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穆勒沒想到陳海竟然能接住他凌空斧劈,這時候認識不可能一斧將陳海的頭顱砍下來,也不敢再托大,摧動真元,在雙手邊緣形成一層薄薄、收斂的土黃色鋒芒,要與陳海混戰(zhàn)在一起,要看看到誰更武勇。 穆勒確實是極強,不摧動真元,雙臂也有上萬斤的氣力,這是天生蛟龍之力,武道修煉又極強,雙斧砍劈之勢連綿不絕,仿佛疊疊巨浪一般,一斧強過一斧,陳海接住第六斧時,五臟六腑也被震得移動、胸口氣血將要噴出來。 好在穆勒也只有六斧的能耐,真要連成一勢的第七斧,陳海也會被打得敗退。 不過,陳海也不會再與穆勒纏戰(zhàn),他只是要挫掉穆勒的銳氣就行,飛身退到陣后,讓黃雙祭出真焰劍,將穆勒狂暴的攻勢封住,指揮側翼的長矛重甲陣,從兩翼壓縮蠻兵的陣列…… 第379章 誘敵(四) 穆勒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龍驤大營的盾陣,真就如山岳一般堅不可撼。 更關鍵的,龍驤大營布下三道盾墻,除非接連撕開三道盾墻,不然盾陣就不算破掉。 雖說每一道盾墻僅兩米高,戰(zhàn)騎提縱起來,能輕松跳躍過去,但三道遁墻展開,有百余米縱深,即便還有戰(zhàn)獸能一舉躍過百余米的寬度,但個別蠻將乘御戰(zhàn)獸跳到龍驤軍的戰(zhàn)陣之中,除了找死還能干什么呢? 真正的正面血腥激戰(zhàn),就集中在三道盾墻之間。 蠻兵不斷倒下,龍驤大營的將卒,也不斷被巨大的戰(zhàn)矛捅死、戰(zhàn)斧劈死,但即便不借天機戰(zhàn)車、重膛弩這樣的戰(zhàn)械,憑借最為傳統(tǒng)古典的戰(zhàn)術,龍驤大營的將卒在正面也抵擋住精銳妖蠻戰(zhàn)兵的沖擊。 劉純一面摧動靈劍,纏住一員蠻將的戰(zhàn)矛,看著盾陣中的一幕幕,也是震驚跟激動。 大燕的帝朝在地方兵備之外,還編有朝廷直轄的虎賁、西園、宿衛(wèi)三大京營軍,其中宿衛(wèi)軍又編有鳳雛、龍驤、虎肅三大營。 諸郡往來認為宿衛(wèi)軍是弱的,而在宿衛(wèi)軍三大營里,全部以流民降卒編成的龍驤大營應該是最弱的,但陳海的雙手太神奇的,再弱的將卒在他手里,經(jīng)過一年的編練,都會暴發(fā)恐怖的戰(zhàn)力來。 吳景林之前跟他說過陳海治軍是何等的厲害、神奇,劉純不以為然,沒想到親眼見過,是如此震撼人心。 以盾陣為核心的廝殺,挫折掉妖蠻戰(zhàn)兵的銳氣,將其戰(zhàn)陣移動的速度完全壓制下來,陳海就不失時機,在兩側派出長矛重甲陣,以斜線陣,往妖蠻戰(zhàn)兵兩翼壓縮。 妖蠻戰(zhàn)兵,特別是穆勒的嫡系兵馬,每一個都極強悍,砍殺的力量及體力,都堪比人族通玄境中后期的悍卒,陳海收編黃雙、樂毅所部,所得也是黑燕軍悍卒,但遠達不到每一個都有通玄境中后期的修為底子。 要是一對一,龍驤大營的將卒,會被妖蠻殺得連內(nèi)褲都不剩。 然而,戰(zhàn)爭的藝術,從來都不是一對一的野蠻砍殺。 妖蠻領教過天機戰(zhàn)車及重膛弩的厲害,所以從頭到尾都防備龍驤大營會突然拿出重膛弩出來掃射,兩翼兵馬始終沒有展開,而且每個戰(zhàn)兵都扛著雙層的蒙皮堅木盾,以防重膛弩的掃射。 看到龍驤大營的長矛重甲兵,從兩翼殺出,兩翼的蠻將嘴角都浮出輕蔑而殘忍的笑容。 龍驤大營的將卒持矛出來,跟他們麾下的戰(zhàn)兵對捅、對砍,不是找死嗎? 只是,等重重疊疊的淬金重鋒矛,形成密集的矛墻,像巨浪一般平推過來,這些蠻將才意識到他們錯得有厲害。 長矛方陣的核心就是密集,五六米長的重鋒矛除了簡單的捅刺外,也做不出更多的戰(zhàn)術動作,但十七八根重鋒矛齊刷刷的朝一個蠻兵身上捅過來,這個蠻兵得有多強悍,才能不被捅成血葫蘆? “盾陣盾陣!”蠻將嗚呀呀的大叫,他們這些蠻將依靠個人蠻勇,是能將矛陣撕開,但人族陣列里的玄修強者,一道接一道的符篆雷柱、一道接一道劍芒、一柄接一柄的靈劍,朝他們斬來、劈來、將他們纏住,他們只能大叫著讓手下的蠻兵,盡可能將大盾往前面聚集,死死的將矛墻抵住,不能往后退卻一步! 不然戰(zhàn)陣內(nèi)部太密集、太擁擠,內(nèi)部引起混亂,就會崩潰!長矛重甲兵的密集戰(zhàn)陣,雖然擁擠異常,但這是經(jīng)過長期訓練的。 也虧得穆勒防備重膛彈,在軍中準備了大量的堅木大盾,重點部署在兩翼,才沒有被長矛重甲陣一下子擊垮。 這時候穆勒等蠻帥、蠻將,以及諸多聰慧的巫蠻,都沒有注意,他們的蠻兵都進入戰(zhàn)場后,后陣有一部分戰(zhàn)兵就站在封凍沼澤的冰原上。 即便注意到,他們也不會引起警覺,畢竟冰層是那么的厚,而且也只有一小部分后陣戰(zhàn)兵站在冰原上。 整個戰(zhàn)場嘈雜無比,后陣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腳下傳來的輕微震動。 直到一個緊張關注前方戰(zhàn)局變化的巨魔蠻兵,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在緩緩下沉,低頭看去,堅逾巖石的凍土不知道什么時候融化了,在表層的薄冰碎裂后,就直接變得泥濘如沼澤一般,困住了他們平素還算健壯有力的雙腳。 巨魔蠻兵多少有些笨頭笨腦,不知道怎么回事,左右看了一下,越來越多的族人也陷入了這個困境,驚慌的嘶吼了起來。 前部砍殺不利,遲遲得不到進展,還指望能從后陣抽調(diào)戰(zhàn)兵,加強前部的攻勢,后陣突然發(fā)生這樣的sao亂,自然是危險而致命的。 特別是大部分的后陣蠻戰(zhàn),為避免陷入沼澤之中,往前部沖擠過去,自己先將內(nèi)部的隊列沖散、沖亂了。 “持盾,起、前沖!”陳海摧動赤狻獸,揮戟前沖,下令前部將卒,四人一組將巨盾扛起,往前沖擠,逼迫蠻兵變更擁擠、更混亂,直至徹底崩潰…… “刺矛、收矛!” 周鈞大聲傳令,令將卒們將淬金重鋒矛、戰(zhàn)戟從巨盾的縫隙有力的刺出、有力的收回,快速而有效的收割著蠻兵的性命。 蠻兵兇悍無比,若是在野外被他們盯上,幾無幸存之理,燕州民眾聞風喪膽,而如今竟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龍驤軍肆意殺戮。 看著腳下血腥的戰(zhàn)場,看著機械的做著簡單戰(zhàn)術動作的龍驤軍,劉純也按耐不住,腳踏靈劍,往陣前沖去,纏住一員蠻將廝殺起來,這時候十數(shù)支戟矛,與他匯合起來,從四面八方朝這員蠻將怒刺過去。 陳海沒有攔住劉純,卻也由他去了。 劉純雖然悍勇,但也不傻,沖入敵陣也不會太深,與己方戰(zhàn)卒配合著,手起劍落、劍如游龍,一時間猶如虎入羊群,殺得蠻兵傷亡慘重。 當風焰天機禁制緩慢吸收玄陽罡元,仿佛深埋在地底的火爐,起初是被表層的冰層封住,但隨著日頭升起,一點點將沼澤底部的地溫提升上來,將硬土化為泥沼,陳海此戰(zhàn)最關鍵的布局殺機才徹底展露出來。 當時穆勒退到后陣督戰(zhàn),他胯下的青蠻巨獸由于體型太過巨大、沉重,一下子就傾斜著陷了進去,穆勒倉皇間被腳蹬纏住,待左右手忙腳亂的幫他將腳蹬解開,掙扎出泥面,看到大勢已去,前部及側前翼已經(jīng)潰散,這么狹窄的空間,根本不足以讓他重整陣形、守住陣腳。 唯一的機會,就是趁兩翼還沒有合圍、還有大缺口之際,突圍殺出。 看著六七千妖蠻悍將就這么被人族給擊敗了,還是野戰(zhàn),穆勒內(nèi)心掙扎、憤怒,但無計可施,左右巫蠻、蠻將都勸他此時不能再意氣用事。 穆勒晃了晃自己的頭,幾乎認為自己是在夢中,可是面前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提醒他,這就是現(xiàn)實,他此刻心中一片冰寒,恨不得將左右巫蠻、蠻將都斬成碎塊,剛才是他們堅持要死,這會兒又惶然要逃,黑石部族的榮耀呢?龍蛟血脈的尊嚴呢? 穆勒仰天大吼,拼命以秘法激發(fā)血脈中的神秘力量,一時間風云變化。 他本就很粗的骨骼又粗壯了幾分,氣息還在不斷的提,漸漸背后一頭龍蛟虛景浮現(xiàn),張牙舞爪,渾然如真,身上所披掛的戰(zhàn)鎧也呻吟著碎裂開來,一斧將黃雙所祭御的真焰劍劈得倒卷過來,一時間所暴發(fā)的戰(zhàn)力,驚天駭?shù)亍?/br> 看到越來越多的蠻將、蠻卒激發(fā)出比剛才戰(zhàn)時還要強得多的戰(zhàn)力,陳海還是讓殺出去的諸營將卒收縮陣形。 雖然陳海知道蠻將如此激發(fā)血脈內(nèi)的力量,必定很短暫,但他手里的底牌有限,不能為了斬殺妖蠻中的一個相對重要角色,就讓第四戰(zhàn)營六千精銳都拼光掉。 穆勒也是趁著龍驤軍將卒就地整固防線,沒有完全合圍過來,率殘部從兩翼的缺口廝殺出去。 這時候齊寒江、劉純、韓文當各率一部精銳戰(zhàn)騎,各在三十余戰(zhàn)禽的掩護,往外圍擴大范圍,剿殺潰散的蠻兵,陳海與周鈞、黃雙率第四戰(zhàn)營主力,快速趕往四十里外的妖蠻前部大寨。 妖蠻實在不擅長筑城,大寨殘破,簡單用石塊填滿殘墻的缺口就算是完成筑寨。 守寨的數(shù)百蠻兵也早就散逃而去,丟下一地的輜重,以及兩三千頭驅(qū)趕來rou食的荒原蠻牛在寨子里。 夕陽殘照,整個戰(zhàn)場的嘈雜聲才徹底平息下來。 龍驤軍飛速的打掃完戰(zhàn)場,收攏陣形,將蠻兵的尸體隨意丟棄在荒野雪原之上,但大量死傷戰(zhàn)獸,卻是難得的rou食來源,鱗皮可以用來制甲、筋骨可以用來煉器,也是裝滿二三百輛大車,逶迤往潼河口運去。 此時還有近千頭戰(zhàn)獸,包括穆勒的那頭青蠻巨獸,在多次受血祭秘法摧發(fā)后,萎靡不堪,或陷在泥濘之中,或散在荒原里不知道逃走,被龍驤軍的將卒收攏過來,往潼河口驅(qū)趕過去…… 入夜前,劉純率部也停止追擊潰敵,趕回到戰(zhàn)場北面的殘寨,與陳海匯合。 陳海這會兒也打算與周鈞、黃雙率第四戰(zhàn)營、扈衛(wèi)營主力,退回潼河口。 今日斬殺蠻兵有四千余眾,僅兩千多殘往西南敗逃而去,怎么說都是又一場難得的大捷,但劉純看陳海眉頭緊鎖,眺望四野,問道: “陳候,你怎么看起來好像不高興?。俊?/br> 陳??粗鴦⒓円簧硌?,兩只腳好像剛從泥里面拔出來一樣,好笑的解釋道:“我只怕這一戰(zhàn)打破了妖蠻的膽子,他們接下來如果不敢進攻榆城嶺,直接后退,那就不好處理了。到了來年,妖蠻集中更多的兵力過來進來潼河口,情形還是不容樂觀啊。” 馬蹄陣陣,眾人閑聊著家常,一路趁著月色返回潼河口大寨。 第380章 寧海城 寒冬臘月,金燕兩州的北境,遍地烽火,處處狼煙。 妖蠻不僅侵襲河西、天水、雍涼等郡,即便位于茫茫大漠深處的黑山,入冬后也有不斷妖蠻戰(zhàn)兵出沒,到年底更是有數(shù)萬蠻兵在黑山北面的沙海深處聚集,令精絕都護府也是風聲鶴唳、形勢嚴峻。 年底的最后一天,黑山城迎來一批身份不同尋常的客人,是西羌國主葉青麟親自率領的一批葉族精銳,趕過來增援黑山。 黑山孤懸大漠之中,實際上也是西羌國北部的屏障,要是能將妖蠻戰(zhàn)兵封堵在黑山、魔月湖、墜魔崖以北,西羌國才能安享太平。 精絕都護府的宴會大殿內(nèi),為葉青麟洗塵的宴席氣氛熱烈。 “夫人,此次龍驤軍在橫山大破妖蠻,陣前斬敵兩萬,銜尾追擊千余里,消息也應該傳到黑山來了吧?”葉青麟坐在上首,一番寒暄之后,笑著問董寧。 西羌東距河西有上萬里之遙,但平時都有靈鵠傳訊,消息流通也順暢得很。 聽到有人夸贊陳海,董寧心里自然高興,但表面還是不露聲色,只是順著葉青麟的口氣,說道:“陳侯一向好有驚人之舉,國君與他接觸也久了,自然就見怪不怪了!” 雖然早知眼前這位名義上的侄媳與陳海關系親密、暗通曲款,但是親眼見得提起陳海的名字,董寧眉梢就有壓不住的喜色,葉青麟還是暗恨不已。 就是因此陳海從中作梗,令他無法徹底收復西羌國的全部國土,甚至不得不接受太微宗、妖神殿的勢力更深層次的滲透到西羌國的每一個角落,使得葉氏在相當程度被架空起來,僅僅是西羌國名義上的王族,諸多國策都要受制于外部。 葉青麟一心想做雄主,但執(zhí)政這兩三年來來自各方的諸多制肘,令他心里生出太多的不滿,甚至都已已經(jīng)忘了當初葉氏之所以能復國,陳海所做的最大努力,但心里再多的不滿,他也壓制下來,他知道此時葉氏無法逆轉(zhuǎn)平盧大綠洲此時所形成的三家共治的大勢。 而葉青麟這次親自率精銳來援,還是有求于董寧,也不敢顯露心里的不滿,只是附和著笑了幾聲,接著問道:“我聽說天機學宮新制的重膛弩,在此一役中,風光大展,要比之前的天機戰(zhàn)弩更勝一籌。夫人和天機學宮交往甚密,不知能否拜托牽線,為西羌將來收復長樂,做個準備?!?/br> 玉赤城一役之后,陳海將一部分的天機連弩跟幾輛輕型天機戰(zhàn)車移交給葉氏,作為鎮(zhèn)國利器,葉青麟甚為珍惜,但此時從天水傳回的情報來看,在天機連弩基礎上改進的重膛弩,威力更強。 而在玉赤城一役里,他也真正見識到天機戰(zhàn)械的厲害之處,這一切也是迫切希望能得到重膛弩的供應,當然,他同時也想試探天機學宮,對長樂城以及長樂城背后的妖神殿,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大殿中陪宴的一眾人等,紛紛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置一言。 董寧這時才知葉青麟一國之尊,親自率兵來援的真正念頭,秀眉微蹙地說道:“天機學宮對諸閥一視同仁,國君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派人去天機學宮提。精絕都護府,也是諸事受惠于天機學宮良多,兼之我又人微言輕,要是居中傳話,怕是會令國君失望?!?/br> 陳海在西羌國的布局,是要維持精絕都護府、西羌葉氏及長樂城三家在平盧大綠洲的均衡,葉氏要沒有收回長樂城的野心也就罷了,既然有著重起戰(zhàn)端的心事,陳海那邊是肯定不會提供重膛弩給葉氏的。 董寧自然也是直截了當?shù)膶⑷~青麟拒絕,省得他的野心膨脹得難以自制,又勸道:“我想陳侯那邊,也未必希望看到國君對長樂城輕起兵釁啊。” “哼!莫不是你離了你那相好的,連仗都不敢打了。再說,打下長樂城,自然也有精絕都護府的好處!”葉青麟身側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滿而狂妄地說道。 “放肆!”樊大春本來想著董寧將葉青麟應付過去拉倒,可聽到此時這年輕人言語輕薄,還辱了陳海,一時按捺不住,拔劍出鞘,往他斬去。 這年輕人也不作勢,心念一轉(zhuǎn),護身靈劍自動出鞘,勉強架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劍,但神魂被震得大顫、七竅出血,但樊大春并不想就此放過這狂妄放肆的葉氏族人,摧動巨劍,繼續(xù)往這人頭頂斬去。 這時候一名侍女正端著茶盤走到殿前,待要拾階而入,卻聽的殿內(nèi)鐺鐺作響,一抬頭,看見了殿內(nèi)劍拔弩張,驚慌之下,茶盤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琥珀色的茶水濺的一地都是。 “放肆!”葉青麟心下大惱,一掌將身邊這識不清形勢的葉族年輕人轟出殿外,省得被樊大春一劍白白斬死都無處申冤,跟董寧致歉道,“葉氏狂妄兒,真是不識抬舉,口無遮攔,得罪之處,還望夫人恕罪!” “罷了,我董氏一門助你復國,陳海也頗多援手,竟然不想撈到今日的下場。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但若還有這樣的無禮,精絕都護府也絕不會默默忍受,國君請回驛舍休息吧?!倍瓕幰幌驕赝瘢珱]想到葉青麟身邊的葉氏族人對她竟無半點尊重。 說起來是這小子狂妄無知,但可想而已,葉青麟本人在背后,對她、對精絕都護府是什么態(tài)度了。董寧也是氣得俏臉扭曲,銀牙亂咬,當下也沒有心思再與葉青麟虛與委蛇,直接請他離開大殿。 葉青麟也是難堪,只得先帶著扈從離開大殿,但也沒有回驛舍休息,而是直接回到葉氏王族軍在黑山城外的大營里。 樊大春、韓慶元等人是微微嘆息。 陳海當初離開時,雖然留下三家共治平盧的布局,但有些隱患并沒有消彌掉,葉青麟及葉氏族人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很多不甘的,這會兒他們都開始擔心葉青麟親自率葉族精銳過來,到底是不是過來增援他們的了,或許還要通過鹿城那邊,多做些防備。 看到董寧心情不虞,樊大春、韓慶元等人也是告辭離開。 空曠的大殿只余董寧一人,頂著勤政親賢的匾額,顯得無比瘦小,過不多時,她嘆了口氣,一道光華從精絕府起,往黑山后山而去。 …… 按下光華,從灌河城直接返回華陽嶺的吳澄,落在了華陽嶺主峰腳下的光華洞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