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節(jié)
此時南線魔兵雖然還剩五百萬兵馬,比戰(zhàn)前要減少了近兩百萬,但這五百萬魔兵才是黑炎老魔刻意保存下來的精銳。 何況還有鄭產(chǎn)、拓跋雄這些蠢貨送了這么多的補給、戰(zhàn)械給魔兵,此時的南線魔兵只會比戰(zhàn)前更強、不會更弱。 此時玄元軍、東征討魔軍雁蕩山、滕王山還有六百萬兵馬,要是能毫無保留的通力配合,還是能跟南線魔兵勉強保持均勢,但問題在于玄元軍、東征討魔軍,誰會完全毫無保留的信任對方? 陳海找了一塊巨石,將鄭季石找過來,問道:“你乃鄭氏宗室子弟,在天南討魔軍竟然屈就一員哨將,背后可有什么故事?” 鄭季石瞥眼看了站在陳海身邊的符少群、秦謙二人一眼,心想這兩位都有天位境修為,在北陵軍里還不是僅僅就擔任斥侯頭目? 符少群、秦謙看到鄭季石帶有情緒的一瞥,忍不住要笑出來。 北陵軍都有將領身先士卒的傳統(tǒng),而且修煉資源也全面往前線帶兵的將領身上傾斜——這些年北陵軍十多位新晉的天位境強者可以說都是前線帶兵的將領——這也導致很多宗閥世族出生的年輕一代子弟,也都勇于到陣前建立戰(zhàn)功。 目前北陵軍所承擔的作戰(zhàn)任務不重,主要是滲透到魔族控制的區(qū)域清剿雜魔、破壞養(yǎng)魔地,每次調(diào)動的兵馬在精不在多,但依照傳統(tǒng),帶隊的也多為軍中新銳將領。 符少群、秦謙在軍中雖然都是鎮(zhèn)守使、都護使一級的將領,但這次三家在南線組織這么大規(guī)模的會戰(zhàn),陳海的分身都親自趕過來偵察戰(zhàn)情,他們身先士卒,帶領斥侯滲透過來,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而天南軍的中高級將領們,倘若都能真正的做到身先士卒,即便戰(zhàn)前沒有料到魔族的算謀,這一戰(zhàn)至少能打成平局,絕不至于敗得如此慘? 因此,有些事放在北陵軍是再正常不過的,但鄭季石身為鄭氏宗室子弟,又是天位境強者,在天南討魔軍里卻只是一員哨將,就很奇怪了。 “我踏入天位境后,性情狂狷不羈,言語沖撞了我朝君上,被貶入軍中為卒,此時能擔任哨將,還是一級一級升上來的?!编嵓臼@然不愿意多提舊事,草草說道。 天南討魔軍的主要將領,北陵都收集資料,因為鄭季石將職不顯,便將他漏過去了,但要知道他的基本情況,傳訊回陵州啟動調(diào)查也是容易。 陳海這時候示意符少群,將天南軍在他們這個方向上逃出來的敗將都召集過來。 戰(zhàn)前天南軍在首陽山北麓形成三道防線,而每一道防線又分中東西三路。 雖然西翼兵馬的主將,最后逃去跟鄭產(chǎn)、拓跋雄會合了,但最后往西北方向跟他們逃亡的天南軍敗將,除鄭季石外,還有兩名天位境、三十多道胎境中高級將領,他們這時候被召集到山嶺上,看到傳說中的北陵王,臉上還有慘敗后的驚惶、也有難以掩飾的慚愧! “敗局已難挽回,鄭產(chǎn)此時應該去滕王山找越鄭王劉汾尋求庇護了,你們何去何從,可有什么打算?”陳??粗炷宪姷倪@些喪家之犬,問道。 第1041章 去留(二) 面對北陵雄主陳海的問題,天南軍修為在道胎境以上的三十多名有如喪家之犬的逃將面面相覷。 他們所能直接想到的選擇就是糾集殘兵敗將,逃往滕王山跟太子鄭產(chǎn)會合,但是能修煉到道胎境的強者,絕對不蠢,知道這絕非最好的選擇。 陳海能想到的事情,他們也不難想到。 五百萬精銳的天南討魔軍如此輕易就被殺得落花流水,烈帝秦冉一旦心生怯意,率玄元軍撤出雁蕩山南逃,滯留在滕王山的劉汾所部,焉非成了孤軍? 滕王山位于雍京與首陽山之間,劉汾所率的東征討魔軍,在形勢上要比此時在首陽山東側(cè)雁蕩山的玄元軍,更加險惡,西北面又是鬼奚老魔率部盤踞的陰魂嶺,想要西撤更為困難。 他們這時候率領殘兵敗將,去滕王山跟太子鄭產(chǎn)及拓跋雄會合,豈非剛出狼窩,又入虎xue? 不去滕王山,他們能去哪里? 逃回南詔郡國集結(jié)援軍? 這顯然也不是好的選擇。 雖說這一戰(zhàn)大家都打得極窩囊,最后還是太子鄭產(chǎn)的扈衛(wèi)親兵先逃才導致不可逆轉(zhuǎn)的大潰敗,而戰(zhàn)后國朝追究罪責,太子鄭產(chǎn)能不能保住權勢,最終能不能保住太子之位是另外一回事,但哪怕是為了維護鄭氏皇族的威嚴,也絕不會將太子鄭產(chǎn)推出來首誅,這時候誰最先逃到南詔,無疑最可能被推出來當替罪羊。 這個替罪羊絕對不好當。 五百萬精銳一夕覆滅,誰知道國朝上下積攢了多少憤怒要渲泄,這絕對不是誅殺三五十名逃兵敗將能夠平熄的,這時候先逃往南詔,誰也不知道等著他們的是不是誅族之禍! 看著這些人沉默不語,陳海淡淡地說道:“要不這樣,你們先撤南詔休整吧!你們也不用擔心會有追兵,本王在這里雖然沒有多少精兵強將能用,也能令魔族不敢輕易派出偏師追殺你們?!?/br> 陳海話是這么說,但這時候誰他媽敢先逃到南詔去? “我等殘兵敗將,無誅魔之能,實在愧對國人,何去何從,但聽潁陽侯及陳王吩咐。”這些人到底不缺聰明人,這時候往鄭季石那邊看過去,將去留的抉擇權都推到鄭季石的頭上。 “我的爵位已經(jīng)因罪被君上剝奪,何德何能……”鄭季石正要推辭,但看到陳海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他心神猛然一凜,想到四五百萬天南男兒慘烈死于魔劫,而在此之前,崇國近兩百億的凡民慘遭屠戮,他這時候又有什么臉因為害怕承擔罪責,而將應該由鄭氏宗室子弟承擔的責任,推到別人肩上去? 想到這里,鄭季石收住將要說出口推卸責任的話,神色凝重的思慮眼前的局勢,片晌后說道:“我們收拾殘兵從這里繼續(xù)往西北行五六千里有鎮(zhèn)元山,鎮(zhèn)元山雖然不算大,但控扼金沙河南岸,地勢算得險要。此外,鎮(zhèn)元山西距滕王山西麓七千余里,除了能呼應越鄭王劉汾所部側(cè)翼外,太子殿下要有什么召喚,我們也及時照應到?!?/br> 鄭季石說到這里,往陳海及諸多敗將臉上看去。 鄭季石心里明白,他手下千余精騎雖然編制完好,但在目前聚攏起來的十多萬敗兵里實在微不足道,原本沒有資格擔任這一路敗兵的主將,只是其他人不想去當這個可能會全族被連坐首誅的替罪羊,才將他這個宗室子弟推出來。 而他身為宗室子弟,擔任收攏殘兵的主將,看上去也多少有些名正言順。 而鄭季石更清楚,他要是提議去滕王山,恐怕等他話說出口,其他人就立刻一拍而散了。 而到鎮(zhèn)元山立足,他要不想受制于太子鄭產(chǎn),又要約束諸將,同時還要避免被國朝追究罪責,還要堅持在鎮(zhèn)元山附近抵抗魔兵,他所能依仗的也只有眼前唯一殺得魔族膽顫心寒的北陵雄主陳海了。 雖然之前大家都將陳海視為魔劫之后最大的共敵,但天南討魔軍近乎全軍覆滅,相信大家對北陵這個共敵的看法也應該有些微妙的轉(zhuǎn)變吧? 陳海點點頭,鄭季石能看清形勢,又有決心,那接下來就要好辦一些。 這時候魔兵主力正在消化被圈在首陽山北麓戰(zhàn)場上的殘兵敗將,暫時分不出兵馬來,但陳海他們也不能在邊緣地區(qū)冒險多作停留,畢竟要將十數(shù)二十萬殘兵敗將都帶上,速度會被嚴重拖慢,等鄭季石與其他天南軍的敗將統(tǒng)一意見之后,就立時動身往金沙河南岸的鎮(zhèn)元山撤去。 這時候陳海就留了殛天號在身邊隨行、充當戒備,御虛號以最快的速度呼嘯著往北面的陵州飛去。 到第六天,陳海才護送鄭季石率十數(shù)萬殘兵撤到鎮(zhèn)元山,而這時候御虛號則去而復返,先一步停在鎮(zhèn)元山等陳海他們過來。 御虛號、殛天號經(jīng)過加裝多具風焰射流裝置,速度發(fā)揮到極致,要比純粹利用浮空禁制飛行提高逾一倍——這么高的速度,也只有天魔境以上的魔族強者或六爪翼魔、魔蛟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追得上,但很顯然除非必要,魔族不可能組織那么多的天魔強魔族強者去圍追一艘有五六百精英劍修護衛(wèi)的高速飛艦。 御虛號去而復返,自然是從陵州帶來一些必要的補給,確保鄭季石手下十數(shù)萬殘兵敗卒能在鎮(zhèn)元山短時間立足。 御虛號的裝載量也相當有限,一百萬斤的動力,甚至都裝不下十輛新型的雷幕戰(zhàn)車,好在十多數(shù)萬人即便不食五谷、rou食,純粹用精元丹等丹藥補充消耗,北陵軍也能供應得起。 看到鎮(zhèn)元山已經(jīng)預先部署下一座萬仙誅魔陣,北陵國的強者符思遠、姬江野等人這次也隨御虛空趕到鎮(zhèn)元山來,跟北陵王陳海會合,敗將寇勛、裴元昊等人才稍定心思,收攏稀稀拉拉一路勉強跟著逃下來的兵將,進入鎮(zhèn)元山的南麓山谷里進行整編。 鄭季石之前的千余精騎,放在普通將卒里,一個個都能稱得上精銳,但道丹境以上的將領只有寥寥七八人,還都是鄭季石帶出來的家臣家將,忠心方面沒有絕問題,只是還遠不足以將鄭季石的主將地位支撐起來。 陳海讓符少群收攏北陵分散于中州的千余斥侯集結(jié)起來,親自給鄭季石充當護衛(wèi)親兵,幫著鄭季石將十七八萬潰兵在鎮(zhèn)元山收編為三部,中軍八萬兵馬由鄭季石親領,左軍五萬兵馬由天南國宿將寇勛統(tǒng)領,右軍五萬兵馬由原南詔柱國將軍府、南詔郡國的前都護將軍裴元昊統(tǒng)領…… 看到鄭季石后,符思遠、姬江野也頗為滿意。 天南討魔軍敗得如此之慘,是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還不足以撼動北陵眾人擊敗魔族的信心,符思遠、姬江野他們這時候所要考慮的問題,要比擊潰鬼奚、黑炎二魔所率領的魔兵主力還要復雜。 他們要考慮陳海率龍驤禁營軍主力遠征隕神淵時,確保天南、越國及烈帝秦冉不會聯(lián)合起來進攻北陵。 當年要不是三家聯(lián)合起來叛亂,說不定隕神淵已經(jīng)被前朝太子商缺率大軍攻下來了,更不會有今日慘烈到這等程度的魔劫之禍了。 隕神淵距離北陵太遠了,遠在上百萬里之外,陳海率北陵最最精銳的龍驤禁營軍一旦北征隕神淵,快則十數(shù)二十年,慢則三四十年孤懸在外,稍有差池,并非龍驤禁營軍覆滅的問題,而是整個海東人族數(shù)十年的御魔成果有可能再一次被人族的內(nèi)亂毀于一旦。 有流陽帝國覆滅的前車之鑒,誰敢不認真嚴肅的面對這個問題? 以往不管是天南國、越國還是玄元軍,對北陵戒備都極深,北陵想在這三家內(nèi)部扶持親北陵的力量難度很大,天南討魔軍雖然被魔族打得大敗,但對北陵在這方面的努力則顯然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出身鄭氏宗室,又不被鄭氏宗室傳統(tǒng)力量認可、在年輕一代卻又有一定威望的鄭季石,顯然是一個相當不錯有潛力能扶持起來跟天南太子鄭產(chǎn)抗衡甚至替代之的人選。 鄭季石手下實力是差了一些,但陳海親自留在鎮(zhèn)元山助鄭季石整肅潰兵。 潰兵里缺少能征敢戰(zhàn)的精銳武官及悍將,陳海則直接將北陵軍一部分精英斥侯編入鄭季石軍中,幫鄭季石將其親領的中軍骨架支撐起來。 而符思遠更是不辭艱險,親自乘御虛號趕往泯山,去見此時慌亂一團的南詔宗閥世族,盡可能說服他們中能有更多的人、派出更多的年輕子弟站出來支持鄭季石。 在以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天南討魔軍所覆滅的近五百萬兵馬,有一半是征自南黎宗閥世族的子弟,南黎宗閥世族自身的防御力量受到重創(chuàng),只要南線魔兵隨隨便便分出百萬兵馬攻向西南,對南黎宗閥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他們即便不會立即倒向北陵——畢竟跟北陵隔著安西——鄭季石也是他們一個相對現(xiàn)實的選擇。 在符思遠乘御虛號從泯山帶著南黎宗族在這時候還有勇氣進入御魔戰(zhàn)場的千余精英子弟,回到鎮(zhèn)元山跟陳海會合時,趙孝志以及嵇元烹也分別從茅鎮(zhèn)山及雁蕩山趕到鎮(zhèn)元山來見陳海……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鎮(zhèn)元山方圓不過百里,矗立于金沙河的南岸,在中州西部平原上,算不上什么名川大山,然而因為陳海駐藩于此,一時間則成為海東大陸人魔兩族關注的焦點。 嵇元烹與趙孝志都不是第一次見陳海。 當年烈帝率征魔軍北伐天羅谷時,嵇元烹作為北鎮(zhèn)統(tǒng)帥,更是將陳海從底層草莽提拔起來重用、促使北陵軍壯大發(fā)展的關鍵人物,這一刻趕到鎮(zhèn)元山來見陳海,心里的情緒更是異常的復雜。 陳海駐藩跟鄭季石的中軍大營不在一起,而是在鎮(zhèn)元山東北麓的潛龍?zhí)丢毩㈤_辟出一塊營地,部署靈水伏蛟陣,凝聚云霧將十數(shù)里方圓的幽谷遮閉起來。 雖說嵇元烹與趙孝志在滕王山南天峰見面后,決定一起到鎮(zhèn)元山來見陳海,但陳海卻無意急著見趙孝志,而是邀請嵇元烹單獨到潛龍?zhí)兑娒妗?/br> 看到趙孝志眼瞳里所藏的狐疑,嵇元烹知道陳海此舉到底是什么用意,換作以往他或許為避嫌,不入陳海的圈套,但這時候他卻沒有任何的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在秦謙的引領下,先一步往潛龍?zhí)讹w去。 百步懸瀑飛流而下,在山腳匯聚成百丈深潭,數(shù)人坐在潭邊的石臺之前,嵇元烹飛到近處,拔開云霧看到是符思遠與姬江野在弈棋為樂,陳海負手站在一旁觀戰(zhàn)。 嵇元烹心里苦澀一笑,雁蕩山、滕王山數(shù)百萬將卒生死懸于一線,也有數(shù)十萬魔兵魔將在兩千里外覬覦鎮(zhèn)元山,沒想到陳海他們竟然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嵇大人好久不見了,”看到秦謙領著嵇元烹過來,陳海袖手而立,笑著寒暄道,見嵇元烹面帶異色,又笑道,“魔族在兩千里外僅有四十萬多兵馬盯著這邊,給它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攻過來,而魔族想要集結(jié)更多的兵馬攻過來,我們隨時能走,它們還要擔心讓玄元軍、東征討魔軍找到空子溜走呢……” 嵇元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說。 現(xiàn)在什么形勢,陳海、符思遠、姬江野心里比什么都清楚,而玄元軍、天南軍、越國三家撇開北陵軍,在南線組織會戰(zhàn),說到底就是防備北陵軍甚深,結(jié)果天南討魔軍主力被滅,玄元軍與東征討魔軍走不能走、留不能留,這時候在陳海這樣的雄主面前,說什么都是蒼白的。 “天南軍覆滅,也虧得陳王藏身一側(cè),令魔族心疑北陵軍還有其他什么部署,動作稍有遲疑,沒有令局勢徹底的糜爛不堪,但不知道北陵軍還有什么后續(xù)的部署?”嵇元烹硬著頭皮問道。 “哈,”陳海哂然一笑,說道,“天南軍欲攻首陽山,我率兩艦伺伏一側(cè),原本想著天南軍攻陷首陽山,驚走黑炎那魔頭時,我能撈到機會將其捉住,但真是沒有想到天南如此不堪。想必嵇大人也失望透頂吧?” 嵇元烹心想自己直接擺出苦瓜臉得了。 他也的確沒想到天南討魔軍會不堪到這等地步,而天南軍慘敗,除了四五百萬精銳將卒對魔族而言相當于靈丹大藥之外,數(shù)以萬計的天機戰(zhàn)械也都落入魔族手里,這點更是致命。 玄元軍冒死滲透到魔族控制區(qū)域深處的斥侯,這時候帶回來的消息,令局面十分的不容樂觀。 精銳魔兵即便有著不弱于人族的靈智,但絕大多數(shù)都體形高大,難以直接cao控天機戰(zhàn)車在戰(zhàn)場馳聘。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魔族正組織巫魔將被俘的天南軍將卒煉成人偶。 人族玄修能將魔族妖獸煉成rou身傀儡,魔族中的巫魔同樣能將人族玄修煉制成rou身傀儡,也就是所謂的“人偶”——只是以往對魔族而言,行動遲緩、反應僵滯、攻防遠不及同等境界魔兵魔將的人偶沒有什么價值,所以在戰(zhàn)場上極少出現(xiàn),但這時候卻cao控依照人族正常體形鑄制的天機戰(zhàn)車、輜重車,人偶的價值就陡然挖掘出來了。 這對孤懸在外的玄元軍、東征討魔軍,簡直就是一場災難,這時候根本不敢從還算有險可守的雁蕩山、滕王山撤出來,就怕在平原區(qū)域與南線魔兵主力撞上,從而難逃覆滅之災。 到這一刻,誰都必須承認,北陵軍才有真正有實力跟同等規(guī)模魔兵主力在平原區(qū)域野戰(zhàn)的精銳,玄元軍或許也不弱,但同等規(guī)模兵馬決戰(zhàn),實在難言有多少勝算,更不要說南線魔兵有三大魔尊坐鎮(zhèn),實力比他們之前所預想的要強得多。 然而他們也不敢繼續(xù)拖延下去,一旦待南線魔兵主力,將天南軍丟下的潰兵、戰(zhàn)械都消化得差不多,即便不直接進攻滕王山或雁蕩山,也會嘗試去切斷兩邊的補給。 當然了,玄元軍這時候果斷南撤,或許還是能保存住實力,但劉汾所部被滅之后,天南國又被打喪膽,玄元軍又有什么資格獨力對抗三大魔尊統(tǒng)率的南線魔兵? “后續(xù)怎么打,我提三點要求,同不同意,你們?nèi)易约鹤聛砩塘恐k,”陳海也不跟嵇元烹繞什么彎,邀請他到石潭邊坐下來,“第一,天南國冊封鄭季石為南黎郡王、南黎御魔軍統(tǒng)帥,全面掌控南黎境內(nèi)的資源用于御魔之事;第二,三家需同意嵇大人率嵇氏遷入南黎、嵇大人要親自擔任南黎國相,輔佐鄭季石;第三,南線會戰(zhàn)所需要的物資、戰(zhàn)械,皆由三家籌備或向北陵購買,北陵可以負責將這些物資、戰(zhàn)械送入鎮(zhèn)元山、滕王山、雁蕩山,不虞會被魔族切斷供給……” 陳海所提的第三點是嵇元烹這次過來最希望達成的,畢竟指望北陵繞過陰魂嶺,直接出兵不大現(xiàn)實,但需要能保證滕王山、雁蕩山的補給不被切斷,玄元軍及東征討魔軍據(jù)險相守,未必就會畏懼南線魔兵。 而陳海所提的第一點要求,也沒有出乎嵇元烹的意料之外。 陳海提的這點要求,既不破壞當前海東人族的御魔格局,又三家體系內(nèi)扶持親北陵的勢力作為牽制,完全符合北陵的利益。 嵇元烹相信當前的局勢下,三家都會捏著鼻子認可這點,大概戰(zhàn)后再做鄭季石的工作,或者直接刺殺鄭季石,令南黎的局面不脫離三家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