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節(jié)
這種感覺令他太難受了,幾乎要將他的神魂撕裂開,這或許是參悟浩然天道的負面作用,陳海掣出龍椎戟,朝天怒吼,他要激烈胸臆間磅礴的戰(zhàn)意,將神魂撕裂之痛強行壓抑下去。 陳海腳下雷光隱隱,身化長虹往東麓山腳前飛去。 雖然諸將都不知道陳海身為主帥,這一刻為何會直接出戰(zhàn),但萬千將卒的士氣頓時被激揚起來,滿山滿谷的怒吼起來,恨不得能立時追隨陳海進入前陣戰(zhàn)場,與魔物廝殺,將大好河山從魔劫中拯救出來。 “發(fā)神經?。 睂帇葍郝犼惡Uf太多地球的故事,看到陳海就這樣直接殺出去,她無法直接參與陳海跟鬼奚老魔之間的惡戰(zhàn),也只能嗔罵一聲。 “結陣、結陣!”苗鳳山、董良、謝覺源等人皆大吼起來,敦促全軍將卒無論是否直接進入戰(zhàn)場,統(tǒng)統(tǒng)都結成隨時接敵的戰(zhàn)陣。 雖說士氣激昂之時,殺伐兵氣最為凜冽,但想要借用殺伐兵氣,卻主要是借武將與將卒間的天武感應,隨著最普通的將卒以天武秘形所載的基礎步法、身姿結陣,就見陳海周身極速間籠罩上一層層血色厲芒,眨眼仿佛化身十丈戰(zhàn)神,直接殺往魔兵前陣。 陳海自然還無資格跟鬼奚魔尊直接交手的資格,但倘若借用殺伐兵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哼,幼稚!”鬼奚魔尊看到陳海殺入前陣,直接逼開兩樽借殺戮血煞護體的魔君,但它也只是輕蔑的一笑,并沒有化身最強魔龍之軀趕到前陣跟陳海直接廝殺。 那樣打的話,太沒有意思。 它要是不能占據上風,在前陣只會被陳海純粹纏??;而它要是占了上風,這些狡猾而無信的人族,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祭御靈劍、法寶攻過來,它實力再強,也無法以一敵百、以一敵萬。 特別是那頭又老又丑的龍怪,早就將太虛龍魂鼎祭出來了,就等著它上場呢。 鬼奚魔尊伸手一招,就見從血煉魔陣上空洶涌過來的億萬血芒,在它的魔掌間凝聚成一柄血色戰(zhàn)斧,下一刻就直接朝陳海的頭頂斬去。 血斧去勢快得驚人,蒼禹都來不及反應,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一道自東往西噴射狀的氣勁,從交擊處往西擴散,所過之處的草木無論粗壯,都在瞬息間折斷,距離最近的草木更是直接被碾壓成灰燼。 不見烈焰燃燒,草木竟然直接化為灰燼! 而這時候就在陳海立身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極速往龍驤軍的防御陣法這邊的延伸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以百萬俘民血rou及三魂六魄獻祭,這一道血斧一斬之下,竟然能裂地十數里、破開巖層百丈! 難怪說非要天地防御大陣,才有可能抵擋住百萬規(guī)模精銳魔兵的攻勢。 單單這一斬,要在瞬時間疊加多少道防御道符才能抵擋??? 就算有不計其數的防御道符儲備著,但在這一瞬間,又有多少人能反應過來? 而這一刻,陳海被斬得杳然無蹤,諸將卒也是摒住呼吸不敢喘息。 “大而不當!不如鬼奚老魔你親自出手一戰(zhàn)!”陳海從百丈碎巖中飛出,帶出碎石無數,懸停在半空中,面目猙獰的揮戟指向百里外的鬼奚老魔說道。 雖說陳海以往也跟汲取萬千俘民血rou精華跟生魂力量的血煉魔陣對抗過,但或許是之前面對的血煉魔陣規(guī)模有限,又或許是他之前對眾生愿力及天道的參悟有限,他都沒有如此直接的感受到有那么強烈的極端怨念,對他的神魂的碾壓。 而即便虞安老魔曾將亡者怨念所形成的怨煞侵入他的體內,當時也被眾生愿力所化的青郁氣息輕易就抵擋住,為何這一刻,如此強烈的極端怨念會與眾生愿力一起攪動他的神魂,要將他的神魂撕得支離破碎? 這種痛楚難以言喻,也令陳海難以忍受,寄望與鬼奚老魔一戰(zhàn),將胸臆間的戰(zhàn)意提升到極致,或能將這壓制下去。 看到龍驤軍中成千上萬的劍修、玄修,都紛紛往西麓轉移,這些劍修、玄修能讓龍驤軍在極為狹窄的戰(zhàn)場集結更強的戰(zhàn)斗力,鬼奚魔尊更沒有興趣出戰(zhàn);它再強,也不可能跟成千上萬劍修、玄修所祭御的靈劍、法寶洪流對抗。 而龍帝蒼禹祭出太虛龍魂鼎,也警惕的盯著這邊。 “我來與你一戰(zhàn)!”這時候巫真卻是按捺不住大吼一道,掣出兩把巨大無比的九幽血刃,就帶著麾下百余嫡系魔君、魔侯,往前陣飛來。 它剛才也看得清清楚楚,血煉魔陣所凝聚的血斧,力量還不夠凝聚,有些分散了,要不然定能一擊將陳海凝聚殺伐兵氣而成的護甲破開。 就像陳海能凝聚殺伐兵氣護身一般,大魔君巫真與麾下諸魔殺入前陣,也有如染上一層血色,使得它們魔軀籠罩上一層堅不可摧的血煞護甲,但它們并沒有圍殺陳海的機會,就迎上卑鄙人族玄修、劍修從陣后祭出的成百上千的靈劍、法寶! 計都雖然能以血河魔幡,凝聚玄冥魂甲護體直接進入戰(zhàn)場,實力之強不會在大魔君巫真之下,但他還是謹慎的給謝覺源、苗鳳山、寧嬋兒他們祭出的靈劍、法寶,以及給陳海所持的龍椎戟上附上一層玄冥罡煞,專心做好他的輔助。 雪嶺西麓的魔兵這時候也悍然而動,避開陳海與大魔君巫真等魔占據的中心戰(zhàn)場,在成千上萬的魔將、魔侯率領下,仿佛黑色洪潮一般,持重盾、推戰(zhàn)車,從兩翼往龍驤軍部署在西麓防御陣地推進過來。 魔兵在龍驤軍面前也極重視防御跟整飭的陣列,龍驤軍將卒在防御陣地嚴陣以待是遠遠不夠的。 那樣的話,只會讓魔兵以更小的代價將雙方拖入混戰(zhàn)之中。 翼魔精銳扇動巨翼的聲音,仿佛大風吹刮大地,就等著雙方陷入混戰(zhàn)才迅速進入戰(zhàn)場。 在西翼防御陣地里,上千輛輕重型天機戰(zhàn)車早已“轟隆隆”的發(fā)動起來,這一刻仿佛五道鋼鐵洪流,毫無猶豫的朝黑色魔潮反卷過來,但上百輛載滿砂石、重量達到二三十萬斤恐怖地步的履帶輜重車,以更快的速度脫離出來,仿佛脫韁戰(zhàn)騎,比戰(zhàn)車陣列快出三五個呼吸,直接撞上魔兵整飭的陣形,撞出一道道缺口,方便一具具重膛弩、六膛重裝弩將咆哮的箭雨,往魔兵陣列深處覆蓋。 半山腰間的三十門重膛炮這時候發(fā)動起來,一枚枚暴炎彈在魔兵陣列炸開,沖天閃爍的焰光,那一枚枚薄而小的玄陽鐵片仿佛被風暴席卷著,又仿佛與烈焰風暴一體,撕裂開左右十余丈方圓內的魔兵魔將的軀骸…… 鬼奚魔尊想在青鯨級戰(zhàn)艦及北陵軍援兵趕到之前,嘗試著將龍驤軍擊潰,雖然雪嶺西麓的戰(zhàn)場狹小,難以讓它將手里的兵馬都押上,但不妨礙它從諸多抽調魔校、魔將、魔侯等精銳,組織一隊隊精英戰(zhàn)力進入戰(zhàn)場,削弱龍驤軍的戰(zhàn)械之威。 雖說天機戰(zhàn)車的基礎還是以大規(guī)模采用淬金鐵跟玄陽精鐵為護甲及車身材料,以風焰動力匣為驅動,但在五十年間開發(fā)出數十種的車型,就防御力而言,特別是重型天機戰(zhàn)車,多層復合裝甲以及車體結構的優(yōu)化,就已經將抗沖擊、戳刺的能力提升了近十倍。 重型天機戰(zhàn)車在戰(zhàn)場,對普通的魔兵魔卒,已經可以完全說是碾壓了,不過大量的魔校、魔將、魔侯組成一隊隊精英戰(zhàn)隊進入戰(zhàn)場,重型天機戰(zhàn)車損失就迅速擴大。 龍驤軍的普通將卒直接進入這樣的戰(zhàn)場,生存率極低,但這時候也顧不上太多,只能拿人命上去填,以rou身在殘酷而慘烈的戰(zhàn)場上筑成一道道分隔、切割魔兵魔將rou身護墻,以便重型天機戰(zhàn)車能與后方劍修、玄修所御的靈劍、法寶,集成更密集的陣型,在敵陣中來回沖擊。 “怎么了?”緊盯著鬼奚老魔的龍帝蒼禹這一刻也還沒有出手,但他這時候覺察到陳海狀況有異,要不然的話,陳海這時候就應該收縮防陣,以削弱魔兵的沖擊力,而不是盲目在更利于魔兵展開的西麓戰(zhàn)場死拼。 聽蒼禹傳念來問,陳海稍稍清醒過來,通過神念,將自己此時的狀況告訴蒼禹知道:“我此時都不敢收手,就怕一口氣泄掉,就有可能直接走火入魔;而此時也無法立刻擇地潛修,將兩股強烈沖突的眾意志壓制下去,那只能一直打殺下去,支撐到援兵趕到!” “……”這是蒼禹也未曾遇到過的情形,甚至他通過太虛龍魂鼎并沒有感知到陳海體內有什么異常,訝異的傳念問道,“怎么會這樣?” “畏死而求生,這兩種眾意志,又怎么會是沖突、矛盾的呢?這不過是讓你更真切的感受到眾生之苦罷了!”這時候突然有一道神念,直接闖入陳海與蒼禹的神念交流之中。 “誰?”陳海嚇了一跳,他不想讓己方將卒知道自己出了異狀、以免傷了士氣,也不想讓鬼奚老魔知道后加大壓力,才與蒼禹通過神念交流,第三道神念怎么就突然能闖入他們的神念交流之中? 這是什么神通? 陳海一戟將巫真老魔半截魔軀轟入碎石之中,轉頭往雪嶺南麓看去,他與蒼禹都能感知到第三道神念傳遞而來的氣機,就在南麓密林的某處。 這時候荒山野嶺沒有什么凡民,要么逃入鄔昌城中,要么被魔族吃掉或抓住,陳海這次率龍驤軍出城吸引魔族主力,三四百里也就聚攏千余凡民,無法及時送回鄔昌城里避難,就在雪嶺南麓樹林里臨時設立了安置場所。 陳海轉頭看去,卻是難民營寨里有一個身形枯瘦的凡民老叟,這時候正站在木柵欄前看著這邊的戰(zhàn)局發(fā)展…… “姜相!你還活著,你一身修為呢?”蒼禹這一刻竟然激動得叫祭御在半空中的太虛龍魂鼎都顫抖起來了…… 第1016章 異人(二) 誰能想象看上去毫無修為的一個凡民老叟,神念竟然能直接介入陳海與龍帝蒼禹的神念交流? 而這個看上去毫無修為、衣裳襤褸的凡民老叟,龍帝蒼禹激動之余竟然以“姜相”相稱。 難道此人就是在流陽帝國第一文臣、流陽宮十三天尊之首、在流陽帝國覆滅之前就失蹤已久,傳言應該壽元早盡的隱相姜燮? 陳海難以想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但龍帝蒼禹又怎么可能會認錯人? 龍帝蒼禹自然不可能認錯人,陳海猜想姜燮或許是真正失去修為,即便聽到流陽宮殘部在西北域再度問世的消息,趕過來相見也極為不易,但姜燮真要失去修為,那他為何在失蹤、藏匿上萬年后,壽元還不告竭? 而除了姜燮之外,流陽宮在星衡域可還有其他什么殘余勢力存在? 這一刻陳海心里充滿太多的疑問,手底下的攻勢也稍稍緩了下來。 大魔君巫真沒想到陳海剛才一戟斬來,仿佛山岳傾壓而下,它舉起玄冥血刃勉強架住,但半截魔軀直接陷入巖層之中,令它狼狽不堪。 大魔君巫真卻不知道陳海為何會心神突然岔開,但在陳海手下連連吃癟,也令它惱恨異常,趁著陳海的心神岔開,閃電般探出一只巨臂,想要直接抓住龍椎戟奪走,然后兩頂玄冥血刃齊出,將陳海護身罡煞破開,盡早結束眼前的纏戰(zhàn),讓人魔兩族的將卒認識到大魔君的威勢,絕非誰都能輕易抹除掉。 姜燮突然出現(xiàn),陳海自然極是震驚,但是他身邊除了大魔君巫真外,還有百余魔君魔侯,又哪里敢將心神完全岔開? 看到巫真老魔竟然異想天開,想要將龍椎戟從他手里奪走,陳海右臂也金光涌動,仿佛有一層金色波浪,瞬時間從陳海的體內流轉到龍椎戟之上,令巫真老魔魔掌剛觸及龍椎戟,就覺得有沛然巨力從戟身涌出。 它竟然都沒能一把抓住龍椎戟,魔掌甚至還被倒刃劃開一道筋rou翻卷出來的口子。 大魔君巫真跟陳海也不是一次交手。 第一次交手,陳海就已經修成rou身不壞的神通,才過去三四年的時間,陳海的修為還停留在天位第三境,任誰都不可能動不動就跨入天位中三境,但大魔君巫真卻真切的感受到陳海的實力無時無刻不在提升中,單打獨斗的氣力竟然比它這個堂堂大魔君都要強,這還有天理嗎? 也難怪此人敢狂妄的邀戰(zhàn)鬼奚魔尊。 陳海這時候心神也沒有完全放在巫真老魔的身上,因為這一刻他看到鬼奚魔尊終于出手了。 鬼奚魔尊此時沒有直接以本尊魔軀現(xiàn)世,而是化身一個黑衣老叟身立諸魔環(huán)伺之中,枯瘦如雞爪的手掌看上去毫無異常之處,一道細小的紫黑色雷芒在掌心一閃即過,就像一縷細微得不能再細微的風吹過,下一刻在陳海、蒼禹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一道兒臂粗壯的紫黑雷柱就在看上去跟凡民老叟毫無區(qū)別的姜燮頭頂虛空之中掙扎而出,劈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陳海也是駭然心驚,他與龍帝蒼禹剛才也只是心神稍有岔開,沒想鬼奚魔尊遠在百余里外竟然就看出端倪,而且毫無猶豫的出手。 鬼奚魔尊出手之速也遠超陳海所能想象,想要出手阻止也已然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兒臂粗細的紫黑雷柱劈往姜燮的頭顱。 雖然鬼奚魔尊出手速度太快,以致釋出的這一道雷柱威力受到限制,對陳海這樣的強者而言,絕對談不上多強,卻足以將千百名凡民轟成灰燼。 大魔君巫真等魔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鬼奚魔尊為何這時候突然出手,而且是對那些看上去毫無威脅的凡民出手,但下一刻就見那個衣裳襤褸的凡民老叟抬頭一笑,抬手似拈花,而就在極瞬間一道紫電雷芒似從眼前的虛空中綻放出來,將鬼奚雷尊劈來的那道黑芒雷柱化去。 一切都是那樣的悄無聲息,仿佛鬼奚雷尊壓根就沒有劈出那道黑芒雷柱似的,連南麓山巔的樹梢顫動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大魔君巫真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雖然鬼奚魔尊倉促出手,那道黑芒雷柱的威力談不上多強,但就是以它之能,也難以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掉了! 流陽宮殘孽除了左耳、龍帝蒼禹兩個老不死的之外,又有什么絕世強者問世? 大魔君巫真下一刻又想起虞安魔尊就是沒有想到流陽宮殘孽到底隱瞞多恐怖的力量,以致本尊魔軀在天狼山以東被伏殺,它下意識就想往后面退去。 當然,陳海心里的震驚更甚。 陳海的震驚,絕不是姜燮看上去修為盡喪,卻能如此輕易化解掉鬼奚魔尊的襲殺。 畢竟姜燮身為當年流陽宮十三天尊之首,有什么常人所揣摩不透的秘法神通,再正常不過了。 真正令陳海震驚的是,在姜燮出手憑空打出那一道紫電雷芒時,他明顯感受到體內所聚集的眾生愿力,與那道紫電雷芒有著明顯的感應;而被眾生怨念所帶動起來的sao亂、撕扯,也迅速平息下來。 這一刻,陳海也是心生狂喜。 聽姜燮剛才所說以及看他出手時那一線感應,陳海相信他定然掌握如何借眾生愿力修煉及施展術法神通的法門;而姜燮的回歸,也意味著流陽宮在北陵再多一個巨頭。 也說不定在星衡域的某處,還有其他流陽宮的殘余勢力一直都在暗中積蓄力量,就巴望著等待回歸。 姜燮剛才所說“畏死而求生”那番話,雖然簡短,但與剛才的感應,令陳海心間隱隱有所明悟,暗感突破當前的瓶頸,或許對浩然天道的參悟就會進入一個更高的境界。 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也不知道流陽宮殘余勢力又有什么絕世強者問世,同時又或者是陳海率龍驤軍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意志強悍,堅不可摧,令魔族看不到有在明日午時之前擊潰龍驤軍的希望,攻勢這時候也就緩了下來。 魔族在雪嶺東麓的戰(zhàn)場留下二三十萬具殘破不堪的魔物尸骸,緩緩往后收縮兵力;龍驤軍也是難得的獲得喘息機會。 一個多時辰的激戰(zhàn),龍驤軍的傷亡雖然才魔族的四分之一多些,但也有四萬多人要么戰(zhàn)死,要么重殘,此時無望再踏入戰(zhàn)場。 龍驤軍作為北陵郡國最精銳的存在,規(guī)模相當有限,魔族真要是能以三四倍的傷亡,將龍驤軍三十萬精銳都拼光掉,也是值得的。 只是時間上來不及,一切都是白搭。 魔兵在收縮兵力時,也將沿濟天渠的魔營放棄掉,將兵力集中到遠離水道一百里以上的兩翼荒野扎營,很顯然也不會讓那三十艘青鯨級鐵甲戰(zhàn)艦有發(fā)揮的機會。 雪嶺東麓戰(zhàn)場一片狼籍,山崩地裂,二三十萬具尸骸縱橫交錯,收尸隊敏捷的穿梭在戰(zhàn)場之上,將己方將卒的尸骸抬回來,而將魔兵魔將的尸骸,都集中起來焚成灰燼。 陳海身為主帥,等重新部署過防御陣地之后,才得以趕去龍帝蒼禹的大帳。 諸將剛才只看到鬼奚魔尊對一個平民老叟出手。 而這個平民老叟舉手投足之間,竟然輕松化解鬼奚魔尊的一擊,諸將也是震驚無比,但戰(zhàn)后這個平民老叟直接由龍帝蒼禹請入大帳之中,其他人也不便趕過去湊熱鬧,也就不知道這老叟到底是什么身份。 陳海走進大帳,就見龍帝蒼禹與姜燮對案而坐,定睛看姜燮體內實實在在沒有半絲法力的波動,心里還是滿心疑惑。 寧嬋兒跟陳海是如影隨形,站在陳海的身邊,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