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姚泰和、姚出秋嚇了一跳,沒想到重膛弩的射擊速度如此之快,而射出來的重鋒細箭,穿透力又是那樣的恐怖,每一箭的威力甚至都不在一道金鋒劍符之下,一道地階上品盾符,竟然就只能支撐三四息、一百多支淬金重鋒箭的攢射,就被撕裂。 要知道艮坤盾符與普通的六甲盾符不同,它不但防御力比六甲盾符高上兩個檔次,還能緩緩吸收空氣中的天地元氣,彌補自身。 有這么一枚道符在手,可以說就算一個明竅境弟子也能在地榜尊者的攻擊從容逃生,可這等防御神物撐不過四息就轟然碎裂,難道姚出秋拋出的艮坤盾符是次品不成? 好在姚出秋、姚泰和、姚志等人手里還有諸多準備,姚出秋這時又擲出一枚艮坤盾符,在這枚盾符被撕裂之前,掩護御空飛行的百余子弟降落下來,與地面上的千余乘御戰(zhàn)騎及靈獸的子弟匯合到一起,在楓林渡西面的一道緩坡之上聚集。 陳海在楓林渡才啟動三架重膛弩,還有九架重膛弩沒有發(fā)動,姚泰和、姚出秋、姚志雖然氣憤到極點,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即便今天,他們真要決心將陳海及千余扈衛(wèi)殺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也不可能不顧及自家子弟的傷亡。 陳??吹揭κ献拥茉谒奈迩Р竭h處的矮山亂糟糟一團的聚集,但還沒有放棄繼續(xù)沖擊楓林渡的努力,他面容冷峻的走到陣前,遠遠的向姚泰和等人喊道:“爾等明知這楓林渡乃是圣上為歸寧候選擇的府邸,還這么大搖大擺的攻了過來,是想要造反不成?難道你們就不怕落了個滅族的下場?” 姚泰和年紀最大,也數(shù)他最過精滑,冷冷一笑,說道:“圣上下詔,為歸寧侯選址大造府邸,此事理應(yīng)是宗正府出面主持,哪里輪得你一個邊將出馬?你跑過來說圈地就圈地,說調(diào)人就調(diào)人,誰知真?zhèn)??我們此時只知道,你們披堅執(zhí)銳,要在我姚氏的楓林渡行盜匪之舉,我等守土有責,勸你們速速退走,否則等到利刃及頸之時就悔之晚矣了?!?/br> “我有帝詔在手,你可以自己過來驗一驗真?zhèn)巍!标惡@渎曊f道。 “沒有宗正府出面,你再信口雌黃也不管用,速速退出楓林渡,我饒你們不死?!币μ┖蜕珔杻?nèi)荏地吼道。 姚出秋跳將出來,指著陳海厲吼道:“姚門逆子,我姚氏千年積累,豈容你在這里欺負?聽一句勸就速速退回,否則我姚氏數(shù)十萬宗門弟子,千萬屬下之民,硬生生也要將你們生生滅掉?!?/br> 姚出秋此言一出,身后的數(shù)千姚氏子弟轟然叫好,就在山坡之上整頓散亂的陣形,這時候?qū)⒏嗟姆烙婪朗钩鰜?,將身穿靈甲、執(zhí)持靈盾的子弟安排在前列,準備繼續(xù)沖擊楓林渡。 陳海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無風而起,憑空站在離地二十丈的高處,一股難以言明的威壓登時席卷全場。 陳海靈海秘宮之中的元神一直都是閉目潛修的狀態(tài),此時驟然睜開雙眼,金色瞳孔之中,滿是風云雷電,紫電繚繞的道丹開始劇烈起伏,靈海秘宮中的真元之海洶涌澎湃。 陳海一揮手,取出裂天戰(zhàn)戟,斜斜一指,毫無征兆的一道雷霆狠狠劈在戟身之上,渾身被絲絲電光繚繞,一頭烏發(fā)無風飄揚。 陳海全力展露出氣息,竟然有道丹巔峰的威勢。 道丹巔峰的力量雖然不能讓姚泰和三人心驚膽寒,但是陳海這廝才踏入道丹境多久,就有這么強的氣勢? 假以時日又會有多高的成就? 一個個疑問在三人心中冒了出來。 之前屠樵山在神陵山一戰(zhàn),姚氏也有討論過,但他們也沒有太在意,更傾向認為是陳海使了什么陰招,才會將老牌道丹強者屠樵山一舉拿下。 此時直面陳海,才知道陳海當日在神陵山學宮并非僥幸。 然而,每一位道丹強者自有自己的精彩人生,雖然被陳海奪了氣勢,但是并沒有因此而失了戰(zhàn)意。 特別是姚出秋,被陳海一激,七把黑色巨劍如流水一般從袖子中劃出,在空中聚散不已,時刻準備等著接陳海驚天動地的一擊。 陳海終于將氣勢凝聚到了頂峰,碎裂真意被從經(jīng)脈之中抽去到靈海秘宮之中,繞著陳海的元神轉(zhuǎn)了一圈,仿佛發(fā)出一聲歡快的錚鳴,順著手三陽而出,為陳海的裂天戰(zhàn)戟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白光。 姚出秋憋悶得難受,此時見陳海動了,他是駢手一指,七把黑色巨劍來回撞擊,旋轉(zhuǎn)起來,組成一團噬人骨rou的黑色花朵,閃著妖異的光芒楓林渡這邊而來。 在他出手的同時,姚泰和、姚志和姚氏的上千名弟子也一聲怒喝。 特別是那些掌握御物神通的弟子,這時候都紛紛祭出法寶、靈劍以及諸多攻擊道符,就要隔著三四千步,往楓林渡這邊攻擊過來。 在他們看來,陳海居然想一己之力,單挑他們千人之威,實在是找死。 哪怕此時姚泰和他們身后,掌握御物神通,能夠遠程攻擊的子弟只有兩百多人,但哪怕兩百多人,都只是斬出最常見的金鋒劍芒,兩百道金鋒劍芒在十分之一息甚至更短的時間間隙內(nèi)斬殺過來,即便是道胎境絕世強者也難以抵擋住。 何況這兩百多御物子弟里,還有姚泰和、姚志、姚出秋等實力并不比陳海弱多少的道丹強者存在。 即便真正的底牌不會在這時候揭開來,但該立威還是要立威,該展示實力還是要展示實力,不用陳海額外吩咐,齊寒江和周景元等人都將防御道符擲出,短時間內(nèi)上百道六甲盾符、金光盾符,在車陣的上空堆疊起來。 緊接著,無數(shù)法寶、靈劍以及一道道縱橫交錯、撕裂空氣的金鋒劍芒,狠狠的擊打過來,看著劍芒、元氣盾層層碎裂,被道符所鎖住的無盡元氣潰裂開來,幻滅不停,強烈的往四面八方?jīng)_擊而去。 四妖不擅御器,直接拿起一面面重逾千斤的淬金盾,往半空擲去,狠狠撞擊去那些法寶、靈劍,他們這樣簡單而粗暴的攻擊,比祭御地階法寶不弱,將一件件法寶、靈劍,在半空中直接擊落或擊碎。 車陣之內(nèi)的普通將卒,則是咬緊牙關(guān),以堅盾抵擋住瘋狂氣勁的沖擊,即便是腳腿被壓得深陷在泥地之中,也屹然不動。 不短兵相接,不血腥的直接廝殺,姚氏子弟就能直接將車陣撕開,無疑是癡人做夢。 陳海氣息依然蓄成,他一寸一寸的舉起裂天戰(zhàn)戟,仿佛往日輕巧的裂天戰(zhàn)戟有萬鈞之重一般,戰(zhàn)戟舉到最高處之時,陳海已經(jīng)周身被雷電繚繞,一股吞天壓地的氣勢席卷天地之間。 他靈海秘宮中的元神也跳了出來,在陳海的泥丸宮之上,做著和陳海一模一樣的動作。 陳海吐氣開聲,整個楓林渡都為之一靜。 一道數(shù)十丈長寬的彎月戟芒從陳海手中飛出,斜斜的向不遠處的孤峰疾射而去,下一刻一陣轟隆巨響充斥在四五十里方圓之內(nèi),驚得宿鳥群群飛起,呀呀作響。 眾人驚駭?shù)南蚓揄懱幙慈?,隆隆聲不停,那處孤峰突出來的一角石崖緩緩傾斜,轟的一聲滑了下來,碎石屑橫飛。 陳海竟然一斬之下,將那孤峰削下一角。 當年河西董氏侵入鶴川郡之時,武威神侯董良三劍將近三千米高的鐵壁山一舉劈開,為河西侵吞鶴川郡掃平了道路,此事諸閥之人人盡皆知。 陳海此時自然是沒有董良那等威勢,但是董良當時為了一舉將鐵壁山劈開,做了多少籌謀,多少準備,眾人卻是不知道的,而陳海舉手投足之間,就有如此神威,已絕非姚出秋等人單打獨斗能敵。 巨石轟隆隆沿著山坡滾落下來,陳海飛身而出,在半山腰將巨石接住,一步步扛著走到車陣之前,狠狠的插在地上:“姚氏子弟,你們都給我聽著,你們真要謀逆造反,不怕姚氏滿門被殺得血流成河,盡請?zhí)み^此石……” 姚出秋、姚泰和、姚志看到這一幕,心驚膽顫,他們看得出那塊斬斷的巨石,少說有五六萬斤,陳海竟然憑借rou身氣力,就將這巨石扛起來,姚氏要死傷多少子弟,才能在短兵相接中,成功將此子斬殺? 明竅境的武修,要沒有法寶、道符護身,誰能接住他一記斬殺? 第530章 驚駕 燕京城,歸寧侯府。 雕棟飛檐的樓閣在深宅大院之中,精致而孤獨。 楊巧兒擁著絲被而臥,閉目沉眠,只是精致絕美的臉上潮紅一片,紅唇微張,春意盎然。她扭動了幾下,猝然驚醒,只覺得下身潮膩一片,一頭烏云蓋雪的秀發(fā)被點滴汗水粘連,分外別致誘人。 楊巧兒坐起來怔然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內(nèi)心的躁動,想到夢中的旖旎情景,體內(nèi)憑空生了一絲癢意,忍不住要啐自己一口。 她索性揭開錦被,只著一身小衣下了床來,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任由涼風吹拂自己,漸漸的才撫平了心中的躁動。 說來奇怪,想她在數(shù)畝方圓的小院里被幽禁了二十年,耐著性子潛心苦修,從來沒有生過什么其他的心思,沒想到從幽禁之處跳出來后,心思竟然就沒來由得活泛起來了。 這是她苦修道心,六識提升到神識層次之后,該有反應(yīng)嗎? 再回想那日陳海對她的粗暴一幕,她本該惱怒、惱恨才對,可偏偏這兩日竟然都夢見這長相粗魯、野心勃勃的漢子對她非禮,著實讓她很是懊惱。 看天際微微泛白,此時正是潛心修煉初陽真元的良機,楊巧兒知道燕京形勢要比她所想象的危急得很,對修行之事也絕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而在這種緊張的壓迫之下,她甚至都覺得比她被幽禁的孤院之中,修煉速度要快得多。 當楊巧兒坐回錦榻,盤膝要吞吐天地初陽之氣時,神識額外敏銳,這時候卻聽到院子外不遠有人窸窸窣窣的在低聲交談——楊巧兒身邊的幾名貼身女侍,也都是有修為在身之人,雖然沒有到用神識交流的地步,但刻意壓低聲音,楊巧兒凝神去聽,也只隱約聽到她們所議之事,跟陳海有關(guān)。 天機侯陳海! 楊巧兒心神一凜,不知道陳海身上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以致這幾名貼身女侍大清早竟如此語氣惶然的議論,推門走出屋子,蹙眉問道:“什么事情,在外面碎碎私語,吵得本宮都睡不踏實……” 站在院門外的女侍,連忙跑進來俯身求饒,惶急地說道:“郡國夫人恕罪。剛才奴婢在外院聽施興平統(tǒng)領(lǐng)說陳侯親自趕往楓林渡給侯爺及郡國夫人擇地督造府邸,卻不想姚閥抗旨不遵,率數(shù)千族人喊打喊殺,將陳侯及扈衛(wèi)營團團圍住,情形十分危急。奴婢兄長也在陳侯軍中,奴婢擔憂他的安危,亂了分寸,這才擾了夫人休息,還請饒了奴婢這一次吧?!?/br> 楊巧兒聽到這事,頓時一個激靈,僅存的倦乏之意也飛往九霄云外。 那日陳海雖然粗暴將她的絕音佩給打碎掉,但是私底下的一番告誡,楊巧兒還是能聽出陳海的善意。 而她與贏累的狀況能有所改觀,能從燕然宮搬出來,甚至能在燕京城擇地大造府邸,也都是陳海為他們爭取來的結(jié)果,沒想到才過去多少時間,擇地造府之事,竟然為這事掀起這么大的風波來。 楊巧兒蹙眉說道:“快讓將施興平統(tǒng)領(lǐng)喊過來;另外,你親自去將歸寧侯找來?!?/br> 楊巧兒匆匆穿戴好走出來,看到陳海依照之前約定、派到歸寧侯府的侯府扈衛(wèi)營副統(tǒng)領(lǐng)施興平,就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了。 施興平之前一直都追隨在閻淵身邊,因為陳海急需用人,才秘密調(diào)入橫山,這次又隨陳海進京。施興平不善言辭,但經(jīng)歷大小戰(zhàn)事無數(shù),性格沉穩(wěn),就被陳海安排到歸寧侯府統(tǒng)領(lǐng)一隊扈衛(wèi),作為龍驤大營及天機學宮在歸寧侯府的勢力存在。 施興平昨天夜里就知道楓林渡局勢陡然險惡起來,但夜里燕京城封閉起來,非文勃源、趙忠等人嫡系,或直接拿到文勃源的手令,他們這點人手根本無法闖出城去,只能苦熬到天初亮,才安排人去驚動楊巧兒,看楊巧兒的反應(yīng)。 “施統(tǒng)領(lǐng),陳侯在楓林渡的情況你可清楚?”楊巧兒此時美眸透出來的眼神,尤其的銳利,盯著施興平問道。 “回夫人,具體消息不得而知,現(xiàn)在只知道姚閥出動了三名道丹、數(shù)百辟靈將陳侯他們團團圍困在楓林渡,聽說夜里,還源源不斷的有姚閥子弟,從四面八方趕往楓林渡?!?/br> 楊巧兒心中一跳,起初她只是以為只是些暴民鬧事而已,誰知道會是這么大的陣仗,一時之間有了些猶豫,但是關(guān)鍵時刻,楊巧兒的狠辣就顯露了出來,毅然決然地說道: “準備車攆,我們速速出發(fā)去楓林渡?!?/br> 施興平聞言也是一愣,沒想到楊巧兒竟然如此果斷就做了決定。 “娘,我們要去哪里?”睡眼惺忪的贏累剛剛踏入廳堂之中,就聽見楊巧兒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話。 “你速速去準備?!睏钋蓛悍愿朗┡d平,轉(zhuǎn)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贏累解釋了一遍。 贏累嚇得臉色蒼白,斷然拒絕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陳海惹出來的禍事,自該由他自己解決——萬一這是英王設(shè)下的陷阱,母親與我這時候趕過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白白送死?” 見贏累如此貪生怕死,楊巧兒恨得牙根直癢,訓斥道:“你昨天還興奮跟我說,要親近宗閥,結(jié)交朋黨,但陳侯今天為你督造府邸而受困,你若躲在燕京城里、不敢前往營救,讓天下宗閥、臣民如何看你?” “我們這點兵馬,抵什么用?”贏累急道。 “我就不信姚閥真敢造反,殺你我母子二人!”楊巧兒看到贏累身子往后縮,此時也沒有時間耐著性子勸說,說道,“來人,攙扶著累皇子跟我去楓林渡?!?/br> 施興平早已經(jīng)將車攆準備好了,聽到楊巧兒吩咐,就直進院子里,抓住贏累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就拖著他往外走去。 贏累想要掙扎,但他哪里是明竅境巔峰施興平的對手,頓時就被兩名辟靈境修為的女侍困在銅車里,動彈不得、呼叫不得。 此時內(nèi)院的喧鬧,也將文勃源所派出的內(nèi)侍護衛(wèi)也驚動了起來,上百人匆忙穿戴好兵甲,堪堪將楊巧兒出行的車架堵在歸寧府大門前。 歸寧府的扈衛(wèi)營,由文勃源、陳海分別從鳳雛大營、龍驤大營調(diào)拔精銳組織,文勃源派出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季修,指著車攆最前面的施興平,大吼道:“施興平,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文大人、趙大人的口諭,你敢脅裹郡國夫人和歸寧侯出府?” “季修,你敢阻我?”楊巧兒掀開車簾子,怒氣沖沖的問道。 “季修不敢。夫人要出府,待我請示文大人再說!”季修堅持說道。 “……”楊巧兒不吭聲,一柄靈劍似蛟龍從車廂里竄出,就往季修當胸斬去。 季修沒想到楊巧兒會直接出手,這么近的距離,他根本來不及躲避,右手煞芒只來得及凝聚一面黑色靈盾,朝靈劍封去,卻不想楊巧兒所御靈劍,輕盈無比,輕輕一躍,就直接從他的頭頂躍過,季修轉(zhuǎn)身看去,就見他身后兩名嫡系部將,根本都沒有反應(yīng),頭顱就被斬斷下來,鮮血噴頸而出。 “施統(tǒng)領(lǐng),敢阻攔我者,殺無赫!”楊巧兒殺氣騰騰地說道。 “是!”施興平臉面提胯下的赤狻戰(zhàn)獸,鐵蹄高高揚起,示意身后部將,將兩具架在銅車頂?shù)闹靥佩舐冻鰜?,率領(lǐng)百余甲卒,簇擁著楊巧兒、贏累的車駕,往擋路的內(nèi)廷扈衛(wèi)沖過去…… 看到內(nèi)廷扈衛(wèi)慌不迭的讓路,看到那兩具被母親斬殺的尸骸還在噴血,贏累也不敢再吭氣吵鬧什么。 …… 施衛(wèi)平簇擁楊巧兒、贏累的車駕,都沒有能沖出德裕門,文勃源、趙忠就在數(shù)十劍侍的簇擁下,追了過來。 德裕門這邊的兩千守軍,皆是宿衛(wèi)軍鳳雛大營的嫡系精銳,施衛(wèi)平知道他們硬沖,是怎么都沖不過去了,只能勒住馬,將楊巧兒、贏累的車駕緊緊護在當中,必要時,他只能拿住贏累要挾文勃源、趙忠讓道。 趙忠懸停在半空,面目陰沉的對著車攆喊道:“請郡國夫人出來說話。” 車帳倏然拉開,車攆內(nèi)的景象頓時讓文勃源、趙忠頭皮都炸了起來,就見楊巧兒坐在錦榻之上,膝前橫著一柄出鞘的靈劍,贏累坐在側(cè)面,此時看到文勃源等人來了,也不敢吭聲說什么。 “郡國夫人為什么匆忙出城去?”趙忠沉聲問道。 楊巧兒冷哼一聲說:“本宮在燕京城里呆得有些厭棄了,想和累兒去我們的新府邸楓林渡看看,還需要得到二位大人允許嗎?” “郡國夫人或許還不知道消息,楓林渡此時兵危戰(zhàn)兇,實在不宜夫人跟侯爺前往。不如先等我們將事情了解清楚,夫人再前去無妨?!蔽牟磩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