奈何它不得。

    南風也煩了,心念閃動,直接將靈氣屏障縮至兩步,如此狹窄的區(qū)域已經(jīng)不是關門打狗了,而是甕中捉鱉。

    甕小鱉大,胖子終于得手了,封住xue道,痛毆一番,這才拎了回來,“來,審吧。”

    “你審吧?!蹦巷L沒理那被打成豬頭的紅衣男子,而是提氣躍出,向谷底飄去。

    “你干啥去?”胖子問道。

    “這處沼澤下面藏有一處禁錮,”南風隨口說道,“我先看看禁錮里有什么……”

    第五百七十二章 莫怨天地

    南風先走,諸葛嬋娟隨后,胖子猶豫片刻,也拎著紅衣男子跟了過去。

    做一件事情是困難還是容易,只看自身是否擁有強大的能力,胖子落地時,方圓兩里內(nèi)的腐水沼澤已經(jīng)在南風的揮手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隱藏在腐水之下的事物盡數(shù)顯露。

    在沼澤底部有一處干燥區(qū)域,約有五丈見方,里面有些石塊和朽木,邊緣區(qū)域蜷坐著一個人,衣衫襤褸,長發(fā)披散,不辨生死,不知年紀,只知道是個女人。

    在胖子和諸葛嬋娟舉目遠眺之際,南風邁步向那干燥區(qū)域走去,沼澤泥濘,本無處踏腳,但隨著南風邁步向前,一條由靈氣凝聚的石路悄然顯現(xiàn),石路寬五尺,可供三人并行踩踏。

    不多時,三人到得干燥區(qū)域近前,南風抬手前伸,“是靈氣禁錮?!?/br>
    諸葛嬋娟和胖子也探手其上,果然,正如南風所說,雖然不為rou眼所見,卻觸之有物。

    “這人是死是活?”胖子抻著脖子打量。

    “還活著?!蹦巷L說道,到得此處,他已經(jīng)能清楚的看到那人肩膀在微微起伏,這是微弱的呼吸所致。

    “說,”胖子將那紅衣男子摜到地上“這人是誰?”

    那紅衣男子挨了打,鼻青臉腫,聽的胖子言語,側(cè)臥在地,并不答話。

    胖子上去就是一腳,“說。”

    紅衣男子仍不答話。

    它不說,胖子就打,打也不說,那就繼續(xù)打,還不說,一直打,一個問候過自己雙親女眷的惡人,胖子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下手頗重,但那紅衣男子只是硬挨,并不開口。

    在胖子刑訊逼供的同時,南風自禁錮周圍凝變出了可供踏足的石臺,圍著禁錮觀察里面的情況,禁錮里的這個女子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破敗腐朽,不過仍然能夠看出穿的是件上清道袍。

    不同年代的上清道袍樣式也略有不同,此人身上所穿的道袍是晉朝之后的樣式,這便說明此人是近百年的人物。而此人所穿道袍是件單袍,這便說明此人被困時是春夏時節(jié)。

    除了衣著,還能看出此人異常消瘦,形同枯槁,顯露在外的雙手瘦的皮包骨頭。

    禁錮內(nèi)還散落著一些石塊兒和腐朽的木頭,禁錮中間區(qū)域的石塊兒和雜物被撿拾移走,細碎的沙土上寫有不少字跡。

    南風和諸葛嬋娟同時發(fā)現(xiàn)了那些字跡,上面寫的是,‘玄兒,為娘心愿已了,不愿茍且偷生,不會再食異果,你不要再以身涉險,是為娘破戒在前,上天對你我已是法外開恩,莫要怨恨天地,莫要怪責神明,珍重自惜,絕筆依依。’

    “原來她是那個黑衣女子的娘?!敝T葛嬋娟看向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