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也是奇了怪了,他現(xiàn)在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干嘛要上趕子給他解釋這種事。 “嚇唬人?”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就將她圈的更近了一些,清冽的氣息一下子撲面而來叫南望頓時有點恍惚,那人微微弓著背湊近她的臉,深邃如同遙遠夜空的漂亮眸子定定地將她看著,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叫人忍不住想要逃開,“覬覦了我喜歡的人,只用一個眼神對付他,我還覺得實在是手下留情了?!?/br> 若不是知道這里是e.t的場子,在場的都是和南望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他可不只想瞪那小子一眼這么簡單。 南望沒想到他這么直白,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和中學生一樣說喜歡,本來內(nèi)心挺強大的人,竟然也羞得紅了臉,頭立刻壓得更低了,心里面的鼓點聲已經(jīng)達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咬了咬嘴唇強行轉移話題,“我可不是那么好灌醉的,好歹也是千杯不倒?!?/br> 不信哪天她和程修謹比一比對瓶吹,看誰先把誰喝倒。 程修謹聽到她這話輕笑了一聲,直起身微微離她遠一些,免得南望一直縮著脖子不敢抬頭,聽起來是一點都沒信,“你千杯不倒?呵?!?/br> 呵什么呵,這是嘲笑她說大話嗎?南望頓時有些憤憤,揚起下巴朝他瞪了下眼睛,正要準備和他約戰(zhàn),就聽見他也不知道是在和她說話還是自言自語的呢喃,聲音很低,聽起來有些飄忽。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壯著酒膽跟女土匪一樣……” 南望沒聽清,眨了眨眼睛朝他湊得更近,“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下了班就直接過來了,你別嫌棄?!?/br> 怪不得程修謹今天的打扮這么商務,看起來是直接脫了西服外套挽起袖子就直接過來了。南望在心里計算了一下成悅到e.t園區(qū)的距離和時間,就知道他今天保準又早退了。身為一家上市公司的總經(jīng)理,又是整個成悅集團的接班人,每天這么任性真的好嗎? 不過程修謹這話說得就太不自信了,她哪里敢嫌棄他,從他進來后眾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他這一身簡簡單單的打扮,可是奪走了在場不少女性的芳魂啊。 南望笑笑安慰他:“不敢不敢,你這么帥,穿什么都好看。今天格外好看,特別像一個人。” 特別像一個人這話在南望心里已經(jīng)是最高評價了,畢竟那“一個人”可是她心里的朱砂痣、眼前的白月光。可南望沒過腦子夸完就想起來壞了,程修謹可是義正言辭地威脅過她,在他面前提起別的男人來,是要遭天譴的。 真打翻了醋壇子,她可善不了后。 那人果然對此十分敏感,幾乎在南望脫口而出后的一瞬間就直接反問了過來,“像誰?” 南望露出一個優(yōu)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眼神十分真誠,語氣十分懇切,“夜禮服假面?!?/br> 不是她臭不要臉自比美少女戰(zhàn)士,實在是程修謹披上一個披風就可以穿越到動畫片里去了。說起來他也確實總在她有事的時候從天而降,就好像夜禮服假面一樣。 男人沒看過那么少女的動畫片,又或許他那樣的人根本什么動畫片都沒看過,自然不知道南望說得是誰,不過也聽得出這名字不是一個現(xiàn)實中的什么人,見她一臉努力憋著笑的虛假真誠,猜出她是在極盡夸張地夸贊他,也就偃旗息鼓,沒再追究下去了。 兩個人在舞池了旁若無人地低語了一會兒,就熬到了一曲終了,一曲又起。兩個人順著音樂變換了姿勢,成了“摟摟抱抱”的姿勢。可雖然看起來更加親密,實際上程修謹卻相當紳士,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恪盡禮儀,南望合著調(diào)子晃悠了一會兒,就把自己晃困了。 她原本打算將那個搭訕的同事打發(fā)了再觀望一會兒就回去睡覺,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修謹來,情緒跌宕起伏了一晚上,這會兒伴著舒緩的音樂和輕柔的舞步,鼻尖縈繞著程修謹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不知不覺就將頭抵在了那人結實的胸前。 就程修謹?shù)男丶《?,很明顯這個姿勢是她在占便宜。 舞池里光線昏暗,并不十分安靜,程修謹?shù)攘艘粫簺]等到南望的答話,倒是等來對方沉沉的腦袋。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才知道她又犯了困在打盹,全把他當成了人rou靠墊,還是智能保暖的那種。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心的緣故,南望在他面前總是十分嗜睡。 程修謹認命地嘆息了一聲收緊懷抱,剛剛恪守的紳士禮儀瞬間就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不該對他這么放心。 這一夜仿佛和幾年前記憶里那個甜蜜的晚上重疊在了一起,在柔緩的節(jié)拍里回到了往昔時光。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霸道得好像一只威風凜凜的小老虎,他沒想到因為一時沖動千里迢迢跑去找她會看見她的另一面,還騙到一個令人迷醉的甜蜜熱吻。即使她那時候喝斷了片,醒來以后多半不記得,就算聽說了也八成是付之一笑,并不會放在心上。 但對于程修謹來說,那一個甜美又夢幻的夜晚,卻成了一個扎根在心中永遠無法忘記的時刻。 那時候程修謹非常后悔,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后悔為什么沒有報d大。 如果他們在一座城市、一所大學,所有的事情就都會變得順理成章,所有的時光也都會變得不再一樣吧…… 26、chapter26 ... 南望這個盹打得有點長, 周身都被那人身上好聞的清冽氣息包裹著,腦袋越發(fā)地發(fā)沉,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程修謹靠得越來越近了,剛想打一個哈欠,頭頂上就響起了他清朗但溫和的嗓音, “想不想回去?” 說實話,她想。 南望聞言把腦袋抬起來, 微微往后撤了一點,隔著程修謹?shù)陌雮€肩膀往四下瞟了瞟, 不期然和穿著銀色禮服裙的cici對上了視線,太遠看不清眼神, 但看得見對方默默地朝她比了一個大拇指。南望朝她示意地點點頭, 就收回了視線,對近在咫尺的某人說道:“走吧?!?/br> 反正有程修謹在,她今天晚上除了跟他跳舞, 也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可做了。 南望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就沒有答應程修謹,兩個人目前也算是處于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系, 可剛剛被他撞見自己和同事坐在一邊聊天的時候, 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對不起他的愧疚感。就好像有這么一個人擋在眼前, 她在去看別的人, 就犯罪了一樣。 程修謹見她答應了,也笑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出了舞池, 也沒跟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大廳。 看來這個人今天過來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而他確確實實是過來看著她的。南望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隱秘但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強烈占有欲,心中情緒有些復雜。平日里習慣了他客客氣氣、謙和有禮的態(tài)度和已經(jīng)算得上是相當接地氣的生活方式,叫南望經(jīng)常會忘記他身上“小程總”的標簽,可實際上這人性格中的某一部分,其實是相當強勢的。 程修謹出了門抬手就要將臉上的面具摘了去,手剛抬起來,就被南望眼疾手快地給按住了,后者湊上來,被碩大的面具襯托越發(fā)顯得下巴尖尖小小的,這下巴朝邊上有意無意往這邊瞟的路人揚了一揚,壓低聲音懇求道:“我求求你千萬別把面具摘下來,明天我還想活命?!?/br> 要是叫人知道成悅的太子爺跑到這里撩妹了,南望覺得她過不了明天就會被公司里的技術宅人rou一個徹底了。 程修謹被她摁住了手,心思全在她湊過來的小臉上,也沒把南望說了什么往腦子里進,“嗯”了一聲就把手放下了,心里卻合計著,她還是太瘦了,要多做一些菜將她喂得胖一點才行。 南望并不知道此時此刻程修謹心中的養(yǎng)豬計劃,拉著程修謹去了人跡罕至的停車場,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問他:“你車停在哪了?” 那人一路被她拉著都沒吭聲,這會兒被南望問了才輕笑了一聲,道:“今天能不能搭你的車回去?” 南望:…… 要不是她有先見之明隨身帶了一個小手包,今天晚上她們倆是不是得走回去了? 南望一邊掏出鑰匙開了車,一面問道:“你的車呢?” “司機開走了?!背绦拗斠稽c都沒見外,拉開車門就直接坐進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抬手將臉上礙事的面具摘了,側過頭去看她。 南望幾次見他,都是他自己開車,這才壓根沒往他還有司機這種事情上想,聽他輕描淡寫的口氣,才恍然發(fā)覺,雖然程修謹就住在她家對面,往常舉止也都和尋常人一樣,但說到底程修謹?shù)氖澜绲降资窃趺礃拥模龔膩頉]有試圖了解過。 思緒到這兒就斷了,南望發(fā)動了車子開出停車場,聽見程修謹說了一句“喜歡路虎女孩子不多?!本托α?。