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你去吧!”胭脂點了點頭,示意她快點去。 如今的董鄂氏比起從前更加陰情不定,行事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又總是會傷。 珍珠快步回房,關(guān)上房門,打開字條,看清內(nèi)容的那一瞬間她幾乎快要以為自己看錯了。眨巴眨巴眼睛,看一遍又一遍,確定不是假的,她不由地哭出聲來。 那種等死的感覺,不是當(dāng)事人絕對不會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可怕的。若董鄂氏是一個好主子,也許珍珠和胭脂會心甘情愿地陪著她一起赴死,可惜董鄂氏并不是一個好主子,為人不僅自私惡毒還愚昧無知,而正因為如此,她身邊的人從開始忠心到現(xiàn)在的各奔東西,謀求的不過是一條出路。 狠狠地哭了一場,珍珠回過神,收拾好情緒,然后去找胭脂,低聲說了字條的事,惹得胭脂也紅了眼眶。這段時間,董鄂氏把她們往死里整,就好似最后的瘋狂,死前也要拉上兩個墊被。為此,她膽戰(zhàn)心驚,一面要被逼著侍候董鄂氏,一面又拼命地想要逃脫這樣的命運,整個人都快瘋了,但是卻一點辦法沒有,好在這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去嗎?”胭脂看向珍珠,輕聲問了一句,聲音透著一絲慌亂和不易察覺的急迫。 “去。也許這就是咱們姐妹倆最后的機會了?!闭渲檠凵駨?fù)雜地瞄了一眼內(nèi)室的方向,隨后一臉堅定地道。 還不等天黑,董鄂氏借著喝藥的事又鬧了一回,這一次,不管是珍珠也好,胭脂也罷,內(nèi)心那一點點愧疚便被她成功地消磨掉了。 婉兮這邊,將事情交給聽雨之后便沒再多問,她對于聽雨的能力是相信的。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聽雨能為她豁出命去,她又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反而是聽琴,借著晚膳時間提醒了聽雨幾句。 聽雨看著跳脫,可心里也有一桿秤,知道聽琴是為她好,也很認(rèn)真地點了頭,表示會謹(jǐn)慎行事的。 正院里的人,在沒有明確她們真實的用意之前,的確需要小心,畢竟能在后院生存的人,信義什么的,其實就是表面的一層皮,說揭就揭,著實不能太看重,所以謹(jǐn)慎一點還是沒錯的。 這不,用過晚膳,聽雨跟婉兮請安,打過招呼后,便直接出去了,替換她來侍候的也是婉兮用慣了的聽蘭。 話說,這些聽字輩的丫鬟,自打聽竹有了歸宿之后,一個個的都被婉兮給配了人。當(dāng)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婉兮不可能不顧及她們的感受,只是這些丫頭性子也憨,明明那么多的人選,明明可以成為官太太,這些丫頭們偏偏不選,硬是要留在郡王府里侍候婉兮。婉兮心里感動,再三勸說也沒能讓她們改變主意,最終還是順了她們的意,但是在挑選人選上婉兮自然就更為注意了。 侍衛(wèi)、掌柜、幕僚等等,可不是長得好受重用就可以的,關(guān)鍵還是得她們自己滿意,對方人品過關(guān)。也不知是不是胤禟獨寵的關(guān)系,婉兮對這些人也各有試探,若真是那貪花好色之輩,她是不可能將這些名為丫鬟實為姐妹的人嫁給對方的。 為此,婉兮也真真是cao碎了心,可就是如此,她這身邊算上聽雨聽琴這兩個嚷嚷的不想嫁的,也還有四個丫鬟到了年紀(jì)還沒許人,其他的年紀(jì)尚小,反而讓婉兮有個緩沖的時間。 聽琴將泡好的茶盞放在婉兮手邊,見她手里拿著府里未婚侍衛(wèi)等人的信息,嘴角不由地上揚,眼里滿滿都是透著一層化不開的笑意——有這樣的主子是她們之幸。 “聽雨出去了?”婉兮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已經(jīng)出去了?!甭犌偃鐚嵒卮鸬馈?/br> 婉兮沒有深問,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些人選的信息上,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再認(rèn)認(rèn)真真地挑。 花園假山角落里,聽雨看著摸黑過來的珍珠和胭脂,眼睛一亮,忙對著她們揮了揮手,珍珠和胭脂見狀,立馬貓著身子湊了過來。 “聽雨jiejie。”珍珠和胭脂見到聽雨,聲音哽咽地喊了一聲,便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所有的委屈只有自己受過才知道原諒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對于董鄂氏,兩人真的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能忍到今天對于她們來說就是極限了。 “奴婢和胭脂的處境你都知道,福晉那邊,不管結(jié)果奴婢她根本意識不到真正的問題在哪里,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架勢。正院里有門路的都走了,像奴婢和胭脂這樣的丫鬟,頂著大丫鬟的名頭,卻被磋磨的不像樣子了。”珍珠邊說邊掉淚,她們在董鄂氏身邊真的過得不易,就是董鄂氏最風(fēng)光的時候,那出頭的也不是她們倆,后來尹嬤嬤和佟姑姑退了,她們的日子就顯得更為艱難了。 聽雨蹙著眉頭,她倒是知道正院的一些情況,主要是董鄂氏的情況。她本想著淪落到這樣的處境,董鄂氏至少會老實一點,但是現(xiàn)在她聽著這董鄂氏乎是死到臨頭仍不悔改,繼續(xù)在作死的道理上一去不回頭。 “珍珠jiejie,你們也別叫我jiejie,說到底我入府晚。不過這不是重點,福晉那邊的情況想必沒人比你們更清楚,側(cè)福晉和福晉之間的那些仇怨也都是由福晉一手挑起的。鬧到現(xiàn)在,即便側(cè)福晉什么不做,福晉怕是也活不長了?!甭犛暾f著悄悄打量了一眼珍珠和胭脂,見她們一臉黯然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的話她們是聽進去了。 珍珠和胭脂對看一眼,原本心里就覺得的委屈,此刻聽了聽雨的話,覺得有一的同時,更為自己的未來擔(dān)憂。一時間,兩人的眼淚不禁掉得更歡了。 “唉,你們先別哭?。‰m說我想幫你們,可是只要圣上不派人來,福晉依舊活著,縱使我有心幫你們,你們也走不成啊!”聽雨故作為難地話讓珍珠她們猛地抬頭,只是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復(fù)雜,有掙扎,有希望,最后又歸于平靜。 “聽雨jiejie,只要你們幫我們姐妹倆離開正院,無論你有什么要求,珍珠我在所不辭?!闭渲榭戳穗僦宦暎峙龅礁觳矔r引起的痛楚讓她微微皺了皺眉,最后咬了咬牙,直接說道。 珍珠對胭脂使了個眼色,胭脂立馬同珍珠一樣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思。 雖說她們兩人確有猶豫,害怕婉兮要董鄂氏的命,但是事到如今,她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況且她們主仆之間的感情其實就有一紙賣身契而已,沒有賣身契,誰又愿意留在董鄂氏身邊。說到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珍珠和胭脂即便沒有大志向,可人想活著就是本能。 “珍珠jiejie,你們也不必?fù)?dān)心,側(cè)福晉沒想多此一舉要你們害福晉的性命,側(cè)福晉不過就是想像索綽羅夫人那樣出上一口惡氣,畢竟福晉的所作所為的確讓人鄙夷?!甭犛昵浦齻兟燥@惶恐的模樣,認(rèn)真地說了一句,顯然是為了讓她們安心。 珍珠和胭脂聞言,都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畢竟她們兩人除了仗勢得點好處,還真沒害過什么人,獻(xiàn)策、辦事有尹嬤嬤和佟姑姑在,根本就輪不到她們。是矣,得知不要董鄂氏的命,她們還真是放心不少。 聽雨交代了一些話后,三人便匆匆告辭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聽雨回到清漪院時,得知胤禟還在書房,立馬跑到婉兮面前去邀功,聽琴看著她這得瑟的樣子,倒也沒攔著。 “說吧!她們兩人可都答應(yīng)了?”婉兮放下手中的針線,笑望著聽雨道。 “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了。若不是跑今天這一趟,奴婢還不知道福晉到了這地步還折騰人呢!”想到珍珠她們說得那些話,聽雨覺得這福晉還是早點死了的好,這樣也能少禍害別人。 婉兮聞言,冷哼了一聲,低聲道:“若有一天福晉不折騰人了,那必定是她死了。像她這樣的人永遠(yuǎn)只想著自己,何曾想過別人。既然都已經(jīng)吐血了,那就干脆讓她沒那么多精力折騰,反正這正院里的人都在磨洋工,沒必要一邊受罪還一邊用心侍候。” 聽雨一聽,頓時覺得自家側(cè)福晉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雖然奴大欺主不是好事,但是主子不仁,也不怪別人不義,何況董鄂氏這種人從來就沒對人好過。 “側(cè)福晉說得對,不說謀害,讓她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畢竟像福晉這么歹毒的人,世間少有?!甭犛挈c了點頭,心里琢磨著明天再跑一趟,給福晉添點堵。 “是嗎?不是世間少有,而是人心骯臟。福晉總想著自己,自然不看不到別人,再加上出身家世,總以為自己就是最好,別人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o她付出一切,她能不狠,能不毒嗎?也罷,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婉兮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思及上一世,她只差沒說可不就是上天讓她回來討個公道的嗎? 第二百八十七章 打了小的來老的 “是嗎?不是世間少有,而是人心骯臟。福晉總想著自己,自然不看不到別人,再加上出身家世,總以為自己就是最好,別人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o她付出一切,她能不狠,能不毒嗎?也罷,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蓖褓饴犃怂脑?,不由得冷笑一聲,思及上一世,她只差沒說可不就是上天讓她回來討個公道的嗎? 聽雨以為她想到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不由地有些自責(zé)地道:“側(cè)福晉,都是奴婢的錯,讓你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br> “本側(cè)福晉豈會因為這不相干的人而傷心。事情即過去,就不必想,你只要辦好本側(cè)福晉吩咐的事就行。也許本側(cè)福晉不會親自走這一趟,但是卻絕不允許董鄂氏過得舒坦,即便她離死不遠(yuǎn)了?!蓖褓饫湫σ宦?,說出來的話卻著一絲戾氣,可見她心里對于董鄂氏的恨并沒有因為康熙的決斷而消失,相反地只要董鄂氏一天不死,她一天會心安。 有些事不是死了就能解決一切的,況且這個即將死去的仇人并不懂得么叫悔改。 “正院里的事情,本側(cè)福晉雖然沒有插手,但是若有那偷jian耍滑的,也得治治,否則都跟著學(xué),以后這院還不亂了套?!蓖褓馓至昧肆米约旱陌l(fā)鬢,語氣淡漠地道。 “奴婢明日就去跟王總管嘮嘮,畢竟正院現(xiàn)在真不成樣子?!甭犛觏樦褓獾脑捳f道。 正院到底如何,她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她們會這樣做無非就是要逼著院的人反,對,只有正院的人都有了反心,董鄂氏的日子才會更加精彩。 婉兮見聽雨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費唇舌,拿起面前的針線繼續(xù)做。今年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給胤禟和孩子們的新衣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做好。好不容易閑下來了,婉兮自然是要把這些事重新提上日程了。 要說這玉惠不再插手董鄂府的事,那董鄂府就只有一個變化,那便是伊爾根覺羅氏的消息不再像之前那般閉塞,很多原本她想探聽卻探聽不到的消息,現(xiàn)在一個接著一個傳到她的耳邊里。在她得知董鄂氏重病的消息時,就再忍不住了,鬧著要去郡王府。姚姨娘因著聽了玉惠的囑咐,也不阻攔,任由她去折騰,反正最終吃虧的不會是她。 郡王府里,珍珠和胭脂接到伊爾根覺羅氏讓人送來的口信,第一反應(yīng)不是高興,而是將消息傳給聽雨。 相比董鄂氏更為惡毒的伊爾根覺羅氏,珍珠她們更相信聽雨背后的婉兮,端看清漪院那些丫鬟,先不提平常過著什么樣的日子,就說那些丫鬟的終身大事,就能看出婉兮是真心為她們打算的。反觀董鄂氏,對她們不是打就是罵,即便偶爾有賞,但是她們的年紀(jì)都在這里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這心里要是一點怨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聽雨接了消息,安撫兩句,讓她們稍安勿躁,畢竟如今的郡王府后院也不是董鄂氏說的算,要婉兮不點頭,她伊爾根覺羅氏就是說破了天,她也進不了郡王府的門。 伊爾根覺羅氏也沒有想到往日里她跟進自己家門一般的郡王府,有一天也得按著規(guī)矩來,而且即便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遞了拜帖,能不能進去還是兩說。 “夫人,郡王府的人說,帖子得等完顏側(cè)福晉看再做決定,讓咱們先等消息?!币粋€丫鬟氣喘吁吁地跑到伊爾根覺羅氏面前,臉上帶著幾分羞惱,顯然往日無往不利的局面沒了,費了一番心思卻沒能辦成事,心里也不好想。 “什么!等消息?。俊痹伊耸稚系牟璞K,伊爾根覺羅氏氣得直發(fā)抖。 “是。奴婢巴巴過去,連那王管家都沒見上,直接就是門房傳得話,從頭到尾奴婢就沒見著一個主事的人?!蹦茄诀呙嫔燥@難看,說話自然不會往好了說。 伊爾根覺羅冷哼一聲,卻沒空卻理會個丫鬟的心思,揮了揮手直接讓她退下了,嘴里卻輕聲嘟囔著,“這郡王府怕是讓那完顏氏給拿捏住了。不行,得想個法子先見女兒一面,否則……” 正院里,從睡夢中醒來的董鄂氏只覺得整個人胸悶頭疼,難受異常。雙手著身子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軟弱無力,連坐起身來都做不到,正惱怒之時,珍珠端著藥從門口走了進來。 “福晉,府醫(yī)新開好的藥,說是你思慮過多有些傷神了,她再加上風(fēng)邪入體,需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另外奴婢今日收到夫人的消息,說是要入府來見你?!闭渲檠b作一邊高興的樣子,邊走邊說,眼見董鄂氏沒有生氣,立馬小心侍候她喝藥。 董鄂氏一聽說她額娘要來,目光微亮,整個人一掃之前的頹廢,瞧著竟多了幾分精神。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珍珠,臉上帶著一絲急切,著急地問道:“你說的是的,我額娘遞消息過來了,那她為什么沒有直接過來。” 在董鄂氏看來,這郡王府對她們而言就如另一個董鄂府一般,來去自如,她沒有任何的阻礙,規(guī)矩更只是擺設(shè)的?,F(xiàn)在伊爾根覺羅氏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董鄂氏心里難免會有些疙瘩,覺得她是不是也如其他人一樣,知道圣上判了她的死罪,所以在敷衍她。 “福晉,現(xiàn)在府里都由完顏側(cè)福晉在管,這夫人要入府探望你,先得完顏側(cè)福晉點頭,否則門房是不會讓夫人她們進來的?!闭渲檩p嘆了一口氣,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 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郡王府的守護比起從前嚴(yán)了不少,出入都有檢查,旁人都這樣,害了婉兮的董鄂氏母女就更不可能輕輕松松一如從前地想干嘛就干嘛了。 董鄂氏卻不作理會,她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婉兮對她的報復(fù),若說這世上有誰恨不得她死,她肯定張嘴就是說婉兮。此刻再聽珍珠說整個后院都在婉兮的把持中,心里頭更是惱怒異常。 “你就知道她恨不得本福晉死,然后好替代本福晉的位置,那樣的毒婦,也只有爺才會相信她是個好的。哼,這后院那個女人手上沒沾點血,區(qū)別只在于本福晉被發(fā)現(xiàn)了,而她還沒有?!倍跏险f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里明顯帶著十足的恨意,若不是她現(xiàn)在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她怕是又要想法去找婉兮的麻煩了。 珍珠看著死到臨頭還想著害人的董鄂氏,心里再無一絲波瀾。若非她們主仆相處這么多年,她不想害她性命,指不定她都想一碗毒藥灌下去,直接結(jié)果了她去清漪院投誠了。 董鄂氏卻不知道珍珠的想法,嘴里徑自不干不凈地罵著,而珍珠也沒勸,只是收拾著藥碗往外走去。 事實上自打伊爾根覺羅氏派人過來后,后院不少人都得到了消息,這些人都觀望著,想看伊爾根覺羅氏是否能鼓動福晉和婉兮打處兩敗俱傷,到時她們也好撿個現(xiàn)成的便宜。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郡王府一下子又熱鬧了,那些龜縮在自己院子里的侍妾們,一個一個地冒出來,無非就是想第一時間打探到伊爾根覺羅氏進府的時間,好趁機挑唆幾句,就算不成也能提提火氣。 聽雨瞧著那些四處蹦跶的丫鬟,一臉的冷嘲熱諷,“這都是把別人當(dāng)傻子呢!” “知道就好,說出來,就怕你不知道她們傻似的。”聽琴一句話說得清漪院的幾個丫鬟都笑了起來。 婉兮倒是不想如伊爾根覺羅氏的意,畢竟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她雖然不怕,卻嫌麻煩,更何況這個老的不僅比小的更歹毒,還更精明,要讓她再鬧出點什么事來,收拾爛攤子的不用說,肯定還是胤禟。 她的男人別人不心疼,她心疼啊! 可是她再能推辭也架不住這伊爾根覺羅氏一天一張拜帖往府里送,而且還是大張其鼓的送,她總是這樣拒絕的話,時間長了,伊爾根覺羅氏再一鬧,她倒是沒啥,就怕胤禟受影響。無可奈何之下,婉兮讓聽雨吩咐珍珠和胭脂一定要盯著這母女倆,這才點了頭,讓伊爾根覺羅氏進府。 伊爾根覺羅氏雖然達(dá)到了目的,但是心里頭,一口悶氣是怎么都咽不下去。曾幾何時,她這個九福晉的親生額娘進郡王府還得這般費心。 翌日,伊爾根覺羅氏一早就收拾好來了郡王府,一開始進府還沒覺得什么,至多只是覺得郡王府的奴才越來越?jīng)]規(guī)矩,見了她禮數(shù)先不提,就是那探究的眼神和在人背后指指點點的行為算什么? 果然,一個妾就是上不了如面,即便接了擔(dān)子也不一定能把家管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到正院,相比玉惠,伊爾根覺羅氏的感覺更為強烈,畢竟那樣的風(fēng)光她是有直接感受的,但是現(xiàn)在,這里哪里還能看到過去半分風(fēng)光的影子。 “奴婢給夫人請安?!闭渲榭粗鴿M臉震驚的伊爾根覺羅氏,心里一陣痛快,面上卻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半點不敢怠慢。 “珍珠,這都是怎么回事?人呢?都到哪兒去了。尹嬤嬤呢?佟姑姑呢?對了,大格格呢?”伊爾根覺羅氏一回神,立馬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來。 第二百八十八章 謀劃和反謀劃 “珍珠,這都是怎么回事?人呢?都到哪兒去了。尹嬤嬤呢?佟姑姑呢?對了,大格格呢?”伊爾根覺羅氏一回神,立馬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來。 珍珠被伊爾根覺羅氏這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有些悶,不過心里依舊有些驚駭,因為相比董鄂氏的愚蠢,伊爾根覺羅氏顯然精明多了,每個問題都問到點子。先不提尹嬤嬤和佟姑姑這兩個智囊團,就說大格格,若是有她在,正院也不至于淪落到現(xiàn)在這般蕭條的景象。畢竟胤禟對大格格還是十分看重的,往日即便再討厭董鄂氏,也會過來探望大格格。只是董鄂氏并沒有把這些看在眼里,甚至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推了出去。 “夫人,大格格已經(jīng)讓主子爺給接到清漪院去了,尹嬤嬤和佟姑姑也跟著過去了。”珍珠看著滿臉怒色的伊爾根覺羅氏,輕聲回道。 “什么!大格格被接走了,尹嬤嬤和佟姑姑也一并過去了。什么時候的事?”此時的伊爾根覺羅氏只覺得頭有些發(fā)暈,她只知道董鄂氏跟尹嬤嬤她們鬧脾氣,并不知道她將兩人安排到了大格格身邊,而且還讓大格格被接走了。 珍珠看著面色難看的伊爾根覺羅氏,知道這是她要大發(fā)雷霆的前兆,為了不被炮灰,珍珠很識實務(wù)地用最簡短的畫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伊爾根覺羅氏,至于后續(xù)她想做什么,她只要盯著就好,其他的還是少管為妙。 伊爾根覺羅氏此時真心覺得絕望,她倒是知道康熙壽宴上的事,只是她以為只是普通算計,至多也就是讓康熙訓(xùn)斥一番,再多也就是禁個足,卻不想要得卻是命。 對于董鄂氏這個女兒,伊爾根覺羅氏就是再心疼,她也不能違心地說她就比八福晉來得更有份量,畢竟八福晉就算沒爹沒娘的,這身后勢力卻不小,再加上八阿哥會鉆研,對她也很維護,很多時候,八福晉都是風(fēng)光的,只是近段時間,八福晉*于自己所住的院子之后,跟她相關(guān)的似乎都倒了霉。之前伊爾根覺羅氏還不懂,現(xiàn)在想想,這八福晉分明就是以死來踩圣上的臉面。 難怪,難怪這京中的氣氛如此緊張,難怪她要來郡王府,其他人的表情那般奇怪,現(xiàn)在看來,不是奇怪,而是在憐憫。 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