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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踏天無痕在線閱讀 - 第276節(jié)

第276節(jié)

    陳海正待起身,聽她這樣說,連忙又俯身下去道:“陳海不敢——夫人但凡有什么吩咐,陳海定萬死不辭?!?/br>
    稱一聲“帝妃”只是表明態(tài)度,在正式的封誥下來之前,依律還得是以“夫人”相稱。

    日前在戰(zhàn)陣之中,陳海來不及欣賞,楊巧兒也是滿心的驚惶,他此時才看清楊巧兒的容貌,也是微微怔神。

    楊巧兒膚色白嫩,一雙璨若流星的眸子由于這幾日的奔波勞累,稍微有些無神,一頭烏云蓋雪的秀發(fā),擰旋著一個飛仙髻,一根樸實無華的青玉簪插在上面,寶光隱隱。

    此時換了一襲殷紅色妝花交領(lǐng)對襟薄衫,將曼妙的身材蓋住,在夕陽之下儀態(tài)萬千。

    陳海也是見過美人的,無論是董寧的大氣端莊,蘇綾的嬌羞可人,還是寧嬋兒的妖媚無雙,但是眼前的楊巧兒還是讓他稍微失了一下神,心想難怪益天帝當年西征時,會將此女收入房中寵幸,果真是長得禍國殃民。

    不過陳海也就稍稍怔了一下,旋即又說道:“此島乃是微臣平時潛修所居,護衛(wèi)嚴密,但屋舍簡陋,筑怕會怠慢了夫人、帝子。我讓人送來一些奴婢,夫人要是看著順眼的,就挑選幾人伺候起居——這些奴婢,都是絕對可靠的良家子,也粗通玄法武道,難當大用,但倘若有人敢對夫人、帝子不敬,倒是可以差遣他們?nèi)ソ逃?xùn)……”

    陳海不可能將楊巧兒及帝子贏累扣在橫山或天機學宮,必然要將她們母子及趙承教安安全全護送到燕京,但楊巧兒真有心接受這邊的助力,便應(yīng)該會從這邊挑選幾人留在身邊任事。

    當然了,要是文勃源、趙忠那邊要是有跟這邊有富共享的念頭,也不應(yīng)該介意他安排幾個修為低微的奴婢在楊巧兒、贏累身邊伺侯……

    楊巧兒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多日勞乏,再去歇息一下,陳侯所安排的人,我怎么可能會看不順眼,只能諸事都要麻煩他們了?!闭f完扶著纖細的腰肢回房去了。

    第502章 帝子贏累

    陳海等楊巧兒那曼妙的身影沒入珠簾之后,才朝湖心島北側(cè)的碼頭走去。

    耽擱了這一會兒,這時候月牙已上柳稍,一艘七八丈高的錦舫??吭诖a頭前,而蘇綾此時穿著一襲素白長衫,正站在岸前,正看著諸多女侍、健仆,將十幾只裝滿錦綢羅緞、珠衩玉簪等尋常奢侈物的箱籠從船上搬上岸。

    看到陳海負手走來,蘇綾高興的迎過來。

    她讓身邊的女侍將搬上岸的箱籠打開給陳??矗f道:“你看看,我給貴人所安排的起居之物,還合適不?”

    陳海既然要將楊巧兒、贏累當成一步極重要的棋利用,該討好還是要討好,只是他湖心島上潛修,過得極其簡陋,不僅起居之所簡陋,只是一些木屋,甚至做一頓奢華的餐宴都辦不到,陳海就讓蘇綾在雁蕩城里額外置辦這些——有些奢侈物,還是臨時動用戰(zhàn)禽,從華陽府境內(nèi)運來。

    這些珠衩美玉,實在是花費不了什么,卻能在楊巧兒、贏累面前表現(xiàn)出他們無微不至的細微心意——這都是周景元提醒的。

    走到近前,看到陳海掛著微笑看著自己,蘇綾又羞赧了起來,低下螓首蛾眉站在陳海一旁。她雖然早已經(jīng)和陳海春風幾度,但終是拉不下臉子在眾人面前和陳海卿卿我我。

    陳海哈哈一笑,輕舒猿臂將嬌羞可人的蘇綾攬在懷中,看著從船上列隊而下的女侍和護衛(wèi)——這些人都是蘇綾在內(nèi)府用慣的人手,不僅絕對可靠、辦事利落,同時半數(shù)人也有著辟靈境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不高也不低,既能安排在楊巧兒身邊、讓楊巧兒有人可用,又不至于令文勃源、趙承教那邊太過警惕、排斥。

    陳海點了點頭,等眾人將箱籠都搬下來,又額外吩咐了幾句,就帶著眾人往湖畔別院而去。

    一番緊張而有條不紊的忙碌后,一縷炊煙在湖畔別院中裊裊升起,不多時,一席豐盛的晚餐就準備就了——只是這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著,莫說那修為不高的帝子贏累,就連趙承教都沒有察覺。

    這邊安排停當了之后,自有女侍端著洗漱之物,去喚醒楊巧兒,聽候吩咐。

    自幽禁之所二十多年,雖然吃穿用度,都無不精細,但是那些婢女照顧著兩位沒有前途、甚至新帝登基后隨時都有殺身之禍的貴人,難免有些懈怠跟怨恨,以致明里暗里對楊巧兒母子的約束極嚴。

    而陳海送過來的女侍,都是出自蘇綾調(diào)教,一應(yīng)禮儀無不周到極點,這讓楊巧兒更加感嘆起來,暗想哪怕先忍氣吞聲,也要將累兒送上皇位。

    院中早就燃起了燈火,一陣微風吹過,火苗搖曳了幾下,卻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蘇綾站在陳海身側(cè),看著他和趙承教在院中閑聊著,穿戴一新的楊巧兒和贏累在幾個侍婢的簇擁之下走出來。

    贏累在火光之下,中等的身材稍顯有些單薄,陳海沒有見過益天帝,也跟其他皇子皇孫沒有什么接觸,但看贏累入鬢的劍眉及鼻唇,跟英王贏述極為相肖,也早就相信趙承教此前所說不虛,只是此子能不能登上帝位,現(xiàn)在還實在難說得很,英王贏述、七閥以及在雁門郡立足的太子贏丹及寧氏,都不可能坐看他們將毫無根基的贏累,作為傀儡送上帝位。

    陳海與趙承教對視了一眼,齊齊上前施禮。

    贏累看了一眼楊巧兒,楊巧兒秀眉一皺,他這才局促的快步上前,口中喊著免禮,攙起陳海和趙承教,蘇綾在后面跟著也就順勢起來了。

    “我現(xiàn)在身份未定,擔不得陳侯、趙大人如此大禮,但他日我能登上高位,必不會忘陳侯與趙大人急援之恩?!壁A述勉強將這些體面話說完,下意識又想要側(cè)著身子卻看楊巧兒,背部卻突然一痛,這才硬生生的阻住了。

    趙承教修為還未恢復(fù),但陳海和蘇綾卻發(fā)現(xiàn)了楊巧兒的小動作,二人相視一笑,都沒有說話。

    夏日的夜晚如果無風,自然燥熱不堪,幸好這湖畔別院臨著浩蕩的湖面,微風輕輕刮過,帶著湖水的涼氣沁人心扉,陳海讓人將晚宴就安排在后院靠湖的涼亭之上。

    陳海作為東道主,走在前方為幾人引路,剛邁了幾步,就聽楊巧兒喚住了自己,似乎聽到前院有些響動,問道:“敢問陳侯,前院可也有開宴席?”

    陳海錯愕了一下,趙承教先皺著眉頭說道:“回夫人,是我的三十多個劍侍,我怕他們擾了夫人二人休息,就讓在前院用餐。若夫人嫌吵鬧了,我讓他們再挪遠一些便是了?!?/br>
    楊巧兒掩著口輕輕地說道:“趙大人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一路上燕然宮諸劍侍為護救我母子兩拋頭顱撒熱血,我怎么會不知道?也恰恰如此,為了照顧我母子二人,就讓這些忠義之士在前院用餐,楊巧兒怎么能咽得下飯食?我母子二人還要麻煩陳侯、趙大人,將劍侍喊到后院來一起用宴,也好讓楊巧兒跟累兒,當面感謝眾人的救護之恩……”

    趙承教聽楊巧兒這么一說,舒了口氣,說一幫粗鄙之人,上不了席面。

    看趙承教如此堅持,楊巧兒還是帶著贏累往前院走過去,堅持要給劍侍們一一敬酒相謝;趙承教也只能陪同前去,留陳海、蘇綾在院子里稍等。

    蘇綾雖然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但是她之前一直行的都是臥底之事,哪里會看不出楊巧兒的心計?

    附在陳海耳旁,細若蚊吶地說道:“這楊巧兒怕是機心太重了吧,收買人心很多種方法,她偏偏這么刻意,就怕別人不知她母子二人禮賢下士么?”

    無論陳海如何堅持,蘇綾始終不愿意和他雙宿雙飛,好在陳海對這方面需求也不太多,想和蘇綾在一起更多的是想有一個家的溫馨,見蘇綾執(zhí)意不肯,自然也不會去勉強佳人。

    此時蘇綾在自己耳邊吐氣如蘭,一時又心癢了起來,一只大手不著形跡的在蘇綾翹臀上撈了一下。蘇綾自然知道陳海此時腦海中想的什么骯臟事情,秀眉一皺,羞惱的白了陳海一眼。海棠花謝的姿態(tài)讓陳海還未用膳,心已經(jīng)醉了半分。

    他也輕輕的給蘇綾傳音道:“楊巧兒卻也是聰明,知道她們母子倆此去燕京,無依無靠,處境又極兇險,你不要看她做得簡單粗暴,但她此時不用盡一切手段籠絡(luò)人心,更待何時?即便是小恩小惠,不抵什么大用,也是要竭力而為啊。”

    說到這里,陳海又話音一轉(zhuǎn),跟蘇綾說道:“看得今日晚宴要進行的很晚,結(jié)束之后,你莫要再回雁蕩城了,為夫研究了幾勢新秘形,正好晚上傳授給你?!?/br>
    蘇綾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陳海打的什么主意,如玉的俏臉瞬間通紅,也沒有回答什么,只是狠狠的掐了陳海的手臂一下。

    楊巧兒、趙承教他們在前院沒有滯留多少時間,很快就又走回來,在陳海的引領(lǐng)下,一起往涼亭處去了。

    一圈人按主次坐定之后,還未講話,就聽到一陣腹鳴之聲,循聲看去,贏累卻是滿面通紅。

    贏累比不得楊巧兒幾人,都修為高絕,對于食物并不太依賴,他甚至都沒能開辟靈海秘宮,又連番奔波了幾日,又睡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早就腹饑難忍了,只是之前還能勉強控制住,這時看到滿眼的美味佳肴,終于控制不住——陳海心里一嘆,心想這贏累自制力也略差了一些,或許如此,文勃源、趙承教才會覺得此子更好控制吧?

    楊巧兒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好。

    陳海心思靈動,一伸手把住一只炙烤好的羊腿,輕輕一抖,一大塊滋滋冒油、大補氣血的黃角羚羊rou,就脫離開來,落入贏累面前的銀盤之中,笑道:“我這人也是久處荒野苦修,對禮儀無甚講究,粗俗之處,還請夫人及累公子見諒。眼下天色已晚,大家都大口吃起來……”

    楊巧兒看陳海如此知情識趣,心中對陳海又高看了幾分,柔聲道:“那就我和累兒就謝過陳侯了。”

    眾人都獻風卷殘云一番,陳海派人將殘盤撤了下去,換上了香茗點心,眾人這才迎著輕微的涼風,聊了起來。

    那贏累飽餐之后,也恢復(fù)了些神采,慢慢對答起來也爽利了許多……

    ……

    第503章 獻寶

    這會兒已是月上中天,楊巧兒、贏累二人,之前更主要是受驚嚇過度,歇息了一整天,這時候精神頭極好,然而趙承教重傷難逾,支撐到這時已經(jīng)是滿面倦容,神情憔悴起來。

    這些陳海都看在眼里,拍了拍手,就見一名女侍端著金漆木盤輕盈走過來,金膝木盤上放著一只三寸高矮的青玉瓶子、一只尺許大的錦盒以及一卷手抄書。

    陳海坐在長案后,躬直身子,朝贏累說道:“累公子想來是飽讀詩書,才耽擱了修行,這才到現(xiàn)在遲遲沒有開辟靈海秘宮。雖說累公子到燕京后,靈丹仙藥以及諸法真訣,都不在話下,但請累公子容微臣陳海稍表一些心意。這青玉瓶里裝有六枚龍虎伐脈丹,手抄道書也是微臣修行武道、開辟靈海秘宮時的一些心得一卷,希望能助累公子早日開辟靈海秘宮——要是累公子開辟靈海秘宮之后,修行還要妨礙,需要什么丹藥,也請累公子及夫人,一定要跟微臣說,不要將微臣當外人……”

    聽到這里,楊巧兒美眸也是晶亮一閃。

    她心里很清楚,累兒之所以修行如此緩慢,一方面是她對修行不堪精通,她的明竅境修為,還是得寵之后得帝君賞賜,硬生生用上品靈丹堆出來的,卻是沒有辦法指導(dǎo)贏累修行;更關(guān)鍵的是,這些年幽居秘地雖然錦衣玉食不缺,卻有人不希望她們母子二人有太高的修為。

    楊巧兒雖然沒有太多的見識,但在秘地幽居這么多年,也能明白,有人這么做,無非是希望他們母子倆好控制。

    陳海這時候拿出龍虎伐脈及開辟靈海秘宮的修煉真訣,珍不珍貴還是其次,更主要的是陳海并沒有某些人那種想完全控制他們母子的心思。

    此外,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眼前這位天機侯此時才年剛剛?cè)畾q而已,就已經(jīng)踏入地榜之列,可以說是燕州千年以來,唯一能與魏伯陽并稱的修煉奇才,他親自所著的道書,價值之高,絕對不會在宗閥秘藏之下。

    要不是趙承教在一旁,楊巧兒也不想表現(xiàn)得太急切,她都想讓累兒拜陳海為師,當然,她心里清楚,累兒日后拜入誰的門下修行,這決定誰日后將成為帝師,事關(guān)重大,不是她此時草率能決定的。

    趙承教想說什么,但覺得贏累修為如此低微,進入燕京也實在太難看,而陳海急于討好楊巧兒與累公子,急于在楊巧兒及累公子心目占據(jù)一定的影響,雖然顯得太迫切了些,但符合他們的大計。

    要是陳海對楊巧兒及累公子不感興趣,到時候如何說服陳海全力支持廢立之事?

    當然,莫說是楊巧兒和贏累笑逐顏開,就連趙承教也眼巴巴的看著托盤中的物事,那六枚龍虎伐脈丹也就算了,陳海的修煉心得才真正珍貴。

    將丹藥和修行道書交給贏累之后,陳海將從女侍手里將錦盒接過來打開。

    一道寶光就溢了出來,只見一方赤紅似血、雕有九龍栩栩如生的玉佩靜靜的躺在盒中。

    陳海拿起九龍赤血佩,說道:“這枚九龍赤血佩,累公子祭煉后隨身攜帶,遇險極瞬間能凝聚九道血龍護身,能擋地榜強者一擊。雖說累公子千金之軀,進入燕京后身邊護衛(wèi)也極嚴密,但也要預(yù)防一二,以免讓宵小之徒有機可尋……”

    贏累就要欣喜將九龍赤血佩接過去,楊巧兒拉了他一下,款款謝道:“陳侯真是有心了,妾身與累兒,實不知如何還報啊?!?/br>
    “夫人與累公子在燕京一切安好,便是微臣最好的回報。”陳海說道,心里都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太虛偽,要不是想楊巧兒、贏累這步棋的確有可能發(fā)揮大作用,誰舍得將九龍赤血佩白送出去?

    待贏累收下禮物之后,又說了幾句話,楊巧兒掩口呵欠一下,眾人知她心意,也就散了。

    楊巧兒回到房中,用神識察覺到趙承教自去歇息了,陳海和蘇綾也已經(jīng)遠去,和顏悅色的吩咐女侍們也都去偏院歇著。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楊巧兒這才走出西廂房喊贏累來自己房間。

    贏累鬧騰了一番,本就有些乏了,聽母親呼喚,本有些不情愿;只是楊巧兒管教他素來嚴苛,最終還是應(yīng)了聲走了過去。

    楊巧兒坐在錦榻之上,看著自己的兒子,燭火恍惚,仿佛變成了益天帝那威嚴的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神。

    贏累莫名其妙的看著楊巧兒,怨道:“娘,這么晚了你不讓孩兒休息,喚孩兒過來又不說話。”

    楊巧兒看著贏累,巧笑著,壓抑著嗓音說道:“以后娘這個字你可能快要用不上了,以后你要稱呼我為母后,而你,稱呼自己以后只能用一個字,那就是朕?!闭f到朕字時,楊巧兒雙手攥得緊緊的,表情狂熱的都有些猙獰了起來。

    贏累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楊巧兒的變化,囁嚅了兩下,沒有說出話來。

    楊巧兒站起來,竭力壓抑著自己興奮的聲音接著道:“你我孤兒寡母在河西二十多年,終于要熬出頭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次回燕京之后內(nèi)廷的諸位大人就會全力擁你為帝。到時候這數(shù)十個郡,萬里燕州,幾十億的子民,生死都將因你一言而決?!?/br>
    贏累吃驚的睜大眼睛看著楊巧兒,之前“母后”和“朕”這個詞雖然將他嚇到,但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真會往這個方向去想,他皺了皺眉眉頭,遲疑地問道:“孩兒雖然修行一直不得寸進,但是聽從娘親的教誨,讀書一直沒有放下——此去燕京,事情怕是不像娘親想的這般簡單啊,還不如跟娘在秘谷里活得逍遙自在。”

    聽贏累說這些沒出息的話,楊巧兒終于將激動的心情按捺住,正色說道:“燕京局勢是沒有你我想象中來得簡單,但你心里要清楚,你父帝一旦駕崩,你我母子二人,必然就會迎來殺身之禍,哪里還可能繼續(xù)逍遙快活的活下去?此外,前途雖然艱難,但內(nèi)廷諸公都會竭盡全力的助你登基,而今日天機侯陳海,種種迫切表現(xiàn),你不也是都看在眼里,要是再能多幾個這樣的忠臣相助,你又有什么好害怕不能成事的?”

    贏累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他自幼一切都是楊巧兒幫他打點,主心骨什么的是半點也無,只得看著楊巧兒自顧自的在那里說個不停,過了好一會兒,贏累都覺得精神有些恍惚了起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呵欠。

    楊巧兒瞬間有些不悅,但心想累兒自幼都沒有機會走出莊園,有些事情一時想不明白,也沒有什么好責怪的,但她再不識世事,心里也清楚,既然被卷入這種事情中來,事敗則身亡,絕沒有第二種可能。

    吩咐贏累先去休息,楊巧兒也不熄燭火,解去小衣,鉆入錦被下,然而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今日是個難眠之夜,不僅對楊巧兒而言。

    陳海和蘇綾難得有此閑暇,兩人十指緊扣的漫步在如水的夜色下,往他平時所潛修的宅子緩緩走去。

    他們二人平素里聚少離多,就算在一起,陳海也總被這樣那樣的事情纏身,此時自然將蘇綾捉住,好好溫存一番。

    回到宅子里,蘇綾先按住猴急的陳海,自去整理床鋪,洗嗽一番后,才將外衫脫去,露出了雪白嬌艷的身子,晃得陳海一陣眼暈。

    只著了一件小衣的蘇綾羞澀鉆入錦被之中,陳海恨不得捶胸大吼一番,身子微微一陣,渾身的衣物簇簇的滑落下來,露出了健美的身形。

    陳海的識海里,還能感知楊巧兒還躺在燈下癡心妄想,他心里只是笑笑,便將楊巧兒的媚姿從腦海里掐滅,撲上床,驚得蘇綾嬌呼:“燈還沒有滅呢。”

    陳海朝燈燭處看了一眼,燭火便倏然熄滅,這時候便有月光從窗戶投射進來。

    “你是怎么滅這燭火的?”蘇綾驚訝的問道,燭火雖然微弱,風吹即滅,但剛才陳海明明是沒有半點氣息釋出。

    “你快讓我體驗一下,你將觀音坐蓮這一秘勢修煉到什么境界了,我再告訴你如何修煉這滅燭真法……”陳海嘿然笑著,祿山之爪就朝蘇綾嬌挺的酥胸抓捏過去。

    “天下還有什么滅燭真法,你當我是三歲小女孩好騙?”蘇綾咯咯笑道,嬌呼著想要閃開,但最后都化作錯落有致的嬌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