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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踏天無痕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董潘他們看不出來,很正常,但見瘋道陳玄真都看走眼,葛玄喬心里也是得意。

    而越是如此,葛玄喬心里越是不甘,恨不得直接將陳海這娃從陳雋門下?lián)屵^來。他之前還以為這娃的資質(zhì)是百年不出,但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看低了,辟靈境就有可能掌握兩種道之真意,這是五百年都不世出的奇才?。?/br>
    陳雋老兒怎么就這么好的運氣,氣死人啊!

    葛玄喬心里雖然暗恨不已,但臉上還是風輕云淡的跟董潘他們說道:“我要在棋盤上痛快教訓瘋老道,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完,你們該喝酒喝酒去,不用在這里陪著我們吹寒風了!”

    董潘也不知棋道,而且陳烈有坐,他就得站著也是很尷尬,聽葛玄喬這么說就告辭離開,帶著諸弟子先回梅塢堡繼續(xù)飲宴去,留著葛玄喬與陳玄真兩人在河灘桃林敘舊。

    陳烈留下來觀棋,陳青自然也能留下來;屠子驥作為陳玄真門下的真?zhèn)鞯茏?,更得留下來侍茶?/br>
    董寧瞅了陳海兩眼,想起他在藏經(jīng)閣數(shù)月苦讀低級玄功的經(jīng)卷,與他此時表現(xiàn)的天生武勇實在是有些不搭,卻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著回梅塢堡飲宴,諸多弟子及諸將會鬧酒,心里也不歡喜,任著性子說道:“我要看葛老祖被殺得大敗!”

    “那你就留下來侍茶!”葛玄喬笑道,“你們幾個小輩要能將這壺水燒開,瘋老道總不好意連見面禮都沒有!”

    董寧雖然不缺什么,但聽得通過考驗還有獎勵,自然十分欣喜,嬌聲問道:“真的?”

    陳海走到一旁,搬了一塊石頭,大馬關刀的坐下,說道:“我可不知道什么茶道,沏出壞茶挨罰可不好!”他索性就裝莽漢一個,也不去摻合燒水沏茶的事情。

    見葛玄喬幫著幾個小輩討要見面禮,陳玄真搖頭而笑,見陳海憊懶不再參與后續(xù)的考驗,也不去管他,說道:“你能取來靈泉水,見面禮倒是要先給你,”他從仿佛裝了一整個世界的袍袖里掏出一只破舊葫蘆,倒出一枚暗金色的丹丸遞過去,“諾,這枚丹藥你應該用得上?!?/br>
    又是一枚龍虎伐脈丹!

    第115章 民生誰管

    連續(xù)服用兩枚龍虎伐脈丹,被廢修為所致的竅脈暗傷,差不多就能痊愈了,陳海之后也不用擔心有可能會輕易暴露羅剎血煉秘法的秘密了。

    而陳玄真拿出龍虎伐脈丹當見面禮,出手闊綽是一方面,另外自然很可能知道他就是姚氏的棄子。

    面對這樣體恤的前輩高人,陳海心里也是尊敬,接過丹丸說道:

    “多謝陳真人!”

    此前服用的那枚龍虎伐脈丹,在東行途中已經(jīng)煉化完畢,陳海對棋道也沒有什么研究,陪在旁邊不能隨意離開,索性就直接將龍虎伐脈丹吞入腹中慢慢煉化。

    陳青也沒想到學宮大祭酒的見面禮會如此闊綽,問道:“我們將這壺水燒開,也都有見面禮?”

    陳烈哈哈一笑,說道:“海兒偷懶,你們?nèi)讼雽⑦@壺水燒開不容易,讓紫菱幾人一起幫你們吧!”

    陳烈之前說這句話,屠子驥或許還不服氣,但此時即便猜測陳海很可能只是天生神力,屠子驥也不敢小視之,笑著說道:“我們這邊還有六人可用,希望能及時為葛師叔、陳師叔沏上好茶……”

    師尊既然邀陳烈坐下,也說陳烈遲早是他們這一輩的人物,屠子驥也就以長輩待之。

    董寧身邊也有兩位辟靈境的女侍,加上蘇紫菱及他們,確實是六人聯(lián)手才可能將這壺水燒開。

    董寧、陳青都不曉得此時的吞江壺到底有多重,屠子驥將吞江壺置到紅泥爐上,還要進桃林伐砍桃心木過來當柴火。

    陳海也沒有見過桃花塢的舊主人,地契都是周景元找桃花塢之前的管事交割辦理的,河灘邊的十數(shù)畝桃林,看樣子在田莊圍墾之前就存在有好些年頭了,每一株桃林枝干虬結,像是生長上百年的樣子。

    再看葛玄喬、陳玄真的樣子,早年似乎也在這片桃林邊切磋過棋道;而桃林里也有不少雷殛留下來的桃樹,也就是所謂的桃心木。

    年代要是能再久遠一些,那些生長千年的桃心木,都可以用來煉制黃級法寶了。

    蘇紫菱與越城郡主身邊的兩名女侍,瞅了兩眼陳海,都心想陳海五大三粗,正適合干伐木砍柴的粗活,但陳海完全無動于衷,好在屠子驥溫文爾雅,帶著眼帶幽怨的三女跑去桃林里去尋找桃心木;而董寧、陳青二女留下來整頓燒水沏茶之事。

    這會兒天空又飄下些細雪,揚揚灑灑,葛玄喬又跟瘋道陳玄真說道:“這風雪天沒有桃花助興,味道有些不足啊!我也或許等不得學宮那邊的桃花滿山,就要回太微了!”

    “你真是挑剔!”陳玄真沒好氣地說道,揮手便有一道青郁之氣從寬大的袍袖里散出,往桃林籠罩過去……

    這一刻,陳海就覺得在這道青郁之氣的牽動下,地氣如龍蛇起陸,縷縷陽氣從地底涌出,往數(shù)以千計的百年桃樹聚涌過來,很快就見這些桃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吐出嫩芽、抽枝發(fā)葉,在越下越大的鵝毛大雪里,籠罩出一片青色,桃花也隨即綻放出來。

    “雖然比不上神陵山的百里桃林,也夠看了!”葛玄喬哈哈一笑,說道,“真想將傳說是禹帝在神陵山所種的那幾株古桃,砍了當柴燒啊!”

    “你要敢在魏子牙面前說這句話,魏子牙估計能將你的皮給扒了,神陵山就最寶貝那幾株古桃了?!标愋嫘χf道。

    “魏子牙都活了上千歲了,就剩一把老骨頭了,害怕受到天譴,多少年都躲在神陵山的地宮里當烏龜不敢露頭,有什么好怕的?”葛玄喬撇撇嘴說道,“都說你是瘋道,不曾想你當上學宮大祭酒,膽子越來越小了——你剛才也有看桃林北面的這些流民,心里當真不為所動?”

    陳海見葛玄喬將話題突然轉(zhuǎn)到桃花塢北面聚集的數(shù)萬流民上,知道他還是體恤流民,是希望陳玄真身為學宮大祭酒,能推動撫恤賑濟之事。

    陳玄真舉子停在半空,轉(zhuǎn)身往北面看去,那幽遠的目光似乎能穿過桃林的遮擋,看到數(shù)里外聚集河灘上的數(shù)萬流民的疾苦。

    “宮中暗流不息,竟也無人想著饑民之苦,年后春荒是最難熬的時節(jié),卻不知道又有多少老弱婦孺會餓死野地,”陳玄真苦嘆一聲,落子于棋盤,隱有金戈相擊的鳴響,嘆道,“我名為學宮大祭酒,但也不能說動天樞院,心有所動,又能如何?”

    陳玄真所說的宮中暗流,在京畿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陳海之前沒有關注,但進入秦潼關的第二天,就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數(shù)年前益天帝率百萬雄師出鐵流嶺親征金州,雖破金州諸羌聯(lián)軍,令金州西部的羌蠻降服,但益天帝本人在御駕新征時身受重創(chuàng)、岌岌可危;返回燕京后,益天帝迫切需要閉關以續(xù)殘命,就立太子贏丹監(jiān)國。

    京畿八族及諸部大臣以及虎賁八軍的主要將領,當年幾乎都不認為益天帝能逃過此劫,帝國權柄移交給太子贏丹不過是早幾日遲幾日的事情。

    即便是太子贏丹本人也理所當然的行使帝權,十數(shù)年來都有條不絮的安排嫡系親信,接管天樞院、太尉府、大理寺、少府監(jiān)等部及虎賁八軍的大權;那些非太子燕一系、又不愿馴服的文武官員,就都陸續(xù)被排擠出京。

    太子贏丹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登基繼位,而給益天帝按一個太上皇的頭銜控制在深宮大院之中。

    壞就壞在益天帝道竟然在前年重新修成破碎的道丹,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起來,自然就想要從太子贏丹手里重新拿回帝權。

    益天帝與太子贏丹雖然親為父子,但帝權有如毒藥,太子贏丹都已經(jīng)可以說掌握帝權了,又怎么會甘心舉手送還?

    明眼人心里也清楚,太子贏丹一旦送還帝權,益天帝為消除對自身的威脅,即便不廢掉贏丹的太子之位,也會將太子贏丹的嫡系從諸部及虎賁八軍清除出去。

    太子贏丹已經(jīng)跨入道胎境,除監(jiān)理國政之外,又親自執(zhí)掌太尉府,執(zhí)掌虎賁八軍的軍權,卻偏偏又不敢擔下弒父篡位的千古罵名。

    如此一來,宮中就爭持不下,矛盾越來越激劇,以致宮中將近有一年時間都沒有帝旨符詔送出來,大燕帝國只是依舊慣例在勉強維持運轉(zhuǎn)。

    恰逢大災之年,宮中僵持著,府縣地方也不知所措,最后連賑濟災荒的條陳都沒有梳理出來,也就更沒有人去想賑濟災民的事情。

    這就是龐大帝國當前所面臨的尷尬局面。

    只是陳玄真說沒有太多人想著災民疾苦,陳海心里就笑了。

    “你這娃,還有什么想法不成?”陳玄真似有一雙能窺探人心的毒眼,陳海心里輕微的情緒變化,都能有如洞燭的察覺到。

    “晚輩可不敢有什么想法?!标惡4筮诌值卣f道。

    “那就還是有想法的。”陳玄真?zhèn)冗^身來,要聽陳海說下去。

    陳海這些天對燕京的形勢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清楚無論是益天帝還是太子贏丹,應該都各有一派支持的人在暗中角力才會僵持下去;要不是如此,大都護將軍董良也不會想著遣使入京,去解決與鶴翔軍的糾紛。

    武威軍崛起之后,勢頭要比鶴翔軍強悍得多,益天帝、太子贏丹,無論誰最后想贏,都會更重視武威神侯的支持——故而武威軍與鶴翔軍遣使入京對質(zhì),武威軍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不敗之地。

    陳海身為武威軍帳前的部將武官,自然不會妄議董氏的謀算,但陳玄真一副非要他說下去的姿態(tài),見屠子驥帶著蘇紫菱進桃林砍伐桃心木,此時除了越城郡主董寧及陳青外,也沒有他人,便說道:

    “燕京官員應不可能沒有將饑民之苦看在眼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管是益天帝,還是太子贏丹誰最后勝出,賑濟災民、撫恤天下都是一樁收攏民心、重鑄帝望的大功德。故而大家心里都清楚賑濟災民這件事一定要等要益天帝、太子贏丹決出勝負之后才能施行,提前做了,有功也是過。而在高高在上的文武大臣、玄門高修的眼里,哪怕滿天下都是流民饑民,都是螻蟻,都無力撼動大燕帝國的根基,即便有流民作亂,最后也僅僅是派遣一部精銳剿滅的小事。”

    陳海這話說得極不客氣,陳玄真再好的函養(yǎng)也是微微色變,因為他也是陳海所指責的玄門高修。

    片晌,陳玄真臉色才緩過來,浮起一層悲戚,指著陳海忍不住苦笑道:“姚氏子怎么就出了你這么一個怪胎?怪不得姚老肥要將你驅(qū)逐出去?!?/br>
    聽陳玄真的話意,姚氏應該也是壓制賑濟災民的主要力量,陳海在陳玄真面前不敢放肆,拘禮道:“陳海說話放肆了,請前輩責罰?!?/br>
    “滿城玄門高修都被你戳得血淋淋的,但我沒資格罰你啊,”陳玄真又朝葛玄喬苦笑道,“京畿形勢確如這娃兒所說,你可還在怨我沒有作為?我寫過條陳,但都被留中了;而董良諸雄都有縱容、利用流民之意,你這個葛老道又敢說什么?”

    秦潼關城關閉起來,任由上百萬的流民在關城外聚集而按兵不動。

    京畿位于燕京百郡之中,南北縱橫一千八百里,有八處主要關隘進來,既然秦潼關被上百萬流民堵住,陳海相信其他七關的情形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京畿之外的流民,說沒有諸郡強藩縱容的成分,誰也不會信。

    燕京風起涌動,益天帝與太子贏丹爭持不下,而諸郡強藩又何嘗不是想借勢以謀自己的私心?

    這樣的大局,已經(jīng)不是葛玄喬、陳玄真兩人所能干預的了。

    葛玄喬微微一怔,沒想到情勢竟是如此,他也確無資格指責陳玄真在燕京沒有作為!

    第116章 局散人走

    陳玄真所說的話,矛盾直指祖父董良,越城郡主董寧頗為尷尬,好在葛玄喬、陳玄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唉聲埋首弈子,董寧才不至于找借口避開。

    陳烈不動聲色的坐在那里觀棋;陳海搬了塊石頭也湊到一旁,完全沒有過去幫董寧、陳青燒水沏茶的意思。

    陳海長得粗獷,身材魁梧不說,臉頰還蓄長絡腮胡子,新舊傷疤縱橫,還有一道傷疤從鼻翼斜拉到左臉頰,越發(fā)顯得剽悍可怖;在他人看來,陳海就像妖蠻一樣天生神力,在軍中是極為難得的武勇之輩。

    奇襲池山戰(zhàn),陳海立下奇功,給人的印象則更像是不顧一切的賭徒;換作其他能謀善算的智將,在大局已定的情形下,就絕不會輕率帶著六七十人去堵住近兩萬潰兵的去路。

    董寧卻覺得陳海給她很古怪的感覺,而他剛才那番議論直指流民成禍的根源,看葛老祖的神色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么深刻,難道真能將陳海與那些徒有匹夫之勇的無謀賭徒劃上等號?

    屠子驥帶著蘇紫菱三女,很快從桃林里伐來三株有陳海腰身粗細的雷殛桃心木,有七八米高,嘩啦啦的從林里拖出來。

    桃心木堅硬無比,木心里還散發(fā)出雷殛后殘留的焦灼氣息,但在屠子驥等人所摧動的劍芒下,很快就化為一堆柴火放在紅泥爐旁備用。

    桃心木劈成的柴火點燃后,焰火看著沒有什么異常,而以這樣的尋?;鹧媸菦]辦法燒開吞江壺儲裝的靈泉水,熱氣甚至都透不進吞江壺中去。

    現(xiàn)在就是考驗屠子驥他們修為的時候,他們需要摧動自身真元,將桃心木的焰火維持在青心焰的狀態(tài),吞江壺里的靈泉水才會緩緩加熱。

    兩炷香的工夫過后,越城郡主董寧等人累得夠嗆,吞江壺才有熱汽蒸騰冒出。

    待水沏底燒開,陳玄真從袍袖里取出數(shù)只玉碗、十數(shù)密封的銅罐,都交給屠子驥給大家侍茶。

    陳海也接過一碗,看天青色玉碗里就四片茶葉似靈雀翩翩起舞,煞是好看,但他心里忍不住腹誹起來,一碗茶就放四小片茶葉,也未免太小氣了。

    陳海小飲一口,入口回甘,茶是好茶,緊接著又覺有絲絲暖流散入靈脈,化為精純無比的真元涌入靈海秘宮之中。

    這碗靈茶竟然能直接補充真元?

    當世靈藥有不少都是滋補百骸精氣,但陳海在太微宗卻沒有聽說能有一種靈藥能直接補充真元法力的消耗,而真元法力仍是百骸純陽精氣與天地間沖和至正的靈氣融煉而成,這四片乍不起眼的靈茶浸泡湯水,竟有如此之效?

    一盞靈茶喝完,連四片茶葉都嚼咽入腹,陳海就覺靈海內(nèi)真元大約恢復了有十分之一左右。

    看葛玄喬、陳玄真兩人面前的玉碗里,也不見得多出幾片靈茶,陳海心想這種靈茶實是稀罕無比,但若是僅僅只能補充這點真元,又沒有特別的意義,只是喝起來嘴里生津,回甘久遠,實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良茶。

    接下來,屠子驥又換了十數(shù)種靈茶,一一沏來給眾人品嘗。

    每一種靈茶都有種種不同的奇效,喝得葛玄喬咂咂稱贊,說道:“瘋老道,你半輩子都在參悟春風化雨訣的殘篇,卻用在種茶上,我以往還小看你了,喝過這幾碗茶湯,看來你在種茶上還是有些造詣的!”

    聽葛玄喬說這些靈茶皆是陳玄真親手栽種,再細想陳玄真剛才那一手摧動地發(fā)陽氣發(fā)、桃花在寒雪中綻放的神通,暗感那能補充真元法力消耗的靈茶,應該也是陳玄真用春風化春雨訣這種特有的玄功摧育栽種而行。

    如此看來,這種靈茶也只能俄而嘗鮮,不要想能大規(guī)模煉制真元丹了。

    陳玄真不去管陳海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聽得出葛玄喬明捧暗貶,針鋒相對地問道:“葛老道你藏在太微山不露頭,又以何為樂?”

    “時局如此,我等老烏龜又奈何之?”葛玄喬自嘲地笑道。

    陳海心里則想,要是燕州真有出入口連接血云荒地,不知道葛、陳二人知曉后會否還是這樣的消極、束手無策?與燕州當前所面臨的困局而言,陳海也實在難以想象,羅剎異族經(jīng)血云荒地涌入燕州是何等的情形,但這事牽涉到他身上最大也最不容外人所知的秘密,他也不覺得此時將血云荒地的秘密說出,就能有什么用,只是沉默著觀看棋局。

    ……

    葛玄喬、陳玄真一番棋下了三天三夜,陳海他們也就在桃林河灘陪了三天三夜,就這樣渡過了益天帝七十二年的年節(jié)。

    三天后,陳玄真踏笛而走,秋野河的河灘桃花便謝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