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jié)
等陳海緩過神來,腳下一切都變了模樣,山谷四周的石崖被硬生生地削平了近一半。 腥毒黑血四散,落在地上銷蝕出一個個大坑,化作黑煙往四面八方彌漫,千丈以內(nèi)的草木受毒煙籠罩,迅速地枯萎掉下來;而隨陳海、蒼遺趕來追殺、監(jiān)視魏子牙的十?dāng)?shù)戰(zhàn)禽,被剛才絕強的沖擊,撕裂得支離碎裂,十?dāng)?shù)靈禽與御禽銳卒,竟沒有一人生還。 “蒼遺師兄,你去截住陳玄真;我與鶴真人去追殺魏子牙!”陳??吹晋Q婆婆帶著十?dāng)?shù)戰(zhàn)禽趕來匯合,與蒼遺說道。 雖說魏子牙此時跟他們又拉開五六十里的距離,但魏子牙手段太過毒辣,而且雙方結(jié)下死仇,此時不將魏子牙除掉,日后必會被他攪得雞犬不寧。 陳海決意與鶴真人率十?dāng)?shù)戰(zhàn)禽去追殺魏子牙,而讓蒼遺趕到前鋒陣地之前,將活死尸陳玄真截??! 第589章 死似煙云 剛才那一擊,蒼遺要保護陳海不受沖擊,他身上百余鱗片都被打崩落,狼狽不堪,還要先將活死尸陳玄真截??;一聲鶴唳響遏行云,鶴婆婆變回真身,十余米長的金色巨翼翅拍了兩拍,便載著陳海騰空而起,向魏子牙銜尾追去。 這時候,分散于原化塞外圍監(jiān)視戰(zhàn)場的小隊靈禽、劍修,也迅速行動起來,往北集結(jié)而來。 魏子牙傾盡全力往北遁行,短時間是比鶴真人展翼飛翔更快,仿佛一道虹光流影在重重山嶺間飛掠,但鶴真人變回靈禽真身,御風(fēng)乘云乃天賦神通,能晝夜間持續(xù)飛行兩三萬里而不力歇。 魏子牙不要說奪文勃源身舍之后,靈海秘宮所儲的真元,僅相當(dāng)于道丹境中后期的水準(zhǔn),甚至比陳海還差一截,而就算魏子牙是道胎極盛之時,也沒有辦法極速遁行兩三萬里也不歇口氣。 魏子牙最遠時,將陳海他們的距離拉開一百五六十里,之后始終發(fā)現(xiàn)無法擺脫陳海他們的追蹤,擔(dān)心這么遁逃下去,在真元耗盡被陳海追上,更是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便從半空飛落下來,踏著嶺嵴之上的積雪,往西北方向奔行。 進入燕山西麓深處的絕嶺之中,山河皆被皚皚白雪覆蓋,即便有三五野獸,也早被驚走,魏子牙哪怕在遁行時將氣息收斂得比一只螞蟻都微弱,只要沒有其他雜亂氣息的干擾,陳海都能將他的氣息始終鎖住。 陳海這時候感知魏子牙放緩速度,知道魏子牙真元消耗過劇,不敢再亡命狂奔,他正要加緊速度拉近跟魏子牙的距離,龍驤軍前鋒陣地方向,一道雷霆似開天辟地般轟劈下來,隨后一陣巨震,他們即便在兩三百里外,也能看到附近山崖的石頭、積雪被巨震震塌下去。 陳海知道活死尸陳玄真殉爆了,沒想到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勢,令人咋舌不已。 看大震的方位,距離龍驤軍的前鋒陣地還有二三十里的距離,也虧得蒼遺提前一步將陳玄真截住,用雷法劈死,要真給陳玄真沖到龍驤軍密集的前鋒陣地里,一次性暴發(fā)出的強烈沖擊還是其次,任那連鐵石都能腐蝕的血rou往四面八方噴射,少說要冤死幾千將卒。 魏子牙肆無忌憚的修煉御尸邪法,隨手煉制一兩頭毒尸,扔到人口密集的城池,就能廢掉一座城池,危害太恐怖了;要是此時不能將魏子牙殺死,等血魔大劫暴發(fā)后,他就更不可能組織天榜道胎高手天涯海北的圍殺魏子牙,到時候只怕會更麻煩。 將活死尸陳玄真截住,劈下紫宵神雷,迫使陳玄真提前殉爆后,蒼遺就馬不停蹄的往西北方向飛來,與陳海匯合。 雖然隔著三百余里,但蒼遺御著雷芒珠,真身仿佛裹在一層雷光之中,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往陳海這邊匯合過來。 當(dāng)然,陳海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與鶴真人一起,始終鎖住魏子牙的氣息,令他沒有藏蹤匿形的機會,但除了不斷的拉近彼此的距離,也不會急于追殺上去。 魏子牙雖然只能算是殘軀,但作為燕州曾經(jīng)的第一人,又在幕后控制燕然宮上百年,誰知道他還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沒有使出來? 陳?,F(xiàn)在就是將魏子牙死死盯住,令他無法藏蹤匿形,這樣就可以耐著性子,等蒼遺以及戰(zhàn)禽營、劍修營的精銳從后面匯合過來,最終令魏子牙逃無可逃、死無葬身之地。 由于陳海跟鶴真人也沒有半息的停頓,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蒼遺才從后面趕過來,而這時候陳海距離魏子牙的距離已經(jīng)拉近到五十里。 蒼遺也不吭聲,龍爪虛張,就一道金光神雷,往魏子牙的后腦勺轟劈過去,迫使魏子牙停下封擋。 陳海這才看到,舅父陳烈率著百余劍修,都騎在蒼遺的背脊上,一起往這邊匯合來了。 他們這時候差不多要翻越燕山踏入薊陽郡境內(nèi)。 雖然屠粟、屠缺、容衍率西園軍二十萬兵馬以及六閥五六十萬族人,被困在雁蕩原,但六族在薊陽郡還有兩名道胎境強者坐鎮(zhèn)。 今夜這邊這么大的動靜,也必然驚動六族坐鎮(zhèn)薊陽郡的兩名天榜道胎強者,陳烈率劍修營以及后續(xù)會有更多的劍修、戰(zhàn)禽趕來匯合,也是防備六族的強者有可能會選擇拼死一搏跑過來劫殺陳海。 雖說金光神雷要比紫霄神雷差一個層次,但蒼遺作為天賦就精擅御雷神通的萬年老妖,又有雷芒珠在手,施放金光神雷的速度,比重膛弩都慢不了多少,還動不動中間夾雜著一道魏子牙稍有疏忽、就會被劈得連他媽都不認(rèn)識的紫霄神雷。 魏子牙憑借自身真元,都未必能承受上百道金光神雷的轟劈,也虧得隨身攜帶的高級道符數(shù)不勝數(shù)能硬生生扛住,但速度還是硬生生被拖緩下來,一炷香過后,終于被陳海他們追殺到跟前。 這時候魏子牙從儲物戒取出一樽三尺高矮的金塔,托在手里,照射出道道黃光將他整個身籠罩了起來。 蒼遺這時候正好凝聚成一道紫霄神雷轟劈過去,撞在黃色光幕之上,絲毫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悄然湮滅了。 然而蒼遺和鶴婆婆看到寶塔顯形,不驚反喜,同時喊道:“虛靈塔!” 陳海這個道禪院的冒牌大天師,對出自道禪院流傳天下的天階上品、極品法寶都不甚清楚,但看此塔能如此輕松擋住一道紫宵神雷,防御力之強,絕不在青冥鏡之下。 那魏子牙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一臉猙獰地對陳海喊道:“陳海,既然你如此窮追不舍,你敢過來與我見個真章?” 陳海聳聳肩,沒理會已經(jīng)窮途末路的魏子牙,回頭問蒼遺:“虛靈塔是什么東東?” 蒼遺說道:“虛靈塔能逆轉(zhuǎn)金木水火土風(fēng)雷七性真力,也就是說用這七系術(shù)法神通攻擊,非但不能削弱,甚至能增強虛元塔的防御,而不消耗祭御者的真元。虛靈塔也道禪院當(dāng)年的四大鎮(zhèn)山法寶之一。你現(xiàn)在是道禪院的當(dāng)代大天師,這些功課要補一補,不要傳出去讓人家笑話?!?/br> “……”陳海聳聳肩,說道,“也不能說七系術(shù)法神通就全然無效,即便不消耗真元,要維持虛靈塔內(nèi)部的陣法禁制運轉(zhuǎn),精神念力每時每刻都在消耗,我就不信姓魏的能扛住多久?再者我們這么多人群毆他一個,一人朝他扔塊石塊,也砸得他吐血!除非這樣的攻擊,也對他全然無效?!?/br> 說著話,陳海隔空就抓起一截斷裂的石筍,雙手在胸前一搓,將石筍搓成丈許長的石矛,下一刻就見無數(shù)細碎的紫電雷光在他的右臂游走,以難以恐怖的速度,往魏子牙暴擲過去。 這一矛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強得恐怖,鶴真人、陳烈只見以石矛行進路線為中心,空間一圈圈以漣漪般往外圍蕩漾,幾乎就是下一瞬,石矛已經(jīng)擲中虛靈塔的黃光靈罩。 石矛是瞬時碎成石粉,但虛靈塔黃光靈罩猛烈的震蕩起來,就被魏子牙都不輕退了半步。 “我說嘛,我們一人朝他扔塊石頭,就能砸得他吐血。”陳海哈哈一笑,招呼諸劍修弟子御劍而起,往魏子牙圍殺過去。 魏子牙看到陳海身后百余劍修弟子皆御劍而起,而后方還有更多的精英弟子,乘速度相對要快更多的金翎雕趕過來匯合,心里泛起絕望。 在絕望之中,生平在眼前緩緩閃過。 他本乃是寒門子弟,機緣巧合之下,入了道禪院修行,驚才絕艷的他在弱冠之年就踏入地榜之中,可以說千古以來無一人。 然而道禪院與世無爭,實在不符合他的胃口,便離開山門入世。 以他的驚艷之資、強悍修為,在俗世自然是極盡榮光,踏入道胎境之后,更是為三朝帝師,可以說是位極人臣。 匆匆已經(jīng)六百歲后,他不由想,這種位極人臣的權(quán)勢還能享受多少年? 即便是帝王,有朝一日壽元耗盡,所有一切也都煙消云散。 從那一刻起,魏子牙就在神陵山學(xué)宮深入簡出、潛心修行,妄圖突破困擾燕州道胎數(shù)千年的生死之謎。 然而他費盡心機、什么都舍棄掉,到這最后一刻都看到一絲曙光了,卻要在這時候死去,他怎么甘心? 魏子牙狀如瘋魔的怒吼起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摧動虛靈塔就往陳海這邊攻過來,猩紅的眼瞳怒睜,千百道劍氣縱橫而出。 換作其他任何一刻,在魏子牙狀如瘋魔的攻勢,陳海支撐不了多久,但這一刻,陳海身后百余劍修隨陳烈、鶴真人一起御劍斬出,頓時間就將虛靈塔從魏子牙手中斬落,往山崖下的雪谷里滾去。 魏子牙身上已經(jīng)再沒有一張防御道符,道胎待脫殼逃出,但道胎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雷電,在道胎從rou身顱頂鉆出之際,一道金光神雷后發(fā)先至,連同文勃源的那具身舍,都劈得四分五裂。 陳海微微一嘆,想魏子牙身為燕州第一人,若不為長生入魔,也是算是千年罕出的人杰,最終落到這樣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第590章 投降 看到曾經(jīng)的燕州第一人、三朝帝師魏子牙,就這樣死在亂刃之下、神魂俱滅,蒼遺、陳海雖然無感,覺得這一切都是魏子牙罪有應(yīng)得,但站在一旁的陳烈、鶴真人以及諸多劍修弟子,則是心緒起伏萬千。 幾名弟子將魏子牙支離破碎的殘骸歸攏到一起,釋出烈焰焚為灰燼。 陳海將虛靈塔及魏子牙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收了過來。 將魏子牙附在儲物式之中的神魂氣息煉除之后,陳海將神識探入儲物戒之中,發(fā)現(xiàn)儲物戒之中,除了數(shù)十件乾元玄極大陣的陣器外,還有數(shù)十瓶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撵`藥,以及大量的中低級道符,只是在剛才的激戰(zhàn)中,魏子牙都沒能派上用場。 此外,除了一面靈盾、一件靈劍之外,并沒有更多的法寶了。 畢竟燕州的儲物法寶,并不能將裝入其中的物品重量完全消去,最多也只能減重六成而已,裝太多的法寶陣器,魏子牙他根本就不要想能跑路了。 陳海搖了搖頭,將儲物戒先交給蒼遺收著,與陳烈、鶴真人,在諸多劍修、戰(zhàn)禽的簇擁下,返回南面的戰(zhàn)場。 雖說這一場惡戰(zhàn),必然會驚動六閥在薊陽郡的強者,但自始至終,六閥都沒有人露頭。 這番追擊費了一番周折,陳海再回到原化塞,這邊的戰(zhàn)斗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時候天光大亮,在鮮紅朝陽的照射下,原化、寧平二塞一片狼藉。 近十萬戰(zhàn)俘已經(jīng)被趕到一座小山坳里看押起來,數(shù)十隊龍驤軍將卒正在收拾戰(zhàn)場,他們將同僚尸首挑揀出來,運到后方妥善安葬。 在神陵山北麓,陳海特地將原宿衛(wèi)軍的駐營劃出來建造英靈殿,用于安放戰(zhàn)時犧牲的英靈骸骨,享受世人的祭祀;而宿衛(wèi)軍殘部戰(zhàn)死的將卒尸首,則堆聚到山谷里,等收拾完之后,一把烈焰燒了了事。 陳海站在寧平塞城頭,往北遙望,俞宗虎率殘部已經(jīng)逃入之前由西園軍駐守的大陽塞,看大陽塞的城墻,沒有激戰(zhàn)留下來的痕跡,想來倉皇不安的西園軍,這時候也不可能再跟俞宗虎殘部惡戰(zhàn)了。 陳海皺了皺眉,吩咐身旁的樂毅說道:“派人繞過大陽塞,將勸降書投入固城塞。固城塞守將趙無泰,跟我有些舊情,只要趙無泰能守住固城塞,封堵住大陽塞敵軍的退路,以往種種一切,都可以概不追究?!?/br> 樂毅知道陳海早年在伏蛟嶺編訓(xùn)新軍,以及率部進入秦潼山作戰(zhàn),與屠子驥、屠重錦、屠重政、趙無泰、樊春等西園軍將領(lǐng),交情不菲,要有一線可能,也不會大開殺戒。 樂毅下去安排后續(xù)的戰(zhàn)事,陳烈這時候也跟陳海辭行: “董寧返回黑山,一方面要防備血魔不斷的殺出,一方面安排精絕都護府上百萬軍民,要跨越上萬里的茫茫大漠,才能撤到河西境內(nèi),兼之還不知道西羌國那邊什么反應(yīng),那邊需要的人手不會少。而此時諸閥聯(lián)軍還在雁蕩原集結(jié),想要往北突圍,榆城嶺一線防御壓力陡增,一時間也抽不出更多的人手進入黑山輔助董寧——這邊不會再有什么大的反復(fù),我就不能在這里久留,現(xiàn)在就先去潼口,看神侯那邊有什么需要差遣的?!?/br> 諸閥聯(lián)軍大亂,青龍裕、秦潼山幾線都不存在什么防御壓力,龍驤軍在武勝關(guān)集結(jié)四十多萬兵馬,有必要還能從其他方向抽調(diào)更多兵馬過來。 而從武勝關(guān)殺出,六閥留守薊陽郡的二十萬西園軍以及部分滯留在薊陽郡境界的聯(lián)軍輜重兵,此時已經(jīng)不算是什么麻煩了。 即便東翼的聯(lián)軍正往北移動,但鐵狼軍這時候也已經(jīng)做好了南下的準(zhǔn)備。 只是想到陳烈再次見面,始終沒有時間好好說上幾句話,現(xiàn)在就又要分開,陳海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但提及董寧,陳海更是心存愧疚,當(dāng)初在臥龍城才短短相聚小半天,董寧就匆忙返回黑山,更是聚少離多。 陳海想了片晌,這次決定將乾元玄極陣、天罡雷獄陣都叫陳烈?guī)ヤ?,交給董良。 乾元玄極陣要部署在榆城嶺,而天罡雷獄陣還要讓河西派人送去黑山。 眼下還是要盡可能在黑山殂擊血魔,延緩大劫的來臨,還是要盡可能為西羌國、藏羌國以及妖神殿的軍民東撤爭取更多的時間,將來也能在河西、天水一線聚集更多的御魔力量。 等這邊的事情安定之后,說不定陳海也要親自率一部精銳,趕到黑山跟董寧會合。 陳烈走沒有兩步,轉(zhuǎn)身跟陳海說道:“董寧和你兩情相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雖說血魔大劫在即,但這場大劫也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才能平息,我看等黑山軍民撤回來,你們就擇日完婚,不要再拖了。我想神侯也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 “一切都聽舅父吩咐?!标惡Uf道。 陳烈這時候才帶著河西戰(zhàn)禽營以及陳海簽署的令函,到南面去接管天罡雷獄陣、乾元玄極大陣,然后再飛越秦潼山,去潼口跟董良匯合。 歸寧元年十一月初七,趙無泰率部在固城塞易幟,投附新朝,堵住俞宗虎北逃的通道,俞宗虎在大陽塞抵死不降,最終被龍驤軍以破竹之勢碾壓過去。 虎嘯大營七萬殘卒背靠著大陽塞城墻進行了最后的抵抗,最終被潮水一般的龍驤軍第四鎮(zhèn)師將卒淹沒,俞宗虎戰(zhàn)死,趙忠、高望等人逃離大陽塞時,被俘,在大陽塞被陳海下令處死。 除趙無泰率部投降外,西園軍十?dāng)?shù)萬將卒,棄臨和、延北等城塞,逃離燕山,往東撤離,與從河陽進入薊陽郡東部地區(qū)的東翼聯(lián)軍,在玉柱山西坡會師,意圖往西進逼,接應(yīng)此時正計劃從榆城嶺突圍的西翼聯(lián)軍主力。 這時候苗氏在派人實地看過黑山地裂的實際情形后,從涼雍盡起精兵,殺入薊陽軍,將東翼聯(lián)軍死死地釘在玉柱山西坡進退不得。 隨后,陳海率龍驤軍第三鎮(zhèn)師、第四鎮(zhèn)師,以及趙無泰所部、宿衛(wèi)軍殘部降卒,共計百萬兵馬,從薊陽郡借道,穿過麋鹿原,進入薊陽、涼雍之交的斬馬嶺。 而此時,黃雙出兵,奪下華陽宗防守的秦潼山西隘口,與負責(zé)防守瀝泉、潼北的閻淵所部,兵鋒直指秦潼山以西地區(qū)…… 如此一來,就算是聯(lián)軍能奮力將潼口、榆城嶺一線的防御缺口撕開,但固若金湯的斬馬嶺也會讓數(shù)百萬聯(lián)軍主力無處可逃。 若是不投降,編入武威軍、龍驤軍、鐵狼軍,聯(lián)軍的唯一退路,就是一路向北,繞過茫茫瀚海,從遼陽郡重新回返燕州。 然而,即便他們能逃過諸蠻戰(zhàn)兵的擾襲,數(shù)百萬缺衣少食的聯(lián)軍,在繞過茫茫瀚海,長達三四萬里的長程跋涉之后,還能有多少人能成功活下來? 雖然已經(jīng)陷入了絕境之中,但是由于各閥閥主都算得上人杰,就算硬著頭皮,也還算維持這聯(lián)軍的完整性,只是普通士卒這邊開始軍心惶惶,隨著糧草的告罄,小規(guī)模的sao亂不時發(fā)生。 最終在萬般無奈之下,于歸寧二年元月初九,在精絕都護府第一批十萬軍民撤入河西境內(nèi)之時,屠缺、屠粟、容衍、吳恩、華勃等人進潼口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