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有一次,夏鈞堯把它抱在懷里,把rou喂到它的嘴邊,它抬起熊掌一巴掌拍過去,rou拍掉了,連帶著夏鈞堯的手都受了傷,看著流血不止的夏鈞堯,小生害怕的縮在墻角里,不敢抬頭。 七月更是氣得抽出劍,想一劍殺了它,夏鈞堯趕緊阻止,還讓七月再去那一塊rou過來,就用那只包扎的手,再次將rou遞到了小生的嘴邊,小生看了看夏鈞堯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rou,最后張開嘴,熊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至此以后,小生再也不敢對著王府里的人抬起熊掌,他知道,他的爪子的氣力,是人不能承受的,所以,它一直都克制著。 阮半夏今兒還真是高興,她抬起頭,看著小生,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臉,“我們小生長大了,現(xiàn)在可以保護我了。” 可不是,剛才如果沒有小生,她和夏鈞堯都得玩完! 所以說,家里養(yǎng)頭熊是很有必要的! “王爺?!弊显驴粗p手被反綁在身后,跪在地上的死士,沉著臉問,“這個該怎么處理?” 夏鈞堯低眉,睨了死士一眼,云淡風輕的勾起唇角,“好生關押,別死了?!?/br> “是!”七月和紫月壓著死士走下去,這時候,阮冬青和李靜,明月也跟著回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尸體,他們心里一陣唏噓,剛才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一場惡戰(zhàn)!? “王妃jiejie?!崩铎o走過去,拉著阮半夏上下瞧了瞧,見阮半夏并未受傷,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你沒事,否則阮冬青該自責了。” “呵呵……”阮半夏忍不住笑了笑,“你這話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在關心青兒呢?” “呃……”李靜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這話說的…… “哎呀,我的好jiejie!”李靜伸手挽住阮半夏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撒嬌,“你就別取笑我了,你知道的,我這心里肯定是關心你的?。 ?/br> “好,好,好!”阮半夏無奈的笑了一聲,抬眉看見阮冬青受了傷,便吩咐明月去拿藥箱,把一行人全部叫進了房間。 本欲給阮冬青上藥處理傷口這件事一直都是阮半夏做的,可現(xiàn)在李靜在這,看著李靜那雙緊張又擔心的眸子,阮半夏站起身,把位置讓出來,“別看了,你去給青兒上藥吧!” “嗯。”李靜甜甜的笑了一聲,坐下,也不顧這里站了這么多男男女女,伸手就去扒阮冬青的衣裳…… “靜靜!”阮冬青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抬起眼眸不好意思的看了阮半夏一眼,小聲的說,“我……自己來吧?!?/br> “哎呀,你還害什么啊羞!”李靜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扯開阮冬青的衣裳,看著被鮮血染紅的里衣,她的眼眶唰的一下紅了,“我還以為沒多嚴重,結果流了這么多血……” “我沒事。”阮冬青吸了一口氣,自己抬起手把里衣給解開,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上面還幾條被劍割傷的口子,可他卻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伸手就去拿藥。 “我來吧?!崩铎o搶過藥,忍了忍心里的難受,小心翼翼的給阮冬青上藥。 “王爺?!逼咴履弥鴦Ρ?,站在一旁輕聲道,“今日之事,咱們該如何處理?” 夏鈞堯走過去,坐在床上,沉寂的眸中星光點點,掀起眼皮看了阮半夏一眼,便朝她伸出手。 阮半夏把手遞過去,然后坐在了夏鈞堯的身邊。 夏鈞堯抓著阮半夏的手,在掌心里輕輕的摩挲,靜默了片刻,才緩緩問,“人進京了嗎?” “嗯?”七月愣了一下,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夏鈞堯問的是什么,他擰了擰眉,“還沒,在路上,大概兩天后就到?!?/br> “好?!毕拟x堯轉頭,抬起手輕輕的拂了一下阮半夏耳邊的碎發(fā),溫柔的凝視著他,嗓音卻冰冷得刺入骨髓,“那咱們就禮尚往來,送太子一份大禮!” 阮半夏聽得一愣一愣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著夏鈞堯,“你們……在說什么?” 夏鈞堯低低的笑了一聲,伸手攬住阮半夏的肩,將她輕輕的抱進懷里,“我們在說,準備了一場大戲,給你接風洗塵……” 大戲? 當晚,李靜沒有離開凌王府,而是在凌王府的客房里睡下了。 倒也不是李靜賴著不走,畢竟現(xiàn)在非常時期,太晚出門不安全,再說,大家都在凌王府里,省的分心。 第二天一大早,凌王府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妃娘娘……”小廝跪在地上,向阮半夏稟告,“葉將軍求見?!?/br> “葉將軍?”阮半夏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個葉將軍是誰。 倒是李靜掩著唇笑出了聲,“葉俊生來找王妃jiejie作甚?有何事?” 原來是葉俊生啊…… 阮半夏抿著唇輕輕的笑,忽然想到那時候她受了傷,又中了毒還在西域皇宮的時候,夏鈞堯就這件事還打翻了醋壇子,她這心里也很糾結,到底見不見呢? 倒是阮冬青一點也沒看出來他們?nèi)说膶擂?,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徑直的朝著正門跑去。 看著阮冬青的背影,李靜瞟了阮半夏一眼,淡笑,“王妃jiejie不必煩擾,阮冬青不是幫你選了?” 這事…… 就連李靜都看得出來,這個阮冬青還真是…… 阮半夏笑著搖搖頭,要是晚上被某人壓在床角折磨,她一定要狠狠的告阮冬青一狀! “師傅!”阮冬青跑到正門,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等待的葉俊生,他走過去,一把拉住葉俊生的手,二話不說,直接將葉俊生給拖了進去,“上次見面,青兒就沒能與師傅多說兩句,今日,咱們一定要好好的聊聊……” “呵……”葉俊生笑著搖搖頭,“都當了兵馬大元帥了,還這樣不穩(wěn)重?!?/br> “什么兵馬大元帥!”阮冬青撇了撇嘴,“在師傅面前,青兒永遠都是徒弟!” 不得不說,阮冬青當年看著雖傻,可人情世故還是懂的,特別是對葉俊生的情誼,他一直牢記在心。 再加上阮半夏確實調(diào)教的好,如果沒有阮半夏,阮冬青永遠都是村里那個被人欺負抬不起頭的二傻子! 拉著葉俊生一路走進去,最后帶到了花園的涼亭。 那里,阮半夏和李靜坐著正在說笑,葉俊生遠遠的見了,阮半夏那嘴角邊的笑容那么真切,那么舒心,讓他看著心情莫名的也跟著好了起來。 “姐,你們看,我把誰給帶來了?!?/br> 葉俊生走進涼亭,還沒忘給阮半夏和李靜行禮。 一番禮儀過后,他便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著阮半夏。 李靜看著,笑得瞇了眼,故意咳嗽了一聲,“葉將軍,本郡主很是好奇,你與王妃jiejie到底是怎樣認識的?當年湘北軍里那么多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王妃jiejie卻偏偏跟我爹推薦了你?” “靜靜!”阮冬青聽李靜的口氣陰陽怪氣的,還有些調(diào)笑的問道,他皺了皺眉,“這事還真忘了告訴你,葉將軍是我的師傅,我學武的導師,如果沒有葉將軍,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你不能對他不敬!” “噗……”李靜差點把嘴里的茶水一口噴出來,師傅! 那不是說,她以后見了葉俊生也莫名其妙的矮了一輩??? 這也就算了,問題是,難道阮冬青就看不出來,她是在逗葉俊生嗎? 哎呀……這事,李靜努了努嘴,不高興的看了阮冬青一眼,嘴上卻還是很給阮冬青留面子的,“哦,原來是師傅啊,恕我冒昧了,師傅莫怪?!?/br> “呵呵……”葉俊生輕輕的笑了一聲,他怎么可能聽不出來李靜的意思,只是自己這個傻徒弟倒是沒頭沒腦的出來給自己解了圍。 “沒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再說,現(xiàn)在青兒貴為兵馬大元帥,我見了他也是要行禮的,更何況你又貴為郡主,我不惹惱你們,就不錯了?!?/br> 李靜笑笑,也不說話,就是將視線轉到了阮半夏的臉上,她倒是想看看,這兩人現(xiàn)在是怎么個處法。 “王妃?!比~俊生雙手抱拳,對著阮半夏恭敬的道,“此前西域受的傷,可好了?中的毒,可解了?” 阮半夏這才抬起眼眸,看向葉俊生,表情疏離,“勞煩葉將軍掛心了,傷已好,王爺也拿了解藥為我解毒?!?/br> 她特意提到夏鈞堯,就是想跟葉俊生拉開距離。 葉俊生心知肚明,只是禮貌的笑笑,“那就好,王妃萬福?!?/br> 這么生分,一點也不好玩! 李靜本以為葉俊生來,自己可以逗逗葉俊生,哪知葉俊生是阮冬青的師傅,她又想看看阮半夏的反應,誰知阮半夏也不吃這一套,這樣一來,便沒趣了。 “哎呀,站著干什么,葉將軍,都是自家人,坐下聊啊?!?/br> 葉俊生抬起眼眸看了阮半夏一眼,見阮半夏并沒有要留自己的意思,他尷尬的笑了一聲,“不了,本就是過來看看青兒的,已經(jīng)看過,便不多留,告辭!” “哎……這就要走了!”李靜站起身,給阮冬青一個眼神,“再玩一會兒嘛!” 阮冬青正欲開口要留葉俊生,那邊,夏鈞堯順著花園小路朝著這邊走過來。 李靜就像看見救星一般的笑著跑了過去,“堯哥哥……” 葉俊生心里一緊,雙手在身側倏然握緊…… “葉將軍今日過來看王妃jiejie了,正巧你也來了,一起過去看看?” 夏鈞堯淡漠的“嗯”了一聲,抬起腳跟著李靜走了過去。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葉俊生轉身,對著夏鈞堯行了一禮,“王爺。” 夏鈞堯卻沒有走進涼亭,而是站在外面,抬起頭,淡漠的看了葉俊生一眼,“跟我來!” “呃……” 不止是葉俊生,就連阮半夏和阮冬青,李靜全部都愣住了…… 這……夏鈞堯是要背著他們給葉俊生好看? 完了,李靜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玩笑開過了,不管怎么說,葉俊生也是鎮(zhèn)北侯手下的七神將之一,這要是夏鈞堯跟他翻了臉,以后見面豈不尷尬? “呵呵……”她笑了一聲,“堯哥哥干嘛啊,大家都在這里聊得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把人給叫走?” 夏鈞堯沉寂的視線掃了阮半夏一眼,轉身就走。 葉俊生擰了擰眉,也偷偷的看了阮半夏一眼,還是抬起腳跟了上去。 李靜郁悶的蹙緊眉,心虛的看向阮半夏,“王妃jiejie,我……是不是搞事情了?” 阮半夏望著他們的背影,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李靜一聽,頓時縮了縮脖子,完了,這下夏鈞堯指不定要發(fā)多大的火了…… 夏鈞堯進了書房,停住腳,背對著門站著,葉俊生跟了進去,看了眼夏鈞堯的背影,他抬起手,雙手抱拳,“王爺,我……只是關心王妃的傷勢,所以……忍不住今日不請自來……” 夏鈞堯抬起手,慢慢的拿下臉上的面具,順帶著將那層人皮面具也從臉上摘了下來,他慢慢的轉身,沉寂的眼眸里沒有絲毫怒意,而是像多年前那樣,以一個哥哥關懷的眼神看向葉俊生,“生兒……”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令葉俊生輕輕的抖了抖肩膀,他慢慢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夏鈞堯,當視線觸及到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時,眼淚順著他的臉頰一下滑落下來。 喉頭上下滾動了幾下,他哽咽了一下,“哥……?” 夏鈞堯把面具放在一邊的桌案上,看著葉俊生勾了勾唇角,“幾年不見,生兒愈發(fā)成熟壯實了?!?/br> 不是,葉俊生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葉卿堯當年……當年不是死在了徐州城外? 這…… 他從小練武,保護葉卿堯,為葉卿堯趕馬車,所以,當他得知葉卿堯已死時,幾乎七天七夜傷心的睡不著覺,而現(xiàn)在,葉卿堯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卻忽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br> 到底該如何回應葉卿堯的這一句幾年不見呢? 夏鈞堯垂眉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忽然抬起腳朝著葉俊生走了兩步,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意外嗎?” 意外? 呵……葉俊生真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