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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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芝還真沒吃過阿寶說的這些,便笑著道:“那我可要嘗嘗了!” 她和阿寶說著話走到了守備衙署外面,隨意地守備衙署大門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寒星和一個(gè)肌膚微黑的小廝一起走了出來,忙笑著招手:“寒星小哥!” 寒星正打著哈欠,聽到玉芝叫他,哈欠半途而廢。 他眨了眨眼睛,抹了把臉,笑著道:“是玉芝??!” 又道:“大清早的,你和阿寶出來做什么?” “我去前面的胡辣湯館子買早飯,”玉芝笑吟吟打量了跟寒星一道的小廝一眼,“寒星小哥,你們做什么去?” 寒星見玉芝眼神靈動(dòng),便知她之意,當(dāng)即抬手拍了拍身旁小廝的肩膀,笑著道:“這是甘州大帥府派來傳話的飛雪,他一會(huì)兒就要回甘州城了,我正是帶他去外面吃早飯!” 玉芝對(duì)著飛雪微微一笑,聲音清脆叫了聲“飛雪小哥”。 飛雪生得肌膚微黑,秀眉細(xì)眼,頗為俊俏,再加上身材細(xì)長,瞧著頗為精干。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玉芝一番,眉頭微蹙,似是傲氣得很。 玉芝心胸闊達(dá),從不把這些細(xì)事放在心上,并不生氣,帶著阿寶和寒星他們一起往前走去。 這家胡辣湯館子生意很好,根本沒有空桌子,最后還是寒星出面,使用美男計(jì),把老板娘屋子里自坐的一套桌椅搬了出來,四人這才坐下。 坐定之后,寒星笑著問玉芝:“你想吃什么,盡管說,今日我請(qǐng)客!” 玉芝知道寒星待自己好,也不與寒星客氣,便笑著道:“我是第一次來,你覺得什么好吃,我就吃什么吧!” 寒星笑著招手叫了老板娘過來:“老板娘,我們要四碗胡辣湯,二斤小茴香油條,再來四籠豬rou大蔥小籠包!” 老板娘是個(gè)豐滿妖嬈的少婦,生得面如滿月,眼若桃花,搽抹得脂濃粉艷,聞言伸手在寒星臉頰上捏了捏,吃吃笑出了聲,扭著腰進(jìn)去了。 玉芝見狀不由笑了起來。 寒星老臉一紅,低下頭道:“這老板娘慣愛開玩笑!” 飛雪一直很沉默,到了此時(shí),忽然看向玉芝,開口問道:“不知姑娘家鄉(xiāng)何處?父母何人?” “我家就在尉氏縣城西的西河鎮(zhèn),我爹是西河鎮(zhèn)上賣豬rou的陳屠戶,我娘的娘家姓王,就在西河鎮(zhèn)附近的大王莊!” 玉芝知道飛雪一直在觀察自己,便瞇著眼睛笑了,索性把自己的底細(xì)全說出來了,免得飛雪還得費(fèi)事再問。 飛雪聽了,抿著薄薄的嘴唇,垂下眼簾不說話了,依舊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老板娘扭著腰端著托盤來了兩趟,終于把寒星點(diǎn)的早飯都送了過來。 玉芝嘗了嘗胡辣湯,發(fā)現(xiàn)味道鮮美,辛辣可口,便笑了起來:“聽說最好喝的胡辣湯在京城,沒想到西北的胡辣湯也這么好喝!” 寒星笑了起來,道:“咱們西北的胡辣湯,怕也不比京城的差!” 一直很沉默的飛雪忽然開口道:“西北胡辣湯用的是豬骨熬的高湯做的,味道偏于麻辣;京城的胡辣湯用的是羊骨湯,味道更酸辣一些。不過不管是西北胡辣湯,還是京城胡辣湯,都加入生姜、胡椒、八角、rou桂等辛香行氣,以舒肝醒脾,可以用來做醒酒湯?!?/br> 玉芝聞言,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原來你是行家啊!” 她嘗過了胡辣湯,發(fā)現(xiàn)里面加了辛溫香燥的大料,沒想到飛雪居然也能嘗出來。 飛雪抬眼看了玉芝一眼,見小姑娘與自家大帥極為相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心里感覺很是怪異,忙低下頭去,自顧自喝起胡辣湯來。 大帥年紀(jì)雖小,可是身份尊貴,因此自小少年老成,哪里有這樣天真爛漫的時(shí)候? 用罷早飯,玉芝又買了些小茴香油條和兩碗胡辣湯,和阿寶一起端了一碗,跟著寒星和飛雪一起回去了。 她在老板娘那里押了十文錢,到時(shí)候把空碗送回來就能取回押金了。 寒星一邊走,一邊問玉芝:“你家的飯館何時(shí)開業(yè)?” 玉芝正在想這件事呢,聞言忙道:“寒星小哥,我家飯館后日開業(yè),那天你也去一趟吧……” 她略一沉吟,道:“我怕有地痞流氓見我們是鄉(xiāng)下人,上門敲詐勒索……” 寒星不由笑了起來:“放心吧,那日我自會(huì)過去!” 又道:“我給你出個(gè)主意,你下次見我們大人,問他討幾個(gè)字貼在飯館墻上,這樣就沒地痞無賴敢上門尋事了!” 玉芝瞇著大眼睛笑:“原來許大人的字可以用來鎮(zhèn)宅??!” 她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想法子弄到許靈的手書,貼在飯館墻上驅(qū)邪鎮(zhèn)宅! 陳耀祖正拿了掃帚在掃院子,見玉芝和阿寶回來,忙道:“先放堂屋吧,你娘在后院刨地呢,你去叫她!” 玉芝答應(yīng)了一聲,交代陳耀祖道:“爹,你先別掃院子了,洗洗手先吃早飯!” 陳耀祖笑著把掃帚靠在墻上,去舀水洗手去了。 他勞作了二十幾年,頭一次早上起來不用去做活或者殺豬,感覺還挺怪異,手腳都沒處放,總想給自己找些活干,因此才打掃院子的。 其實(shí)院子里干凈得很,根本用不著打掃。 用罷早飯,玉芝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商議開飯館的事情,二房陳耀宗一家四口來了。 第54章 一進(jìn)玉芝家的門,二房四口的眼睛就開始帶著審視,居高臨下地挑剔起來。 陳耀祖今日穿了件嶄新的藍(lán)綢衫,系了條新腰帶,腰里系了條絲絳,上面系著一塊玉,負(fù)著手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走到了前院石榴樹前,這才開口問陳耀祖:“大哥,你這宅子是賃的,還是典的?” 陳耀祖老老實(shí)實(shí)道:“城里這樣的宅子,我家哪里典得起?自然是賃的!” 陳耀宗睨著陳耀祖:“賃的?一個(gè)月多少銀子?” 武氏手里拉著女兒陳玉梅,一雙小眼睛卻看了過來,等著聽陳耀祖的回答。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小秀才陳玉川,也看了過來。 陳耀祖知道自己這弟弟弟妹全身上下都是心眼,也不瞞著他們,道:“一年六兩銀子,押了十兩,總共花了十六兩銀子!” 聞言陳耀宗笑了:“大哥,你莫不是哄我,這樣大的宅子,一年才賃六兩銀子?呵呵!” 武氏也笑了,小眼睛里滿是惡意:“大哥,我可聽說這是守備許大人的房子,許大人會(huì)這么大方?” 許大人怕是看上玉芝這美貌的小雛兒了吧?! 陳耀祖就算再遲鈍,也聽出了武氏話中的滿滿惡意,當(dāng)即道:“這宅子是我找許大人的小廝寒星賃的,我根本就沒見到許大人,怎么知道許大人為何這樣大方!” 陳耀宗、武氏和陳玉川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相信陳耀祖的話——許大人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之后,陳耀宗拔出插在衣領(lǐng)處的折扇,展開飛快地扇了幾下,這才笑著道:“大哥,許大人可是尉氏縣城內(nèi)頭一份的風(fēng)流人物,我恩主孫大官人和許大人也多有來往,許大人他老人家雖然官做得大,卻憐香惜玉得很,府里雖然還沒有正牌娘子,可是守備府里已經(jīng)養(yǎng)著好幾房姬妾了,聽說還在尋出色的姐兒養(yǎng)在府里圖生養(yǎng)呢——大哥,你家玉芝呢?” 他和武氏都懷疑大哥家的玉芝做了許大人的外室,因此許大人才把空了這許久的大好宅子賃給了大房。 陳耀宗說話老是話里有話,陳耀祖一聽陳耀宗說這些腦子就疼,加快步伐道:“進(jìn)屋說吧!” 這時(shí)候王氏迎了出來,請(qǐng)二房四口進(jìn)了正房堂屋坐下。 陳耀宗和武氏打量著這堂屋,見頂上吊著新吊頂,墻上貼著嶄新的白月光紙,地上是整齊的青磚地,家具全都是嶄新的楊木家具,雖然不算富貴,卻也寬敞潔凈,和在西河鎮(zhèn)老家的煙熏火燎窄小狹隘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心中就更疑惑了——這樣的宅子,在尉氏縣城,六兩銀子賃一年,也太便宜了吧? 玉芝正在擬菜單,待阿寶在灶屋燒好了水,她就沏了壺茶送了過來。 她一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二房四口人都在盯著自己看,不由一哂:陳家二房這四口人實(shí)在是太討厭了! 武氏打量著玉芝,見她脂粉未施,卻天然美麗,比先前高了不少,氣色也好了不少,烏濃眉睫,肌膚瑩潔,白里透紅,實(shí)在是個(gè)美麗的少女了。 她心里一動(dòng):難道玉芝這丫頭果真搭上了許大人? 若真是如此,那可要好好巴結(jié)巴結(jié)大房的人了! 想到這里,武氏笑微微道:“玉芝如今出落得越發(fā)好了!” 王氏看了看二房十歲的陳玉梅,見她又瘦又小,長得不甚出眾,再看看自己的玉芝,心里美滋滋的:“我家玉芝過幾日就要滿十四歲了,是大姑娘了!” 武氏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道:“嗯,玉芝真是大姑娘了……” 玉芝聽出了武氏的弦外之音,不由一笑。 武氏自認(rèn)為聰明,把別人都當(dāng)成了傻子,愛看人的笑話,豈不知她自己也被人當(dāng)笑話看! 寒暄幾句之后,陳耀宗又把話題拉到了守備大人身上:“大嫂,聽說這宅子是守備許大人的?” 王氏笑了:“的確是守備大人的宅子——” “不過我們和許大人不熟,是從許大人的小廝寒星那里賃來的宅子!”玉芝笑著端了茶壺,上前把陳耀宗和王氏面前的茶盞斟滿,不緊不慢道,“寒星小哥常在我家攤子上買鹵rou,因此熟悉了。他得知我家在西河鎮(zhèn)沒地方住,就求了許大人,把這空宅子暫且賃給我家住了!” 陳耀宗見玉芝年紀(jì)小小,說話滴水不漏,便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道:“能認(rèn)識(shí)守備大人的小廝也是不錯(cuò)的!” 他看向陳耀祖,臉上堆著笑:“大哥,過幾日是五月十三,關(guān)帝爺?shù)纳剑彩俏依险扇说膲鄢?,那日我要在家里?qǐng)客,到時(shí)候你帶著大嫂和侄女過來吧!” 陳耀宗的丈人丈母如今年紀(jì)大了,帶了兒子武福全在他家住著。 陳耀祖半日無語,瞪著陳耀宗看了一會(huì)兒,這才道:“你不知道五月十三是什么日子么?是我家玉芝的生辰,我們?cè)趺纯赡茏叩瞄_!” 武氏聽了,給陳耀宗使了個(gè)眼色,笑吟吟道:“你看你,連親侄女的生日都忘記了,真是的!” 她笑著道:“大哥,大嫂,到了那日,我們一定過來吃酒席!” 既然玉芝有可能被許大人看上了,那二房是一定好好利用的,務(wù)必借助玉芝和許大人搭上話。 王氏聽了,不由有些煩,看了陳耀祖一眼,道:“那日我們做生意呢,哪里有時(shí)間待客!” 武氏根本不容人拒絕,王氏說王氏的,她說她的,又說了好一陣子,這才一家人一起起身告辭了——今日難得陳玉川休沐不去縣學(xué)讀書,他們還得再去街上逛逛呢! 送走了二房,王氏這才松了一口氣,叉著腰站在院子里長長吁了一口氣:“以后千萬別來了,煩死老娘了!” 玉芝正在準(zhǔn)備筆墨紙硯,見狀不由笑了起來:“娘,你若不喜歡二房,下次他們?cè)龠^來,不說話不上茶,把他們活活冷淡走不就行了,何必讓自己受委屈!” 王氏笑了起來——如果按照玉芝說的這樣做,那倒是挺痛快的,只是這種事她還真不好意思做出來。 玉芝把筆墨紙硯都擺在了堂屋的方桌上,一邊磨墨,一邊問陳耀祖:“爹爹,咱們的飯館叫什么名字好呢?” 陳耀祖連喝了三盞nongnong的大葉青茶,還是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便道:“玉芝,你來起名字吧!” 玉芝提筆蘸了些墨,想了想,道:“就叫‘陳娘子鹵rou館’吧,除了賣各種鹵味,就賣幾種面和幾樣小菜,捎帶著再賣些酒,不就行了?” 陳耀祖最怕動(dòng)腦子了,便道:“爹爹都聽你的!” 玉芝聽爹爹這樣說了,也不推辭,便在紙上寫了“陳娘子鹵rou館”六個(gè)娟秀的楷書。 陳耀祖和王氏都不怎么識(shí)字,卻怎么看玉芝的字怎么覺得好看。 王氏一邊喜孜孜搓手,一邊道:“玉芝在秦老秀才的學(xué)堂里上的那兩年學(xué),可真是有用啊,她爹,你瞧閨女這字多好看!” 陳耀祖看著玉芝的字,忍不住嘆了口氣:“唉,玉芝要是兒子就好了……” 王氏見他掃興,抬手在陳耀祖腦袋上拍了一下:“閨女怎么了?閨女照樣孝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