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的優(yōu)點與弱點同樣明顯，特別是留守兵馬，并無真正知悉戰(zhàn)事的大將之才，這才給他有機可乘——在用兵方面，陳?？胺Q宗師級人物，對手跟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之上，即便是兵力最精銳，在陳海眼里也到處都是破綻，何況也并沒有真正能威脅到陳海與寧蟬兒的道丹境強者存在。

    然而此時的精絕軍，即便兵力勉強達到兩萬，卻遠談不上精銳，而馬賊之中并非沒有不知兵之人，只是被黑山武尊孔鵬帶走了，留下一個大空襠被陳海深深的鉆了一把。

    接下來，特別是黑山寇軍緩過勁，事情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特別是黑山武尊孔鵬，除了有著道丹境初期的修為外，在棄族外逃之前，就長期擔(dān)任過西羌軍的北軍都尉，有著豐富的治軍領(lǐng)兵經(jīng)驗，手下馬賊頭目也都是老軍頭，絕沒那么容易對付。

    打下黑山城容易，考慮到西羌國形勢隨時都會惡變，一旦叫西羌國的內(nèi)賊，與外敵聯(lián)絡(luò)，顛覆葉氏王族，竊得西羌國，黑山武尊孔鵬隨時會率大股兵馬反攻過來，到時候攻守之勢發(fā)生變化，戰(zhàn)局的演變就會更加復(fù)雜。

    魔月湖那邊短時間內(nèi)也只能養(yǎng)四五萬人，再多就超過負載，但十?dāng)?shù)小部族，再加上諸賊寨釋放的大量奴隸，精絕軍所控制的人丁已經(jīng)超過十三萬，還有兩萬兵馬要養(yǎng)，黑山周圍一連串中小型綠洲，都是絕不能輕易放棄的。

    要不然的話，他們都撤到魔月湖去，竊得西羌國的孔鵬等賊，只要在黑山駐以兩萬精銳兵馬，能有一年半載的耐心，就能直接將魔月湖拖垮掉。

    黑山必須要守，但攻守之勢一旦發(fā)生變化，精絕軍就會失去主動權(quán)。

    而且黑山所屬的二十座中小型綠洲并不是集中于一處，主要分散以黑山為中心、半徑為三百里的圓形區(qū)域內(nèi)，這里面，最大的一處綠洲白石峪位于黑山南部三百多里外，面積也就不到二十里縱橫，僅有魔月湖綠洲五分之一的大小——大量的人口、牲口、資源分散在這二十座綠洲里，守要怎么守？

    黑山綠洲本身的范圍極小，僅與夜渠山相當(dāng)，稀樹草甸覆蓋的區(qū)域僅有四里縱深，黑山之所以重要，除了地勢較為險峻外，更主要是位于這二十座中小型綠洲的中心。

    黑山并不適宜建造大城，兩口涌泉出水，所孕育的稀樹草甸，都不夠牧養(yǎng)一兩萬頭牲口，更不要說大量人口聚集后的生活用水及農(nóng)耕用水了。

    一定要建黑山城，統(tǒng)治周圍三四百里地，應(yīng)該建在南部水資源相對富足、草甸有二十里縱深的白石峪。

    現(xiàn)在黑山城是徹底打殘了，想要修繕，與重建沒有什么區(qū)別，那還真不如將黑山新城建到白石峪去。

    也只有白石峪能夠長期駐守上萬將卒，但大量的馬匹、牲口，還是要分散到其他綠洲進行牧養(yǎng)。

    同時，孔鵬真有一天能率大軍反攻過來，白石峪也是首當(dāng)其沖，守也要先守白石峪。

    考慮再三，陳海最終還是決定讓大軍稍作休整，然而開始分批往白石峪轉(zhuǎn)移，在哪里尋找新的戰(zhàn)機。

    同時馬賊放棄姑獲山時，在姑獲山等寨，總數(shù)還有兩三萬身體虛弱到極點的奴隸，被遺棄在那里。

    陳海原本暫時可以不去理會這些賊寨被遺棄的奴隸們，但由于馬賊往魔月湖、姑獲山兩地轉(zhuǎn)移時，將糧草、牲口等物資都盡一切可能的往魔月湖、姑獲山兩地集中，陳海要是不派人將這些奴隸集中到魔月湖或黑山，這些奴隸自己沒有能力穿越茫茫大漠，就會困死、餓死在那些大大小小、水草看似豐美的綠洲之中了。

    無論是魔月湖還是黑山，缺的還是人——陳海第一時間要做的，還是先將分散諸寨的被棄奴錄，都集中到魔月湖或白石峪去。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益天帝七十六年春季中期了，大漠深處的綠洲，一年里能耕種的時間也就幾個月，耕牧之事也盡快恢復(fù)過來。要不然的話，諸寨集中過來的糧食，也就只能支撐到明年，今年沒有收成，十?dāng)?shù)萬人丁后年就會面臨大饑荒。

    現(xiàn)在的局面，陳海既有近慮，又有遠憂，如果他不將這些事情解決好，此前所積累的幾場勝捷，不過是沙礫堆積而成的高塔，看似華美壯麗，卻是一推就倒。

    無論是樊大春這些馬賊出身的將領(lǐng)，亦或是諸多小部族首領(lǐng)，都沒有人精通農(nóng)耕及水利事務(wù)，很多事情只能是陳海親力親為。

    好在馬賊也有修繕兵甲、建筑城寨的需要，而且要求都還不低，將諸寨奴隸都集中起來，從中竟然還能挑選出上千名熟練匠師、匠工來，這是意外之喜，為陳海省了老鼻子的事情，也是前期能大量制造投石弩的關(guān)鍵。

    然而一切留給陳海的時間又太短了，短到他都沒有時間造一架機關(guān)連弩或一乘機關(guān)戰(zhàn)車出來。

    ……

    除了留下百余韓氏族人率領(lǐng)三千多剛從殘酷壓迫下解放出來的奴隸，在黑山修繕城寨、從事耕牧外，陳海第七天也率輜重營及最后兩千馬步軍，往南面的白石峪轉(zhuǎn)移。

    三百里路程，緩緩而行，也就兩天的行程。

    當(dāng)天夜里，陳海他們選擇一處能避風(fēng)的石谷駐營。周圍千里都無敵蹤出現(xiàn)，他們沒有必要連夜趕路；不然的話，對馬匹的消耗太大了。

    這座石谷位于茫茫大漠深處，沒有水源，陳海站在一座百米高的斷崖上，眺望左右暴露出茫茫沙海的黑砂巖層，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寧蟬兒有如一道驚虹，飛掠過來。

    “除了石月峽外，我們在黑山外圍所見到的幾處石山斷崖，包括諸多綠洲在內(nèi)，巖石都是以這種黑砂巖為主，我在想，黑山等諸多綠洲的地底，會不會是地勢相連的一整塊大巖層？”陳海說道。

    “是或不是，有什么區(qū)別？”寧蟬兒不解的問道。

    “如果是，而且三百里方圓內(nèi)地底下的整塊巖層，距離地表都比較淺，那將周邊十九座綠洲的涌泉，所形成的溪河流向加以改造，使之以黑山為中心，這樣，溪河因滲透而流失的水就會大為減少，從而能孕育出更大規(guī)模的綠洲來！”陳海說道。

    茫茫大漠深處，無論是冰川融水還是地脈涌泉，最終所形成的溪河，都會因為滲漏及蒸發(fā)，而消失在大漠深處，要擴大綠洲面積，主要只能從滲漏上想辦法。

    “?。　睂幭s兒檀唇微張，沒想到陳海所考慮竟然是這個。

    黑山等地，地泉的水流量不小，但形成的湖泊、河流規(guī)模卻相當(dāng)有限，除了蒸發(fā)之外，更主要不斷往四面八方的沙海滲透——要是黑山附近的地底，真是連成一片、又距離地表是比較淺的巖層，將諸多很多的河流，往內(nèi)側(cè)的引流，就意味著將有大量的水，被沙地下的巖層鎖住，不再繼續(xù)往地底滲漏，就不會再白白大量流失掉。

    那這往后黑山附近所能孕育的綠洲面積，可能是以往的數(shù)倍。

    “要怎么才能確認你的猜測？”寧蟬兒問道。

    “在黑山附近的沙地里分散選址挖井，除了尋找新的水源，還能探查地底巖層的深度，是不是這回事，要能挖出一百多口沙井，大體就能證實，就可能進行后續(xù)的泉道改造了?！标惡Ｕf道。

    雖然燕州的煉器極其發(fā)達，玄門高修飛天掠地，造出來的法寶有排山倒海之威，但都為一小撮人服務(wù)，平民社會還停留在農(nóng)耕文明的階段，也可以說是這個世界宗閥、宗門與平民社會所形成的巨大斷層所致。

    陳海心想他要有什么優(yōu)勢，就是在地球見過所建造那一座座巨大堪稱奇跡般的工程，都是螻蟻般的平民以凡夫之力造就。

    第263章 內(nèi)賊

    暫時還無敵蹤接近黑山千里方圓之內(nèi)，在白石峪的筑城、編訓(xùn)以及耕牧之事，有樊大春、韓文當(dāng)、郭泓判諸將負責(zé)，陳海稍稍清閑一些，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就立時派出四隊輜重兵，往斷崖四周各二十里，掘沙挖井，探測地底巖層有多深以及巖層形貌。

    斷崖周圍的情況，與陳海所預(yù)測的一樣，巖層之上的積沙，僅有三四十米，之下就是密實堅硬如鐵的黑砂巖層。

    當(dāng)然，這僅僅是斷崖附近的情形，要想將二十座綠洲的湖泊河流都改變流向，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對黑山三百里方圓的地底巖層狀況都摸清楚之后，才能做最終的決定，不然的話，浪費的人力、物力就太恐怖了。

    陳海就直接在輜重營下面，成立一支四十余人規(guī)模的勘探隊，專門負責(zé)這事。

    這事真要能成，以黑山為核心、三百里半徑的茫茫沙海里，哪怕是能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區(qū)域孕育出新的綠洲來，都是極其可觀的。

    而黑山地底的涌泉，很可能與平盧大綠洲的平盧湖是相通，主要是來自烏鞘嶺的冰川融水，水資源應(yīng)該是足夠的。

    將勘探隊派出去后，陳海率領(lǐng)馬步軍、輜重營繼續(xù)上路，準(zhǔn)備趕往白石峪，與主力匯合。

    剛啟程，就見一點黑影自遠空快速掠來。

    稍待片晌，陳海就看清楚是韓慶元乘走去聯(lián)絡(luò)韓謇及其他韓氏子弟兵的鐵鱗巨鷹。

    韓慶元從靈鷹的背上飛掠下來，朝陳海、寧蟬兒拱手施禮道：“慶元不負國使所托，韓謇率三百韓氏子弟，已經(jīng)擺脫黑山寇軍的追擊，三天后應(yīng)該就能趕到黑山，聽候國使大人的差遣！”

    “好！”陳海高興地說道。

    鄧氏慘受打擊，最后僅十?dāng)?shù)人隨鄧童兒投靠金象嶺落草為寇，韓慶元、韓謇所在的韓氏，有千余族人被放逐后占山為寇，不論是成體系的授道修行，還是宗族內(nèi)紀(jì)律嚴(yán)明、規(guī)整，都遠非普通馬賊能比。

    韓氏歸附，意味著陳海能選拔出一批合格的武官、民吏——這也是精絕軍能真正成為虎狼精銳之師的關(guān)鍵。

    陳海在伏蛟嶺練軍，敢壓制宗閥子弟，是因為有一批寒門子弟可用，但在茫茫沙海深處，韓氏宗閥子弟不是最佳的選擇，卻要比那些膽大妄為的馬賊頭目靠譜多了。

    大不了，先扶持韓氏成為西羌國外圍的世族，然后再花時間去培養(yǎng)一些平民出身的子弟，加以制衡。

    “西羌國與黑山寇勾結(jié)的內(nèi)賊，在夜渠山已經(jīng)露頭了，國使大人可能想到是誰？”韓慶元這次也帶回來極重要的消息，他希望韓氏能擺脫馬匪的惡名，重新獲得在大漠深處建立宗族、成就世閥的機會，眼下還是希望能多建立功績。

    “孔鵬當(dāng)年被西羌國主葉辰天下令誅殺全族，傳言是他與葉辰天的一名王妃私通，”陳海說道，“照此時的形勢看來，當(dāng)年自剄而死的那名王妃，未必就是真正與孔鵬私通的那人啊。”

    “國使大人果真是神機妙算啊……”韓慶元與陳海接觸的時間很短，甚至都沒有私下接觸交談的機會，但也為精絕軍奇跡般的崛起而瞠目結(jié)舌，相信韓氏復(fù)族的機會更應(yīng)該寄托在陳海身上的。

    雖然黑山武尊孔鵬與幕后的指使者，實力及勢力要強大得多，精絕軍最終獲勝的機會不大，但韓氏有機會隨精絕軍撤入河西，猶不失一個好的選擇。

    韓慶元即便不像鄧童兒那般，能直接猜到陳海的身份，但相信陳海在河西及大燕帝國必有極高的地位。

    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陳海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強悍的武力，陳海出神入化的軍事才能，才是一個大宗閥最為重視的天賦——韓氏在金州沒有立足之地，占山為寇也非長久之計，內(nèi)附河西或大燕就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諸寇圍夜渠山，國使大人率部襲黑山、黑隼崖、金象嶺諸寨，黑軍寇軍的士氣一度差點崩潰，多家馬賊都想撤圍而走，以保根本，是西羌國主葉辰天的王后張氏出面許以重諾，才安撫了人心，”韓慶元說道，“此時甚為機密，竟有在夜渠山的諸寨首領(lǐng)見過王后之面，我也僅知重諾之事?！?/br>
    “王后張氏與黑山武尊私通？”陳海能猜到與孔鵬私通是另有其人，卻沒有想到會是傳言與西羌國主葉辰天感情極深的王后張氏。

    “是的，王后張氏借病回張氏宗族休養(yǎng)，實際一直都秘密留在孔鵬老賊的身邊，這也是韓謇親眼所見……”韓慶元說道。

    “你會不會知會西羌國主，救你小情人的夫家？”寧蟬兒戲謔的問道。

    “韓謇出逃，黑山武尊孔鵬及王后張氏必然不會再管時機成不成熟，都會提前發(fā)動，”陳海蹙起眉頭，問韓慶元，“張氏一族的實力如何？”

    “張氏一族，閥主張雄，也是王后張氏的父親，乃西羌國四大道丹境強者之一；此時算上孔鵬，西羌國還是有五位道丹境的人物。張氏一族崛起較晚，張雄也是在大燕西征金州之時修成道丹而崛起，近年隱于天愛山潛修，此時乃張氏第二號人物張俊擔(dān)任西羌國南軍副都尉，在西羌國，兵權(quán)位于南北兩軍都尉之下。不過葉青麟率南軍兩萬精騎援夜渠山受挫，損兵折將，被困月牙湖，此時在西羌國內(nèi)，是張俊暫代南軍都尉一職，而且留下來的南軍兵馬，也都是以張氏子弟為主要將領(lǐng)……”韓慶元說道。

    陳海蹙起眉頭，西羌國兵馬，除了相對獨立的諸城衛(wèi)戍兵馬外，受王族葉氏直領(lǐng)的兵馬分為南北兩軍，北軍主要是防備茫茫大漠深處的馬賊，兵力及人員相對較弱，騎兵加重甲步卒約四萬；南軍負責(zé)對藏羌國的防務(wù)，實力最強，騎兵及重甲步卒約有六萬。

    這意味著張氏一族極可能掌握四萬精銳去發(fā)動政變，要是西羌國主葉辰天及北軍沒有足夠的防備，怕是難逃一劫。

    西羌國主葉辰天會有足夠的防備嗎？

    陳海想想也難，他想到當(dāng)初在黑山寨里，看到那批鐫刻北軍都尉府印記的精良兵甲，還一度誤以為是西羌國北軍內(nèi)部有將領(lǐng)與孔鵬勾結(jié)呢，即便是西羌國主葉辰天有一些防備，也極可能會被張氏一族誤導(dǎo)，而猜疑北軍將領(lǐng)。

    “葉青麟所率殘兵，情況如何？”陳海又問道。

    “西羌國主應(yīng)該是意識到內(nèi)部有問題，葉青麟所部受挫后，并非再派出援兵，葉青麟率殘部想突圍回西羌國，但數(shù)度受挫，此時還有三千多兵馬被圍于松陽湖畔……”韓慶元說道。

    “那也是距離我們不遠了?！标惡８锌馈?/br>
    韓慶元騎走鐵鱗巨鷹，精絕軍的偵察范圍也就有限，只能將偵騎放到七八百里外，還不知道葉青麟殘部與黑山寇軍幾番廝殺，已經(jīng)距離他們也只有兩千多里了。

    ……

    韓慶元歸來，陳海就不在半路慢悠悠耽擱，留輜重營及兩千馬步軍緩慢，他與寧蟬兒、韓慶元先趕往白石峪，與主力匯合。

    說是白石峪，兩三百丈高的石嶺，主要還是黑砂巖層構(gòu)成，唯有石嶺的深處，有一段百米深的白石谷，遂名白石峪。

    白石峪，石嶺東西約有四里綿長，有數(shù)口涌泉分布在石嶺的南麓，數(shù)道溪河彎彎曲曲，在山南十里外，匯聚成一座千畝方圓的湖泊。

    以這座湖泊為中心，白石峪綠洲約有四百平方里的樣子，草樹蔥郁。

    黑山寇占據(jù)黑山后，為防止四周的部族滋生反抗之力，強令白石嶺的部族拆毀寨城。

    千余屋舍錯落有致的座落在石嶺與湖泊之間，樊大春、韓文當(dāng)、郭泓判率主力趕到后，已經(jīng)著手在之前被摧毀的寨墻上，修建新的城墻，但這不是三五天就能做成的事情。

    綠洲里，土壤是珍貴的資源，不能隨便開采，好在殲滅姑獲山馬賊，繳獲得一套煉器用的集焰符陣。

    這一套集焰符陣品階不凡，所凝聚玄陽罡煞能形成的烈焰溫度，足以一次熔煉上千斤重的淬金鐵料，聚泉嶺所造的多座煉爐，也都是采用這種級別的集焰符陣。

    這時候沒有淬金鐵料可冶練，樊大春他們就在這套集焰符陣的基礎(chǔ)上，先建了一座熔砂煉爐，采砂所制的大磚，比黑砂巖都要堅固；這時候與四五千勞力進石嶺開采石料相結(jié)合起來，能加快筑城的速度。

    這時候哪怕是圍著寨城先砌一道半米高的護墻出來，也要比全無遮擋要好出許多。

    白石峪最多時，有三萬多人丁在這里滋息繁衍，在黑山寇控制這片區(qū)域，大量的民眾流亡或慘遭迫害，人丁就下降不到萬人。

    此時，精絕軍主力一萬五千余眾聚集過來，加上姑獲山等寨的釋放奴隸也不斷的往這邊轉(zhuǎn)移，白石峪頓時間又熱鬧起來。

    雖然白石峪綠洲的范圍不小，水資源還算豐富，但四五萬人聚集過來，以及大量的牲口及馬匹轉(zhuǎn)移過來，壓力還是極大。

    陳海趕到白石峪，先將樊大春、郭泓判、韓文當(dāng)?shù)葘⒄偌^來議事，將張氏一族的情況通報給眾人知道；鄧童兒那邊，陳海也是特意派鐵鱗巨鷹去接過來參加議事。

    第264章 馳援

    西羌國形勢即將惡變，而白石峪還一切都沒有準(zhǔn)備出什么。

    雖然樊大春、鄧童兒、韓文當(dāng)、郭泓判等人對陳海的軍事才能，已滋生出狂熱般的推崇，但此刻聽到最新的形勢變化，猶感受到極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