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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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寧什么都沒說,因為她知道莫離的遭遇,也能理解南風的心情。 夜幕降臨,破廟方向燈火通明,不消說,這是在連夜趕工。 南風一直自西屋坐著,門是關著的,元安寧沒有過去打擾,只是自灶間靜坐相陪。 三更時分,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眼見西屋沒有動靜,元安寧便出去開門,來的是豬老二和老槐,二人抬著一口偌大的箱子,將箱子抬進正屋之后,二人沖元安寧道別。 “來得及嗎?”西屋傳來南風的聲音。 聽得南風聲音,豬老二急忙停步拱手,“回大人,來得及,兩處地宮已經(jīng)按照您的要求壘砌完成,棺木也放置妥當,眼下正在往里面搬移殉葬禮物?!?/br> 豬老二言罷,不見南風回應,再度沖元安寧拱了拱手,與老槐出門去了。 箱子里是兩套千古衣物,內(nèi)里上下,無不齊備,但只有一套合用,另外一套男子壽衣明顯屬于大人。 元安寧默默的為大眼睛穿戴完成,轉(zhuǎn)而看向南風。 在此期間南風一直是閉著眼睛的,安靜的令人害怕,但她卻能看的出來,南風雖然看似安靜,實則心中很亂,如若不然,絕不會前后不一,分明與武帝討了大人的壽衣,卻帶回了孩童的尸體。 眼見時辰臨近,元安寧只能出言提醒,南風睜開眼睛,將壽衣縮小,親手與莫離穿戴。 卯時,二人重回破廟,破廟已經(jīng)不在了,在破廟舊址上趕建了兩處地宮,一處在東北角落,一處在西北角落,二人早年就睡在這兩處位置。 豬老二和老槐等在這里,待二人來到之后,將一道圣旨交予南風,轉(zhuǎn)而主動退了出去。 先葬莫離,入殮,蓋棺,移動石板封閉地宮,所有事情由南風親手完成。 元安寧自一旁安靜的看著,并沒有上前幫手,她能夠理解南風此時的心情,南風之所以將莫離還歸早年的樣貌,應該有兩個原因,一是莫離尸身不全,無法全部尋回。二是他不愿面對莫離行差踏錯淪為霪賊的事實,更希望莫離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大眼睛的地宮與莫離的同等大小,但其中殉葬品卻多了不少,入殮,封閉地宮仍是南風親手做的,但蓋棺和宣讀敕封圣旨卻是假手元安寧,之所以由她來做,是因為南風不想說話,也不想看到大眼睛的容貌有任何的變化。 待元安寧出來,南風移動沉重的石板封閉了地宮。 元安寧將一枚鴿卵大小的瑩珠遞向南風,南風搖頭未接,他命元安寧取出這枚珠子是不想讓大眼睛再受打擾。 元安寧收起那枚珠子,伸手出去,握住了南風的手。 南風握著元安寧的手,長喘了一口粗氣,天道公平,有得有失,自擁有的那一刻起,實則就已經(jīng)注定遲早都會失去,失去固然令人悲傷,但不能因為懼怕失去而不去擁有,因為哪怕最終還是會失去,至少曾經(jīng)擁有過。 “延期?!痹矊庉p聲說道。 “如期。”南風平靜開口,他雖然心情悲傷,卻明白超然,真正明窺陰陽就應該看透生死,實則大眼睛和莫離并沒有死,他們永遠都活在他的記憶里。 二人離開之后,豬老二和老槐立刻命人繼續(xù)趕工,因為宅院還有些許細節(jié)不曾完工,必須趕在明日之前結(jié)束。 元安寧原本還擔心南風沉溺悲傷,未曾想他很快就自悲傷之中走了出來,早飯是在外面吃的,馃子和rou羹南風吃了不少。 南風的這種表現(xiàn)在元安寧看來并不正常,面對元安寧關切的目光,南風隨口說道,“其實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至少我知道她從來沒有害過我。” 元安寧微笑點頭,南風的心情她能理解,同樣是失去,反目成仇比消失遠去更令人難以接受。 不過如釋重負的同時也有些許擔心,“她們既然留了這rou身在此,想必是因為有朝一日還會用到?!?/br> “我就葬了,她能怎地?”南風冷笑,他之所以將大眼睛嘴里的駐顏珠取出,就是不想這具rou身再被太陰元君使用,大眼睛是大眼睛,太陰元君是太陰元君,他不會允許二者混淆重疊。 元安寧執(zhí)壺為南風倒茶,沒有接話。 見元安寧面有憂色,南風寬慰道,“不用管這些,既然已經(jīng)定下賭約,他們不會再生是非?!?/br> “他們?nèi)羰鞘丶s之人,此前便不會……” 南風打斷了元安寧的話頭,“此前他們以太歲設計害我,是因為那時還不曾立下賭約,而今賭局已經(jīng)開始,檄文也都發(fā)了,他們不會再背后搞鬼,至少在賭約結(jié)束之前不會?!?/br> 元安寧輕輕點頭,“實則你完全不必以身涉險?!?/br> 南風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轉(zhuǎn)而放下茶杯出言說道,“你看的還是不夠明白,我且問你,我現(xiàn)在修為如何?” 便是知道南風明知故問,元安寧仍然答道,“你已然能夠與天庭分庭抗爭?!?/br> “對,”南風點頭,“我再問你,似我這種能夠與天庭分庭抗爭的人,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嗎?” “自是不會?!痹矊幷f道。 南風再度點頭,“天道承負,事有因果,天道既然與我這么大的造化和能力,必然是要我去做旁人做不得的大事,不管我愿意與否,天道都會左右我去做,與其坐等天道催逼左右,倒不如我主動去做。” “眼下情勢不明,你如何知道你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正是天道需要你做的?”元安寧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不敢等待觀察?!蹦巷L說道。 “為何不敢?”元安寧問道。 南風沒有立刻回答,猶豫片刻方才說道,“天道要左右一個人,必然會從他在乎的人或事開始,我之所以主動出手,是因為擔心天道會通過傷害你們來逼我動手?!?/br> 元安寧心中感動,卻不曾溢于言表,“便是如此,也沒必要豪賭一擲?!?/br> “賭約是你們幫我想的,怎么反倒怪起我來?”南風笑問。 見南風苦笑,元安寧反駁道,“是你打定主意要與他們對賭,我們只是與你思慮方法。” “如果有別的路可走,我絕不會與他們對賭,”南風說道,“我也想與他們正面相搏,殺個痛快,但我不能,他們也不能,只因我們都擁有超人能力,若是正面開戰(zhàn),必定荼毒三界生靈,打來打去,我們沒死,凡人先遭殃了。” 南風言罷,見元安寧神情有異,循其目光看向鄰桌食客,只見幾個江湖武人正在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看什么看?”南風瞪眼。 “這般威武,看你都不成啊,”一個秀士打扮的江湖中人笑道,“兄臺胸懷天下,憐憫眾生,我等凡人是不是該感恩戴德,感激流涕才是?” 秀士言罷,余人哄笑。 “無知夯貨,趕緊沖我道歉。”南風恐嚇。 “我們?nèi)舨坏狼?,你便要荼毒三界生靈?”眾人只當他先前是在誑語妄言,胡說八道。 “那倒不會,不過我會送你們?nèi)|??春zt?!蹦巷L說道。 南風言罷,眾人面露驚恐,轉(zhuǎn)而抓起兵刃,嘴里說著得罪,驚慌跑了。 南風回頭時,元安寧正在撫弄右手衣袖,不消說,此前她曾亮出玄鐵右手,提醒眾人不要沖撞得罪。 “你便不提醒他們,我也不會真把他們送去東海。”南風笑道。 “你若起了玩心,什么干不出來?”元安寧掏拿銀兩付了飯資,連跑掉的那桌也一起付了。 二人出門,踏雪而歸,途中南風想起一事,問道,“此前你與諸葛商議對賭,可與我留下了退路?” 元安寧搖了搖頭,“賭約斟酌的很是公平,不然他們不會同意?!?/br> “萬一我敗了怎么辦?”南風問道。 “你不會敗?!痹矊幷f道。 “萬一呢,而今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輸了就是輸了,不管哪一方都取不得巧,也做不得弊,我便是參悟第九片龜甲,那也是出爾反爾,會貽笑大方?!蹦巷L說道。 “你若有心參悟最后一卷天書,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痹矊幈苤鼐洼p。 “我怎么感覺你倆都不緊張呢?”南風有些疑惑。 “我們不是不緊張,只是已經(jīng)想好了后事?!痹矊幷f道。 “你們要殉情陪葬???”南風笑問。 元安寧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含羞說了,“我們會為你延續(xù)血脈,留下子嗣。” 聽得元安寧言語,南風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不是孩子你們給我養(yǎng)著,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不準胡說?!痹矊庎凉帧?/br> 便是二人只是說笑,南風卻也生出了顧慮,“要不延期吧。” “不行,不準反悔,如期……” 第五百二十六章 迎娶公主 南風笑了笑,他也只是隨口一說,成親是大事,定下的日期總不能隨意更改。 回到住處,只見豬老二正在院門外等候,這家伙雖胖卻不經(jīng)凍,不停地搓手跺腳 見二人回返,豬老二上前說話,只道皇帝賞賜了婢女下人,請二人前往接收。 閑來無事,二人便隨豬老二去了新建的宅院,里面還在趕工收尾,遣派過來的雜役和婢女都在院外候著。 十八個婢女,元安寧留下三個年紀較大的,九個雜役,她只留了一個年歲較小的充當門房,余下眾人盡數(shù)退回。 剛剛選罷,車馬隊伍就到了,是運送生活器皿和皇帝各種賞賜的,元安寧等人忙不過來,南風也上前幫手,一直忙到傍晚時分,終于將各處安置妥當,而那幾個婢女仍在后院忙活布置洞房。 御筆匾額也掛上了,沒寫公主府,寫的是七星別院,此前他從未向宇文邕提及自己的情況,這些多是宇文邕派人打探到的,由于是在破廟舊址起的別院,就想到他的一干兄弟姐妹可能會來探訪,這一稱呼最能令眾人感覺欣慰。 人在什么位置,很大程度上是由智慧決定的,似宇文邕這種心思聰慧,洞察人心的人,想不身居高位都難。 當晚二人就自新家歇息,次日一早,轎子就到了,這是來抬元安寧的,公主出嫁得自皇宮出發(fā),之前還得有梳妝絞面等諸多繁瑣的事情要做。 元安寧被抬走了,他在家里也不得空閑,與豬老二等人前后忙碌,準備接親。 下午,下雪了,下的很突然,雪勢也大,鵝毛大雪。 迎親隊伍出發(fā),前面鳴鑼開道,南風騎馬行在正中,后面是新娘乘坐的轎輦。 雪下的很大,街上少有行人,實則這大雪也是他故意左右,此番迎親不過是給元安寧一個交代,說白了就是二人走個過場,沒必要讓太多人見到。 豬老二和老槐為表忠誠,非要隨行,一個牽馬,一個跑到前面敲鑼,這倆家伙都不是人,有異類氣息,馬匹能察覺出來,很不安定。 本來就不安定,豬老二還亂敲鑼,這匹馬原本是戰(zhàn)馬,聽慣了鑼鼓聲響,豬老二胡亂敲打,令它誤以為是鳴鑼收兵,冷不丁的調(diào)頭往后跑。 也幸虧故意降下大雪,阻礙了他人觀看,如若不然怕是真要丟人出丑。 攆走了豬老二和老槐,隊伍繼續(xù)前行,往皇宮接親。 皇宮門口站著幾個渾身是雪的老太監(jiān),見隊伍來到,立刻傳旨,可能凍的時間挺長了,一開口牙關都打顫,圣旨一共兩道,一是敕封元安寧為公主,二是賜婚加封。 南風本以為來到娶了就走,未曾想迎娶公主的禮儀異常繁瑣,還得kǎo shi,第一關是考新郎的武功,幾個勇敢的武士攔住去路,向南風邀戰(zhàn)。 大喜的日子,總不能真打,應個景兒也就是了,走過幾招,武士認輸,吆喝一嗓子,大致意思就是新郎官身強力壯,武功高強,他們幾個不是對手,只能讓路放行。 武功高強倒是不假,但身強力壯就純屬撒謊了,他個子不高,長的也瘦。 第二關是考文才,幾個老文官攔住去路,顯擺淵博,賣弄風騒,提些三歲孩童也能答的上來的問題,這些問題自然難不住南風,回答過后暗暗鄙視文官小瞧他,凈提些幼稚問題。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此事也不能怪他們,倘若真的提出新郎官回答不了的問題,將新郎給難住了,屆時娶不走公主,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問我答,幾個回合之后,又開始吆喝,大致意思就是新郎官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準許前進。 本來兩關文武雙全也就完了,未曾想后面還有,一群官宦人家的孩子圍住去路,討喜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