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jié)
倘若焰湖神塔內(nèi)部的陣法禁制,是師法天位第三境強者rou身不壞的神通,三十萬年間所自行運轉(zhuǎn)凝聚地靈乳的數(shù)量,應該是眼前所見到的二三十倍才是。 除非在不到一萬年前,有誰曾經(jīng)進入過焰湖神塔,將里面所凝聚的地靈乳都收割走了,他們所見到的這些,只是后續(xù)一萬年新凝聚出來的? 寧嬋兒也是看清楚陳海眼里的驚疑,問道:“你是覺得有誰在不久之前,曾經(jīng)進入過第五、第六層?但魔族不可能,要不然魔族絕對不會輕易將血煉場的控制權(quán)拱手相讓,而海東大陸人族宗門,除了你這個怪胎,其他人也唯有借助太虛龍魂鼎能夠絲毫無損的通過如此不穩(wěn)定的天域通道;而換成其他上三品的道器法寶,即便也能強行進來,但在萬仙山東麓所引發(fā)的動靜,怎么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陳海點點頭,寧嬋兒所說正是他心頭的疑惑,但天地之大,無奇不有,除了他目前確知的兩種辦法,在他所不知道之外,誰知道還有多少進入血煉場而不畏空間風暴反噬的辦法? 然而問題是,曾經(jīng)進入過焰湖神塔第五、第六層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第994章 前世之秘 寧嬋兒將數(shù)以千計的地靈乳液滴收集到一只只小青玉瓶中,總共分成二百五十余份收入儲物戒里,待出血煉場后再與萬仙山分配。 這些事做成之后,寧嬋兒一雙妙目似笑非笑的盯住計都。 計都叫寧嬋兒盯得心里發(fā)虛,捂住胸口,雙翅下意識的捂住藏匿地靈乳的胸口,朝陳海叫苦道:“計都對主人忠心耿耿,只是沒有rou身之后,實力太差了,不能為主人效命??!” 陳海沒有想到計都魔性煉除后,卻變得貪鄙無恥起來,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偷藏這些地靈乳,不能與其他靈藥合煉,藥力難以充分釋放出來,浪費太多——你現(xiàn)在莫要呱躁,待煉成天樞地元丹之后,給你兩枚就是!” 計都糾結(jié)了好一陣子,才痛苦不堪的將幾十滴偷藏的地靈rujiao出來,小聲嘀咕著這么多地靈乳,怎么也能煉制七八枚天樞地元丹,陳海答應給他兩枚太吝嗇了,嘀咕這么多地靈乳,拿一小部分去糊弄姬江野他們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都老老實實的拿出去。 陳海沒好氣的瞪了計都一眼,要他閉嘴。 無論是燕州,還是星衡域的宗門,都有一個傳統(tǒng),就是喜歡將修煉資源當成財富囤積下來,形成少數(shù)宗閥甚至個人的資源壟斷,然而陳海無論早期建天機學宮、發(fā)展龍驤軍,還是進入星衡域之后發(fā)展北陵谷山莊、北陵塞、黑風軍乃至北陵軍,陳海一貫的風格則是盡可能公平的人盡其才、人盡其能、物盡其用。 陳海這種做法,龍驤軍、北陵軍內(nèi)部很多人都不理解,也不知道在陳海的思維里,一家宗門或一個國家強不強大,不在所占資源或財富的富?;蜇毤钩潭龋谄滟Y源及財富不斷擴大跟再生產(chǎn)的能力。 拿地球上所通俗易懂的話來說,生產(chǎn)力決定一切。 龍驤軍、北陵軍能夠快速崛起,陳海打碎宗閥與寒門子弟間的壁壘,在內(nèi)部盡可能的推行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的原則,有著決定性的關(guān)系。 就當前的形勢來說,一百枚天樞地元丹也好、一千枚天樞地元丹也好,唯有有效的用出去,才會轉(zhuǎn)化為實實在在的御魔能力,而收入個人囊中,或者僅僅拿一小部分賞賜給一小撮嫡系,不僅不能增強北陵軍與七宗聯(lián)軍的御魔實力,甚至還會引起不必要的分化跟矛盾,削弱整體的御魔實力。 當然,物盡其用不是絕對的平均分配,而是要論御魔、抗魔所做的貢獻跟犧牲進行分配。 就宗門而言,北陵軍與萬仙山、元陽宗、玄皇殿、紫虛宗所應分得的資源,理應要遠遠高過其他三宗;而在宗門之內(nèi),站在御魔第一線的將卒,所得也理應要遠遠高過其他的弟子。 倘若不是如此,也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 如今所得的地靈乳,大約能煉制二百五六十枚天樞地元丹,這在靈藥資源已略顯枯竭的西北域,將顯得尤其的珍貴,除了能讓幾名已經(jīng)觸摸到大道本源的準天位境強者更有把握渡過雷劫外,還能有新的一批道胎境中堅力量成長起來。 倘若這一批人,能夠以龍驤軍以及西北勤王軍的將領(lǐng)以及北廷那些能敢于犧牲的御魔將領(lǐng)為主,如姚文瑾、董良、董疇、陳烈、秦謙、桓溫、姬成韻、周溫韋、陳正卿、黎永昌、邢向晨、鐵虎等人借助天樞地元丹提升修為境界,這不僅能真正提高西北域的御魔實力,同時也有助這些人逐步進入北陵軍及七宗聯(lián)軍的權(quán)力中樞,使得北陵軍及七宗聯(lián)軍權(quán)力中樞的御魔意志變得更堅定。 當然了,對于陳海個人而言,從焰湖神塔參悟中樞大陣凝聚先天真陽的秘密,參悟陣法禁制與碎星戟的聯(lián)系,意義則更大一些,這些將助他徹底筑實天位下三境的道基,為向天位中三境沖刺做好準備…… 還有一個更關(guān)鍵的地方,就是焰湖神塔所藏太多的秘密,需要認真的探索跟破解,不僅有可能追溯到太虛龍魂鼎所存在的秘密,也可能從中找到更多有助御魔的地方。 此外,魔族手里所掌握的往生大陣,左耳、蒼禹他們都沒有見過實物,但推測極可能也是上古造物,其強悍到甚至能直接控制神魂轉(zhuǎn)世重生——這也是流陽宮最強盛之時,都無法將魔族從海東大陸鏟除的根本。 往生大陣跟焰湖神塔,跟太虛龍魂鼎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甚至整個魔族在海東大陸北境的崛起,跟焰湖神塔、太虛龍魂鼎這些上古遺寶,有沒有牽連? 這些疑問,或許都有可能在神塔之內(nèi)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當前還是要盡可能快的將二百五十多份地靈乳送出去,配合萬仙山等宗門現(xiàn)在手里的煉丹師及靈藥資源,盡可能快的都煉制成天樞地元丹成品,令其物盡其用、盡快轉(zhuǎn)換為北陵軍及七宗聯(lián)軍的御魔實力最為重要。 陳海留朱炎暫時留在第五層修煉,他與寧嬋兒、計都先退出去,將焰湖道院的八名執(zhí)事長老召喚過來,將二百余份地靈rujiao給他們,讓他們即刻送回萬仙山,一切交由姬江野處置。 二百多份地靈乳,這時候?qū)Ρ绷贶娂捌咦诼?lián)軍而言,實要比在塔里找到三五件道寶,意義更加重大。 等焰湖道院的執(zhí)事長老慎重其事的護送地靈乳離開,陳海又直接跟留在碎星峽的龍帝蒼禹聯(lián)系,將他們之前在塔內(nèi)所發(fā)現(xiàn)的一切,說給蒼禹知道。 “咦!待我過來一看?!饼埖凵n禹此時留在碎星峽,沒有與陳海一起進入血煉場探索焰湖神塔里的秘密,是他需要抓緊時間,去適應、修煉他新得的魔龍rou身,得陳海傳念相告,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當即就想直接進入血煉場以觀究竟。 陳海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判斷出焰湖神塔跟玉虛神殿是同一時期、同一天域的造物,然而這次進入第五層、第六層,就確認焰湖神塔跟太虛龍魂鼎應該同屬一個宗門,而在一萬年前左右,很有可能有人進入過焰湖神塔的第五、第六層…… 陳海在第五、第六層發(fā)現(xiàn)這么重大的秘密,龍帝蒼禹還怎么可能在碎星峽坐得??? 龍帝蒼禹的元胎當然可以直接駕馭太虛龍魂鼎直接進入血煉場,但焰湖神塔第五層能夠直接滋生先天真陽,龍帝蒼禹要是進入第五層修煉魔龍身骸,速度不知道能快出多少,陳海便再次從血煉場踏入碎星峽,與龍帝蒼禹一起,將上百米長的魔龍身骸搞入血煉場中。 魔龍身骸還是太過巨大,盤成一團也超過紫金氣芒的庇護范圍,好在龍帝蒼禹的元胎已經(jīng)恢復天位第六境的修為,已經(jīng)能掌握太虛龍魂鼎的一部分神通,讓陳海往返走一趟,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令他人以及令魔族有可能潛伏在左右的耳目,看不到太虛龍魂鼎在他們手里的蛛絲馬跡而已。 龍帝蒼禹隨陳海、寧嬋兒、計都進入焰湖神塔第五層,看到十二臂羅剎魔神像以及魔神像虛靈空間里的人族青年虛像,他此時還無法完全掌握魔龍之軀,不要說化變形態(tài)了,便是進入神塔的動作都極其笨拙,這一刻則卻像是被定身法定住在那里,盯著魔神像,龍瞳里散發(fā)出灼熱而癡迷的光芒。 “怎么了?”陳海與龍帝蒼禹直接通過神念交流,能知道蒼禹既震驚又痛苦的感受,不知道人族青年的虛像觸動到蒼禹什么。 “不知道,直覺神魂深處有什么東西要炸裂開來,但就是差那么一點點,就是觸摸不到真正的真相,令我痛苦之極!”龍帝蒼禹近乎呻吟的傳念說道。 “是有關(guān)太虛龍魂鼎的真正記憶要覺醒嗎?”陳海震驚問道。 龍帝蒼禹乃是太虛龍魂鼎所附的上古器靈殘魂所孕育衍生出來的新的生命,甚至他的神魂本源比太虛龍魂鼎更接近于天道,這才能不斷的借太虛龍魂鼎重生,又能借助眾生愿力迅速恢復修為。 龍帝蒼禹倘若看到魔神像里的人族青年畫像,神魂深處有所觸動,那極可能是太虛龍魂鼎所附上古器靈的記憶碎片要在龍帝蒼禹的神魂深處覺醒。 那么一來,就有可能將太虛龍魂鼎的真正秘密挖掘出來。 龍帝蒼禹點點頭,然而這種神魂深處的記憶碎片將覺醒而未覺醒的狀態(tài),令他痛苦不堪,也令他對自身的存在產(chǎn)生錯覺,令他不知道他的神魂以及本源意識,是該屬于他自己,還是該屬于太虛龍魂鼎那個都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存在的上古器靈? 看到龍帝這般情形,陳海也是默然無語。 陳海確知姜璇就是周倩轉(zhuǎn)世,他一度以為姜璇踏入天位境,就有可能覺醒前世記憶,但隨著他修為的加深,才知道他以前將輪回轉(zhuǎn)世的秘密看得太膚淺了,要不然魔族手里的往生大陣,就不會成為媲美太虛龍魂鼎的存在了。 姜璇的身世之秘,陳海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也知道姜璇這輩子都不可能覺醒前世記憶,那還不如讓這個秘密永遠的埋藏在心底…… 也許是火候未到,龍帝蒼禹強行將心念從魔神像上移開,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跟陳海說道:“或許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魔神像內(nèi)部的這幅人族青年虛像之上,只是我此時還沒有踏入上三境,真要強行去破解神魂最深處的輪回烙印,后患無窮……” 陳海此時也知道,輪回烙印、胎中之謎,這些都是天位上三境天尊級強者才會觸碰到的層次,而他們現(xiàn)在連神魂碎片孕育新的生命,跟神魂本源輪回轉(zhuǎn)世到底有什么區(qū)別,都還沒有搞清楚,此時去勉強做力所未逮的事情,一旦有什么嚴重的后果,則非他們此時所能承受的。 要知道龍帝蒼禹實際上是他們這里最強的戰(zhàn)力存在,一旦黑炎大魔神攻陷雍京騰出手來,又或許隕神淵的那幾個老魔頭出世,北陵軍與七宗聯(lián)軍真正有可能制衡它們的存在,也就龍帝蒼禹了。 沒有高端戰(zhàn)力之間的制衡,到時候北陵軍與七宗聯(lián)軍不知道要填入多少人命,才有可能將失衡扳回來。 “欲速則不達?!标惡R膊幌臊埖凵n禹太過急進,當前最主要的還是借助第五層掌握魔龍身骸最為重要,要有可能,還是先參悟焰湖神塔內(nèi)部的秘密為先。 焰湖神塔第七層的靈壓太強了,陳海雖然能勉強進去,但不能保證一旦第七層有什么厲害的禁制他還能全身而退。 陳海知道他肩上的責任重大,身系御魔大局,不能在一些細枝末節(jié)去冒險,就想著等著龍帝蒼禹在第五層修煉,能較為徹底掌握魔龍身骸之后,才一起進入第七層一探究竟。 此時,東域、東南域徹底淪陷了,五六十億的凡民被拋棄,僅有數(shù)十萬的宗門、宗閥子弟逃到南黎與天南國交界的云嶺深處——天南國也沒有允許這些宗閥子弟進入國境避難,還是強迫他們在云嶺立足,與同樣倉皇南撤的南黎柱國將軍府的兵馬,在云嶺組建新的御魔防線,防止魔劫往天南國腹地延伸。 越國對安西柱國將軍府以及南詔柱國將軍府要求也是如此,接受歸附,但禁止他們將兵馬撤入橫斷山脈以西避難,而是勒令他們在萬濤河以南、在橫斷山脈西麓建立防線。 由于南黎柱國將軍府、南詔柱國將軍府以及安西柱國將軍府,都有通道讓越國、天南國強大的兵馬進來,兼之玄陰谷魔族在北廷的進軍受挫,黑炎大魔尊所統(tǒng)領(lǐng)的不滅邪域魔族主力并沒能立時攻陷雍京,因此魔族最先蠶食的還是徹底崩潰的崇國東域跟東南域,令其他地方的凡民,多少有逃亡的機會。 然而南黎、南詔、安西三地的宗門自身都徹底亂了陣腳,跟三宗及北陵軍所嚴密的組織嚴密性壓根不能相提并論,這使得這三地的凡民往南、往西撤,即便沒有魔族進攻,死于饑餓、疫病的,就不計其數(shù),尸骸堆滿荒野。 只是在玄陰谷魔族五六百萬魔兵的威脅下,北陵軍及七宗聯(lián)軍也只能優(yōu)先庇護紫柏山以西、萬濤河以北的五六十億凡民,對崇國其他地方所發(fā)生的種種人間慘劇,實在是自顧無暇、鞭長莫及。 在此期間暴帝秦世民的金劍符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傳到西北域,勒令七宗出兵增援雍京,只是鳳雍山外圍完全被魔族主力控制,而從丹霞渡到雍京六七萬里都是一馬平川,人族在這么大的距離無法建立一條安全的補給線,西北域剛剛恢復一些元氣的數(shù)百萬兵馬就這樣倉促南下,不是自尋死路,是干什么? 即便七宗此時還遙尊雍京為帝都,遙尊秦氏為帝族,但此時要為西北域的數(shù)以千萬的宗閥、數(shù)以十億計的凡民負責,也完全不可能會去理睬暴帝秦世民的令旨。 接下來兩年,陳海除了間或進入焰湖神塔潛修,參悟焰湖神的陣法禁制之謎,也將大群的新生炎魔,通過天域通道轉(zhuǎn)移到碎星峽中。 以十萬龍驤軍精銳,破開上萬丈深的巖層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要多做些水磨工夫而已,但在破開上萬丈深的巖層之中,將地底的熾熱巖漿引出來,就不是易事了。 畢竟巖層下的焰流得到渲泄,巖漿從巖層裂縫里涌出來會冷卻凝固是一方面,另外巖層自身的作用力,也會促使巖層裂縫彌合,附近沒有大型靈脈能夠部署法陣,想要維持巖層裂縫,讓巖漿源源不斷的涌出來,實在是一件頭痛的事情。 然而有二三千頭能在巖漿焰流中生存、天生能cao控巖漿焰流的炎魔,一切就變得簡單了,龍驤軍只需要將上萬丈深的巖層破開,之后如何維持熾熱巖漿源源不斷的從巖層縫隙里涌入,不斷的注入玄陰谷之中,有兩三千頭新生炎魔就完全能夠勝任了。 萬魔枯骨大陣也好、森嚴魔意也好,隨著熾熱巖漿的不斷涌入、冷卻,則被深深的覆蓋在千丈巖層之下了,本身熾熱巖漿焰流,對殘存的萬魔枯骨大陣本身就會進行一定程度的摧毀。 萬魔州的入口,位于碎星峽與玄陰谷之間的一座裂谷深處,天域通道相對要穩(wěn)定得多,道胎、道丹境將帥都能進入,龍驤軍定期進入其中,剿滅里面新成長起來的魔兵魔將,令魔族在萬魔州內(nèi)部難成氣候,不過萬魔州的疆域也極為遼闊,有十數(shù)萬里方圓,龍驤軍此時還騰不出手,將里面的魔物清剿一空。 另外,萬魔州內(nèi)部的環(huán)境極為惡劣,也沒有辦法遷入凡民,建立人族社會,去壓制里面魔族的繁衍,要徹底解決萬魔州的問題,還要星衡域的人族先扛過魔劫再說。 接下來兩年里,借助從焰湖神塔所得的地靈乳,七宗煉制出二百六十余枚天樞地元丹,借助這一批道丹仙藥,武威侯董良、秦謙、雷震、姬成韻、武靈侯周斌、沙天河、盧少商以及玄皇宗的戚少軍、元陽宗的周離、紫虛宗的段忍等十人渡過雷劫,踏入天位境。 只是這十人渡劫的消耗是極恐怖的,差不多每人要消耗掉十五到二十枚天樞地元丹,說白了就是借助天樞地元丹,一方面提升自身對抗雷劫的實力,一方面快速恢復在對抗雷劫時所受的傷勢。 每一波雷劫的間隔時間極短,沒有天樞地元丹這種能令人臨時擁有堪比rou身不壞神通的道丹仙藥,而且數(shù)量足夠多,十人渡劫,最終能有兩三人扛過去,就已經(jīng)算是異數(shù)了…… 第995章 黃雀在后 天狼山綿延數(shù)千里,在北境魔域深處,算不上什么雄奇山岳。 借十數(shù)枚天魔血丹最終也踏入天魔境的泰官站在天狼山主峰一塊仿佛魔鷹撲食的黑色巨石上眺望蒼茫大地。 此時已經(jīng)是建興四十五年初夏,北境魔域的酷寒也早已退去,雨水充沛帶來的后果,就是荒原里到處都是荒沼毒澤。 這里對體形巨大、rou身強悍、生存能力極強的魔兵來說,原本不構(gòu)成南下的障礙,甚至荒沼毒澤深處新繁衍的雜魔,為南下魔兵提供充足的食物來源,但是在奪得碎星峽之后,北陵軍派出龍驤先遣軍在天羅谷往碎星峽來回掃蕩,使得碎星峽到天羅谷之間八九萬里縱深的魔域,已經(jīng)不再是魔族的樂園。 泰官與丹圖一路潛行東進,看到荒沼毒澤之間,到處都是被殲滅后遺棄下來的魔兵魔將的殘骸。 自從黑炎大魔尊撕開古蘭山缺口后,迄今已經(jīng)過去十四個年頭,北境魔域稍有規(guī)模的大型部族差不多都已經(jīng)南下,這時候除非玄陰谷、不滅邪域或輪回殿的魔族主力北還,此時還在繼續(xù)南下的中小部族,其實已經(jīng)沒有哪家是作為北陵軍最精銳戰(zhàn)力的龍驤先遣軍的敵手了。 桃源江一役慘敗之后,閆莨、緱亢等大魔君被斃殺,天呈山魔族可以說遭受滅頂之災,天呈山一脈最終除了甘昌大魔君率領(lǐng)四名魔君,在黑炎大魔尊身邊效命外,僅有泰官、丹圖、般度六樽魔君退回天呈山聚攏殘部,也是好不容易才重新聚攏上百萬魔兵魔將。 然而此時,泰官等魔所考慮的,已經(jīng)不是再度往天羅谷、魔獐嶺發(fā)動攻勢了,而是擔心北陵軍有朝一日有可能揮師北上,直搗天呈山。 特別是碎星峽一役之后,證明了龍驤軍強悍的遠程奔襲能力,泰官它們在天呈山更是惶惶難安,就怕哪一天百萬龍驤軍悍然北上,它們到時候在天呈山是逃是守? 年前黑炎大魔尊與甘昌大魔君傳令,勒令泰官、般度等魔率部東進。 北陵軍與七宗聯(lián)軍,在紫柏山、天鶴川一線,成功遏制住玄陰谷魔族西進,這給崇國的安西、南詔、南黎三個柱國將軍府很大的信心。 特別是南黎柱國將軍府除了自身兵馬到此時還沒有受到多慘烈的打擊,而烈王秦冉還率四百萬雍京精銳,與之一起退到云嶺北麓,在天南國的支援下,兵勢依舊強大。 在云嶺北麓的幾場硬仗,它們雖然給以秦冉為首的人族南路兵馬沉重的打擊,但自身的消耗也大。 而七宗聯(lián)軍在紫柏山一線,經(jīng)過兩年多的整頓,刀兵日益鋒銳,建興四十四年底也開始嘗試著從天鶴川防線出來,與商牟、丘山、巫真等魔率領(lǐng)的玄陰谷主力尋機作戰(zhàn)…… 而此時北陵軍除了利用天機戰(zhàn)車集群的機動性,不僅封鎖魔兵及成群魔物從碎星峽與天羅谷之間南下的通道,甚至還不時從碎星峽出兵,往東掃蕩,所以魔族需要重新在古蘭山脈陳以重兵,進行前后接應,不至于被北陵軍小股的精銳兵馬,切斷魔兵魔將及雜魔源源不斷南下的通道。 泰官、般度、丹圖等魔考慮再三,心想與其提心吊膽的獨守天呈山,不知道什么時候北陵軍突然間組織兵馬北進,它們還不如放棄天呈山南下,將老巢轉(zhuǎn)移到古蘭山脈前,將古蘭山脈以南的松遼平原經(jīng)營成恢復元氣的養(yǎng)魔地。 這時候,一頭黑鱗魔鷹唳嘯著從東面飛回來。 丹圖抬手將那頭黑鱗魔鷹召回來,尖如利刃的魔爪射出一縷魔霧,詭異的滲透到黑鱗魔鷹仿佛鐵錘般的腦袋里去,片晌之后,魔霧滲出來凝聚出一幅幅畫面,皆是這頭黑鱗魔鷹在天狼山以東兩三萬里方圓內(nèi)所偵察到的情形。 雖然龍驤先遣軍精銳不時出碎星峽往東掃蕩,但天狼山以東依舊是大小魔群南下的主要通道,從魔鷹偵察出來的畫面,能看到兩三萬里方圓內(nèi),有上百隊大小規(guī)模魔兵以及數(shù)以十萬計的雜魔在緩緩南下。 泰官很快就注意有一小隊南下的魔獒戰(zhàn)騎頗為矚目,雖說規(guī)模不大,僅有數(shù)百騎,在幾頭魔將的統(tǒng)領(lǐng)下緩緩南下,還有十數(shù)頭翼魔精銳盤旋在半空。 這時候在北境魔域深處,已經(jīng)很難看到有這么精銳的魔騎存在,泰官看向般度、丹圖二魔,都懷疑這一小隊魔騎,有可能是隕神淵派出南下的兵馬。 如果是隕神淵的兵馬,只要不是魔侯級的存在統(tǒng)兵,泰官心想將這隊魔騎強行整編過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桃源江一戰(zhàn),天呈山一脈被殺得太慘,可以說是精銳盡喪,雖然之后聚攏上百萬魔兵,但是精銳極為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