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節(jié)
在茫茫海域糾纏近一個時辰,對這片海域最為熟悉秦玉山傳音說道: “我們在這里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九郡國在東海岸的水師可能已經(jīng)出動了,再有兩三個時辰,最快的戰(zhàn)船就會趕過支援——我們左右已經(jīng)賺到了一把,是不是先撤?” 他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黃沾那蒼老的聲音傳來,“秦島主你可是怕了?左右我們已經(jīng)惹上了周晚晴那個老妖婆,難道你那飛浪嶼還能留下不成,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事做絕?!?/br> 黃沾今年已經(jīng)兩百五十余歲了,在道丹境巔峰已經(jīng)停滯了好些年,始終不能踏出關(guān)鍵的一步、碎丹成胎。 若是最終都沒有機緣,就算不遭遇其他的變故,他再有四五十年,壽元也走會到盡頭。 他所有的兒子幾乎都死在海上,眼下只有一個幼子,剛剛踏入道丹境,這次也沒有帶出來冒險,但希望在他臨死之前,能給自己的兒子留下更多的東西。 現(xiàn)在才打下一艘船,扣除掉落深海之中的,剩下七家平均分配的話,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左右已經(jīng)招惹了漱玉仙子,往后也不敢來九郡國附近的海域出沒,要是不趁這時拼上一把大的,他如何甘心? 此時除了陳海之外,其他人也都是這種心思,紛紛應(yīng)和。 劉亞夫說:“我已經(jīng)放出四頭龍足雀斥侯四方,只要有大股水軍戰(zhàn)艦進入六百里范圍內(nèi),我們轉(zhuǎn)身就走。” 龍足雀的偵查距離在六百里左右,能給眾人最少爭取近兩個時辰的逃跑時間。這么一說,秦玉山也就沉默了下來。 過了大約兩炷香的時間,在劉亞夫的指揮下,又是一艘流云宮的艦船被撕碎,船上的貨箱、少年散落開來。 留下一艘在對攻中受創(chuàng)的海盜船,打撈財物和擄掠水中的少年,其余海盜船繼續(xù)緊咬著追了過去。黑風(fēng)號則始終緊緊的跟在追擊船隊的后方,不掉隊,但想到?jīng)_到前面,又顯得太勉為其難。 追了一個時辰之后,前面幾座海島更清晰的浮現(xiàn)在視野之中。 此時鵝毛大雪密集起來,遮擋人的視線,陳海注意到劉亞夫的血蛟寶船,在不知不覺,已經(jīng)滑到隊尾處,幾乎和黑風(fēng)號比肩了。 陳海側(cè)著身子看去,只見此時的劉亞夫抱著雙臂,目光陰沉地看著前方,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這和他之前火急火燎的樣子完全不同。 忽而,他仿佛注意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向陳海看來,和陳海正好看個對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沒等陳海仔細品味劉亞夫這一笑的微妙,就覺天與地之間忽然輕輕地嗡鳴了一聲,四下的海面忽然開始翻騰了起來。 “有埋伏!”“誰走漏了風(fēng)聲!”“干他娘的!” 陳海連忙把四散的神識收回,向海面之下探查而去,這才愕然發(fā)現(xiàn),在千丈深的水下,居然有一艘百余丈長的船影,在蒙蒙的青光保護下,正急速向追擊船隊的中間浮掠過來。 “伏兵!流云宗故意示弱,沒有將最強的精銳戰(zhàn)力都派出來保護運送貢品的戰(zhàn)船,九郡國也沒有派水師接應(yīng),就是事先知道消息,要將他們這些海盜一網(wǎng)打盡?”陳海心里一驚,事前只有秦玉山跟劉亞夫兩路海盜知道此次聚集的目的,其他人就算想通風(fēng)報信,等知道消息后,也被相互盯上了,根本無法逃脫報信。 秦玉山、劉亞夫誰出了問題?是誰暗中與九郡國水師合作,或者說被九郡國招安了,要將這么多海盜一網(wǎng)打盡? 劉亞夫之前一直都在空海城與雷陽宗勢力交錯間的海域活動,就算他沒有投靠空海城與雷陽宗這兩家,而選擇投靠九郡國,九郡國應(yīng)該讓他繼續(xù)隱藏下去,才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才行。 除非九郡國的高層,對海盜深惡痛絕,一定要誅之而后快。 秦玉山作為唯一一支在九郡國海域的海盜,理論上嫌疑最大,但正因為他嫌疑最大,卻又早就在劉亞夫那里知道此行的最終目的,反倒沒有嫌疑了。 畢竟劉亞夫真要覺得秦玉山不可靠,就不應(yīng)該提前秘密泄漏給秦玉山知道。 “一定是新來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混入我們中間,先把他滅了!”黃沾大叫起來,將矛頭直接陳海。 他們看眼下的情形,自然知道消息早就在他們伏擊之前,就提前泄漏出去,這時候自然是將矛頭指向來歷不明的黑風(fēng)號。 七八艘海盜船都亮起無數(shù)光華,下一刻向黑風(fēng)號斬擊過來。 “黃大當家,你莫要血口噴人!秦大當家邀我入伙,絲毫沒有泄漏半點風(fēng)聲出來,而劉大當家與大家過來后,誰看到我黑風(fēng)號有一人走出下船過?”陳海厲聲辨解道,直接將矛頭推到秦玉山頭上去,“要說有嫌疑也是秦大當家最有嫌疑——他之前突然邀請我們?nèi)牖?,我們還有些疑惑呢,誰知道是不是他想著這時能有人替他們背鍋?” 這時劉亞夫的聲音在海面上響起:“現(xiàn)在是鬧內(nèi)訌的時候么?既然中了埋伏,你們現(xiàn)在浪費時間將黑風(fēng)號斬成碎片,還不是怕自己死在這里?先逃出去再說,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劉亞夫自會給大家一個交待?!?/br> 黃沾、楊隱等人畢竟沒有視死如歸的勇氣,想了想劉亞夫說的有道理,也下令手下以最快速度,調(diào)轉(zhuǎn)船頭,往來時路逃跑。 此時海面之上開始有道道冰凌凝聚飛起,往各個船上撞了過去,隨著一陣海浪嘩然聲,一艘潛海巨艦終于在他們前方二十余里躍然浮出海面。 那巨艦百余丈長,二十丈寬,甲板之上分為三層,通體雪白,竟然如同用整塊玉石雕砌而成一般,看起來極為脆弱柔美。 巨大的船身之上都刻著繁雜的花紋,不時有淡淡的光華順著花紋一閃而過,泛著瑩瑩的冷光,卻又好似帶有無窮的力量。 柔弱和強大這兩個相反的屬性毫無違和地融合在一起,讓人一著眼就為之色變。 陳海的目光被那艦船牢牢吸引住,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巨艦的所有力量來源,都源于那個站在艦樓頂端的風(fēng)華絕代、又好似毫無感情的女修。 “漱玉仙子周晚晴!” “玄冰琉璃艦!” 陳海到扶桑群島后自然第一時間聽說過玄冰琉璃巨艦的名號,知道這艘寶船乃是漱玉仙子周晚晴的坐艦,其上的玄冰琉璃陣更是唯數(shù)不多能裝入戰(zhàn)船的封禁級大陣。 誰能想象竟然是漱玉仙子周晚晴親率九郡國的水軍在此伏擊他們? 四周傳來一陣絕望的哀嚎。 陳海正在心神被攝的時候,忽而被“咚”的一聲巨響驚醒,他轉(zhuǎn)頭望去,卻是之前被他派出去偵察附近海域的赤軍,像冰砣似的摔到船甲板上來。 此時的赤軍身上覆滿了一層白霜,渾身止不住地哆嗦著顫聲道:“魔主,前方有三座小島,有五六艘青鸞級戰(zhàn)艦隱藏在洞窟之中……” 陳海此時的額頭凝聚的山巒一般。 漱玉仙子周晚晴竟然親自率九郡國水師、利用流云宗的進貢船作為誘餌伏擊他們,必然是提前得到消息的。 可是此時想再多都沒有用,眼前如何逃過這個天位境真君的追殺才是要緊。 此時連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黃沾,這時候也喪失了爭斗的勇氣,拼命地讓手下調(diào)整腳下戰(zhàn)艦的方向,以期望能快速脫離這鬼地方。 流云宗的弟子還以為今日在劫難逃,沒想到漱玉仙子周晚晴親自率水師來援,一時之間都歡呼了起來。 廖云川帶著幾名屬下飛身而出,停在玄冰琉璃戰(zhàn)艦一側(cè)數(shù)百米處,朝漱玉仙子周晚晴躬身說道:“流云宗廖云川多謝真君出手相救!” “這些海盜為惡多年,我一直懶得去管,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把主意打在我的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周晚晴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殺機,似乎今天要將所有參與的海盜都趕盡殺絕。 眼見著這些海盜都在試圖調(diào)整方向逃走,周晚晴冷哼一聲:“冰封山河!” 那聲音之中帶著刺骨的寒意,隨之而來的,從她的身上,一點玄光向外擴散,連帶著玄冰琉璃巨艦上一陣光華閃動,最終凝聚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冰晶,以雷光一般的疾速,向秦玉山的船上掠去。 陳海轉(zhuǎn)頭就看到那點冰晶,輕輕地觸碰到秦玉山座船的靈罩之上,就有一陣青黯的無形波動擴散開來,眨眼間就見秦玉山所在的梭形戰(zhàn)船,所有人和物體迅速蒙上了一層寒霜玄冰。 十數(shù)道、一道大過一道的巨浪,猛撲過來,瞬眼間就將梭形戰(zhàn)船連同船上的人及物品打碎成漫天的冰屑,很快就在消失掉所有的痕跡——秦玉山想逃,就見漱玉仙子抬手一道青光籠罩過來,再次將秦玉山整個人都冰封住,下墜過程中被一個浪頭打成十數(shù)殘塊,落入海水深處。 這才是天位真君的強悍實力嗎,陳海與沙天河皆看得心驚膽顫,雖然漱玉仙子周晚晴第一次要借助玄冰琉璃船的法陣威能,但第二次出手,直接秒殺道丹境巔峰的秦玉山,還是令陳海直覺后背后寒意森然。 此時其余的船只已經(jīng)都將船頭調(diào)轉(zhuǎn)過來,無不將御水法陣摧動極致,都試圖飛快地向外逃竄…… 第759章 黃雀在后(二) 陳海也是見過天位境絕世強者的,如余蒼、姜寅,但姜寅、余蒼等人沒有將氣吞萬里的氣勢針對他展露出來,因此他對天位境絕世強者的威能,還缺乏直觀而深刻的認識。 方才周晚晴的一勢冰封山河,陳海從頭至尾都看的非常清楚,他并不能準確判斷出那點炫目冰晶蘊含多么恐怖的力量,只是眼睜睜看到那一點冰晶在接觸到秦玉山座船防御靈罩的瞬時,數(shù)百道寒煞罡元像恐怖之極的寒冰風(fēng)暴一般,猛烈的爆發(fā)開來,籠罩千米方圓,瞬息間就將靈罩給摧毀掉。 在寒冰風(fēng)暴籠罩下來之時,陳海看到秦玉山的座船連同船身之下近千米深的海水,都在瞬時被冰封起來,隨后就被墜星海那恐怖的海浪擠壓、拍打成粉碎。 若是說起來,秦玉山的座船上的防御法陣比四柱誅魔陣還要高上半籌。 陳海與沙天河對望一眼,兩人皆看出彼此眼里的驚駭,心里都知道,要是周晚晴對黑風(fēng)號這么來一下,陳海深深懷疑他們能不能在瞬息間棄船遁入千米之下的海底逃跑。 陳海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這個時候,哪里還會有半點保留實力的心思,不等船頭徹底調(diào)轉(zhuǎn)過來,就傳令啟動風(fēng)焰螺旋槳,在船尾激起一片水浪,與被狂風(fēng)鼓動的風(fēng)帆一起,帶著黑風(fēng)號像利箭一般,瘋狂的往外側(cè)逃跑。 身后又是一股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寒意波動,陳海轉(zhuǎn)過頭看去,就見還是飛浪嶼的一艘海盜船,在漱玉仙子周晚晴釋出的第二波寒冰風(fēng)暴中,被封冰凍結(jié)住,像是千米巨大的冰雕鑲嵌在湛藍的海水之中,很快就被巨浪打成粉碎。 那艘海盜船上,數(shù)以百計的普通海盜,幾乎瞬息間就被殺滅掉,那些有著明竅境甚至道丹境的海盜頭目,雖然憑借自身的護身法寶或防御道符,勉強扛住寒冰風(fēng)暴,但這時候玄冰琉璃艦上,隨周晚晴出動的漱玉宮護法、精英弟子,這時候祭出靈劍、法寶,毫不留情的斃殺落水的海盜頭目,只有少數(shù)人見機快,遁入水底逃脫走了。 漱玉仙子周晚晴暫時還顧及不上這些從海底遁逃的海盜頭目。 黑風(fēng)號的風(fēng)焰螺旋槳全力發(fā)動起來,與特制增加攔風(fēng)面的風(fēng)帆一起,帶著黑風(fēng)號,甚至以比高級御水陣法還要快上一線的速度奪路而逃。 此時周邊海域已經(jīng)完全亂作一團,剩下十艘海盜船也都是分頭奪路而逃,玄冰琉璃艦還停在遠處,沒有動作,仿佛在斟酌要追哪一隊才好。 更讓陳海安心的是,那蘊含著天地之威的寒冰風(fēng)暴沒有再次發(fā)動,看來這種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摧毀一艘龍雀級戰(zhàn)艦的大招,即便是天位境真君,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施展。 要不是他們跟玄冰琉璃艦的距離還沒有拉開四十里,顯然還在寒冰風(fēng)暴的施法覆蓋范圍之內(nèi)。 眼見著戰(zhàn)場一點點拉遠,陳海也沒有敢松口氣。 進入扶桑海域,他受邀入伙,還想著跟秦玉山等海盜一起,能有渾水摸魚的機會,沒有想到竟然一頭栽進九郡國跟漱玉仙子周晚晴設(shè)下的圈套之中。 “蒼牙子,你們逃得倒是不慢啊——剛才追擊流云宗的戰(zhàn)船時,可沒有見你們黑風(fēng)號能跑這么快??!” 飛花宮扈小蘇的座船速度也是不慢,緊緊跟著黑風(fēng)號的身后,一起往北逃去,扈小蘇這時候還不忘指出黑風(fēng)號速度突然加快的疑點。 陳海眉頭微微一皺,漱玉仙子的玄冰琉璃艦突然從海底殺出時,大家都慌神奪路而逃,有兩三艘海盜船往同一個方向逃跑很正常,但現(xiàn)在照理來說,分頭逃生生存幾率會更大一點。 而扈小蘇既然看出黑風(fēng)號有些古怪,難道更不應(yīng)該躲黑風(fēng)號遠遠的? 然而陳海沒有心思去想通扈小蘇的異常及背后的關(guān)竅,就見玄冰琉璃艦船底的御水法陣發(fā)動起來,調(diào)轉(zhuǎn)船頭方向,正是朝他們這邊追過來。 陳海心中暗暗叫苦,也無瑕去想扈小蘇的異常,這時候親自上陣,調(diào)動風(fēng)帆的角度,確保黑風(fēng)號以最快的速度往北逃跑。 “蒼牙子,周晚晴借助玄冰琉璃艦的大陣,一個時辰之內(nèi)也只能發(fā)動兩道冰封山河——我們?nèi)医Y(jié)伴而行,玄冰琉璃艦想在短時間內(nèi)將我們吃掉,也是休想……” 劉亞夫遠遠傳音過來,陳海就見他的血蛟寶船這時候也劈風(fēng)破浪,往他們這邊靠攏過來。 血蛟寶船不僅御水法陣全力開動,寶船大陣凝聚血色巨蛟,也是排風(fēng)摧浪,助血蛟寶船全速前進,竟然比黑風(fēng)號還要快上一截。 沒想到血沙狂夫劉亞夫竟然也跑過來湊熱鬧! 陳海心嘆命苦,他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劉亞夫是那種舍生忘死之人,既然劉亞夫不是那種舍生忘死的活雷鋒,周晚晴的玄冰琉璃艦朝黑風(fēng)號追過來,劉亞夫有機會帶著血蛟寶船逃得更遠,他硬生生湊過來干嘛? 難道說與扈小蘇都是九郡國的jian細? 但倘若是劉亞夫、扈小蘇都是九郡國的jian細,都是漱玉仙子周晚晴的人,他們盯上他這條沒幾兩rou、第一次學(xué)人家打劫就落入圈套的小魚干什么? 又或者是劉亞夫天真的以為他們?nèi)掖?lián)手,真能對抗漱玉仙子周晚晴的玄冰琉璃艦? 看著血蛟寶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陳海是欲哭無淚,轉(zhuǎn)頭看向扈小蘇的座船,只見扈小蘇定定地站在船首處,那張出塵絕美的臉蛋被輕紗所遮掩,也看不到她臉上什么表情,只是那一雙冰冷的美眸,往黑風(fēng)號與劉亞夫的血蛟寶船上掃來掃去,似乎心里已經(jīng)將他們當成死物,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扈小蘇有可能是九郡國安插的jian細,她覺得來歷不明的黑風(fēng)號,比其他海盜般的危險更高,所以硬貼過來,指導(dǎo)周晚晴下定決心追擊他們這一路,還情有可緣,但劉亞夫再湊過來,就太蹊蹺了。 因為不管扈小蘇有沒有問題,周晚晴帶著漱玉宮的精英弟子,乘玄冰琉璃艦吃掉他跟扈小蘇兩艘船還是綽綽有余,那劉亞夫應(yīng)該就是看到玄冰琉璃艦追擊他們,才決意硬湊過來的。 劉亞夫的實際目標是漱玉仙子周晚晴? 陳海的腦海似被閃電劈中一般,沒想到他無意間卷入的這件事,背后的算計是如此的深跟陰險!沒想到漱玉仙子周晚晴并不是黃雀在后,她也是別人謀算的目標! 劉亞夫背后到底是誰,空海城,還是雷陽宗? 是雷陽宗的宗主雷陽子,或是空海城的城主劉正華決意要將漱玉仙子周晚晴從九郡國的腹地誘出,引到這片海域進行圍殺? 看到玄冰琉璃艦正排風(fēng)破浪追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前方有一個巨大的陷阱在等著她們——陳海也不知道劉亞夫身后的布置有多恐怖,這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稍稍壓慢一些速度,讓劉亞夫的血蛟寶船靠攏過來。 周晚晴的玄冰琉璃艦,雖然根本大陣在攻防上要碾壓掉黑風(fēng)號和血蛟寶船,但還是依賴于御水法陣前行。即便玄冰琉璃艦的船底有兩座御水法陣,但由于其船體太過龐大,其速度也只是比陳海他們稍快上一線。 這么一追三逃之下,不知不覺中,在劉亞夫的血蛟寶船引領(lǐng)下,航向漸漸向東北方向偏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