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被胤禟的話噎得無言以對，再瞧胤禟一臉笑意的模樣，不由地惡膽從邊生，小嘴一張，這下不僅是咬手，連胳膊胸膛都被咬了。

    胤禟看著婉兮窩在自己懷里鉆來鉆去的，十分不老實的模樣，忙伸手?jǐn)堉纳碜?，低聲警告道：“爺瞧著嬌嬌體力甚好？”

    婉兮見他一臉意味深長的模樣，思及自己被吃干抹凈后的樣子，不由地僵了身子，再不敢放肆。

    第104章 八福晉的謀算

    八阿哥府正院里，八福晉看著手中的信，冷笑一聲，看著一旁的寧嬤嬤道：“沒想到慧茹竟這般得姑媽看重，還特地給她派了個養(yǎng)身嬤嬤?？上Щ廴愕降讻]這個福氣，千方百計保下來，最終還不是只生一個格格?！?/br>
    八福晉語氣譏誚，話里卻隱隱透著一絲不甚明顯的羨慕。

    寧嬤嬤看了看八福晉遞過來的信，一臉可惜地道：“倒是可惜了，若是生個小阿哥，這作用可以說是超出咱們的想象?！?/br>
    寧嬤嬤此人也是宮中的老嬤嬤，榮養(yǎng)出宮，便被八福晉的外祖岳樂親聘安排到了八福晉的身邊，一是為了教導(dǎo)八福晉成為真正的貴女，二是為了保障八福晉將來的生活能夠安然無憂?？上帇邒叩降啄昙o(jì)大了，年輕時到是真教了八福晉不少事，現(xiàn)在年紀(jì)漸大，精力跟不上了，很多事情也幫不上八福晉的忙了，若非如此，八福晉行事肯定會更加周全，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有這么多的漏洞。

    “嬤嬤的意思是……”八福晉對于這位從小就陪在她身邊的嬤嬤還是很尊敬的，即便寧嬤嬤現(xiàn)在已經(jīng)少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她還是習(xí)慣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過來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九阿哥的后院里，二子三女，二子一女皆為完顏側(cè)福晉所出，由此便能窺見其寵愛，若此次慧茹格格生得是小阿哥，便打破了后院的固有的格局，給其他人一個錯覺，那就是只要能生子，用什么手段都是能被原諒的，到時這九阿哥府的后院就是想不亂也亂了?！睂帇邒哐劾镩W過一絲精光，隨后一臉語重心長地道。

    寧嬤嬤這話說得其實也是有一定歧義的，若慧茹不是宜妃的侄女，沒有郭絡(luò)羅氏的血脈，指不定她這條小命早就沒了，何談生子。

    八福晉聽了這話，心里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勁，最后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順著寧嬤嬤的意思往下想。如此到?jīng)]覺得寧嬤嬤的話說的有什么不對。

    若慧茹真生了小阿哥，九阿哥后院定然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到時她再加以挑唆，這后院的女人定然會擠破腦袋地為了生子而甘赴險境，到時即便九阿哥有三頭六臂，也管不住這后院的亂局，這樣他們豈不是有機會了。

    八阿哥的雄心大志，八福晉是相當(dāng)清楚的，為此她也是挖空心思幫著他拉攏各方勢力，為此她甚至壓抑自己張揚跋扈的性子，游走在眾多福晉夫人之間，拉攏人心，為八阿哥造勢。原本一切都進行的無比順利，誰知一趟江南之行，竟讓胤禟轉(zhuǎn)投其他陣營。

    沒有胤禟大筆的銀子支持，八阿哥的陣營雖不至于崩塌，但是想要像從前那般穩(wěn)健的發(fā)展，卻是不可能的。

    八阿哥的能力是一回事，銀子又是另一回事，畢竟八阿哥再有能力，再有魅力，也不能讓人吃飯，所以賺取銀兩成了他目前最大的難題。

    八阿哥越是為銀子而苦惱，八福晉就越是憎恨胤禟的背棄，即便八阿哥一直未曾死心，可八福晉卻覺得與其求他回心轉(zhuǎn)意，還不如直接毀了他，讓他不能再幫其他人?？伤齾s忘了，胤禟并不欠他們夫妻倆的，他支持是因為他講道義重情義，他不支持也僅僅只是守本分。

    “嬤嬤，現(xiàn)在慧茹已然生產(chǎn)，而且依著胤禟的性子，怕是不會再給她機會接近，這……”八福晉心有不甘，但凡是背棄他們夫妻的人，她都不會讓對方有一個好下場。

    “福晉，這事講究機緣，眼下這慧茹格格幫不上你的忙，就她現(xiàn)在的處境，即便有一個小格格傍身，也僅僅只是保住自己的小命罷了?！睂帇邒呷死铣删?，看得可比八福晉清楚，但是她自打榮養(yǎng)之后，即便有八福晉時不時地過來，這外面的局勢她即便能從她口中得知一二，卻難以再像從前那般正確地把握方向，更別說寧嬤嬤對于胤禟的了解僅來自于八福晉帶有偏見的埋怨。如此不提前因，只問結(jié)果，寧嬤嬤就是再有能耐，給出的意見也難免會有所偏頗。

    八福晉聞言，面色鐵青，似沒有想到轉(zhuǎn)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廢了這么大的力氣，甚至為此不惜得罪宜妃，最后竟得來這么一個結(jié)果。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運作起來就十分困難了?！睂帇邒唠m然覺得有傷天和，可她這一輩子就是這么從陰謀詭計中走過來的，到死也避免不了。

    八福晉聞言，猛地抬頭看向?qū)帇邒叩溃骸皨邒哂泻瘟疾?，只管道來，成與不成都是本福晉的事，與嬤嬤無關(guān)?！?/br>
    寧嬤嬤看著這般急切的八福晉，心里不由地嘆了一句‘癡兒’，隨后長嘆了一口氣道：“若想讓九阿哥的后院亂成一團，唯有從這位受寵的側(cè)福晉和她的孩子入手?！?/br>
    點到即止，寧嬤嬤只是給個提議，并未說出什么精妙的計劃來。

    八福晉聞言，雙眼煥發(fā)出一絲精光，隨后也顧不上和顧嬤嬤招呼，起身便往外走去。寧嬤嬤望著八福晉離去的背影，心里隱隱有一絲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可預(yù)兆的事情即將發(fā)生，而這件事說不定會在這八爺府里掀起軒然大波，甚至影響到八福晉的生活。

    胤禟可不知道這些，此時他正坐陣書房，聽著暗線傳來的各式消息，心中對于各個暗線的表現(xiàn)還是相當(dāng)認(rèn)可的，尤其是派去監(jiān)視德妃和胤禎的眼線，都給他帶回了滿意的答案。

    原本他就覺得這母子倆不老實，果然，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表面上看著人模樣的，暗地里卻是滿肚子的男盜女娼，一出手就恨不得將四哥打落塵埃，真是一點余地都不留。

    也罷，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大禮等著他們了，他們?nèi)羰遣粍?，他才真的覺得苦惱呢！

    正尋求機會的德妃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里，此時的她正處于無比惱怒之中，揮手的瞬間，桌上的茶盞便被直接掃落在地，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碎裂聲。

    以往烏雅家的人在內(nèi)務(wù)府里深居要職，以職務(wù)之便，拉攏了不少人，對于康熙的探子和眼線也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德妃身邊的嬤嬤和四個貼身大宮女都是她的絕對心腹，令她對后宮的情況了解甚深，行事起來自然便宜。如今烏雅一族徹底地被逐出了內(nèi)務(wù)府，康熙對她忌憚頗深，婉兮又利用胤禟的勢力對她一系列的翻身計劃橫加阻撓，最終使得原本耳聰目明的德妃一下子變得跟瞎子聾子一般，這叫她如何能習(xí)慣。

    所謂樹倒猢猻散，自打宜妃當(dāng)眾擠兌德妃之后，德妃為了翻身可沒少動作?？上У洛氲煤唵?，卻不知這后宮勢力早在包衣世家被替換之時就已經(jīng)徹底變了天。

    后宮勢力原本就良莠不齊，除了少數(shù)心腹和隱藏極深的眼線，多數(shù)人都是識實務(wù)的，畢竟深宮之中，生存不易，比起那些由各大家族培養(yǎng)的宮人，更多的還是毫無背景的普通宮人，為了生存，他們只能依附于人，不，不是認(rèn)附于人，而是依附于那些占據(jù)著重要職位的人。

    這樣的變故讓德妃諸事不順，以至于她往日的涵養(yǎng)似乎全用在這幾天了。

    回頭想想，也能理解，一年以前德妃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德妃娘娘，而一年之后的今天，一切都變了，她依舊還是德妃，卻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受盡寵愛，甚至連原有的地位都變得岌岌可危起來，而這一切都怪老四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白眼狼。

    這個兒子生來就跟她不對付，若說被抱走是因為規(guī)矩，是因為佟佳氏的算計，又或者康熙的命令，那么屢次不能理解她的心意，甚至配合佟佳氏來遠離她，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說明這個兒子根本就不該成為她的兒子。

    若早知會有這樣的變故，當(dāng)初就是拼著失寵，她也不會讓他回來。

    天知道依著她的計劃和行事，一切都應(yīng)該進行的相當(dāng)順利的，一如從前。畢竟她的手段隱蔽，凡事又謹(jǐn)慎小心，所用之人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的，若不是胤禛一再駁了她的要求，打亂了她的計劃，皇上也不會注意到這一切，她也好，烏雅一族也罷，都不會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可恨。

    真是可恨至極。

    如今皇上冷落于她，佟貴妃宜妃等人又不遺于力地踩她，種種行為使得她在宮中的日子過得越發(fā)地艱難了。

    不過，她還有機會，只要她還是德妃，只要她還是胤禛名義上的母妃，只要她還有老十四在，她就一定能重新站起來，到時候不管是佟貴妃宜妃等人，還是胤禛這個白眼狼，她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安嬤嬤站在一旁，身體微微顫抖，唯恐德妃一張嘴又就是杖斃，可是抬眼的瞬間見德妃臉上的神情由猙獰變?yōu)槠届o，心里不僅沒有松口氣的感覺，相反地變得更加不安了，似怕德妃又動了什么不動的念頭，“娘娘……”

    “嬤嬤?！钡洛睦锎蚨ㄖ饕?，臉上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從容，她動作優(yōu)雅地站起身，理了理原本有些凌亂的衣服，喚人將屋里的一切收拾妥當(dāng)，才開口說道：“之前，八福晉曾過來拜訪，本宮有事未曾接見，近日本宮新得了幾盆名花，故邀八福晉一起共賞。

    “是?！卑矉邒呓鼇黼m然被德妃折騰怕了，若非親眼所見，她真的無法相信平日里溫柔嫻靜且從容淡雅的主子有一天竟然會變成這般歇斯底里行為瘋癲的瘋婦。

    此時此刻，安嬤嬤心里也明白，自家主子能開這個口，定是有了什么主意，她不說，她這個當(dāng)奴才的自然也不能問，但是提及八福晉，安嬤嬤就算不懂她邀見八福晉的用意，心里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

    雖然她并不認(rèn)為此舉行得通，但是她心里更清楚如今的德妃已經(jīng)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了。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勸她收手，四阿哥說到底也是主子自己的親骨rou，她相信依著四阿哥的孝順，只要主子肯低頭，這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

    可惜德妃想不通，也理解不了別人的苦心，此時此刻的她已經(jīng)鉆進了死胡同里，不到絕境，她絕不會誠認(rèn)自己的錯。

    這廂德妃給八福晉下了帖子，那廂宜妃便收到了消息，這后宮就這么大，除了私下里那些算計，但凡過了明路的，什么事情不是前一刻剛出，后一刻全宮皆知。

    “嬤嬤，你覺得德妃此舉是想干什么？”宜妃手里拿著把精致的小剪刀，咔嚓一下剪掉盆栽上新長出來的枝椏。

    “近來德妃娘娘處處碰壁，昔日那些討好永和宮的奴才們，現(xiàn)在都做鳥獸散了，病急亂投醫(yī)，所以找到八福晉頭上也不奇怪。”齊嬤嬤微微思索一番后，斟酌地道。

    宜妃一臉冷笑地將手中的剪刀交給一旁的明心，語帶譏誚地道：“病急亂投醫(yī)？嬤嬤可是把烏雅氏想得太簡單，也把本宮這個侄女想得太好了?！?/br>
    “娘娘的意思是……”

    “嬤嬤，本宮這個好侄女可是早早地就跟本宮離了心，自打胤禟遭了老八的算計而收手后，本宮的這個好侄女就記上仇了，否則你以為慧茹是怎么進得老九的后院?！币隋睦镉惺裁床磺宄?，她只是不愿意追究這種事。

    齊嬤嬤臉色一變，不由地有些著急地道：“那娘娘就任由八福晉幫著德妃娘娘翻身嗎？”

    宜妃在明語的侍候下凈完手，拿著錦帕細(xì)細(xì)擦拭著自己的手指，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眼里卻透著絲絲寒意，“嬤嬤覺得可能嗎？本宮對這個侄女的確有幾分感情，可這幾分感情還不足矣讓本宮放任她去傷害本宮的兒子。上次的事，涉及子嗣，本宮也就忍了，這一次她若再敢動手，就別怪本宮翻臉不認(rèn)人。”

    第105章 怨氣

    宜妃倒是有心再給八福晉一次機會，可惜八福晉根本就沒想過宜妃的感受，對她來說，胤禟的反叛出走就預(yù)示著她同宜妃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所以她選擇了快刀斬亂麻，直接斷了宜妃的一片心意，把一腔心意統(tǒng)統(tǒng)花在算計胤禟這事上了。

    此次，德妃突然相邀，八福晉心里雖然直犯嘀咕，卻也明白這種事不管是拒絕還是不拒絕，她都得走上一趟。

    目前，胤禩和胤禎相交，兩人不管內(nèi)里如何，在外便隸屬同一陣營，雖然胤禎本事一般，勢力也不強健，但胤禩的確需要支持，而胤禎，即便比不上胤禟他們，可好歹也是成年阿哥。這樣的兩兄弟，依禮，相互之間有些聯(lián)系實屬正常。可偏偏之前除去胤禩和胤禎兩人間的聯(lián)系，雙方之間，不管是母妃還是后院女眷，一概沒有來往，現(xiàn)在突然之間湊在一起，別說其他人怎么看，就是八福晉自己也懷疑德妃的用意。

    在宜妃當(dāng)眾擠兌德妃之前，八福晉因著胤禩的交代還真求見過德妃，只是當(dāng)時德妃拿喬，一面想給胤禎爭得主動權(quán)，一面又想著奪回宮權(quán)，以至于并未理會八福晉。想來德妃自己也沒有想到，短短十天的時間，她竟會從主動變?yōu)楸粍?，甚至為了合作，親自出言邀請八福晉進她的永和宮。

    有種老話說得好，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德妃就是好日子過太久了，才會讓她失了原有的警惕性，待跌了大跟頭，才想著找人幫忙，難道不嫌太晚了點嗎？

    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何況德妃并未施恩于八福晉，若無足夠的利益，想必是很難達成所愿的。

    事實上，當(dāng)八福晉赴約之時，德妃才發(fā)現(xiàn)這個看似風(fēng)風(fēng)火火、行事毫無章法的八福晉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簡單地寒暄幾句，德妃看似占了上風(fēng)，實際上并沒有從八福晉這里討到什么便宜。

    “本宮今日邀八福晉過來，是有事相商?！钡洛劬σ粧?，見八福晉一臉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不由地皺了皺眉，她要得是合作，不是結(jié)仇，八福晉這個樣子，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害她呢！

    八福晉身子一僵，顯然是沒有想到德妃會這么直接，她本以為德妃會拐個彎子，先跟她拉拉關(guān)系，誰知德妃上來便直奔主題，就這份掌控力便足矣窺見德妃的心計手段到底有多深。在來之前，八福晉就做過不少的準(zhǔn)備，她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重視德妃了，現(xiàn)在看來，她還是小看德妃了。

    果然，能穩(wěn)坐四妃之位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

    “娘娘此話何意？”八福晉眉梢微挑，故作輕松地看著她道。

    “八福晉不必覺得緊張，本宮既然是想合作，自然是有備而來，再者本宮敢開口，這個合作肯定是八福晉感興趣的，也是對八福晉有利的。”德妃伸手理理耳邊的鬢發(fā)，一臉笑意地道。

    “德母妃這話是何意，我家爺和十四弟關(guān)系甚好，您又何必如此客氣?！卑烁x干笑兩聲，顯然也是察覺到自己的態(tài)度顯得太過生硬，逐換了稱呼，借此拉近兩人的距離。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么事情，還是直接一點的好。”德妃沒有理會八福晉的尷尬，而是徑自說起了合作的事情。

    德妃有一張巧嘴，這張嘴最是會說，會哄，昔日的她哄得佟皇后在眾多宮女之中選中了她，過后又哄得康熙對她寵愛有加，而今，一番分析之下，她自然是哄得八福晉心動不已。

    “此事如何？”德妃一臉篤定望著八福晉問。

    對于自己的計劃，德妃還是相當(dāng)有信心的，畢竟她這個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在決定邀請八福晉之后，她更對八福晉進行了全面的調(diào)查和分析，此時就算她還沒有摸清八福晉這個人，卻也有幾分了解。

    今日所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直指八福晉的內(nèi)心，她就不相信她不動心。

    八福晉的確動心，甚至有那一刻她直接就被德妃的話所蠱惑，若不是她戒心夠重，也難以回過神來。待回過神的瞬間，八福晉雖然有些懊惱于自己的掉以輕心，可更多的依舊是心動。

    八福晉對于胤禟的心結(jié)已經(jīng)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輕易不能解開，即便知道德妃此舉不懷好意，她還是忍不住去想，甚至蠢蠢欲動地想著配合德妃將刀指向婉兮和她的孩子。

    之前寧嬤嬤的提議就讓八福晉想過種種可能，心里清楚婉兮的作用卻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而今德妃再提，八福晉這心里就跟貓抓似的，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婉兮不比慧茹，她從進府便得胤禟的寵愛，又連生兩子，若她出事，或者弘旻他們?nèi)魏我粋€人出事都能致使九阿哥府出亂子。只是如今的九阿哥府不比從前，若說從前她能在九阿哥府里來去自如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她還真是少有登門，再依他們之間產(chǎn)生的種種沖突，但凡她有所動，怕是都會引起注意。

    “娘娘可是已有打算？ ”八福晉眼波流轉(zhuǎn)，眼里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算計。

    “那就得看八福晉是何打算了?！钡洛[著眼，一副穩(wěn)如泰山的模樣。

    八福晉見狀，暗罵一聲老狐貍，隨后笑道：“既然來了，自然是以娘娘為馬首是瞻?！?/br>
    德妃主動，八福晉也不被動，可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她并不適合沖鋒陷陣，而且她手頭上得用的人雖多，九阿哥府里卻沒有。此時的八福晉早已自動將慧茹納入了棄子之中，更因為疲于應(yīng)付，直接將事情的真相以信件的方式告知，才算是真正斷了聯(lián)系。

    “八福晉客氣了?！钡洛匀皇且鲗?dǎo)一切，但是她要出手，必定是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既然大家都是相同的心思，那么合作起來，自然是要共同出力才是?！?/br>
    “娘娘說得是?！卑烁x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德妃能坐穩(wěn)四妃之位，肯定不是她隨便能支使的。

    對付胤禟這種事，德妃和八福晉的出發(fā)點不一樣，但是結(jié)果卻相同，所以兩人也算是一拍即合。接下來八福晉和德妃到底商量了什么就只有她們自己清楚了，不過就八福晉的這個舉動，無不在表明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同屬一支，精誠合作。

    宜妃坐在內(nèi)殿，手里玩著胤禟讓人送來的一些外邦之物，臉上噙著一絲笑意，雙眼卻滿是冰寒。

    她顧念姑侄之情，屢次留手，現(xiàn)在瞧著倒顯得她自作多情了。

    “嬤嬤，八福晉可出宮了？”宜妃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回娘娘的話，八福晉剛出宮?！饼R嬤嬤看不清宜妃的神色，也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昔日娘娘待八福晉猶如親生女兒，就算八福晉的婚事，娘娘即便覺得不妥也因著不忍八福晉的哀求而隨了她的心意，昔日種種維護，誰能想到最后竟養(yǎng)出一個白眼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