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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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子的奇聞就是這么來的。 所以蕊云的孩子,交給她婆婆來懷是一樣的,唯一變化是孩子要認(rèn)十月懷胎的女子為母,以后對朱老娘盡孝,而不是蕊云。從這點看來,對朱家老夫妻來講,反倒比蕊云生下遺腹子,更得利。相當(dāng)于又有了個親生兒子。 “這……”蕊云有些猶豫,但也僅僅是有些而已,為了那個負(fù)心橫死的朱爾旦拉扯孩子不值得,況且那孩子也不會死,只是由婆婆孕育去了。 燕生見她答應(yīng),那么事情就好辦了,只在她肚子上摸了一下,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蕊云追到門口:“您留步啊,這就完了嗎?” “你在叫誰?”霍柯突然出現(xiàn),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蕊云不見了的人,便到廚房來看看,不想她真的在這里,更令他驚訝的是蕊云的臉恢復(fù)了:“你、你的臉好了?!” 蕊云沒睬他:“你看到那個書生了嗎?” “這滿院都是書生,別說什么書生了,你的臉真的好了!就這么一轉(zhuǎn)眼,神了!”霍柯欣喜若狂:“你怎么弄的?” 她推他出去,將廚房門關(guān)嚴(yán)?;艨虏缓靡馑荚议T,只得隔著門板道:“朱爾旦如今死了,你也沒依靠,你若是沒地方去,可以來找我?!?/br> 蕊云心亂如麻,沒吭氣。霍柯只好嘆氣著走了。 當(dāng)晚朱老娘做了個夢,夢里有個白衣服的秀才告訴她,已經(jīng)將蕊云肚子里的孩子轉(zhuǎn)移到她身上,叫她孕育這個孩子,至于蕊云,其實本就不該和朱爾旦有瓜葛,如今他們朱家該放了她走。 第二天朱老娘一起來,果然有了孕吐的反應(yīng),再叫大夫一把脈果然有了快兩個月身孕了,而蕊云那里則沒了孕相。雖然朱爾旦這個兒子死了,但轉(zhuǎn)眼又有個盼頭,朱家二老心里好受了些。至于蕊云,朱家老夫婦本來就打算等她生下孩子,還她自由,現(xiàn)在她既然沒了身孕,也就不留她了。 當(dāng)即取了她的賣身契,跟她說,她現(xiàn)在自由了,想走隨時可以走。蕊云不想留在這傷心地,給住朱家二老磕了頭,簡單帶了個包袱就走了。 還沒等出城就被霍柯被給攔住了,她一個美貌的女子沒人照顧,這么一個人走出去,怕沒走二里路就得被人害了。 將她暫時在一個小院內(nèi),叫她再考慮考慮未來,總之不要一個人在外面亂逛,太危險。 蕊云的確沒地方去,暫時住下了。 —— 清風(fēng)拂面,清爽宜人,一個少年道人走在路上,他步伐輕盈,崎嶇的山路對他來說,如履平地。待走了一會,似是嫌棄現(xiàn)在的步伐太慢,加快步子,輕松越過到道道山崗,向遠(yuǎn)處奔去。 他,燕云光,現(xiàn)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陽信縣。 隨意玩弄凡人的陸判被師兄一直訴狀告到了天庭,道行盡毀,這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隨意干涉人的命運是非常危險的。 于是他趕緊跑到陽信縣,化作燕生,將蕊云的臉改過來,將胎兒轉(zhuǎn)移走,盡量讓蕊云恢復(fù)沒遇到朱爾旦前的命運。 不過,他可不像陸判那樣是出于惡意,他可是好心為了蕊云尋找心上人,才叫她毀容的,為的是識別出真心人,可誰知道計劃不如變化,最后事情的發(fā)展遠(yuǎn)超出他的預(yù)料。 沒幫她找到真心人,反而叫她落得個守寡的下場。 他盡可能的糾正了,幫她把孩子移去了,又幫她下了一道催桃花的符咒,叫她有一段好姻緣。 應(yīng)該能彌補過錯吧。 否則被人揭發(fā)給凡人改命,他弄不好會像陸判一樣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里,他打了個冷顫,腳下一不留神,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一下子不禁摔疼了他,也摔醒了他,他幫助了蕊云這么多,還沒看她原本的命格到底如何呢。他當(dāng)初只是聽到蕊云祈禱遇到真心人的心愿,于是就幫她去完成了,也沒算算她的命運到底如何。 他現(xiàn)在覺得真應(yīng)該給她好好算一算。像他這樣有些修為的人,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不是發(fā)生在命格極貴的人身上的,可以隨便推算,想了解就了解。而命中注定,還沒來及發(fā)生的事情,哪怕是發(fā)生在乞丐身上的,想要一探究竟,也會消耗道行。而關(guān)乎天機的,世道更迭的貴人的命運,若是沒掌握好尺度,貿(mào)然窺探,輕則眼瞎耳聾,重則道行盡毀。 所以他們一般不會為人卜卦算命,關(guān)系特別好的另說。街上隨便為人掐算的,十個有九個半是騙子,另外半個是瘋子。只有瘋子才會愿意消耗彌足珍貴的道行,賺取一點點銀兩。 但事情至此,燕云光不得不消耗道行給蕊云來一卦了,結(jié)果這一算不要緊,他不禁愕然。 蕊云的命格很差。命中注定有三難,年幼為妓,是第一難,毀容贖身,是第二難,遭人遺棄,是第三難。 前兩難很好理解了,最后一難,則是朱爾旦變心遺棄她,現(xiàn)在朱爾旦死了,可謂遺棄的徹底。 原來他看似要扭轉(zhuǎn)一個伎女的命運,不想?yún)s恰好成就了她的命運。 燕云光深深的無力,他果然還是個凡人,所以他才無法跳出因果,所作所為皆是成就定數(shù)??v然他有凡人無法企及的法術(shù),但他終究沒有得道成仙,仍在凡世的束縛中。 算清了因果,他現(xiàn)在倒是不怕天庭的懲罰了,因為他根本沒給蕊云改命。他慢慢的站起來,回望了眼陽新縣,師兄如今也在這里,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也在促成某種因果。 一切都是天注定,干預(yù),是成就因果,不干預(yù),同樣成就因果。 他不知道自己參悟的對不對。 —— 王瑞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去看何云一,雷打不動,一般情況下是聊幾句再去書院,特殊情況是聊完幾句后還可以再聊幾句,然后他再去書院。 山長考慮到王瑞是因為母親生病才曠課的,沒有批評他,反而詢問了他母親的病情,得到已經(jīng)痊愈的消息后,讓王瑞抓緊時間追上最近落下的功課,就讓他回去了。 王瑞進(jìn)入課堂,沒看到黃九郎,便問韋興賢看到了他人了么,韋興賢回答干脆:“你都不知道,我們哪里知道?!?/br> 他正托著下巴瞅黃九郎的位置,突然兩只手拍在了他桌上,他抬頭看到手的主人霍柯:“怎么了,一臉的悲憤?” “還不是因為我爹做的那個夢,不許咱們兩家聯(lián)姻,我弟弟非得說那個判官已經(jīng)被懲罰了,可以聯(lián)姻了,可我爹哪里肯信,問他,他怎么知道,他也不說。我爹當(dāng)他被被你meimei迷住了心竅,開始胡說八道了,又將他給鎖起來了?!被艨略谕跞饘γ孀?,抱著腦袋痛苦的道:“我弟弟也犯起倔來,開始絕食了,我爹覺得兒子執(zhí)意要娶讓他減壽命的媳婦,這不是要他的命么,也很生氣,和我弟耗上了,我都快愁死了?!背畹蕉伎鞗]心思去找蕊云了。 王瑞心想,霍桓夠意思,沒有把他交代出來:“你回去跟你弟弟說,姻緣天注定,該怎樣就怎樣,就說是我說的!” 霍柯嘆道:“我試試吧,你是他心目中的大舅子嘛,有你支持他,他肯定能好受點?!?/br> 等開始授課后,霍柯回自己座位去了,王瑞則沒心思聽課,盤算著霍恒的事兒,這么拖下去非鬧出人命不可,沒想到陸判完蛋了,留下的后遺癥還在。 一放學(xué),他第一時間抓起文具,蹭蹭蹭的就飛奔了出去,登上自家馬車,一路回到家里,直奔何云一的房間,先罵了一頓陸判,才痛心疾首的道:“他雖然被懲罰了,但流毒還在,他誆騙霍老爹不許我們兩家聯(lián)姻的惡意做法,真叫人頭疼!”末了小心的瞥何云一:“……這個你有辦法嗎?” 苦大仇深的說了一堆,又可憐兮兮的求人,怎么好怎么拒絕,再說陸判都解決了,也不差這點未竟之事了:“既然霍家深信夢到的事情,那就再以陸判的名義托個夢便是了,嗯……你笑什么?”何云一見他偷笑,皺眉質(zhì)問道。 “沒笑什么。”就是覺得你很多時候就是嘴上厲害,其實心腸不冷。 何云一蹙眉,他這個笑容是什么?為什么莫名的發(fā)笑?他這幾日觀察王瑞,也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不由得對他每個細(xì)節(jié)都上心,希望找到真相。 對王瑞來說一切卻很簡單,何云一答應(yīng)托夢了,那么事情就能解決了,他張羅了飯菜,兩人用了之后,晚上各自安歇。晚上臨睡前,王瑞想起黃九郎不由得犯嘀咕,他不是傷好了么,怎么還不去書院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短暫的失去意識后,他重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漆漆的環(huán)境中,只有他周圍一丈內(nèi)有亮光,而何云一正繃著臉站在他面前。 “這是……” “你不是要托夢嗎?托吧,這里就是霍老爹的夢境了?!?/br> 王瑞真想說謝謝你啊何云一,邀請我體驗托夢的法術(shù),但是我的意思其實是你來托就好了,就不必叫我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這是霍老爹的夢,可這里什么都沒有啊?!?/br> “他今天沒做夢?!?/br> 于是就一團漆黑?原來夢境可以看得這樣直觀,王瑞突然有點尷擔(dān)心,若是能隨便進(jìn)入別人的夢境的話,他平日里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若是何云一有興趣的話,豈不是會被看光了?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是一片無盡的黑暗,王瑞好奇的問:“嗯……沒別夢,怎么托夢???” 何云一道:“讓他現(xiàn)做一個……” “怎么現(xiàn)做?” “你能不能別追問個不停,讓我一口氣說完不行嗎?” “好好你說你說?!蓖跞鹣炊?,見對方不是好眼神瞧他,于是露出了“謹(jǐn)慎真誠”的笑容。 何云一在心里搖頭,不跟臉皮很厚的某人一般見識:“好了,不和你計較了,快開始吧。”繞著王瑞轉(zhuǎn)了幾圈,道了一聲:“變!” 王瑞只覺得騰地起了一股煙塵,等煙霧散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陸判的模樣,大紅的官服,兩個青黑手掌,不用說,雖然看不到,但臉肯定也變了,抹了一把胡子,扎手。 “你現(xiàn)在是陸判的模樣了,你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道光,你朝那光亮走,就能到達(dá)他夢境的核心了,到時候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br> “好,那我去了,你在這里等我啊,要是我沒回來,記得去找我,別讓我迷失在他的夢中啊?!?/br> 何云一擺擺手,打發(fā)他快點走:“別磨蹭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迷失在這里的?!?/br> 王瑞便提著官服下擺,大步朝前走去,果然按照何云一的說法,在前面有一道光亮,再往前走看到躺在床上酣睡的霍老爺。他咳嗽了幾聲,把人喚醒:“霍……霍……”他不知道霍老爺?shù)拇竺?,于是改成:“霍家族長!” 霍老爺被喝醒,看到陸判又降臨了,嚇得忙跪下:“判官大人,小人謹(jǐn)遵教誨,一直沒有允許兒子和王家結(jié)親。那臭小子絕食,我都沒搭理他!” “本官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上次本官看錯了生死薄,你家和王家結(jié)親沒有任何問題,你也不會因此減壽命!婚嫁自由,天經(jīng)地義!萬萬沒有和別人結(jié)親就損傷父母壽命的規(guī)定!聽清楚了嗎?” 霍老爺心想這判官怎么朝令夕改呢,但不管怎么說,既然沒有限制也不用再怕兒子絕食了:“遵命!” 王瑞告知完了,也不拖拉,提起官服的衣擺,大步的走了。 霍老爺望著判官的背影,很感動,低聲念叨著:“這判官還來特意告訴一聲,陰間果然比人間強,至少官員曉得知錯就改?!?/br> 王瑞還沒走遠(yuǎn),聽到霍老爺?shù)母锌?,不禁滿頭黑線。 第44章 夜游謎團 王瑞原路返回找到了何云一時, 他正盤腿打坐,因為兩人都是元神出竅, 又在別人的夢境中, 王瑞走回來又沒腳步聲,何云一竟然沒有察覺。 王瑞見他沒察覺,便蹲在他不遠(yuǎn)處,托著下巴瞅他,且看他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 他鼻梁挺直, 薄唇輕抿,入定的面龐有種說不出種的禁欲感,王瑞托著下巴, 心里不由得想,可惜出家了。 他們在霍老爺?shù)膲糁? 也沒有實體,能不能碰到彼此呢?他好奇的伸出食指, 心里一橫, 朝何云一臉頰戳了一下。 沒想到, 竟然戳中了。 何云一猛地睜開眼睛瞪他,眼神中不解、憤怒還有提防:“你想干什么?” 不解和憤怒,王瑞可以理解, 提防他就想不通了, 他難道害怕他不成嗎:“我不干什么,就是有點好奇,看在夢中不能不能碰到彼此?!?/br> 果然摸不清王瑞的底細(xì), 叫他對他有點擔(dān)心,剛才他碰他那下,還以為這小子露出“真面目”了,原來只不過是他純苯的好奇心而已。何云一站起來:“當(dāng)然碰得到了,要不然那么多夢交是從哪兒來的?修煉之人破戒,未必是在現(xiàn)實中,極有可能是在夢中,否則那么多一輩子苦修的人,到頭來卻都成不了仙,周圍的人都替他們抱不平,覺得修仙難,其實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比如夢中,破了戒?!?/br> “真難啊,我肯定是不行了?!彼F(xiàn)實中都管不住自己呢,何況做夢。 何云一又打量他一番,點頭同意。 “現(xiàn)在事情辦完了,咱們現(xiàn)在干點什么?” “能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想四處逛逛?”他這話是嘲諷。 “好??!”王瑞瞬間聽成了提議,附和道:“好啊,難道還能四處逛嗎?” “……”何云一猶豫了一下:“就帶你轉(zhuǎn)轉(zhuǎn)?!?/br> 說著揪住王瑞的肩膀,讓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他道:“睜開眼吧?!?/br> 王瑞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正身處自家的大院中,四處張燈結(jié)彩,客人川流不息,大管家和二管家在大門口迎客,而他爹站在二門拱手和人道喜。 “哈哈哈,王員外恭喜啊恭喜,您真是多子多福啊,又添了大胖孫子,這一次流水席怎么也要辦上七天,像上次一樣辦三天是絕對不夠的!”一個富商朝他爹賀喜,這人王瑞認(rèn)得,是他爹生意上的合伙人之一,他一般叫他張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爹王永德發(fā)出一連串得意的笑聲:“那是肯定的嘍,其實我打算來半個月的流水席,城里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來吃,哈哈哈——” 王瑞懵了,驚訝的微微張嘴,他是怎么個情況? 這時候他爹突然看到了他:“瑞兒,你不是去后院看孩子了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孩子?”王瑞繼續(xù)懵。 這時就聽他娘趙氏在廊下笑道:“他能看什么孩子,孩子得兒媳婦和乳母們照看?!闭f著朝伸手招手:“出來啦,見見你爺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