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迎難而上

    臨出養(yǎng)心殿時，蘇培盛還是將自己的徒弟小印子給叫了過來，小聲囑咐道：“機靈點，皇上若是有吩咐，一定要辦好了。另外，若是有那心大的宮女敢撿這個時候耍心眼，也瞧清楚了，皇上有意也就罷了，若是無意，記得收拾干凈了。”

    自打皇上繼位，這宮里雖然清理了一大批人馬，可那都是有異心的，跟飛上枝頭變鳳凰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說來這還是昔日的良妃和德嬪給了宮女奢望，不管她們最后的結(jié)局如何，可能她們一個辛者庫出身，一個宮女出身，都能封妃，其他人憑什么不能？有了這樣想法，那些姿色不錯的宮女們自然都躍躍欲試，想著一朝得寵，續(xù)而改變自己或者說家族的命運。

    之前不管是各大嬪妃宮里還是這養(yǎng)心殿里，都有心大的，自持美色想爬床的，可惜胤禛不比康熙，不是那種對誰都會憐香惜玉的人，而且還有一點同康熙不同的是他重規(guī)矩，即便是在女人方面，也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若說有什么時候叛逆過，那大概就是在寵李氏這一點上因著德嬪的訓(xùn)斥起過逆反心理。

    德嬪不讓他寵李氏，他不僅寵了，還寵得光明正大，寵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至于后面為啥不寵了，這里面有著種種原因就不是他一個奴才能知道的了。

    不過，他們這些人因著那些爬床的宮女也受了不少的牽連，若是有好處也就罷了，可惜他們啥好處都未曾得到不說，還挨了打，甚至丟了命。就這樣，他們肯定不愿意，所以會防得緊一點，那也是再所難免的事。

    “師傅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讓人盯著那些人。”小印子能得蘇培盛的看重，肯定不是蠢人，這其中的用意他只要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

    “行了，你多費點心思就好，咱家還得去給皇上辦差。”蘇培盛見小印子上了心，也不再耽擱，帶著人便往宮外去了。

    胤禟還不知道他呈上去的折子已經(jīng)引起了胤禛的重視，此時他正被婉兮拉著處理莊子上送來的信件。

    事實上連胤禟自己都忘了莊子上還住著那些女人，原本只要她們肯收心，這輩子榮華富貴絕對是少不了她們的，可惜這些女人就是喜歡作死。以前三五不時地送些信件，胤禟手頭上事情多，婉兮也不愿意理會，就全部由王安處理了。

    原本以為不加理會，這些人得不到回應(yīng)，時間長了也就自行消停了，誰知她們不僅沒消停，相反地越鬧越歡。從前的信件只說是請安、一訴衷腸，現(xiàn)在送來的信件，那不是傷心就是傷肺，末了，直接扯出重病，希望回京。

    “爺對這事怎么看？”婉兮看著手中的信件，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些人打量著誰是傻子呢，還回京治病，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

    “嬌嬌說怎么樣就怎么樣？爺又不是大夫，還能給她們看病不成，再說了莊子周邊也不是沒人會治病，既然是重病就好好養(yǎng)著，跑這么遠(yuǎn)也不怕病得更重！”胤禟顯然沒把這個當(dāng)回事，他若是那么容易就心軟的話，當(dāng)初就不可能把她們送走。

    婉兮見胤禟沒有心軟，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就怕胤禟心軟，更怕這好不容易送走的人再回來。事實上，這就快到來的選秀亦讓她略顯不安，生怕再有人往府里塞人，更怕胤禟再動其他的心思，畢竟上一世，但凡選秀，這府里就沒缺過人，而她再也不想像上一世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去寵幸別人。

    “爺真的不在乎了嗎？她們畢竟都是爺?shù)呐?？”婉兮身子一軟，直接靠在胤禟懷里，有些口是心非地道。

    胤禟看著懷里別別扭扭的婉兮，眼里閃過一絲笑意，置于她腰間的手臂微微用力，兩人的距離瞬間消失，緊緊地靠在了一起，語帶戲謔地打趣她道：“爺?shù)膵蓩煽墒怯执琢?？?/br>
    婉兮聽了胤禟的話，不僅不生氣，相反地挑了挑眉頭，一臉挑釁地反問他道：“若妾身就是吃醋了，爺打算怎么處置妾身呢！”

    “爺打算將你就地正法?！必范K一個翻身將她置于身下，手指輕撫她細(xì)嫩的臉頰，低頭的瞬間正好吻住她的唇，纏綿繾綣，恩愛非常。

    婉兮一開始被胤禟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等回過神，倒也沒有拒絕胤禟的親近，相反地十分配合。自打府里的女人都被送走后，婉兮對胤禟不說千依百順，卻也體貼非常。若說之前她還會耍著小性子拒絕胤禟的求歡，送走那些女人后，她可是相當(dāng)配合的。甚至某些時候還會由著胤禟的性子，玩些小把戲來增加兩人的感情。

    兩人在屋里一陣胡鬧，屋外聽見動靜的林初九很是迅速地將周圍侍候的人支開，以免打擾了主子爺?shù)呐d致?？上氲煤茫虑閰s不一定依著他的意思來，這不，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有人來稟報，說是養(yǎng)心殿的蘇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有請。面對這樣的局面，林初九只覺得自己的皮不自覺地繃得緊緊的。

    屋里胡鬧一陣的胤禟摟著婉兮躺在坑上，大掌輕撫著她光滑的后背，整個人好似饜足的老虎，一臉的滿足。正當(dāng)胤禟張嘴想說點什么的時候，便聽屋外傳來林初九的聲音，說是養(yǎng)心殿的蘇公公來了。胤禟皺了皺眉頭，隨即想到自己今天送去的奏折，不由地坐起身來。

    婉兮自聽到說是養(yǎng)心殿的蘇培盛來了，便直接拿過一旁的衣服套上，隨后起身幫著胤禟拿了干凈的衣服過來，接著又進了凈房，端了盆干凈的水來為他擦拭身子。

    胤禟在婉兮的服侍下稍作清理，隨后套上婉兮準(zhǔn)備好的衣服，套上靴子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他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婉兮道：“爺有事要跟四哥商討，晚膳不必等爺?！?/br>
    “好，那爺記得早點回來?！蓖褓鉀]有問是什么事，卻輕聲囑咐胤禟早點回來。

    “爺省得?！必范K看著婉兮柔順乖巧的模樣，笑著在她微腫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才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婉兮被胤禟這一舉動弄得愣了一下，等回過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卻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胤禟可不知道婉兮在背地里笑話他，他出了清漪院后便直接去見了蘇培盛，兩人打了個照面，便直接動身進了宮。畢竟胤禛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直接告訴蘇培盛的，所以要弄清楚胤禛的用意，還得胤禟親自進宮確認(rèn)才行。

    對于胤禟一路暢通無阻地進養(yǎng)心殿的舉動，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甚至是記在心里，然后根據(jù)自己的情況調(diào)整對胤禟的態(tài)度。在他們還沒有能力像胤禟這樣得皇上看重之前，他們就得低頭討好有能力被皇上看重的胤禟。

    “臣弟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必范K進了養(yǎng)心殿后，直接甩著馬蹄袖向胤禛請安，一點都沒有因為胤禛對他的看重就恃寵而驕，每每都把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平身?！必范G看了胤禟一眼，眼里閃過一絲滿意，隨后拿著胤禟的折子同胤禟一起往旁邊的東暖閣走去。

    養(yǎng)心殿是胤禛上朝議政的地方，并不適合談事情，而且胤禛雖然希望胤禟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卻也沒想就此斷了這份兄弟之情，所以在私下里他還是會適當(dāng)?shù)乩舜说木嚯x，畢竟他沒想當(dāng)真正的孤家寡人。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東暖閣，胤禟跟在胤禛的身后，等胤禛坐下之后，兩人適當(dāng)?shù)乜蜌鈳拙洌范K也就順勢坐了下來。畢竟他進宮是來談事情的，并非是來這里跟胤禛玩客套的。

    “四哥叫臣弟進宮，可是為了海運的事情？”胤禟為了表示同胤禛的親近，一般私下里他也好，胤俄他們也罷，都是稱呼他為四哥，而非皇上。

    “對，九弟呈上來的折子朕認(rèn)真看過，也想了很久。練兵之事迫在眉睫，人選的話依朕的意思，是想讓老十和老十三先試試，不過這兩廣總督的人選，朕得先選出來，否則沒有人打先鋒，這兵不練也罷?！必范G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炕桌，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清冷，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胤禟順著胤禛的思路稍作考慮，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的確，這兩廣總督若是挑得不對，就算老十和老十三再有本事，這兵怕是也練不成。畢竟這強龍也壓不住地頭蛇，對方若是不配合，任憑他們有雄心壯志，短時間內(nèi)也難以成事。

    “四哥的意思弟弟明白，只是僅僅只是挑選一個兩廣總督怕是還不夠。不過，四哥，你是不是忘了在動手之前，咱們還得跟皇阿瑪通通氣？”胤禟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提醒道。

    別看康熙已然禪位，可是他手里的龍衛(wèi)一天沒有交給胤禛，就一天不能讓人放心，誰讓他們這位皇阿瑪歷來就偏心，真要讓他把龍衛(wèi)給了除胤禛以外的人，怕是真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恩？恩。”胤禛敲打炕桌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后點了點，應(yīng)聲道：“九弟說得對，皇阿瑪那邊的確要事先通知一聲。不過這事得在兩廣總督的人選定下來之后，到時你陪朕走一趟暢春園。不管是海運的事，還是練兵的事都要說。只要是對大清有益的事情，不管有多少阻礙，多少困難，朕都會迎難而上。”

    胤禟看著目光堅定的胤禛，頭一次，撇開一切，他打從心眼里覺得胤禛比他們都適合皇帝這個位置，不為其他，單單就因他堅定不移的毅志和這為百姓做事的勁頭就足矣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比下去。

    “四哥放心，弟弟雖然喜歡躲懶，但只要四哥能用得上弟弟的地方，弟弟也會全力以赴為四哥分憂?！必范K拱了拱手，表情認(rèn)真地看向胤禛道。

    第五百七十五章 枕頭風(fēng)

    “四哥放心，弟弟雖然喜歡躲懶，但只要四哥能用得上弟弟的地方，弟弟也會全力以赴為四哥分憂。”胤禟拱了拱手，表情認(rèn)真地看向胤禛道。

    胤禛看著胤禟臉上的表情，心頭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意，看向胤禟的目光也顯得頗為柔和。他這一輩子沒有父母緣，可有兄弟緣，不管之前他們有什么誤會，這么多年過去了，能一直這般支持他的也就胤禟他們?nèi)齻€。

    昔日皇阿瑪一向以兄弟之間的感情為傲，可是他卻覺得不論是裕親王也好，恭親王也罷，對他有敬有畏，唯獨沒有親近。而他和胤禟他們，雖然守著規(guī)矩，私下里卻依舊保持著親近的關(guān)系，這算是他最為自豪的一點。

    “九弟，咱們兄弟也好久沒聚了，不如將老十和老十三一塊叫來，咱們四兄弟好好聚一聚。”相比上一世陰冷壓抑的胤禛，這一世的胤禛明顯多了一絲人味，舉手投足也多了一些寬容。

    “好??！之前老十他們還在嚷嚷說四哥滿腦子都想著政務(wù)，把咱們這些弟弟都拋到腦后去了。今兒個四哥既然有空，咱們兄弟幾個理應(yīng)好好聚聚。”胤禟輕笑兩聲，語調(diào)微揚，帶著幾分親近和愜意。

    胤禛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自打登基之后，還真是日日忙碌于政務(wù)，別說兄弟相聚，就是這后宮他都沒去幾回，不由地苦笑一聲，低聲道：“你不說，朕還真沒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一說，朕也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冷落你們了?！?/br>
    “四哥，用婉兮的話來說，這事情永遠(yuǎn)都做不完，你若是一直這樣，累壞了自己的身子，最終還不是便宜了別人。你可別忘了，大哥和二哥的封號已經(jīng)擬定，老八也死了，該兌現(xiàn)的咱們遲早要兌現(xiàn)，你若累壞了自己，焉知他們不會再動其他的心思?！必范K輕嘆一口氣，眉頭微蹙，明顯是不贊同胤禛這種拼命做事的方式。

    胤禟和胤禛最大的不同在于胤禟敢于用人，他不會像胤禛那樣，什么事情都抓在自己手里，然后活活地把自己給累死。

    胤禛聽了他的話之后，眉頭不由地皺得更緊了。這話若是換個人來說，他肯定會懷疑對方是否別有用心，但是這話從胤禟的嘴里說出來，他只當(dāng)是胤禟在關(guān)心他的身子。還真別說，他這段時間為了穩(wěn)住這偌大的局勢，的確很久未曾好好休息了，若不是有胤禟他們幫忙，他怕是要比現(xiàn)在更忙。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他也是時候該放慢腳步了。否則真把自己的身子給熬壞了，弘暉若是上位，怕是很難震住他的這些叔伯。

    “九弟說得有理，朕日后會多注意的。”一向固執(zhí)己見的胤禛倒是難得地附和兩句。

    “算了，用婉兮的話說，與其勸著四哥注意點，還不如給蘇培盛討個提醒四哥的差事，不然就四哥這一做起事來就忘了一切的性子，這承諾還真難以讓相信?！必范K這一頓調(diào)侃的，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就好似原本因為身份的轉(zhuǎn)變而產(chǎn)生的隔膜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

    胤禛也喜歡胤禟對自己的關(guān)心，他這個人雖然別扭，卻也分得清好賴，有疑心，卻不妄動殺心，所以從根本上來講還算是很好相處的。

    “行，朕變給蘇培盛這個特權(quán)，適時地提醒朕休息。”此時氣氛尚好，胤禛也就沒那么講究了，說罷又讓蘇培盛派人去請胤俄他們。

    蘇培盛一臉喜笑顏開地指揮人去請人，忙進忙出的，比什么時候都來得精神。他們這做奴才的不怕事情多，就怕主子不用他們。不管胤禛剛才的話是真還是假，這代表著主子對他的信任。當(dāng)然，他心里對于胤禟這個推動者也是感激的，可以說只要是一切有利于他主子的，他都是感激的。何況胤禟還這般得胤禛的看重，就由不得他不另外重視了。

    胤禟卻不知道這些，兩人湊在一起，放下政事，說說孩子們的趣事，男人們爽朗的笑聲頓時傳遍內(nèi)殿，似乎因著胤禟的出現(xiàn)，一向冷漠嚴(yán)肅的胤禛也顯得無比開懷起來。

    這些消息傳到后宮，雖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卻也讓不少人上了心。特別是皇后，她有心于子嗣，無奈她調(diào)養(yǎng)得再好，胤禛不配合，她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有沒有效果，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去找婉兮的不是。

    其他嬪妃倒是有心爭寵，無奈胤禛不去后宮，她們就是再有風(fēng)情美貌的，那也起不了作用。倒是有人燉湯做點心地往養(yǎng)心殿送，但是胤禛不理會，這些東西就直接進了小印子他們這幫太監(jiān)的嘴，沒瞧見近幾個月，養(yǎng)心殿的小太監(jiān)們個個都多了一層下巴rou。

    不過，這并不能阻擋那些嬪妃的熱情，都說無知的人最快樂，這些嬪妃也一樣，都以為自己送得東西入了皇上的眼，以至于一個比一個能堅持，一個比一個能折騰，鬧得養(yǎng)心殿的小太監(jiān)們都苦惱于要怎么保持自己的身材了。

    當(dāng)然，這種事情是影響不到胤俄他們的，哥兒倆被傳進宮，就直接往養(yǎng)心殿這邊來了。聽說胤禟在，他們心里大致上都有了數(shù)，到東暖閣的時候聽到兩人的笑聲，對視一眼，都明白該用什么樣的身份，或者說什么樣的態(tài)度跟胤禛打交道了。

    “四哥，九哥，說什么呢！這么高興！再加上弟弟們一起。”胤俄吆喝一聲，進了殿內(nèi)，卻是老老實實地同胤祥一起沖著胤禛行禮問安。

    胤禛此時心情大好，見胤俄和胤祥的舉動，不僅沒覺得被冒犯，相反地覺得他們守禮歸守禮，實際上還是跟自己很親近的，并沒有因為身份上有變化，就忘了昔日的兄弟之情。

    “就缺你們倆了！”胤禛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隨后又興致高昂地道：“朕可是聽說了，老十和老十三私下里都在埋怨朕只顧政務(wù)不顧你們，這不，趁著老九也在，把你們叫來聚聚！”

    “四哥，弟弟和老十三也沒說錯，你說咱們都多久沒一起喝酒了，今天難得一起，那一定得喝盡興，不醉不歸才是正理，否則弟弟今兒個就賴著不走了。”胤俄拍著大腿，一臉渾不吝的模樣，大聲叫嚷道。

    胤禛聽了他這話，朗聲大笑，隨后一邊吩咐蘇培盛讓人準(zhǔn)備酒菜一邊笑道：“朕一說聚聚，你還就來勁了，也罷，今兒個咱們還就真不醉不歸，誰要是不喝好，朕就罰他！”

    “好！”胤祥高呼一聲，直接表示一定要喝好，否則他就跟胤俄一樣，不走了。

    胤禛難得有這樣興致，胤禟他們又十分配合，蘇培盛他們自然不能讓自己的主子掃興，所以那些派人想來打聽消息的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雖然不少人對于胤禛他們所謂的兄弟之情嗤之以鼻，可心里到底是羨慕的，羨慕胤禟他們能獲得胤禛這個皇帝的信任和親近。特別是佟家，原先他們支持胤禩，對胤禛的態(tài)度不遠(yuǎn)不近的，不說支持卻也不算得罪，按道理他們一族在胤禛上位后是會得重用的，可惜不用胤禛出手打壓，他們家就自行把所有的機會給作沒了。

    畢竟佟家出眾的、當(dāng)權(quán)的也就那么幾個，為首的就是隆科多，可惜隆科多太作，為了一個小妾，硬是把自己給作廢了不說，后院的妻妾、子嗣的就算對他有幾分感情，也因著他為了那個四兒的小妾做得那些事情給消磨光了，所以沒人會心疼他，有得只是想在自己可能的情況下多爭取一些東西。

    等到胤禛繼位，佟家的爭斗好不容易才停下，為了保證佟家的風(fēng)光，他們把主意打到了選秀上，希望借著昔日佟皇后的那份情誼，在這后宮也爭上一席之地。

    這不，當(dāng)胤禛他們在養(yǎng)心殿喝酒的消息傳過去時，別說整個佟家都愣了，其他得到消息的世家勛貴的也愣住了。他們本以為胤禟他們幾個能走到這一步已然是極限了，現(xiàn)在瞧著還是他們太過小看他們對皇上的影響力了。

    當(dāng)今皇上的性子可不比康熙帝，前期鐵血，后期寬容，可以說對于有功之臣，康熙還是很縱容的。很多時候明知他們有錯，他還是輕拿輕放地選擇就此揭過。而胤禛就不一樣了，別看他上位還沒多久，但是從他的手段上不難看出他比前期鐵血的康熙來得更為較真，凡事看得是結(jié)果，不是他們付出了多少。為此，也就加深了更大家族想要走后門的決心。

    什么風(fēng)最好吹？

    自然是枕頭風(fēng)了。有知有捷徑還老老實實地走遠(yuǎn)路，那不叫老實，那叫傻。

    胤禟的主意他們是不敢打，胤俄和胤祥的主意是不能打，畢竟一個對福晉獨寵是有目共睹的，另外兩個眼瞧著是走武將路線的，能幫上的地方怕是不多，再者，一有戰(zhàn)事，兩人肯定不能經(jīng)常呆在京城，那樣送再多的人怕是也達(dá)不到作用。與其如此，還不如把目光放在剛長成的弘旻等人身上，小一輩的阿哥比起胤禟他們可好掌控多了。

    都說愛新覺羅家專出情種，不管是先帝還是忠勇親王，那是一個比一個專情，誰能保證他們的孫子（兒子）就不是。

    胤禟倒是不知道僅僅只是喝了一次酒，就讓這么多人將主意打到了他的兒子身上。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太在意，畢竟他兒子最后會娶誰看得是他自己的心意，其他人想插一手，還得看他愿不愿意點這個頭。

    現(xiàn)如今的胤禟可不是當(dāng)初那個沒有權(quán)力地位的普通阿哥了，現(xiàn)在的他有地位有權(quán)勢，不說為所欲為，幾個孩子的婚事他還是能拿主意的，畢竟胤禛同他一樣，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再嫁大量的公主去蒙古，不然他們何必這么急著想法賺銀子、練兵，發(fā)展國力，還不是想趁早打下基礎(chǔ)，然后直接以國力震懾四周。

    第五百七十六章 爬床

    當(dāng)天晚上，胤禟等人都是被抬著送回各自的府邸的，胤禛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醉得連胤禟他們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胤禛他們這些主子能放松，蘇培盛這個御前大總管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松。主子將一切都交給他那是信任他，他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明天這御前大總管怕是就要換人了。

    這不，當(dāng)蘇培盛找信任的人在下鑰之前將胤禟他們送回府后，便讓御前侍候的宮女服侍胤禛就寢，只是要不要人侍候，胤禛都醉成這樣了，自然不可能有吩咐，而他亦不會在這個時候自作主張。

    宮中勢力斑駁復(fù)雜，即便進行過清洗，亦還存在很多的問題，不是他們想解決就能解決的，再加上那些野心勃勃的嬪妃宮女，每一個看似都是機會，實際上這樣的機會對別人有用，對他這個御前大總管卻是十足的麻煩。

    作為胤禛身邊的貼身侍候的人，他就算不是最了解胤禛的，卻也是清楚他的忌諱的。相比其他的主子不計較身邊人犯得小錯，胤禛也能包容他偶爾出現(xiàn)的失誤，但有一點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越過的，那就是背叛。

    給主子找女人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主子自己有沒有意愿，若是越過主子做事，不管這事對主子有好處還是沒有好處，都跟背叛沒什么兩樣。而他不想明知故犯，所以在送走胤禟他們之后，他親自上陣守夜，為得就是不讓那些有野心又膽大的宮女們趁機爬龍床。

    能在御前侍候的宮女，肯定是有點家世背景，更是有著幾分姿色的。既然千方百計往皇上身邊湊，那肯定是心里有想法的。只可惜機會近在眼前，前面卻擋著一個大太監(jiān)，想要突破千難萬難，內(nèi)心就跟貓爪抓似的，難受得緊。

    可難受歸難受，敢在這個時候打主意的人還真不多，畢竟在這養(yǎng)心殿里，蘇培盛還真有處置她們的權(quán)利，她們可不想因為這一時的沖動就把自個的性命給搭了進去。

    與皇宮里求而不得的宮女們相比，不管是敦親王府、怡親王府，還是忠勇親王府，就沒那么多的麻煩事了。畢竟蘇培盛還沒傻到將幾位爺送到側(cè)福晉或者格格什么的手上去，而那些側(cè)福晉、格格什么的想要爭寵，卻也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跟作為女主人的福晉對著干，所以大家各安其事的，倒也沒什么糾紛。

    當(dāng)然，對方心里怎么想，想來也沒誰會在乎，因為她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對手的心情，而是自己在意的人的心情和自己能得到的，或者說自己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