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第五百四十章 威脅與反威脅的尷尬局面 “你是誰!”聽雨反應過,同聽琴一起警惕地瞪著劫持婉兮的黑衣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生怕婉兮有個閃失。 “別管我是誰!重要的是你們別想耍花招,否則我手上這匕首稍稍再偏一點,傷得可是你們的主子!”暗一的口氣十分地陰冷,他高昂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悔恨和惱怒,臉上的表情顯得無比的復雜,明顯給人一種窮途末路的瘋狂感。 面對這樣的暗一,眾人都有些驚慌。正如暗一所說,她們是不想看到婉兮受傷,但她們也不想看見婉兮被他帶走。能在這個時候破窗而入,制住婉兮的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很顯然這個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婉兮,現(xiàn)在說這些也不過是想借此突出重圍罷了。 剛好在這個時候,王安帶著人沖了進來,看到被暗一制住的婉兮,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雙眼狠厲地望向暗一,語氣嚴厲地道:“大膽賊子,竟敢對福晉動手,你是不想要命了!” “我要不要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福晉在我的手上,若是不想她出事,立馬讓開!”暗一眼見越來越多的人靠近,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他心里清楚,他若是想把婉兮帶走,就得突出重圍,而這里的人越多,他就越難完成任務。 婉兮低頭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刀刃,匕首雖然只是緊貼著她的脖頸上的肌膚,并沒有對她造成傷害,但是匕首上傳出來的寒氣,卻好似透過肌膚滲進骨髓一樣,讓血液都有種凝固的感覺。 王安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左手背到身后,做了一個手勢指揮身后的人,兩個管事見狀,慢慢后退,然后趁著暗一不注意,直接退出內(nèi)室,飛快地找人去通知胤禟了。 “后退,都后退,你冷靜一點,若是福晉有一絲損傷,郡王爺一定將你同你背后的人碎尸萬段?!蓖醢部粗狄皇掷锏呢笆?,那閃著寒光的刀刃抵著婉兮纖細的脖頸,好似下一刻就會割破她的喉嚨一般,讓人看得心驚膽顫。 王安生怕他們的行為刺激到他,連忙揮手示意周圍的人跟著一起后退。而暗一則一手拿著匕首抵著婉兮一手抓著她的胳膊,推著她往外走。 婉兮踉蹌地往外挪著腳步,雙眼卻不自覺地看著抵在自己脖頸前的匕首,那匕首離得極近,讓她輕易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激怒了身旁的人。她知道自己應該更鎮(zhèn)定一些,可以的話最好能想辦法脫困??墒撬α艘幌?,卻發(fā)現(xiàn)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做不到冷靜,更想不出要怎么有什么辦法可以助自己脫離險境? “要冷靜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們!若是不想你們福晉受傷的話,就讓開,磨磨蹭蹭的只會讓我的心情更為暴躁!”或許是王安他們磨蹭的態(tài)度激怒了暗一,說話間,他不由地將匕首朝著婉兮的脖子上移動了兩下。 周圍的人因著他這個舉動,都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氣冷氣,很顯然對于暗一這樣的舉動,他們都感到無比的害怕。萬一他的手真的那么一抖,或者福晉真的因此交代在這里了,到時候等主子爺回來,他們這些人不管有沒有盡心,都是要跟著陪葬的。 “你劫持本福晉到底有什么目的?”婉兮深吸一口氣,身子微微往后揚了揚,拉開自己脖頸和匕首的距離,輕聲開了口。 “目的?目的自然是將九福晉您帶到奴才主子面前去,至于主子的目的是什么,還請福晉恕罪,這一點奴才也不知曉,所以只得請主子親自去問奴才主子了?!卑狄幌胫@一次的行動,除了安排在府外接頭的兩人和他自己,這一次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婉兮慢慢地被暗一推著往外走,她的每一步都跨得很小,很明顯她這是在拖延時間。雖然暗一并沒有說自己的主子是誰,但是結(jié)果其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還有誰會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窮途末路的八阿哥了。 “快點!”暗一眼瞧著鬧了半天他們都還沒能出內(nèi)室,額頭上的汗水不自覺地多了。 郡王府的守衛(wèi)比之雍親王府來說,的確松懈一些,可是這并不表示失去同伙的他能帶著婉兮輕易地離開。再者,擄人這種事情,速度越快成功率越高,再拖下去,別說將婉兮成功帶走,就是他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他都無法確定。 可就在這個時候,胤禟帶著林初九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腳步不復往日的沉穩(wěn),顯得有些步履匆匆,臉上的表情還算平靜,他背著光站在門口,雙眼微瞇,眼神準確地落在婉兮的身上,見她沒事,心里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暗一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胤禟,目光略顯閃躲,但手上的匕首卻握得十分穩(wěn)當,顯然他很清楚婉兮活著他才能活著。 “爺來了!識相一點就放了爺?shù)母x,爺既往不咎,畢竟你身后站著的人是誰,咱們心里都清楚。若爺?shù)母x有絲毫的損傷,爺敢保證自己會血洗跟你背后主子有關(guān)的所有人,爺說到做到!”胤禟一步步地走進室內(nèi),慢慢地靠近他們,嗓音帶著幾分低沉和陰冷。 胤禟的出現(xiàn)對暗一而言是個刺激,婉兮能明顯感覺到脖子邊的匕首不自覺地抖了抖。雖然不明白其中隱含的原因,但是胤禟的出現(xiàn)卻讓她覺得心安。 “九爺不用嚇唬人,此時九福晉在我手里,主動權(quán)自然也在我手里,所以現(xiàn)在你們還是把路讓開的好?!卑狄慌︽?zhèn)靜,明顯他是忌憚于胤禟的。 他的話音剛落,胤禟的眉頭就緊緊地蹙了起來。暗一是誰,別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當初他幫著胤禩的時候,這暗衛(wèi)有一部分還是他親自挑選的,暗一便是其中之一。雖然后來胤禟轉(zhuǎn)投了胤禛的陣營,但是在暗一看來,胤禟也是主子。是矣,在面對他時,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嚇唬?爺可不是嚇唬,暗一,你應該清楚,你主子現(xiàn)在的處境可是今非昔比,就算皇阿瑪有意留他一條性命,可是你別忘了,爺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從八福晉到現(xiàn)在,爺已經(jīng)為自己已經(jīng)表達得夠清楚了,卻沒有想到他依舊不明白?!必范K低沉的聲音微微帶著一絲寒意,說話間,他抬起眼瞼,目光直直地看向婉兮,四目相對間,眼神里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安撫,似乎是在示意她再堅持一會兒。 暗一對胤禩是真的忠心,不,應該說他們作為暗衛(wèi),對于胤禩都很忠心,即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惜。但是胤禟的話卻讓他覺得猶豫,不是因為自己的性命,而是因為他給胤禩帶去的麻煩。 “九爺不必說了,到底是奴才辦事不力,才給主子爺帶來了麻煩。但是不管后果如何,奴才現(xiàn)在的能做的就是先完成主子爺?shù)姆愿?。”暗一似回過神一般,情事收斂自己的情況,一臉冷然地望著胤禟,拿著匕首的手再次往里收了收,其用意不言而喻。 胤禟瞇著雙眼,目光透過暗一看向他身后破掉的窗子,看著那邊一閃而過的人影,抬手揮了揮,率先往后外退,圍在內(nèi)室的人也跟著往外退。 婉兮的右手拖著自己肚子,從有孕到現(xiàn)在,她被平嬤嬤她們照顧的很好,身體比之前也好了許多,只要沒有意外,她和孩子都會平安。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就是婉兮自己也覺得詫異。 當然,即便她會置身于危險之中,同胤禟緊緊相關(guān),可她從來沒有怪過這個男人,因為他為了保護她和孩子們,做了太多太多,只是外在因素太多,讓他防不勝防。 “那要爺現(xiàn)在就去八阿哥府走上一趟嗎?爺想被他派出來的應該都是精英吧!可現(xiàn)在就剩你一個了,你說這八阿哥府里的那些守衛(wèi)擋不擋得住爺手頭上人?”胤禟說話的瞬間,視線不自覺地望向八阿哥府的方向,眸光中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只有赤果果的殺意。 “你——”暗一握著匕首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若早知道胤禟會回來的這么快,他就是拖也得把人給拖走,而不是讓自己深陷在這威脅與反威脅的尷尬局面中。 誰曾想過他會同昔日的主子之一胤禟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即便他不再是主子的身份,卻也不是他可以隨意對待的人。明明暗衛(wèi)不該有多余的情緒,他卻不得不對這個將自己從人群之中挑出來的男人保留幾分異樣的感情,是慧眼識珠時的感激,還是相處時的畏懼,連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若九爺要對奴才的主子動手,那奴才就只能讓九爺嘗嘗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暗一說這話時,手中的匕首突地往婉兮的脖子上移了一下,細嫩的皮膚瞬間被劃出一條紅痕,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子便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慢慢地滑下,滲進衣領(lǐng)里。 “放肆!”看著婉兮脖頸上的血珠,胤禟只覺得心頭一痛,隨后不受控制地喊了出來。 胤禟臉上的閃過一絲惶恐,聲音里更是透著十足的焦急,甚至還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恐懼。 “暗一,原本爺是想你若放了福晉,爺便揭過此事,現(xiàn)在爺不這么想了?爺一次一次地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給他留一條后路,可他不僅不知道感激,還一次又一次地挑戰(zhàn)爺?shù)牡拙€,你們真以為爺是紙老虎,想拿捏就拿捏。”胤禟每說一句人就往前一步,他的話好似從嗓子里擠出來的一般,帶著一股子的壓迫,讓人不自覺地膽寒。 “別,別過來!”暗一看著不管不顧的胤禟,心真的慌了,手里的匕首因著他的緊張無意識地越貼近婉兮的脖頸,頓時,婉兮脖頸上的血珠子流得更快了。 可是她蒼白的臉色和被咬得出血的下唇都被胤禟一一看在眼里,他恨不能直接撲過去,卻又不得不顧及婉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他眼角的余光朝一旁看了看,以眼神示意林初九做準備,卻不想一個稚嫩的童聲突地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額娘,額娘,圓圓有事情找你呢!”隨著童聲而來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而這個身影讓胤禟和婉兮的神經(jīng)都不由自主地繃了起來。 第五百四十一章 誰趕盡殺絕 “額娘,額娘,圓圓有事情找你呢!”隨著童聲而來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而這個身影讓胤禟和婉兮的神經(jīng)都不由自主地繃了起來。 “格格,你不能過去!”迅速回神的聽雨立馬伸手將圓圓抱了過去,明顯是怕她不管不顧的行為給對方再添一枚籌碼。 孩子懂什么?他們可能知道什么叫危險?但是很難會分辨局勢的好壞,更不懂得什么是冷靜和隱忍,他們的心思單純而直接,很容易因為關(guān)心而失了分寸。一個不好,不僅幫不上忙,還會給對方提供機會。 “為什么不能過去?”圓圓瞪著一雙大眼睛,滿臉的疑惑地看向聽雨,又看向另一邊被人劫持的婉兮,目光落在婉兮的脖頸上,不由地癟著嘴,帶著哭腔道:“額娘,額娘,你怎么受傷了?” 婉兮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女兒,張嘴想安撫她兩句,可是脖頸處傳來的疼痛以及長時間的站立都讓她覺得身心疲憊。原本只是強撐著一口氣,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個變故,她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突地眼前一黑,便直直往前倒去,那閃著寒光的匕首就在前面,即便因著暗一心緒凌亂的關(guān)系有了一些空隙,可無論是倒在上面,還是暗一抽手,都有著血濺當場的可能。這個畫面頓時嚇得不少人都目瞪口呆,甚至有那膽小的都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不遠處,一直盯著他們的胤禟自然是將婉兮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眼瞧著暗一因著自己的關(guān)系有了一絲動搖,便想著趁機救人。誰知他還沒動,就見她整個人往匕首上倒,那個畫面真可謂是千鈞一發(fā)。還不待暗一反應過來,他猛地動了起來,等暗一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jīng)擋在了匕首前面,刀刃劃破他的掌心,鮮血四濺,他卻絲毫沒有在意,而是反手將婉兮護在了自己的懷里。 等暗一反應過來,腦門上全是冷汗。他的確是奉命來擄人的,卻沒想過傷害婉兮,剛才若不是胤禟反應夠快,又不顧自己的安危,這匕首真劃在婉兮的脖頸上,怕是……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抓人!”胤禟一聲令下,早就埋伏在窗戶外面的暗衛(wèi)一個飛身便躍進內(nèi)室,幾個回合之后便將暗一給抓住了。 危機解除,胤禟便抱著婉兮往床邊走去,林初九等人回過神,該找大夫的找大夫,該安撫孩子的安撫孩子,該收拾的自然開始收拾。整個清漪院里,瞬間又恢復了平日里井井有條的模樣。 等到府醫(yī)過來,先為婉兮診過脈,確定她只是受了驚嚇,無甚大礙,胤禟這才讓府醫(yī)幫著自己包扎手掌上的傷口。 雖然暗一無意傷人,不過胤禟手上的傷口并不淺,血流了不少,因著他擔心婉兮的情況,僅僅只是拿著帕子纏了一下,等到府醫(yī)來上理時,帕子和血早就凝在一起了。為此,胤禟也受了不少罪。 暗一被押下去了,但是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算了。胤禟只要一想到他剛才若是慢上一步,婉兮就可能命喪當場,額角的青筋畢現(xiàn),心里對于胤禩的不滿瞬間升到了頂點。 胤禩的心思他其實一直都明白,派暗一來擄人,無非就是想威脅他罷了。他大概能預想到他的計劃,也能理解他的處境,卻不能接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手伸到他府上來。一次兩次的他還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勉強揭過,次數(shù)多了,叫他如何能忍,特別是婉兮還身懷有孕,他就沒想過派暗衛(wèi)過來搶人,一個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好好侍候著,再出任何問題,你們自行去領(lǐng)罰?!必范K看著還在昏睡的婉兮,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轉(zhuǎn)身出去的時候,僅一句話便嚇得聽雨和聽琴直接跪在了地上。 “是?!甭犛旰吐犌俾牭健I(lǐng)罰'兩個字,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果然,這好日子過久了,她們都快忘了胤禟這位主子爺可不是什么善人,他對婉兮溫柔,卻不代表對別人心慈手軟。那些敵對的就不說了,單單就他們這些下人,做好了有賞,而做不好那也是有罰的,而這懲罰的過程,但凡是經(jīng)歷過一次的,那都是打心眼里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聽雨和聽琴也不例外。 林初九小心翼翼地跟在胤禟身后,別看他跟平常沒什么兩樣,實際上這心也跳得厲害。好在今天一切都尚在可挽回的范圍內(nèi),否則他們怕是小命難保! 婉兮醒來的時候已然是一個時辰之后,脖頸上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疼,但是婉兮更在乎的是胤禟和孩子的安危。 “福晉,主子爺?shù)氖终剖芰诵┹p傷,小格格無事,倒是福晉自己要多加休息?!甭犛暌娡褓庖荒樦钡哪樱ⅠR扶著她的身子,條理分明地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 “爺人呢?怎么不在這里?”婉兮側(cè)著頭,四下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被撞壞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修好了,屋里的一切也恢復了原樣,若不是她的脖頸處還隱隱作疼,她都要以為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覺了。 八阿哥的目標為何她是真不關(guān)心,不過八阿哥的舉動卻是真的激怒了她。若非她知道胤禟會處理這件事,她本人又身子不便,她一定會想法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主子爺帶著林總管出府了,看樣子應該是去處理此事了。”聽雨雖然沒有打聽得很清楚,不過在她確定被抓的那個暗一一起被帶走后,便知這郡王府和八阿哥府之間怕是要徹底翻臉了。 要她說其實早就該翻臉了,當初八福晉處處針對福晉,現(xiàn)在這八阿哥又想拿福晉他們威脅主子爺,這樣的做法怎么看都欺人太甚,若是不還擊,日后這郡王府還有何顏面在眾人面前立足。 “是嗎?好了,去將圓圓她們接過來,小家伙肯定嚇倒了?!蓖褓馍焓职慈嘀~頭,知道胤禟出手便不再多問,轉(zhuǎn)而將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 對于幾個孩子,婉兮向來都很上心,不說事事親歷親為,卻是處處關(guān)心。這件她被劫持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即便早有叮囑,卻也擋不住孩子太小,人又太多,這稍稍一個疏忽就有了今天這一幕。好在孩子沒什么事,否則婉兮會后悔一生的。 自然,孩子身邊只事不上心的人,婉兮肯定會換,不管因為什么樣的原因,只要是讓主子處于危險之中,那就是不盡責。她不管原因,只看結(jié)果,因為失去過,她便再也不想失去了。 聽雨將被平嬤嬤帶到旁邊休息的圓圓小格格給抱過來送到婉兮面前,孩子的神情有些呆愣愣的,明顯還沒有從那種緊張的氛圍之中抽離出來。婉兮倒是想將孩子抱到懷里,無奈身懷有孕,便只能手摟著女兒軟軟的小身子,讓她緊緊地靠著自己,輕聲安撫。 被嚇倒的圓圓平日里是活潑,甚至還有些調(diào)皮,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之前雖然有平嬤嬤她們陪著,可到底沒緩過來,現(xiàn)在有婉兮輕聲細語地安撫,小家伙這才哭出聲來,小小的身子緊緊地靠在婉兮的懷里,哭得驚天動地的。 “沒事了??!沒事了?!蓖褓廨p輕拍著她的后背,小聲咽嗚著,雙手卻緊緊地抱著婉兮的胳膊,一副生怕她不見了一般。 這個時候,婉兮開始慶幸其他孩子沒有看到這一幕,不然這件事情怕是很難落幕。 胤禩看著站在床前的胤禟,滿臉的寒霜,再難見一絲親昵,甚至在他的眼里他還瞧見了一絲冷漠和不屑。他心里覺得難受,卻也并不奇怪。事實上在胤禟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失敗了。也對,他早該想到的,暗一對于其他人而言是見不得光的,而在他面前卻是無所遁形的。 對于現(xiàn)在的狀況,即便不深想,他也知道這一次怕是不能善了了。不過這也沒啥,難道再壞還能壞得過現(xiàn)在嗎?別說四哥那邊不會輕易放過他,就說簡親王那邊,難道就能容忍他不成。張了張嘴,正打算開口說點什么的胤禩突地一陣咳嗽,咳得整個身子都彎在了一起,著實狼狽。 胤禟冷眼看著,心里卻一絲起伏都沒有。要知道今天要不是他動作快,婉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很難保住。他從頭到尾火的都不是自己受傷,而是胤禩不該把主意打到他的妻兒身上,甚至還差點要了他們的性命。 “八哥想說什么爺心里明白,不過有些話一開始就說明了,可惜你卻沒有放在心上。若八哥真覺得爺會一次又一次地縱容于你,那你就錯了。”胤禟此時的臉色早已恢復,舉止作派同平時一般無二,精明果斷,斷沒有一絲猶豫,“之前郭絡(luò)羅氏伸手,那爺就整得她沒命,現(xiàn)在你一次又一次地伸手,那爺也讓你和這八阿哥府的人永無寧日。” 胤禩看著面色帶著些許猙獰的胤禟,對上他滿是認真的雙眼,便知他說這話并非一時的氣話,這心不由得一顫,看向胤禟的眼神里不由得帶著一絲傷感,“九弟這是想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八哥說這話時可曾想過自己有多少次要將爺?shù)募揖熠s盡殺絕!”胤禟看著胤禩一臉傷感的表情,不僅沒有覺得不忍,相反地打從心里覺得膩味,“在八哥眼里,八哥的妻兒重要,爺?shù)钠迌耗蔷褪悄氵_成目的的棋子,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對吧!” 胤禩對上胤禟滿是質(zhì)問的雙眼,心里滿滿都是心虛,他心里清楚胤禟說得都是實話。即便他沒這么想,但是他的所作所為的確都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不顧他們的安危的。 “九弟打算如何?”胤禩知道事情沒辦法改變也就不再掙扎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做了,再后悔也不能改變什么,還不如直接問清楚,能過即過,不能過,他也好給兒女安排一條后路。 第五百四十二章 攪弄風雨 “九弟打算如何?”胤禩知道事情沒辦法改變也就不再掙扎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做了,再后悔也不能改變什么,還不如直接問清楚,能過即過,不能過,他也好給兒女安排一條后路。 胤禟瞧著胤禩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絲毫沒有心軟,在他看來,胤禩這次可不僅僅只是越了他的底限,是拿刀子闖進了他的家門,動了他的心尖。就這樣,他若是還像之前那般說什么原諒,不用婉兮吱聲,他就該狠狠地抽自己一頓,再罵上一句活該。 “如何?自然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八哥覺得爺?shù)钠迌翰恢匾氡匾膊粫谝庾约旱钠迌?,反正都是棋子,還管什么死活,對吧!”冷笑一聲,胤禟張嘴就捅了胤禩的心窩子。 誰不知道胤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就只有這一兒一女。不知道是上天注定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即便沒了霸道的八福晉,這八阿哥府這么多年也沒再添上個一兒半女,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兒一女就成了胤禩的心頭rou。 可他的孩子是寶,別人的孩子也心頭rou,憑什么他說不當數(shù)就不當數(shù)。 “九弟!你這是要對弘旺他們動手!”胤禩猛地坐起身來,臉色因著生病的關(guān)系微微有些來暗,此時看來更有微微泛著一絲青色。 “動手?八哥這話說得可是過了,爺只是學八哥一樣拿他們也當上一回棋子,運氣好,自然能活下來,運氣不好,那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攤上了八哥這樣一位心狠手辣,一心為了權(quán)利去害人的阿瑪?”胤禟退后兩步,林初九利落地搬來一把椅子,等胤禟坐下,又主動奉上熱茶,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忠勇郡王府呢! 可是胤禩已經(jīng)無心去計較這些了,他滿臉的詫異和震驚,顯然是沒有想到胤禟狠起來竟是這般不留情面。胤禩緊緊地盯著胤禟,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點什么,但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