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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妾作死日常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話說書房里侍候的,包括林初九在內(nèi),大多都挨過板子,區(qū)別只要在于多和少。為此,林初九心里沒少暗罵那些作死的人,可是罵歸罵,該做的事還是要好好做,否則他這屁股肯定又要跟板子親密接觸了。

    眼下,瞧著主子爺一見清漪院,這心情就好轉(zhuǎn),說不得以后得多勸著主子爺過來,互利互惠才是長久之道嘛!

    第62章 欲來

    次日,當(dāng)婉兮一身慵懶地起身時,外頭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因著之前的事,給董鄂氏請安早就成了擺設(shè),一般沒有特別要求,婉兮寧可在清漪院里陪孩子,也不肯去正院聽那些人的酸言醋語。

    老調(diào)重彈什么的婉兮還真不屑于聽,她從來沒攔著誰去接近胤禟,只要有本事,她認(rèn)栽,若沒本事,就閉上嘴眼睜睜地看著她寵冠后院。

    “爺離開時可曾用過早膳?”婉兮看著鏡子里粉腮紅潤、秀眸惺忪,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晚霞映雪的自己,心里暗嘆女人的美麗果然是需要男人來澆灌的。

    昨日,兩人在凈房里胡鬧了好一會兒,等回了房,胤禟又纏著她要了一回。婉兮只要想到胤禟那猴急的模樣,嘴角的笑意便止都止不住。

    “回側(cè)福晉的話,主子爺寅時離開的,走前喝了一碗燕窩粥?!甭犛暌娡褓飧吲d的模樣,也不由地活潑起來。

    “爺可有說去哪?”婉兮從不過問胤禟政事方面的事情,即便問也只是問問他的行蹤,他愿意說她就聽,他不愿意說她也不追問。

    后院的女人遇事可以撒嬌,甚至撒潑,但不能越線。

    前世不只是董鄂氏,就是四福晉也用自身的經(jīng)歷給婉兮好好地上了一課。

    若說董鄂氏不得寵是因為她夠蠢夠能作,那四福晉就不一樣了,比起寵愛,她更看重地位。

    要說四福晉的一手牌比之董鄂氏來得更好,從她嫁給四阿哥之后,一路由貝勒福晉到親王福晉再到皇后,名聲夠響、夠亮,似樣樣都能壓四阿哥一頭,這其中的用意,不說對皇位抱有野心且最終成為皇上四阿哥,就是換個普通男人也不會喜歡一個踩著自己換名聲的女人。

    要婉兮說,這四福晉根本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名聲這東西看著好,聽著也悅耳,卻沒有半點作用,甚至在越了線的時候還招忌憚。

    而。

    四福晉為此,不僅丟了兒子,還失了寵愛,細(xì)究起來,可憐可悲又可恨。

    婉兮沒有大志向,她就是一個小女人,一心只想守著胤禟和孩子們好好地過自己的小日子,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她都會提醒自己,凡事只踩線不越線。

    “主子爺進宮了,說是今日有大朝?!?/br>
    “既然如此,那午膳便先不送了,看看爺中午是否回來。”婉兮點點頭,又問了一下弘旻寶寶,知道他用過膳,玩得正歡,便笑著讓人擺膳。

    用過膳,婉兮讓人抱來弘旻,母子倆就在院子里轉(zhuǎn)悠。說是轉(zhuǎn)悠,其實就是婉兮這個沒同情心的額娘以教導(dǎo)兒子走路之名,逗弘旻寶寶在原地轉(zhuǎn)圈圈。

    母子倆正玩得高興,便見一個小丫鬟匆匆走了過來,俯在高嬤嬤耳邊飛快地說了幾句,隨后便小心地退下了。

    婉兮抬頭的瞬間正好看到這幕,伸出手臂將弘旻寶寶抱到懷里,站起身,目光落在高嬤嬤臉上,輕問:“嬤嬤,可是有什么事?”

    “側(cè)福晉,陶然居的兆佳姑娘病了,聽過去診脈的大夫說,病得不輕,需靜養(yǎng)?!备邒邒咭荒樥鼗氐?。

    事實上兆佳氏稱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dāng)時誰也沒在意,只認(rèn)為她又要鬧什么幺蛾子。今天,陶然居又請了大夫,說是病得不輕,短時間內(nèi)怕是不會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了。

    “哦?真病了?”婉兮聞言,一臉的訝意。

    近來,她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再加上兆佳氏背后的人已經(jīng)被找出來了,婉兮倒是沒在關(guān)注過兆佳氏的一舉一動。

    在她看來,被當(dāng)成棄子的兆佳氏會被處理是一定的,只是到底由誰出手,她尚無定論。現(xiàn)在瞧著,到是有人先行出手了,就是不知道是宜妃、伊爾根覺羅氏還是胤禟了。

    “我們的人已經(jīng)確定了,真病了?!备邒邒呦氲酵褓鈶言兄畷r,兆佳氏的所作所為,心里便覺得痛快。

    “既然如此,便讓咱們的人都撤了?!?/br>
    “這……”

    婉兮瞧著高嬤嬤這不放心的模樣,一臉安撫地笑了笑道:“嬤嬤,兆佳氏明顯已是棄子,又有人要她的命,如今她落到這個地步,再想翻身,怕是難上加難了?!?/br>
    一個侍妾,不只惹得宮中娘娘厭惡,還惹得府中男女主子的忌憚,再加一個府外的伊爾根覺羅氏,現(xiàn)在就算給兆佳氏一個三頭六臂,她怕是也難以應(yīng)付這些人的怒火吧!

    “是,老奴明白?!备邒邒唠m然還有些憤憤不平,可她到底還是把婉兮的話放在第一位的。

    后院里,眾人對于兆佳氏病重的消息,反應(yīng)不一,但有一點還是一致的,那便是都高興能少一個爭寵的人。

    陶然居里,兆佳氏眼睜睜地看著大夫離開,嘴唇卻因為內(nèi)心的不甘而咬得滿是血跡。

    庸醫(yī),統(tǒng)統(tǒng)都是庸醫(yī)!

    不就是看她落魄了,這才請這些不入流的大夫過來湊數(shù)么?

    她不會死的,她一定會活得好好的,讓所有人都看著,這后院沒有永遠(yuǎn)長青樹,總有一天,她兆佳氏還是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站在人前。

    只是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個月前她突地暈厥在自己的房里,醒來后請大夫看過,說是體虛乏力,偶感風(fēng)寒,吃上幾副藥,養(yǎng)上幾天便是。

    當(dāng)時她也沒在意,誰知這藥吃了幾天,她不僅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相反地病得越發(fā)嚴(yán)重了。

    若說之前只是覺得體虛乏力,渾身冒冷汗的話,那么現(xiàn)在她便已經(jīng)下不床了,整個人全無一絲力氣,吃喝拉撒不說全在床上,離了人卻是動都不能動,這讓心高氣傲的兆佳氏如何能接受。

    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不說府里請來的,就是她自己出銀子請來的京城名醫(yī)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都說她沒有大礙,可沒有大礙,她能起不了床,她會一絲力氣也沒有,說急了便是她勞神過度,心力交瘁。

    勞神過度,心力交瘁?

    可笑。

    雖說她兆佳氏急于跟宮里那位聯(lián)系上,就算人家不理會她,依她在府里跟個透明人似的模樣,有什么事值得她的殫精竭慮,心力交瘁的。

    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重癥!

    病因翻天覆地就這么幾個,顯然是有人不想讓她繼續(xù)活下去。

    兆仁氏心里一直有這個猜測,她這個病來得太過突然,最有可能,莫過于有人對她下毒!

    宮里御醫(yī)她是指望不上了,單單就宜妃那關(guān)她就過不了,府里爺也不在意她的死活,至于董鄂氏,怕是巴不得她早點死,指不定這下毒的事就有她一份。

    說到底,她在府里可謂是孤立無援,是死是活全憑她自己的毅力,能撐過去說不定就過了這道檻,而撐不過去,她就得把命留在這里。

    “姑娘,該喝藥了?”秀錦端著藥碗從外面進來,雖然低著頭,卻不難瞧見她臉上的巴掌印。

    兆佳氏端起碗,目光掃過她臉上的巴掌印,神色驟變,“秀錦,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秀錦瞧著兆佳氏臉上的關(guān)心,眼眶微紅,“姑娘,自打你病了,這大廚房的人便再不給咱陶然居半分臉面,每次取膳食都是最后一個,更是最差的一份不說,就連熬藥還得多方打點……”話未說完,秀錦便一臉哽咽地哭出聲來。

    “好,很好。既然這些人不給我留半點情面,我還怕什么丟人?!闭准咽蠚獾脺喩戆l(fā)抖,她才病倒,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們就開始欺負(fù)她的人,要說他們身后沒人指使,誰信,“秀錦,你去打聽一下,爺何時回府,一旦爺進府,你便過來攙我出去,今天不說出上一口氣,我也定要讓這些人知道,即便我兆佳氏倒下了,我的人也不是誰都能欺負(fù)的?!?/br>
    “姑娘……”秀錦見兆佳氏百般維護于她,心里的那一絲動搖不由地又消失了。

    秀錦看著傻氣,做事也勤快,雖膽小到也可靠,而兆佳氏對馭下之術(shù)也頗有研究,再加上她感覺敏銳,每每只要察覺到秀錦的情緒不對,她都會立即施恩,今天也一樣。

    當(dāng)然,兆佳氏此舉除了施恩,也是想幫自己,她若什么都不做,也許等不到她病好,她就被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給磋磨死了。

    接著,中午時分,胤禟回來,兆佳氏連站都站不住,可還是在秀錦半攙半拖下跑到董鄂氏的正院大鬧了一場。

    其動靜之大,引得原本要去清漪院的胤禟都不得不過來看上一眼,只是瞧見董鄂氏和兆佳氏,單單只是看著兩人,胤禟就覺得膩味,甚至有些后悔沒派個人過來,而是親自過來了。

    “說吧!又鬧什么!”語帶不耐,胤禟僅僅只是掃了兩人一眼,冷聲問道。

    董鄂氏見著許久未見的胤禟,難免有些激動,而相比總是認(rèn)不清自己地位的董鄂氏而言,兆佳氏明顯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爺,婢妾就算地位再低下也是您的人,婢妾如今身子不好,府里的下人捧高踩低,個個都欺到婢妾的頭上來,婢妾無法,只能拖著殘軀過來求福晉開恩,饒婢妾一命。”靠在秀錦的懷里,此時兆佳氏控訴可謂是聲俱淚下。

    “既然是奴大欺主,林初九,讓劉嬤嬤過來,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都發(fā)賣了。”胤禟看也沒看兆佳氏一眼,會如此也僅僅只是因為兆佳氏名義上是他的女人,他丟不起這個人。

    “嗻。”

    董鄂氏看著目光冷厲的胤禟,再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兆佳氏,心里暗罵兆佳氏狐媚惑主,jian佞小人,不僅害她在胤禟面前失了臉面,還害她損失了不少人手。

    鬧劇過后,兆佳氏的生活的確好了不少,也沒有人再為難她和秀錦,可是她的病卻越來越重,若說之前她還能靠秀錦的攙扶下地走兩步的話,現(xiàn)在的她連動動手指都難了。

    這一場怪病磨平了兆佳氏的高傲,也磨平了兆佳氏的野心,她總想著到底是誰害了她?又想著當(dāng)年若是沒有投靠德妃,沒有對完顏氏和董鄂氏下手,是不是她就不會是這般光景了?

    躺在床上,兆佳氏看著坐在一旁繡荷包的秀錦,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她費盡心思去爭去奪,甚至去害人,到了最后,留在她身邊的卻只有一個傻傻的小丫鬟,這算是報應(yīng)嗎?

    第63章 七寸

    近來,婉兮從聽雨嘴里得到不少的信息,其中,有關(guān)于宜妃和伊爾根覺羅氏的消息最多,婉兮不知道她們的計劃,其用意也是她結(jié)合這些得到零散的信息,拼湊出來的。

    德妃既然暗地里算計于她,不管成與不成,婉兮都不可能對她太客氣。

    這人吶!不要以為自己站得高了,就一定有看得遠(yuǎn),有的時候,站在低處的人一伸手,就能捅死站在高處的人。

    前世婉兮的心都放在胤禟身上,凡事只想著安穩(wěn)度日,而今,她依舊想要安穩(wěn)度日,可有些人偏偏就見不得她安穩(wěn),既是如此,她又何必收起自己的爪子,平白受人的氣。

    “側(cè)福晉,老夫人和夫人到了?!甭犞窨粗T外的動靜,再瞧婉兮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地輕聲提醒道。

    婉兮回神,抬眼望見正往里走的瑪嬤和額娘,不由地起身迎了上去。

    “奴才給側(cè)福晉請安,側(cè)福晉吉祥?!崩戏蛉撕妄R佳氏一見婉兮,齊齊上前行禮。

    “瑪嬤,額娘,你們這不是折煞我嗎?”婉兮快速上前兩步,扶起兩人。

    老夫人握著婉兮的手,一臉慈愛地道:“側(cè)福晉,禮不可廢?!?/br>
    婉兮知道老夫人此舉是不想讓她留下話柄,心里雖然難受,卻也知道這都是家人對她的關(guān)懷。

    “瑪嬤,額娘,來,坐?!蓖褓夥鲋戏蛉撕妄R佳氏坐下,回頭見著端來茶水和點心的聽竹,點點頭。隨后,只余了高嬤嬤和聽雨在室內(nèi)侍候,聽竹和聽蘭則在外守著。

    老夫人和齊佳氏見狀,也想拉著婉兮說上一些體己話,再跟她說說家里的近況。兄嫂的關(guān)系如何,嫂子有孕幾月了,順便再說說兄長因著嫂子有孕鬧得一些笑話。

    之前齊佳氏曾跟婉兮提過她兄長謙寧取親之事,只是之后發(fā)生不少事,等到齊佳氏再提及時,人選已經(jīng)定好了。婉兮雖然有些遺憾沒能參與,不過她心里到底還是高興的,最起碼,今生她知道自己的嫂子是誰,她哥哥喜不喜歡,過得又好不好。

    老夫人雖然沒有坐主位,不過自打坐下,就一直細(xì)細(xì)打量著屋里擺設(shè),見這院子位置好,擺設(shè)精細(xì),便知自家孫女是個得寵的,如此她也就放心多了。

    婉兮正準(zhǔn)備說一下德妃的事情,就見守在門外的聽竹進來稟報,說是弘旻寶寶睡醒了,也不多說,便讓奶嬤嬤把人給抱進來了。

    老夫人和齊佳氏一見弘旻,立馬伸出手來抱,那樣子好似怎么也看不夠。

    弘旻寶寶膽子大,也不怕生人,之前不管是洗三、滿月,又或是周歲宴,齊佳氏他們都未曾靠近,真正算起來,這次才是第一次見面??赡苁茄壍年P(guān)系,弘旻寶寶一點都不排斥老夫人和齊佳氏的靠近,相反地像個人來瘋,咯咯地沖她們笑。

    婉兮見狀,哄著弘旻寶寶叫人,看著老夫人和齊佳氏心肝rou地哄著弘旻玩,婉兮也覺得的高興。只是時間有限,輕松的氣氛也僅僅只能到這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